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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一章 ...

  •   一个月后。圣诞节前夕。
      箱根。
      傍晚,我站在自己家门口等山下。他不能再和我一起坐火车来了。
      很快一辆不起眼的轿车驶向远藤府,到门前慢慢停了下来,他摇下车窗对我一笑,我打开门,让他从车道驶入。
      一下车,他把墨镜摘掉,一副精心打扮的样子:“你妈妈呢?”
      “就在里面,快进来。”
      妈妈就在大厅里坐着。
      “怎么看上去一点都不紧张的样子啊?”看山下如此急不可耐,完全没有初次见家长该有的紧张,我倒是有些不放心了。
      “呐呐呐,你放心,让不喜欢的人喜欢我——这就是我的工作。所以我一点都不担心一子妈妈会不喜欢我。”
      我心里默默地想:“如果要去见的人是远藤总二郎……那肯定一切都不一样了。”
      一进屋,这两个人完全不用我介绍,完全自觉主动地开始寒暄几句,没几分钟就进入“亲切会谈”阶段。
      “山下啊,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一子的呢?”妈妈边问边给山下倒了茶。
      这问题我倒是一直想问,却从来没有说出口。
      山下的回答让我大吃一惊:“说实在的,其实从明治大学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对一子有感觉了。”
      “为什么?”我突然插话。
      “那个时候的你,青涩地什么都不懂,却有一股勇气。那天你在教室里那样明目张胆,其实我一开始就知道你不简单,绝对不是普通的粉丝。还有就是,你的长相。”
      “长相?”我又不是国色天香闭月羞花,长相又是怎么一说?
      “对,你的长相。你整个的气质就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一种很质朴很纯净的感觉。”
      “我自己一点都没有觉得。”
      “那你呢?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山下话锋一转,把问题抛向了我。
      是啊,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山下的呢?酒精中毒在医院,无论遇到什么事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找生田。满心对生田充满了愧疚,当街给生田下跪,去剧场找的也是生田,从夜总会是生田把我救了出来,好像所有的交集都是和生田。山下呢?山下从何而来?我仔细回想着。夜总会他的那次强吻,医院里给予力量的那次握手,莫名其妙强行把我从火车上拉走,横滨那几天,大学里的那次未说出口的表白,东大的再次相见……回忆我们之间的种种,我找到了那一霎那。
      “生田是我可以完全依靠的人,在他身边我可以很放松,不用担心自己或者别人。其实所有一切的转变还要回溯到医院里的那次握手,那只手在我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候给了我力量。其实在医院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那只手的主人。直到在庆应,我才知道原来手的主人是你。”
      “所有是在医院的时候。”
      “对,没错。”
      我和山下四目相对。
      妈妈打断了我们:“一子从横滨回来的时候,我告诉她要勇敢的去爱,她那个时候很抵抗。山下你做了什么感动了她?”
      妈妈不知道《龙樱》、《野猪大改造》和《青春AMIGO》其实是出自我的异想天开。山下便把这些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妈妈,其中还透露了许多我还不知道的细节小事。
      “原来如此。”
      “我在横滨告诉过一子,她不能阻止我对她好。”
      妈妈听了这句话,对我说:“一子,妈妈对这个男孩很满意。”
      事情的发展完全和山下预料的一样,妈妈看上去越来越喜欢这家伙,两个人也越聊越投机。接近饭点,两人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妈妈,快吃饭吧。已经很晚了,山下也忙了一天。”
      “你看我这个脑子!”妈妈马上去吩咐佣人准备饭菜,自己还为山下亲自下厨做了一道菜。
      用过晚饭之后,山下很明显有了倦意。是啊,为了来箱根一次,他把几天的工作都挤在一起做完,好几天都没怎么休息。即便如此,也仅仅挤出了一天的时间,明天中午就得再回东京。
      “早点去睡觉吧。”我在他耳边说。
      他耷拉着眼皮,点了点头。
      来到客房,他洗了个澡,大约9点左右,就换上睡衣便倒下睡觉了。等到我准备睡觉的时候,再推开客房门,里面已经一片漆黑。
      我回到自己房间,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的月色朦胧。岁月静好。只是这样的安静幸福能持续几时……一想到这里,心里就有些酸涩。是啊,事情远远没有结束。
      不仅仅是政治场和山下的事业问题,最令我烦心的还有生田。
      生田那天的反应。
      得知我和山下在一起之后,他的木讷、呆滞,他的夺门而出。
      自那之后,我和山下谁都没见过生田,在交谈里也似乎在有意回避他。但是这样的回避只会把事情越弄越糟。我想过很多的解释,生田觉得我们之前完全没有透露一点消息很生气?生田觉得我们这样会让很多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为我们担忧?生田……
      “行了,远藤一子,不要再自欺欺人了,这些理由连你自己都无法相信,面对现实吧。”我对自己说。
      那么,现实是什么?最坏的现实是什么?
