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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十五 金屋藏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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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宁宴从周楠籽屋里出来,周楠籽还处于震惊状态中,唐宁宴不想看到他那张不能恢复到正常表情的脸,索性眼不见心不烦,起身走了。
现在他自己也十分烦乱,不能看着一张比自己更烦乱的脸,他觉得他会爆发。而在他的人生里,为了一个女人爆发,让他很没面子。
唐宁宴没有回到自己房里,这几天白瓷住在他屋里,他每天晚上都坐在椅子上,他今天不想和她共处一室,他需要想一想。他现在知道了自己为什么看到白瓷就心烦意乱,可还不愿意把她送走,因为看不到她,他更烦。哪怕她别别扭扭地在他身边,也比她欢天喜地的离他千里好。
唐宁宴觉得自己不算什么正人君子,既然莫名其妙地对白瓷动了心思,那么把白瓷留在身边也没什么不对的,不过是个女人。这么些年,让他动过心思的女人几乎没有,他太忙,而白瓷出现的正是时候,在他感觉到累的时候,她在他身边,给了他一种安宁的感觉。虽然白瓷是他绑来的,可他才不在乎过程,结果最重要。虽然白瓷是李清逸的人,可他看上的东西,才不管有没有主人。坑蒙拐骗抢,他总能得到。
但是,白瓷怀孕了,她有了李清逸的孩子。而且,看起来,她很高兴。
唐宁宴在院子里坐到半夜,也没理出个头绪。
他想照着自己的意思做,不管白瓷什么态度,留在身边再说,可这样,白瓷肯定不高兴,他也高兴不起来。可是,照着白瓷的意思做,把她送回去,白瓷高兴了,他还是高兴不起来。
唐宁宴叹一口气,做人难呐。
第二天,唐宁宴叫来周楠籽,“在临江城找个偏僻的院子,再找两个可靠的人守着。另外,请几个丫鬟。”
周楠籽看着自家主子,一向利落的人也有一天变得婆婆妈妈。
他叹口气,“送回燕南去算了。”虽然他一副为她安全考虑的语气,其实他是怕那个女人紊乱军心。乱了唐宁宴的心,就是乱了燕南的心。
临江城离东城不远,有消息唐宁宴第一时间就会知道,这太容易让他分心。
唐宁宴想了想,“这里离燕南太远,她受不了。就先在临江吧。”
周楠籽沉默,唐宁宴看他一眼,“还不去?”
周楠籽闷声答应,转身出门,身后唐宁宴又嘱咐,“一定要可靠的人。”
可靠的人,周楠籽想了又想,还是亲自去了趟临江城,找了个院子,又派了两个心腹看家护院。两个心腹对于自己突然从战士变成了门童十分不满,周楠籽叹口气,“守住这,就是守住了燕南。这里,比战场重要。”
唐宁宴黑着一张脸站在床边,“起来。”
白瓷坐起来,“做什么?”
“你又没什么用,留着干什么,杀了。”
反正白瓷从来不怕唐宁宴,她神色很坦然。
唐宁宴对自己在白瓷这里的威信十分失望,他故作潇洒地甩了甩袖子,转身走了。
白瓷跟着唐宁宴出了门,有人看过来,唐宁宴吼,“看什么看?都很闲啊?”
大家识趣的消失。情场失意的男人不能惹,这是常识。
周楠籽站在马车旁等着,看到白瓷,他又张大了嘴巴。看到唐宁宴的黑脸,又默默闭上了。
他在心里替唐宁宴十分不值。堂堂燕南第一公子,多少名门闺秀等着你回头看她们一眼呢,你不看就不看吧,还偷偷摸摸看上个别人家的女人。看上就看上了吧,居然还是这么一个姿色平平的女人。姿色平平就算了吧,还不待见你。
他以为能让唐宁宴心情起伏的女人,即使不倾国倾城,也是别有风情。可他左看右看没看出白瓷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却听到旁边唐宁宴的声音,“看什么看?让开。”
周楠籽往旁边一站,郁闷了。想自己和唐宁宴出生入死那么多回,比亲兄弟还亲,这个平平凡凡的女人一出现,自己的地位瞬间就下降了。
周楠籽看到唐宁宴牵了匹马过来,“不用了吧,我送你还不放心啊?”
