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月》大道寺

4、第 4 章

　　就这样一直走到山脚下，薛涵月到山脚小屋那取回了自己的马，跃至马背，沧月已先飞在前头，薛涵月随即跟上。
　　她一身白裘，随风而去，发丝飞扬。
　　楚沁生不动声色的跟在那抹白后面。
　　薛涵月往南走，挑的是人迹稀少的路。
　　这冬月，天气虽然是好，也是寒风未减。到中途，薛涵月勒马停下。
　　“你打算跟到什么时候？”薛涵月没有回头只是出声。
　　刚才他们已经过了岔口，若之前是同路还说得过去，但如今天武山和她要去的地方显然是不同方向，他不回他的地方，跟着她做什么。
　　“师父命我跟在薛姑娘身边。”
　　“不必。”薛涵月打算驾马离去。
　　不料楚沁生竟使轻功直接到薛涵月之前，挡住薛涵月的路，
　　“薛姑娘，江湖人士对你的追杀令还没去除，你单独行动会很危险。”
　　“有何可惧。”薛涵月一个冷眼。
　　“而且，薛姑娘的东西还在楚某这里。”
　　楚沁生说完，薛涵月飞身下马，拔剑出招，楚沁生像是已了然薛涵月的脾气，也使啸吟剑过招，一招一式都不含糊，可最后也是打成平手。
　　薛涵月有些皱眉，楚沁生还是一贯只守不攻，这让薛涵月有些怒火，倒像她成了那个无理取闹的人。
　　薛涵月又重新上马，不管楚沁生上路，楚沁生自然也跟在后头。
　　路越走越诡谲，森林深处，天已渐黑，楚沁生见到雾气弥漫，四周情况不甚确定。
　　楚沁生想，这应该就是传说中月刹的住所——斜月山庄。
　　就在一大块石头前薛涵月再次停下，回头看了楚沁生一眼，看楚沁生接下如何。
　　月刹的斜月山庄，能进去的外人只有两种，一为请月刹杀人，二为月刹所杀。
　　“我在这里就行。”看来楚沁生并不打算进去，只在这入口处停下。
　　薛涵月也不打算理会楚沁生，只是进庄。而这入口前的情况，必然不像看似的这般安全，楚沁生想在那暂且对付今晚，薛涵月是无所谓。为何斜月山庄会成禁区，就是因这森林就是一迷阵，会出现什么情况也是捉摸不定，可以说是有去无回。
　　楚沁生的实力薛涵月清楚，知道他不会出什么大意外，但也足够让他不能安稳。
　　斜月山庄虽大，可是仆人却不多，而且大多都是孤苦无依的可怜人，让薛涵月给收留进来，其中真正有武功的只有一人，便是瞿枢教圣女的侍女，如今成了斜月山庄管家的嬷嬷。
　　薛涵月进山庄，途中听嬷嬷报告这个把月来发生的事，听完，薛涵月也到了房间。
　　“小姐，要用膳还是沐浴。”
　　“我梳洗过后便休息，要处理的事明天送到我这。”
　　“是。”嬷嬷做了手势让人去准备，“庄外的那人……”
　　“不用管。”薛涵月说，便进了屋。
　　那晚，薛涵月睡得还算可以，可楚沁生就不那么好过，一晚上的折腾，让楚沁生见识到何谓擅闯不得的斜月山庄，但也趁机让楚沁生有机会调和楚敬的内力和他自身有的功力。并且，他已在天山谷底试炼过一回，所以一天亮，一切回归正常，楚沁生也有时间给自己打造一个临时的住所。
　　“小姐，庄外那人是打算住下？”嬷嬷问。
　　“让他待着吧。”薛涵月着实不想理睬楚沁生。
　　就在楚沁生在庄外已待过三晚，庄内人都有些奇怪楚沁生是何人，为何庄主薛涵月没有行动。这时薛涵月已选好下一个目标，准备择日出发。
　　但在晚上，却有意外的访客。
　　来人先在入口与楚沁生见面。
　　楚沁生抱着啸吟剑倚在石块上，见到用面纱掩住脸庞的来人，让了道。
　　来人看了一眼楚沁生，楚沁生也坦然并点头回应，来人不禁笑了一下。
　　薛涵月在庭院等候，看到来人，也不免惊讶。
　　来的人正是前年掌瞿枢教之权的年轻教主。
　　“怎么是你亲自来了？”薛涵月问。
　　“事态严重，我不得不。”她摘下面纱，面容凝重。
　　“怎么回事？”
　　“七日前，戈枢匙被盗。”她说。
　　薛涵月听到这个消息，有些不可置信。
　　“怎么会？”
　　“有内贼。”她有些沉痛的说。
　　“确定了吗？”薛涵月虽然冷静，但听到这些消息还是诧异。
　　“其中一人携戈枢匙逃到中土，另一人我们还在追查。”她说，看着薛涵月，“我虽已答应圣女不会将你牵扯进教务，可如今圣女席缺，教里又出了这种大事，瞿枢教也早与盟主约法三章不踏入中土，我只能来拜托你了。”