      心里有个声音说:“远藤一子,生田喜欢你。”
      这就是最坏的现实,最大胆的猜测,却也是最合理的解释。
      恐怕山下也是这样想的。
      生田喜欢我,所以他很吃惊,同时也很失望。他喜欢的人和他的好朋友走到了一起。他无法有所异议,却也无法逼自己送出祝福。他只能逃。
      “天啊,我做了什么……先是害的生田无法出道,让一对好朋友的处境一个天一个地。再是让他们因为我而——”我不敢再想下去。
      我很想知道生田的情况,可没勇气直接打电话给他。翻看着手机里的电话本,矢野的名字跳了出来。对!矢野亚纪!她一直陪着生田身边!她一定知道!
      几乎没有犹豫,我拨通了矢野的电话。
      “喂。”电话那头的声音冷的让人害怕。
      “矢野,我是远藤。”
      “嗯。什么事?”
      “生田最近如何?”
      “……”长久的停顿。
      “矢野?!”
      “你干吗要出现在他生命中呢?”矢野扔给我这句话,挂断了电话。
      再打,她却一次次挂断。
      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生田不好,一点都不好。
      不仅仅是生田不好,东京的一切都不好。
      本来决定在箱根待到新年,看来明天就要和山下一前一后回去了。回去第一件事,我就要去见生田。
      关掉手机,我倒在床上,翻来覆去好几个小时才睡着,不到6点钟又爬了起来。
      清晨的空气是如此之好,我穿着睡衣跑下楼,来到花园里。小时候被关在这栋房子里,花园是我最喜欢的地方。修剪地非常漂亮的草坪让人都不忍心踏足。
      花园边上栽种着一排整齐的小树,我在花园边上走着,慢慢的走到了曲径深处,却意外地听到了爸爸的声音。第六感告诉我——这不合理。于是我赶紧躲到旁边的一棵小树后面。
      “远藤干事长今早连夜赶回箱根,是有什么急事吗?”
      这个声音——谷垣祯一!
      “财相怎么知道我会回箱根?还这么大胆,登门拜访?”爸爸的话证明了我的判断,“财相”,现在的财相不正是谷垣吗?
      “是东京的形势有些控制不住了吗?干事长这个时候离开,有点沉不住气的感觉啊。”谷垣字字针对。
      “你来这里不是来和我分析形势的吧?”
      “安倍动作有点大啊。”谷垣说出了重点。
      “财相……森派是简简单单可以对付的对手吗?背后有小泉的支持,你我都不该轻视。”
      谷垣轻蔑地笑了:“是这次众议院选举赢得太轻松让干事长忘了虎视眈眈的民主党吗?”
      “你什么意思?”
      “你要知道,一旦安倍赢了,我敢保证,不出5年,我们就得下野。”谷垣这种猜测又是从何而来?
      “财相你也太看不起安倍官房长了吧!”
      “安倍几斤几两你我心里都清楚。所以,我希望干事长你赢。”
      “所以你今天来的目的是?”
      “我来寻找盟友,我帮你。”
      “呵呵,你帮我。有什么条件?”
      “一旦你当选,我要一个职位。”
      “什么职位?财相?外相?”
