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DM/HP]需要记录的一些小事》小云GN

9、第 9 章

　　当我再次走进编辑部的时候感觉就好像过了几个世纪。
　　显然，我不可能一直呆在家里吃干饭，这种日子过了一个星期我就已经腻烦了，幸而工作并不难找，没几天我就在西区的一家报社重新开始了朝九晚五的生活，只是人们的记忆力明显要比我想象中的好上许多，我到报社后接到的第一个任务竟然是跟进马尔福庄园产权转移案。
　　哦老天，这事儿还没结束？
　　与我搭档的谢尔多夫小姐是位和善的老妇人，当她听闻了我在克洛维手下的遭遇后露出了同情的神色：[哦，可怜的姑娘……]她慈爱地说，[放心吧，这件事马上就会告一段落了——在产权移交发布会结束之后伦敦人很快就会忘记这座阴森森的老庄园的，可怜的姑娘，你一定很不好受。]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事实上这番言辞同样让我不好受，波特家和马尔福家的任何一个人需要的都不是怜悯、崇敬或者厌恶，但同时我们也明白，这辈子完完全全像个正常人那样过着无人打扰的生活显然也是种幻想。
　　马尔福庄园产权转移发布会在一天后召开，我和谢尔多夫小姐被派驻到现场。事实上我并不感到尴尬，只是觉得有点儿奇妙……嗯，熟识的人坐在长条桌子后面接受着记者们——譬如我——装模作样的提问，这感觉还真是微妙。但显然好心的谢尔多夫小姐并不这样以为，在进场等待的这段时间里她不止一次用水汪汪的目光注视着我，我浑身都快要长毛了。
　　关键时刻，魔法部发言人那轻慢飘忽的声音解救了我，发布会正式开始。
　　我坐在倒数第三排看着桌子后面的德拉科•马尔福和司考珀斯•马尔福——他竟然也来了。
　　德拉科•马尔福比我想象中的更苍白一些，但并不显得羸弱，我已经有两年没见过他了，尖细的下巴在一片闪光灯中显得更为尖锐，好像他那双蓝灰色的眼睛一样极易将人刺痛。马尔福和我父亲同年，按照生日来细算还比父亲大上一个月，但他动作轻盈而优雅，慢条斯理的话语中透露出他谨慎节制的性格。我不由的想起躺在病床上的父亲，二十多年前他们正当少年，在战火中并肩而战，二十多年后的今天，和平看上去依旧笼罩了两个世界，但不免使人产生些物是人非的追思。
　　往事真是一部反转电影。
　　看着马尔福正襟危坐地说着些台面话，我不禁想要嘲笑自己，一星期前我看到的那些记忆显然极难从我的大脑中抹去，但那又有什么呢，无足轻重。
　　[马尔福先生，关于庄园的转交事宜我们大家都知道，哈利•波特在其中起了非常大的作用，但是他的动机社会各界都没有统一的说法，请问您是怎样评价的？]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短暂的提问时间，对于这段时间的宝贵媒体同仁们都心知肚明，故而第一个问题就直指矛头，我想这个内幕是在场的所有报社都想要爆的可是——可是，怎么可能有人知道真相，那是绝对不可言说的。
　　我抬起头看着德拉科•马尔福，他紧紧抿着嘴唇看上去冷酷而严峻，听完问题后也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谢谢您的提问，但是我对于波特先生在其中的斡旋一无所知，从我个人的立场我确实十分希望庄园能尽快回归。]
　　父亲的存在被轻描淡写地带过，接下来的问题虽然都竭力向着这个方向引述却无一不被马尔福化解，我揣测着马尔福在说这些话时的心情，我从来不真正了解“德拉科叔叔”——至少这个给外人观瞻的德拉科•马尔福对于我是完全的陌生，可是无论如何，他的内心也一定有过无可避免的悲哀，我没有忘记我幼年时他出入我们家的那些回忆，也没有忘记他曾经和蔼地拥抱我们——以一个马尔福来说那确实是非常温柔和善的举动。
