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也要开花结果》西阁

16、表白

　　等我睁开眼，发现，仍是黑夜，而此时的我躺在地上，身子被一件黑色外衣裹着，淡淡栀子花味道，是十年的。那时我趴在床沿看着熟睡的十年，知道他还能平安坚持到药谷，就安心地睡着了。
　　起身，把十年的外衣我重新披在身上。火上烤着鱼，真香！看样子已烤了一段时间，应该可以入口了。手刚触摸到支架，火堆中的树枝的发出一清脆的爆裂声。本来这是很正常的声音，却在这样的黑夜里显得格外响亮和空灵。
　　不对！其他的人不见了！十年，老罗，李渊夫妇。
　　环顾四周，右手不远处是密密麻麻的比人还高许多的杂草，左边是茫茫一片江水，火里霹雳啪啦响着，风夹着江面的潮湿催化了泪水，一个念头瞬间被萌发，咬着嘴唇，想要压抑这样的想法，却是越压抑越放大。
　　十年，他走了！他最终还是走了！
　　虽然我一开始就知道，他抓走我，只是为了能顺利安全到达药谷，但是这样的离别不是我要。安全到了，所以我就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你毫不犹豫的丢下了我。
　　既然如此，为什么在船上的时候，要留下我。
　　你说的‘你不能走！’是什么意思，是因为我还没有让你真正达到药谷的原因吧。
　　苦涩在心间生了根。
　　十年，这一个月里，难道都没有感觉吗？难道真的没有感觉我对你的爱吗？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并不想离开你，我并不想要你离开我！
　　我不要，我不要！
　　“十年！十年！！！！！！你在哪里？我不要你离开我！你快出来，好不好？好不好！”
　　空旷的江边，除了一浪又一浪的江水回答我，没有他的声音。
　　“十年，我好冷，十年，你在哪里？”
　　风，继续吹着。
　　“啊啊啊啊啊啊 ！！！！！！！！！！！！！！！！！！！！！”
　　冷，不管怎么抱紧自己，还是冷。
　　“给！”
　　这是？幻觉吗？不敢回头，我怕一回头，背后没有他的身影。
　　“你到底要不要！”冰冷的语气，是他，是他，十年！转身，我紧紧地抱着他，一遍又一遍喊着他的名字，除了这二个字，我已不知道能表达其他什么。当我回过神后，发现他胸前已经被打湿了。栀子花的味道被泪水浸泡，竟然变得馥郁起来。
　　他在，他没有离开。
　　“呵呵，呵呵……”接过他递过来的水果，我破涕为笑，还对着他一个劲的傻笑。
　　“十年，我还以为你真舍得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独自离开了。呵呵……原来是寻水果去了。”坐在火堆旁，大口吃着不知是什么名字的水果，反正好吃极了！
　　十年坐在我的面前，毫无表情的转动那鱼道：“我本就打算把你丢在这里，只是听见这边有很大的爆炸声，才回来的。”
　　嗯？他还真的是打算抛下我？
　　不对，爆炸声？我怎么没有听见？难道是我刚刚哭的太投入了？达到忘我的境界？
　　见我一脸茫然，十年再次说道：“你看，那就是爆炸上来的水草和鱼。”顺着他指的方向，我被吓了一跳，刚刚我站的附近，凌乱地散布着许多水草和鱼，这症状像是被爆炸上来的。
　　“哪个，哪个是怎么回事？”
　　“你说呢？”
　　“嗯？我不知道。好吧，我承认我刚刚哭的忘乎所以了，没有发现也没有听见。求解！”
　　十年，放下手中的鱼，很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道：“因为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迷惑的看着他，不要告诉我，因为我的眼睛才爆炸了的。我又不是什么小龙女，那眼睛没有特异功能。
　　“是。”十年语气变了。
　　“不会吧！我的眼睛有这种威力？我是伤不起的哈！”我简直不可相信，眼睛怎么可以引起爆炸！
　　十年离开火堆，走向江边，手里的剑微微发出轻响，双肩也颤抖起来。月亮投射下来的背影，是伤悲，或者更严重是，撕裂！
　　“十年……你怎么呢？”
　　“不要碰我！明月族的人！”
　　杀气！！！那种杀气是我从未在十年身上看见的，即便是在那场破庙里的打斗中都不及现在十分之一。
　　“十年……”
　　我被他的杀气逼的向后退，却一不小心踩在小石头上摔倒在地。见我倒地，十年的杀气猛地收回，背对着我，半响开口道：“明月族的人是拥有紫色眼眸的一族，在明月族语里它被赋予神之眼的名字。”
　　“神之眼？”
　　十年回过头看了我一眼，继续道：“就是它可以操控世界万物，包括操控人！”说道这里，他不知觉的握紧拳头，“云儿......”
