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信子·粉》双十

3、变故降临

　　“哈利•波特！”哈利一从洗手间出来，弗农就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同时边叫着他的名字边用手大力的拍着桌子，“咖啡！”
　　哈利赶紧将煮好的咖啡倒好端给了他的姨夫。
　　将杯子放到桌上，哈利站在一边低着头，用口型说了句——Comb your hair。
　　“把你的头发梳一梳！”德思礼先生面红耳赤的咆哮道。随后左手展开报纸，右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变化之快，让人匪夷所思。
　　哈利在一旁悄悄地翻了个白眼，这都快成了他的姨夫早上见面专门向他打招呼的方式了。
　　几乎一周一次，弗农姨父都会腾出一点他早晨“宝贵的时间”，对着哈利大喊着叫他去理发。哈利觉得自己一年理发的次数绝对要比别人一辈子理的还多，结果却显然的不尽如人意，他的头发照旧疯长着，有时他甚至不得不像女孩子一样把头发扎起来。哈里觉得，那可能是因为在他还小的时候佩妮姨妈曾想把它剃成光头，这明显地触怒了头发的神明，他的头发才会长个不停。
　　哈利有点小迷信，谁叫他的身边总是发生怪事。甚至有一次在他为了躲开达力一伙的追打，而想要跳到学校伙房外的垃圾箱后面，却莫明跑到了伙房的屋顶上。哈利到现在也都认为是风在半路上把他托上去的。

　　哈利昨天刚刚整理了花园却一天都没怎么吃到饭，所以他打算先把自己的那份早饭吃掉。好在他平时都不被允许和德思礼一家在一起吃饭，只要达力没看到他就可以吃一顿很舒心的饭。
　　哈利正在找餐具的时候，达力和他的妈妈一起来到了厨房。达力越来越像他爸爸了——就各个方面而言，就在几个星期前哈利还因为说达力像一头戴假发的猪而被一整天都锁在了碗橱里没有饭吃。现在，即使没再说，哈利依然将之称为真理。
　　当哈利嚼着自己仅有的一小块熏咸肉时，达力正在清点他今年的礼品。点到最后一个，他的脸沉了下来。
　　“Thirty-seven！”达力的脸涨得通红的看着他的父母。哈利敏锐的嗅到了危险的味道，所以他一把自己用完的餐盘放进了水池里就转身跑出了厨房回到了他的碗橱里。
　　在德思礼家重新装修了他们的厨房，并换了一套崭新的橱柜后，他们把楼梯下的碗柜给了哈利当卧房，在这之前哈利白天都被反锁在一楼的洗手间里，晚上则可以睡在客厅的小沙发上，但即使哈利个子很小，婴儿时用的毯子也已经不够大了，等到夜里连壁炉也熄灭了，哈利就常常会被冻醒。
　　碗橱里原先只有个小橱柜，但佩妮姨妈又给了他一个老旧的木箱子，所以哈利就把橱柜靠墙放着，把木箱子放在里面大小刚好，铺上了佩妮姨妈想扔掉的旧窗帘，他晚上就在那上面睡觉。橱柜里还有个拉线的电灯，但是哈利很少用，灯太暗了，他都尽量在学校把作业都做完了。晚上就坐在橱柜里想想老师上课都讲了什么，哈利的好成绩多拜此所赐，他也实在没什么事可干不是。
　　偶尔，他也会像现在这样坐在那里发呆，以前哈利总会想如果父母还在，自己的家会是什么样子，可是他完全想不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参照着德思礼一家他也完全想不出来。所以后来他也就不再想了……
　　直到哈利已经朦朦胧胧的要睡着时，他又听到了弗农姨父咆哮着叫了他的名字。
　　当被告知费格太太——住在离这里有两条街稍稍有点神经质的老人——摔断了腿，不能来接他时，哈利有点难过了。他知道姨夫他们每年都会在达力的生日这一天，带着他和他的的一位朋友出去玩，上游乐园什么的。哈利当然不会认为自己能和他们一起，所以费格太太家绝对是个不错的选择——比起佩妮姨妈的那些个朋友或者特别想把他送进少年犯管教所的达力的那个玛姬姑妈，真的是好太多了。但现在怎么办？
　　“你们可以把我留在家里。”哈利满怀希望的提议，这样他也许能看看电视，或者悄悄的出去，看望一下费格太太，要知道他已经四年没自己一个人过了。
　　佩妮姨妈的表情好像刚吞下了一整个鸡蛋。弗农姨父则是直接一句“No way!”差点震塌了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