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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好好地听我说一次不行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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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Zoro除了把当天站在监控屏幕前的狱卒全部调动到重外场的针叶林里干苦力外,还毫无理由地让人拆掉了各新旧档案室门外的监控摄像头,同时下血本把所有密码锁换成了瞳孔识别系统,更以“懒惰导致不务工”为由强制让全体狱卒每天早晨5点起床进行长达两个小时的负重跋涉……于是魔鬼监狱,真的变成了所有人的地狱……
没有人知道典狱长勃然大怒的原因,他们只知道从那天开始,再没人在典狱长办公室外听见那种音调特别的“Morning,长官”,也再没人因为典狱长像是被踩到尾巴而暴怒地挥刀砍人后去处理烂摊子,更没人再从他嘴里听见“让那混蛋去”这样的工作调动……但很多人都知道,他们的典狱长大人失眠了。
寻夜班的狱卒开始能在外场看见典狱长赤着膊挥动巨大得让人害怕的哑铃,而这种时候天空中总会飘着还未落地就被冻成银条的雨,没有人敢上前去询问典狱长的想法,当然也没人敢去干预——甚至是送上一件薄棉衣,他们只能关上电筒保证不让蒙头锻炼的人注意到自己,然后小心沿着走廊的黑暗处离开……
是的,Zoro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以前那个“随叫随不到,一找在睡觉”的瞌睡王变得害怕入睡,他每次一闭上眼就能看见那个混蛋的笑脸,笑得那么坦然自信、笑得仿佛天地塌陷都不会动摇半分,然后他就会看见沾着鲜血的鬼彻,或者是自己握不住刀柄的颤抖的手,所以他开始没日没夜地做着这样那样的练习,以此来迫使大脑充实得只有“锻炼”,再没有一条缝隙能让那家伙的容颜挤进来。
不过Zoro知道,这不是个好办法,因为他还是能想起他来,特别是在连续一个星期没再见到那混蛋之后。
Sanji似乎真的遵从了他Zoro的意愿,从那天之后就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仿佛人间蒸发一样,Zoro甚至不能从手下的狱卒嘴里再听到他的名字,这让他有些恍惚——这么半个多月的相处,究竟是真实存在,还是只是他单方面的臆造?
“不存在的话……就好了……”
叨念着这种类似自我安慰一样的话,Zoro拧开了办公室的门——他刚从外场练习回来,不得不说现在确实有些累了……
“Morning,长……”
Zoro迅速拉上了门,然后后退半步抬头看着办公室的门牌——典狱长……他伸手揉了揉眼睛,重新看了一次——典狱长,没错,这里确实是他的办公室。
那家伙是蛊毒吗?竟然让他思念得产生了幻觉……Kuso!
Zoro愤愤地咬牙,再次推开了门。
“长官,人家的招呼都还没打完你把门关上干什么?”
“……”
幻觉……Kuso,居然连幻觉都这么清晰……难道是刚才在外面锻炼3个小时让冷风吹糊涂了?
Zoro烦躁地摇了摇头,搔着头进屋关上门,向着浴室走了过去。
总之不管怎么样,先洗个澡再说吧,或许那样就看不见幻觉了……嗯,就这样。
“?”
于是呈茫然状的Sanji将目光锁定在进门的人身上,随着对方移向了浴室……那个……这是不是应该说,他在很明显地无视他?
“今天由于水管裂开,维修人员把主阀关掉了修理,所以导致各个浴室在1小时内没有水用。”
“……”
轻快自然的声音,那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这几天一遍遍在自己脑海里徘徊的声音……现在真真切切地在身后响了起来。Zoro停下挪向浴室的脚步,然后僵硬地垂下了头,就在Sanji觉得更加莫名其妙而只能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他背影的时候,典狱长大人爆发了……
“我说他妈的你这个混蛋在这里干什么啊?!!”
Sanji咧嘴笑,看着冲到自己面前拽起自己衣领暴跳如雷却明显格外开心的家伙,举起了手里的鬼彻:“切蛋糕。”
于是Zoro这才发觉,自己为了方便而没带去外场的三把宝刀之一——三代鬼彻,正被那圈圈眉的混蛋像握菜刀一样拿着,并且上面沾满了五色的……奶油?!
“你这混蛋是把别人的刀当成什么了啊啊啊!!!”
托腮看着一把抢过鬼彻并用衣服来来回回擦拭的人,Sanji笑得差点没岔气,他伸手拉了拉对方的衣角,然后指了指办公桌右下角的地上——同样粘满了奶油的秋水和一字文正交叉叠放式地搁在那儿……
Zoro连冒青筋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明显看到他的宝刀在哭……真的是在哭,眼泪都把他的地毯打湿了一大片……
“Sanji!!你这个混蛋!!!”
抄起地上的刀将肇事者压在墙上,Zoro特别想就这么“交叉式”地把眼前这混蛋的头从脖子上切下来,但无奈心里竟然有些舍不得,他只得两眼喷火地瞪着依旧在笑的家伙,然后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开口:“你.到.底.想.干.什.么?!”
脖子上还缠着薄薄纱布的某人笑着耸了耸肩:“我想切蛋糕,但是典狱长办公室里又没有菜刀,只好用它们了,最后试下来果然还是鬼彻好用,刀锋特别快,切口又平……”
“整”字还没脱口,Sanji就感觉脖子上蓦地一痛,但似乎只是碰到了原先的伤口,因为并没有流血的感觉,而他眼前那位满脑袋都顶着青筋的典狱长,正垂低了头努力地压抑着内心的杀欲,不过煞气还是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这让Sanji有些喘不过气,他只好无可奈何地笑,然后伸手捏住Zoro的下颚将对方的头抬起来。
在对上那双火焰熊熊燃烧的眸子时,Sanji收起了笑容里的玩味。
Zoro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笑,或者说是第一次从这个金毛混蛋脸上看到,那是一种宠溺的、仿佛能将自己融化的、意外温柔而明朗的笑容——就仿佛和煦的风下带着清香的橙黄色阳光,里面包裹着满满的、最亲切的暖意。
“小绿藻,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