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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十二 肌肤相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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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逸和白瓷转身而去。
唐宁宴忽然扬声问道,“睿王以为,我这里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吗?”
看着面前忽然出现的一排红衣人,李清逸没有回头,只从怀中摸出一卷卷轴向后扔去。
唐宁宴接在手中,打开看了,很久,才问,“这是?”
“聘礼。”李清逸淡淡吐出两个字。
唐宁宴握着卷轴,看得出他使了大劲,指节都有些泛白。
半晌,唐宁宴挥挥手,“睿王走好。”
李清逸携了白瓷的手偏偏离去,唐宁宴看着二人的背影走远,将手中的卷轴狠狠拍在桌子上。
唐宁宴在客厅坐了很久,李清逸给他的卷轴很简单,是一副地图,是唐宁宴在东城布防的地图。他和李瀚逸的军队被清楚地标出来,那一道道红色讽刺地晃着他的眼睛。
李清逸在祥云镇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做,他在等这张纸。
在他抄李清逸后路的同时,李清逸也在抄他的后路。
唐宁宴把地图扫到地上,冷声道,“备马,去东城。”
唐宁宴的心情不好,李清逸的心情也不好。
虽然他一个人来到云岭别院,用心良苦地带走了白瓷,可是一路上也没怎么搭理她。
两个人坐在车厢里,李清逸手里拿着书,只埋头看书。白瓷给他端茶,他接过去喝,白瓷给他加衣,他也由着白瓷摆弄,可就是神色冷然,一副“别理我”的表情。白瓷想问问关于赵北郡主的事,想了想,自己没什么立场。想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激感动感慨之情,可看到李清逸的面色,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在路上颠簸了近四天,两人别别扭扭地终于回到了睿王府。
白瓷离开这里近一个月,又生出些陌生来。跟在李清逸身后,走的没什么底气。
白瓷跟着李清逸先进了主院,早就有人通报,王妃带着众人已经候在院里。看到李清逸身后跟着白瓷,都有些诧异。
王妃先给李清逸请了安,看一眼白瓷,淡淡道,“妹妹辛苦了。”
白瓷只低着头,向王妃福了福身子。自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一个月,还不知道王府内都有些什么说法。
王妃没再和白瓷说话,陪着李清逸进去了。
一旁的周同福见白瓷手中还搭着李清逸的大褂,赶了几步迎上来,将大褂接过去,低声叫了句“夫人”。
白瓷冲他笑笑,依然站在院子里。
半晌,李清逸终于发话了,声音从房里传出来,倒是很平静,“先回西院去,好好休息。”
终于到了西院,阿眉和翠儿一见到白瓷就扑过来,上上下下地拉着她打量,“夫人你没事儿吧?”翠儿看着白瓷就往下掉眼泪。
白瓷心中感动,口中不停劝着,“我这不是没事,回来了嘛,没事了。”
阿眉眼圈也有些红,“我们天天盼着夫人回来呢,王爷又没给个准信儿,谁知道今儿和王爷一块儿回来了。”
阿眉从怀中掏出一方锦帕,“可算是给夫人绣好了,前阵子还在想,不知道有没有福气拿给夫人……”说到一半,忽然醒悟过来,急忙打住,笑着把白瓷往里推,“好了,回来就好了,我去给夫人准备热水。”
白瓷站在久违的房间里,却忽然生出一种亲切感。原来要离开,才知道其实自己是想念的。
吃过晚饭,白瓷手里拿着一件李清逸放在这里的褂子,正就着烛光看用不用给里面夹层棉絮,门忽然被人推开。
李清逸一袭青衫站在门口。
白瓷放下衣服走过去,却闻到淡淡的酒味,“王爷喝酒了?”
李清逸只盯着她看,白瓷有些奇怪,“快别站在门口吹风了,进来吧。”
李清逸依然没说话,迈步进来。
白瓷走过去伸手给李清逸脱大褂,却被李清逸抓住了手。
李清逸手下使了劲,白瓷有点吃痛,抬头去看李清逸。
李清逸也看着她,低声问,“睿王府不是你的家?”