唐宁宴看他一眼,“少废话,走。”
“那个,你走了,这边怎么办啊?”
唐宁宴冷哼,“要是李瀚逸连三两天都受不住,就让他自取灭亡吧。”
唐宁宴没有多带人,只他和周楠籽,一人一马,两个车夫驾着两辆马车,一辆坐着白瓷,一辆坐着给她请的老大夫。
临江城离东城很近,慢慢悠悠地赶路,一天时间也就到了。
一路上白瓷都昏昏欲睡,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缘故,她最近很嗜睡。
白瓷朦胧中被摇醒,唐宁宴站在马车外,面无表情,“你很放心嘛,就不怕你在睡梦中我一剑把你了结了。”
“那才好呢,那样不疼。”
“下来。”
白瓷慢慢下车,唐宁宴看到她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就来气,“至于吗?李清逸的孩子哪儿那么娇气?在马上颠了一晚上也没颠下来。”
白瓷狠狠看过去,唐宁宴闭了嘴,甩了甩袖子,进了院子。
周楠籽看看风度全失的唐宁宴,又看看跟在唐宁宴身后气定神闲的白瓷,挠破了头也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唐宁宴上下左右的看了看,对这个地方很满意。他问周楠籽,“丫鬟呢?”
“都是在临江请的,说是公子要出远门,外面乱,不放心,所以留了夫人在这里。”
唐宁宴点点头,“把你的人叫过来,我交代两句。”
周楠籽看唐宁宴一眼,“不用了吧,都是我仔细挑的,绝对可靠。”
“去。”唐宁宴坐在椅子上,只给了他一个字。
周楠籽知道唐宁宴的风格,顿了顿,默默出去了。
白瓷一来就被唐宁宴扔进了内院,她发现自己到哪里都是只有一个院子的天地。
屋子收拾的很整齐,依然保持了唐宁宴高调的风格,依然是一溜儿十几个丫鬟站在屋里等着她。白瓷摸不透唐宁宴的心思,反正她从来也没看透过,索性不猜。眼下,她决定随遇而安。她现在不再是一个人了,白瓷抚抚依然平坦的小腹,有这么一个地方,怎么说都是好的。
唐宁宴看了看周楠籽安排在这里的人,问,“叫什么?”
“王昭。”“杨历。”
“知道让你们来干什么吗?”
两个人经过周楠籽的教育,已经知道了此次任务的重要性,异口同声道,“保护夫人。”
唐宁宴喝了口茶,“嗯,谁的夫人?”
这……两人看向周楠籽,周大人没交代这是谁的夫人啊。
周楠籽硬着头皮用眼神儿指了指唐宁宴,眼下这主子很难讨好,他只好凭感觉行事。
两人心领神会,“公子的。”
唐宁宴放下杯子,笑道,“知道就好,你们可得给我看好了。”
唐公子把这么重要而又秘密的任务交给自己,两人顿时觉得十分光荣。外面可没人知道唐公子有夫人啊,这一定是机密,而自己居然要保护这个机密。王昭和杨历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公子放心。”
唐宁宴站起身,“好了,起来吧,以后还有的辛苦。”
地上的两人笑道,“不辛苦。”
唐宁宴一边向后院走去,一边淡淡说了句,“每天汇报。”
王昭和杨历苦了脸,这……果然有的辛苦啊。
唐宁宴在院子里走了走,觉得十分喜欢这里。所以他决定在这里多住几天。周楠籽十分痛苦地劝他,“公子,李清逸还在东城呢,你这么放心啊?”
唐宁宴在心里比较了一下,觉得他更不放心这边,于是大手一挥,“你先回去看着,有什么消息来报。”
周楠籽整个内脏都快爆炸了,他就知道,把人放在临江城,唐宁宴要分心,可他没想到这心分的也太大了。
白瓷对唐宁宴一副要长待于此的样子很吃惊,但她现在不想关心唐宁宴。女人一旦要做母亲,那她的整个世界,就只有这一件事。至于其他的,她想都懒得想。
对白瓷的冷眼唐宁宴倒也不十分上心。反正这是他唐宁宴买的院子,只要他不想走,谁给他白眼也没用。
可唐宁宴到底也没待几天,前方飞马送来战报,李清逸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