      “官房长官。”
      爸爸一下子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现在是2005年12月,9月份结束了4年一度的众议院选举,小泉率领自民党赢得了480个席位中的296席,取得大胜。而半年之后就是小泉卸任,自民党新任党首选举之时。谁是新任党首,谁就是首相。
      我不知道安倍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物,但是从他们的对话中,此人好像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并无太多的能力和魄力。安倍晋三是现任小泉内阁的官房长官,是小泉最喜欢最看好的接班人。爸爸总觉得他不会有更大的野心,拥有绝对势力的爸爸不曾料到他会有如此大的动作。如今,倒是有些措手不及。这时,现任财相谷垣祯一决定与爸爸成为盟友,但是他要当远藤内阁的官房长。
      这就是我听到的情况。
      为什么谷垣要来找远藤总二郎?从种种迹象来看,谷垣的盟友不是应该是那个幕府将军民主党的□□吗?难道是我想错了?
      “财相,你要的是不是太多了?”
      “怎么,你是想把这个位置留给福田吗?”
      “你要知道,我没有你的帮助不一定会输,但是你没有我,却什么都得不到。”
      “我现在是什么都得不到。但是几年之后呢?当你们这几个大佬斗得不可开交一损俱损的时候,当自民党在安倍的带领下走向下野之路的时候,谁知道又会发生什么?”
      爸爸听完之后转身,冷冰冰地扔给谷垣一句话:“你和小泽的那点勾当我不是不知道。再不济我也不会和小泽同流合污,还有官房长这个位置我也绝对不会交给你。”
      “干事长,决定了吗?”
      “不用再说了,没有回旋的余地。财相走好,不送。”爸爸说完,便向房子里走去。
      谷垣站在原地,叹了口气:“都是没有脑子的白痴。”然后慢慢走向车道。
      我从树后面走了出来。
      “谷垣先生。”
      他听到我的声音有些吃惊地回头。
      “一子?”他站定,依旧如当年在东大那么风度翩翩。
      “果然谷垣先生是认识我的。在东大的那一切都是故意做给我看的吧。小泽安排我进东大,你来到东大演讲,一切都是你们联手安排好的吧。”
      “这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他直白地让我不知道接什么话。
      “为什么谷垣先生这么看不起安倍?”
      他笑了,几乎是用和蔼的眼光看着我:“这些,不是该菅直人教你的吗?啊,今天天气真的很好,远藤总二郎还真是会选地方,把大本营放在箱根。”他边说边环顾四周的风景秀丽。
      他累了。
      虽然他看上去精神很好,但是他真的很累。不是身体上的累,而是心累。也许谷垣先生是对的,所有的那些大佬看上去很强大,其实都是白痴。他不屑与安倍为伍,不屑与麻生为伍,因为他从心底里看不起他们。也许,谷垣祯一的眼里只看得起两个人,一个是□□,一个是远藤总二郎。
      “谷垣先生,我觉得,你真的会有当上党首的那一天。”不知怎么的,这句话从我嘴里蹦了出来。我这是在干吗?
      他诧异地看着我,然后慢慢对我展现出了一个最真挚的笑容。我确定,这个笑容里不含任何杂质。
      “再见,一子。”
      说完,他继续往车道走,很快走进一辆奥迪,缓缓驶离远藤府。
      快七点了,我跑回房子里,想去看看爸爸和山下的情况。刚到大厅就看见妈妈已经在把早餐端上桌了,山下在一旁帮衬着。
      “山下你快去坐着吧。”
      “没事的,端端盘子而已吗。”
      “早上好山下。”我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子,早上好。”他和妈妈同时回答我。
      “妈妈,爸爸在哪里?”