　　十年又别过头，看着月亮，不再提云儿的事，继续说道：“就像那次我们再破庙里--------你眼睛变成了紫眸，令我产生了幻觉。”
　　嗯？那次的事？！想到这里，我的脸刷的红的。“那刚刚的爆炸？”我赶忙转移他说的话题。
　　“当拥有紫眸的人，情绪失控时，就会发出巨大的力量。”
　　刚刚我是失控了，按他这么说，当真是我所为？！
　　“不过，我的眼睛是黑色的啊！你也看见过的。”我补充道，我还是不想成为他口中说的什么明月族的人。因为明显他说到这些时，不直觉就发出杀气。
　　他冷哼一声，“虽然你的紫眸消退很快，在你抱着我前，回头看我，我看见了一双紫眸！”
　　回想那时，他任由我抱着，哭着，原来是这个原因。
　　“而且只好是在黑暗中，你的紫眸就会出来。在破庙是，在老罗家也是。”
　　“按你说的，我是明月族的人，那我应该随时都是紫色，那为什么我以前都是黑色啊！那为什么我的紫色要消退？”
　　十年偏过头，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就知道我定是明月族的人？”
　　十年看着我，冷冷道：“所以我才要带你去药谷，让他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那如果我是呢？你会怎么样？”明明不想这样问，却很想知道如果我是，他会怎么样？他留下我的原因只是因为想知道我是不是明月族的人。
　　他盯着我，许久后，一字一句道：“那我会立刻杀了你。”
　　愣了，我愣在现场。这样的十年，刀锋式的眼神，硬冷的语气，杀手的十年，像是回到最初。
　　“呵呵，我开玩笑的。我给你保证我不是明月族的人，绝对的黑色品种啦！哈哈哈……”我自己都觉得我笑的很假。真后悔刚刚自己会那样问，这下好了。
　　“我觉得我有紫眸，可能是因为在破庙里被那人下毒后，毒虽然没有发作，却让我的基因突变了。”
　　“…….”
　　我估计他是没有听懂基因突变这现代词汇，继续解释。
　　“这么说，就像你身体会突然冒出一个小豆豆，或着疼痛，这个是身体里的五脏六腑出了问题相应的症状。我的眼睛也是这样的，那白面书生不是给我下了毒药吗？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毒药，引起我的眼睛发生了变化。”
　　顿顿继续道：“十年，我真的不是什么明月族的人，我就是陈府上一小佣人而已。”真的不想被他讨厌，真的不想在被他用杀气相对。
　　十年，看了我一眼，不再说话。回到火堆，护剑坐下。一双眸子盯着夜空，看不出情感。
　　“给，鱼再不吃就要被烤焦了。呵呵！”我把最大的那条给了他，他受伤在身，要好好补下。
　　他愣了一下，还是接下了。
　　“十年，我喜欢你。我不希望你再用刚刚那眼神看着我，那样的语气对我说我会杀你，真的好恐怖。”
　　“……”他，瞬间石化，鱼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我说喜欢你，你有这么大的反应吗？拜托，我可是鼓起勇气才说的，而且这还是我第一次表白也。不过，自己怎么一冲动就说出口了啊？！估计是被他那句杀了你给刺激的，虽然这一个月，你或许还是那个杀手十年，但是我已不再是从前我。但是话说回来，我喜欢你又怎么呢！你这是什么表情？不接受？嫌弃？讨厌我？虽然你前一刻说要杀我，我就不能表白说我喜欢你啊！
　　“十年，不管我是不是明月族的人，可是我从来都没有伤害过你啊。我也不知道你和他们有什么仇，可这个和我无关啊。我是我，我只是小叶子，并不是什么明月族的小叶子。你明不明白？”不要说我没有什么名族意识，表示我是穿越而来的，我过来二十八年的自由主义者。
　　十年愣了很久后，慢慢捡起地上的鱼，吃了起来，并不打算回答我的。
　　厄，什么嘛！完全无视我刚刚的深情表白嘛。
　　啊啊啊啊啊啊！！！！！！！！！！！！！！！！！！！！！
　　我可是女生啊！
　　这叫我情何以堪啊！！！！！！！
　　好吧，你既然一脸没有听见的表情，那我再说一次。
　　“十年，我喜欢你，可不可以啊！！！！！！！！”
　　“......”