白瓷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觉得说“是”或“不是”都不太妥当。
“嗯?”李清逸喝了酒,声音有些虚浮,低沉而魅惑。而他唇齿间的酒味让白瓷觉得有些晕。
白瓷还没来得及反应,李清逸已经吻下来,白瓷手忙脚乱地推他,却被他抓住了手,含糊道,“不准推我。”
直到被李清逸放到床上,白瓷才后知后觉的觉察到李清逸这几天不高兴是为了什么。可是,就为了她说睿王府不是她的家?
李清逸并不温柔,白瓷有些瑟瑟发抖。她咬着牙承受着李清逸的动作,在李清逸进入的时候还是没忍住,伸手推他,“疼!”
李清逸似乎有些吃惊白瓷的处子身,他停了一下,调整呼吸,放慢了节奏。
白瓷还是觉得疼,眼泪汪汪地咬着嘴唇不出声。
李清逸额头上已经冒汗,他腾出一只手摩挲着白瓷的嘴唇,“别咬自己。”
白瓷看向李清逸的肩膀,那里有一道伤口,很狰狞。
李清逸看到白瓷的目光,低下头,笑着在她耳边说,“想咬我,嗯?”
白瓷被他弄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睨了李清逸一眼,攀住李清逸的肩。
李清逸亲了一下她的嘴唇,“前几年被孟子皿一箭给射的。”
白瓷不知道孟子皿是谁,可她忽然觉得心疼。她一口咬在李清逸肩上,李清逸闷哼一声,加快了动作。
白瓷在疼痛中感到了一阵阵眩晕。
早上起来,李清逸已经走了。
白瓷身上还有些酸疼,她拥着被子在床上坐着,这样,他就算是她男人,这里,就算是她的家了吗?
白瓷脸色有些红,她多少还是有些害羞。
以后几天,李清逸又消失了。
白瓷想,这样也好,自己现在还真不知道怎么面对李清逸。只怕看到他自己就会脸红的可以摊煎饼。
李清逸倒不是避着白瓷,其实他倒希望这几天能多在西院待待,他觉得他似乎有点迷恋白瓷身上的味道,干净的,温暖的气息。
可是他很忙。唐宁宴那边没消停,高昌这边又出了乱子。
李清逸和皇上坐在书房里,两个人都很沉重。
李沐逸手里攥着一块玉,微微皱着眉头,“六哥,咱这龙椅坐的,太累。”
李清逸双腿翘在桌子上,沉吟半晌,笑笑,“当初母妃不让父王立你,也不让立我,可结果,这江山,还是要由我们来抗。说到底,最聪明的,还是母妃。只可惜,我们都是自作聪明的人。”
李沐逸斜靠在躺椅上,神色有些萎靡,“可要真不让我坐,我又觉得憋屈。”
李清逸看着李沐逸笑,“你永远都是这样,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
李沐逸仰天叹一口气,“最好的?这世上哪有最好的,最好的永远都是别人的,所以才有这么多人抢来抢去。现在闹成这样,无非是一群人想要另一群人的东西。”
李清逸眯了眯眼睛,看向窗外,他的心思有些摇摆,不过几天而已,他似乎有点想念一个人。
李沐逸问,“这回孟子皿是不是和唐宁宴联手了?”
李清逸想了想,“不好说。唐宁宴既然知道我们有了布防图,那么在他重新部署好之前,东城必然不会轻举妄动。我倒觉得高昌那边可以先放放,孟子皿现在一时掀不起什么大乱子,我们可以先解决李瀚逸。李瀚逸这边儿安定了,孟子皿自然会投鼠忌器。”
李沐逸咬牙,“李瀚逸这王八蛋,本来想着都是自家兄弟放他一马,他这是自己找死呢。”
李清逸想着那张布防图,问李沐逸,“东城那边,布置好了吗?”
“好了,程威在那边,大部队在顾语之手下,离东城不远。只是,京城现在兵力空虚,我有点担心。”
李清逸敲敲桌子,唐宁宴,孟子皿,都不是好对付的人。
他想了想,“短时间内,应该不碍事。唐宁宴大概没那个胆子冲到京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