      “卧室里睡觉呢。”
      “什么?远藤先生回来了吗?”山下听到有点懵了。
      “今早突然回来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是东京的情况有点棘手。”
      “那我要不要去见一下他?”他问我。
      “让他睡觉吧,反正他才不会在乎女儿的事。”我说。
      “一子——!”妈妈语气略带责备。
      “对我而言,菅先生比他远藤总二郎对我好多了!”无论什么我都可以让步,唯独这件事我总是和妈妈起争执。
      气氛闹得有些不愉快,三个人匆匆吃完早饭过后,我就拉着山下出门了。
      箱根,没有东京的繁华,山下可以相对自由一些。
      漫无目的地走在箱根空旷的街道上,把山下扔在后面,我显得异常烦躁。生田、谷垣祯一、爸爸、半年之后的自民党选举,这所有的一切都纠缠在一起解都解不开。
      “怎么这么烦躁?我难得来一次,都没心情陪我吗?”山下从后面对我喊。
      “不是的,只是——”我皱着眉头转过身。
      突然之间,他扳住我的肩膀,轻轻地吻了我。
      “开心了吗?”他抬起头,虽然戴着墨镜我看不见他的眼睛,但是我很明白他想告诉我什么。
      我挽着他的手臂:“我想去看芦湖。”
      “那我带你去。”

      芦湖边上人烟稀少,因为不是旅游旺季,加上天气寒冷,景色没有了平日里的秀丽。这倒是给了我们不少方便。肩并肩在湖边走着,很多事很多话也就容易说出口了。比起政治上的纷争,我更关心生田。
      “山下,我昨晚给矢野打了电话,问了她生田的情况。”
      “然后呢?”
      “好像很不好。”
      “理由是什么?”
      “她没说。但是你我心里都清楚。”
      山下叹了口气,拉着我在湖边坐下。
      “那天和他说了这件事之后,他盯着我看了很久,从他的眼神里我读到了一切。一子,生田喜欢你。他当时好像是在问我——为什么偏偏是我,又偏偏和你在一起?”
      “山下,我不想失去生田,更不想你失去生田。”
      “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这样过。”他暖了暖手,看着有些萧瑟的湖面。
      “以前?他是什么样的?”
      “小时候,我们都刚刚十岁出头,都是事务所最小的一批,我和生田就是很好的朋友,他比我大一岁,一直很照顾我。我要的东西他从来都是笑着让给我的。读书的时候是这样,排练的时候也是这样。我学东西比生田快,而生田每次都是自己一个人默默练习到深夜。”
      “看的出来,生田在这些方面是很努力的。”
      “生田和我不同。他是真心喜欢这份工作,喜欢干这一行。”
      “你其实并不喜欢聚光灯下的生活,只是觉得自己走了这条路,就不能输,所以也很拼命很拼命。”我说。
      他对着我笑了:“你果然了解我。但是我和生田的这两种努力,毕竟有本质的不同。这也是我当初希望你选生田出道的原因。因为对我而言,不出道也就不出道了。他,却是被剥夺了梦想。”
      听到被“剥夺梦想”,我的心一紧,然后隐隐作痛,
      “我剥夺了他的梦想,毁掉了他和你的友谊,没收了他的爱情。”
      山下听到后,呆呆地看着我:“别这样说。”然后紧紧把我搂在怀里。
      “他什么都让给我,什么都不和我抢,他可以为了友谊选择放弃梦想,却无法再扔掉爱情。所以,他现在不想理我们任何人。生田在做他自己的选择。”山下继续说。
      “他会做什么选择?”
      “这一次,我也不确定。但是你答应我,不要自责,不要内疚。一子,等这一切都过去,我们还有很美好的道路要走下去。”
      通往美好的道路,可能会可怕地像地狱一样。
      我有感觉,暴风骤雨,远远未至。

      2005.12.30.东京
      回到东京的这几天,时间全部用在联系生田上,却一点进展都没有。然后不知不觉就到了2005年的最后一天。天气实在是有些冷,我躲在房间里手捧着一本书,吃着一个人的火锅。这个年,一如往昔,我还是得一个人过。真讽刺啊,我爸爸就和我在一座城市里,却像陌生人一样。
      手机不断地响着。之前给菅先生、鸠山先生和福田伯伯发过祝福短信,应该是他们回我了吧。我拿过手机查看,好多条未读短信。除了菅先生、鸠山先生和福田伯伯,还有山下、妈妈、东大的同学、矢野,还有——小西慎、喜多川扩。这些人来祝我新年快乐,我还真是受不起。我一条一条看着,最后一条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打开一看:
      “远藤一子,之前我们没有见过,不过我想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官房长——安倍晋三上。”
      安倍晋三。都要来了吗?那些在幕后操纵的大人物都要一个一个和我见面了吗?