　　“十年！！！！！！！！！！！！！！”
　　“快吃，鱼要烤焦了。”
　　“……”
　　我晕，再次无视我的表白！
　　好吧，无视就无视。反正我又不要求你也来一句：我也喜欢你。明显按照剧情来看，他只要不讨厌，不再说杀了你，我就谢天谢地了。
　　还是换个话题吧。
　　“十年，老罗和李渊夫妇他们呢？”
　　这个鱼还真是有点焦了，真不好吃。十年那鱼好像也烤焦了，但是他好像不在意。
　　“送我们到这里后，便走了。”
　　“去哪里？”
　　十年皱着眉，看着前方高耸的山峦，道：“在那里面。”
　　“那里是药谷？”
　　十年遥遥头，道：“是巫山。他们在那里不会再有人杀来。”
　　哦，这个不错。本来我担心因为没有带走我，他们会又要过着逃亡的生活，这下我就放心了。
　　“那老罗呢？他不和我们一起进谷吗？”
　　十年眉皱的更紧，“他这一辈子都进不了谷了。”
　　“啊？这是为什么？”
　　“他违背谷规，私自渡人过河，而且把他们待到那里。”
　　又是谷规，这药谷的主人真是可恶！
　　“那老罗现在去哪里呢？”
　　“不知道。”
　　“……”在这里，我的感叹就是，江湖里的人，没有一个正常的人！
　　“十年，我们这是在哪里啊？”
　　“巫山药谷外。”
　　“那我们为什么不进去啊，你的毒怎可耽搁啊！”
　　十年吃完鱼，有手臂做枕躺在地上，“晚上进不去。”
　　“为什么？”
　　“毒蛇猛兽常常出没，而且机关重重。”
　　“啊……”注意我的啊堪比神曲，（你懂得的。）脑袋出现了一幕幕残忍的画面，什么被毒蛇咬后满脸青色，什么猛虎吃人，什么万箭穿心，什么无底洞！！！！！！！！！！！！！！
　　“那，那，那我们怎么进去啊？”
　　“走进去。”言简意赅。
　　“厄！我还知道是走进去也！我的意思是说我们怎么能避免那些毒蛇猛兽和机关？”
　　斜眼看着我，来了这么一句：“你再哭一次就行。”
　　“。。。。。。”那怎么能说哭就哭啊！我又不是在演琼瑶戏！
　　“十年，你的武功还多少？”最后我还是问了这个问题，
　　“十成已去□□成。”
　　“什么！”
　　“你应该庆幸，你有机会逃走了。”
　　什么嘛！明明都给你表白了，我还逃走什么啊。就算要逃，我怎么逃，这里有没有船。难怪他会透露信息给我。
　　等一下，他现在只有一成了，那晚上要是有什么毒蛇猛兽来我们这怎么办啊？
　　“你做什么！”十年一个猛地立身。
　　揉揉因与大地亲密接触的PP，委屈道：“干嘛这么用力啊，我就是害怕毒蛇猛兽啦！万一等会来了，我离你这么远，你还没有出手，我就死翘翘了。”
　　“…..”
　　“十年……十年……”
　　“…….”
　　最后他对我的死缠难打无可奈何，于是我就躺在他的旁边。
　　虽然我们之间的距离还是有那么点点，但是还是能清楚的感觉他的温度和呼吸，心，有种说不出的甜蜜。
　　就算毒蛇猛兽来了，我也不怕，因为有他在我旁边。
　　真希望时间就这停止了。
　　明绍哥哥……
　　明绍哥哥，你看见了吗？露露现在过的很好，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