　　司考珀斯也被迫回答了几个问题，然后发布会就匆匆结束，我向谢尔多夫小姐推脱道要去盥洗室，在路上给司考珀斯打了电话。
　　[有时间和你父亲见个面吗？]
　　我在魔法部的休息室里见到了德拉科•马尔福，发布会刚刚开完，他看上去有些劳累，但当我坐到他对面时他的目光依然那么慑人。
　　[德拉科叔叔。]我先开口称呼他，表明此次我无意打听关于庄园的琐事。
　　[莉莉。]他略一点头。
　　我们都沉默了。我意识到即使在私下的环境我也不知道怎么和德拉科•马尔福相处，小时候尚且懵懂，但现在……呵。
　　[我没有别的意思。]相对而坐不是办法，我决定开门见山，[我觉得……父亲快要死了……]
　　我注意到马尔福的身形震动了一下。
　　[事实上……我……我了解了一些以前的事，一点点，我觉得，您是否……您是否介意去看看他？]面对着马尔福僵硬的身形，我怀着莫大的勇气将话说完。
　　[当然，我并不是以此强迫您只是如果——]
　　[别那么紧张，莉莉。]马尔福轻柔地说，带着些安慰色彩，[你不必这么严正以待——你小时候我们常常见面不是吗？当做一个老朋友吧莉莉。]
　　我咬着嘴唇低下头，但又忍不住偷偷打量马尔福，他依然是位绅士，且因其年龄的增长而更显出魅力，但我却隐约明白，他最好的年代，都交给了和我父亲在一起的时光。
　　[好吧，坦白说，我真希望您能见见我的父亲，您知道他……已经……]
　　[莉莉，你要明白，这不是你的少女故事……这根本无济于事，并不会有任何改变。]
　　[……我常常疑惑，我知道你们……我知道你们之间的感情，但是为什么最终没有成功？哦其实……我没有资格这么问因为那样我也就不复存在了但是……]
　　[莉莉，你熟知历史，你应该记得那句话——为了更伟大的利益。巫师家族必须维持下去，波特和马尔福不能从此消失。]马尔福的语调依然缓慢而优雅，但我却听出了谴责的意味。
　　只是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做个恶人，我曾经清楚地感受到父亲在不知何时就会故去的境地下那些脆弱的感情，无论如何，即使这显得太过自以为是，即使没有任何改变我也愿意为故事填上一个世俗眼中尚且完满的结局。
　　[没有去尝试过怎么知道？]但是话说出口确实最苍白无力的劝阻，[说真的，我真诚地希望……无论您是否相信，那也是父亲的希望。您了解他，他其实并不是个救世主，他……没有那么坚强。]
　　马尔福定定地看着我，好像在考量些什么，被这双锐利的灰色眼眸锁定的感觉并不好受，我只是尽其所能不显示出一些怯懦。
　　[好吧，]他终于说，[好吧，莉莉，谢谢你。]
　　我长长舒出一口气，站起身，我并不知道这么做是否是最正确或是最好的……我只是知道，父亲确实希望再次见到他，在他的一生做了这么多事以后。
　　[莉莉。]走到门口时马尔福叫住了我，[你们都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关心庄园。]
　　[呃，是的。]我感到有些迷惑，这个问题我以为答案已经很明显——至少对于我来说，我的父亲爱——
　　[在战争全面爆发之前，我曾告诉过他我的目的，一个是伏地魔失败庄园回归，还有一个是他活着。]
　　我怔怔地听着。
　　[直到今天之前，始终还有一个缺憾，但是他……他让这完整了。有一件事莉莉你没有说对，哈利•波特是“救世主”——你明白我指的是什么，到现在他也是，并且永远会是。]
　　是的，我明白，父亲他确实是一个天生的“救世主”。
　　而这个救世主爱德拉科•马尔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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