      谷垣、菅、鸠山、福田、安倍……唯一一个不露面的就是那个□□了。
      见面就见面吧。他安倍能耐我何?我很快就把此事抛到脑后。
      山下要去参加杰尼斯的跨年演唱会,等一下可以在电视上看到他。
      我往火锅了放了一把年糕:“随遇而安,自得其乐。”我对自己说。
      这时有人敲响了我的门。咦?谁会来呢?
      我跑过去开了门,门口是一个不认识的男子,穿的很体面,毕恭毕敬满面笑容地对我说:“远藤一子小姐?我们社长邀请您去看跨年演唱会。”
      “去现场看?你们社长?喜多川吗?”
      “是的,喜多川社长邀请您去看演唱会。不仅仅是到现场,而是到后台。”
      “社长还说什么吗?”
      “他说,您想见生田,所以您一定会去。”
      听到生田的名字,我二话不说就答应了。熄掉房里的火锅,换了件衣服,拿上包就随着那位男子上了车。一路上他没有再说一句话。发了条短信给山下,他也没有回,估计在忙着准备吧。我看着夜东京,心里竟然有些忐忑。
      而很快这种忐忑就变为了新奇和兴奋。
      后台。那个男子把我送到后台就不见了人影。我一个人,站在杰尼斯有些拥挤却有条不紊的后台,没有人来关照我,我像个异类一样扫视着周围。
      化妆师在帮艺人们化妆、艺人们互相聊着天开着玩笑、工作人员推着一排排的衣服走来走去、催场的人一遍遍提醒谁什么时候该在哪里上场、艺人助理们打着电话已经在安排新年的工作……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有那么几秒钟,我完全愣住了,手足无措。等我回过神来,第一个想法就是找山下。我迈开脚步四处乱走,山下没找到,却迎面撞上了一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
      “你?!”他记得我。
      霸道、有些傲慢、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是他,我叫出了他的名字:“赤西!”
      他倒是比所有人都有更多的空闲时间:“我记得你!远藤一子?!”
      我是该庆幸吗,赤西竟然记得我的名字:“是的。我在找山下。你见到山下了吗?”
      “喂喂喂,你干嘛呢!”还没等赤西回答,一个人从赤西身后勾住他的肩膀加入了我们的谈话。
      看到这个人的脸后,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这不是——龟梨和也吗?那个因为我的原因而和山下一起唱《青春AMIGO》、一起演《野猪大改造》的龟梨和也啊!
      他好瘦小,没有山下高,脸上一点肉都没有,而且人也好朴素的感觉,在骨子里却有一种“妖娆”之美。
      “她在找山下!”赤西回答龟梨。
      “她是山下谁啊?”
      “不知道啊。女朋友?喂你是山下谁啊?”
      “你见到山下了吗?”我回避了赤西的问题。
      “没,你见到了吗?”赤西问龟梨。
      “刚见到。不过你也别找了,是去候场了。很快就要上场了。”龟梨对我说。
      原来是去候场了啊。
      “远藤,你去找生田啊!山下的朋友当然交给生田接待!”赤西提醒了我。
      “哦哦,好的!谢谢你!”
      “不用谢!”龟梨代替赤西回答我,然后拉着赤西走掉了,边走还回头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对,我此行的目的就是见生田,等山下下了台,看到短信他自会来找我的。
      我拨通了生田的电话,这一次,我听到了手机铃声——从我身后的房间里传来。循着铃声走过去,我推开虚掩着的房门,这是一间服装间,而生田就坐在房内。他盯着手机,没有接,也没有拒绝。
      “生田。”我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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