　　“追查有眉目了吗？”
　　“应该是候选圣女其中之一。”
　　听到这里，薛涵月也知道这事她不能不管。
　　“我能做什么？”
　　“找回戈枢匙。”她说，“并且保管好你手中的雍瞿令。”
　　“那个叛者呢？”
　　“若能押回教里处理自然是好。”
　　“但若不能，教规处理。”薛涵月接了下面的话。
　　之后，瞿枢教教主便离去，返回教里，留下薛涵月一人，深深叹了口气。
　　瞿枢教并非中土门派，二十多年前势力高涨深入江湖，造成江湖中人恐慌，斥为邪教，后因瞿枢教圣女与盟主相恋之事，瞿枢教有所退让返回原先势力范围，盟主担保瞿枢教平安，不让中土门派前去骚扰。
　　但这种平衡却在前一阵子圣女去世盟主失踪之际消失。
　　原先圣女之位是世袭，但圣女已与现任教主达成协议，不让薛涵月入教，重新架设瞿枢教的格局，这两年教内改革也颇有成效。
　　但也许正是如此，损害了某些人的原有利益，而在这个微妙的时候有机可趁。
　　被盗的戈枢匙是瞿枢教三大圣物之一，一直供奉在教殿之内，而雍瞿令由圣女保管，钟鼓炬则在教主手中。
　　钟鼓炬是神奇兵器，威力因用者不同而改变，雍瞿令除了是教内号令的标志，更有传说记载着高深秘籍，而戈枢匙则是能延年益寿使武功精进的宝物。
　　薛涵月虽不是瞿枢教的人，可是与瞿枢教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并且这件事若归结起来也是因她而起，若她就接下圣女之位，也许就不会出现这些事，因此，薛涵月有责任去解决这次事情。
　　天亮，让人请楚沁生进来斜月山庄。
　　直接进来，无需再做其他。
　　楚沁生被人领着，见到薛涵月，看她的装束，楚沁生知道薛涵月又要走了。
　　薛涵月走近他，与他直视。
　　“你是不是要一直跟着我。”
　　“是。”
　　“你得答应一件事。”薛涵月说。
　　“好。”楚沁生毫不犹豫。
　　“保管好雍瞿令。”
　　薛涵月落在楚沁生手上的，正是重要至极的雍瞿令。
　　“我会。”楚沁生答应。
　　楚沁生并不知道原来自己拿走的是雍瞿令，也不想霸着，只是还没有还给薛涵月。而如今薛涵月却主动要求他保管，他马上意识到出了什么事。
　　“你收拾一下，等会出发。”薛涵月又让人把他带走。
　　让他同行的意思已明确。
　　雍瞿令是何等重要的东西，薛涵月没有留在自己身边而是让楚沁生拿着，薛涵月是信得过楚沁生。这薛涵月没说，楚沁生却也领会得出来。楚沁生虽没有受宠若惊，但他也知薛涵月并不单纯只是别人口中说的那个样子。
　　楚沁生快速整理之后，便随薛涵月出发。
　　一路上楚沁生还是没问什么，只是看路应是前往塞外。
　　途中他们给客栈休息，似乎掌柜已认识薛涵月，见到她便说。
　　“唉，姑娘您又来了啊，又到这时候了，客房给您留着呢。”
　　“还要一间。”薛涵月说。
　　这时掌柜突然为难。
　　“这阵子已到年关，就只剩一间客房了。”
　　“我去别处好了。”楚沁生对薛涵月说。
　　“这位官人，我们这就我们这一间客栈，您别出去白吹风了。”掌柜又招呼。
　　薛涵月还是没有反应，楚沁生也还未再开口，掌柜又说话。
　　“姑娘，您就和您夫婿同间房吧，吵架别吵过夜啊，难得今年一同回来呢。”
　　薛涵月听到这话，有些蹙眉。楚沁生怕薛涵月火气上来，连忙按住她藏在大麾内剑上的手。
　　“先带我们进去吧。”楚沁生对掌柜说。
　　掌柜笑着招来小二带他们上去，一到房里，薛涵月还没动手楚沁生便主动放掉手，并对薛涵月说。
　　“刚才冒犯薛姑娘了。”
　　薛涵月的冷淡性子并没有让她向楚沁生发作什么。
　　只是他们也没有就那样将就的过一晚，而是坐在椅上度过漫漫长夜，谁都没去歇息。
　　之后，他们又赶了半天路，到了白雪覆盖的茫茫山头。
　　楚沁生若没记错，这已经是西北地区最大山寨东疾寨的势力范围。
　　薛涵月一直在前头领路，到了一处平坦，先在马房那将马放着，接下来约莫走了一小段路，楚沁生看到了一个小庄园。
　　而赵灵梦站在门口。
　　“大姐你来啦，我还以为这次你不来呢。”
　　“赵姨的约当然得来。”
　　“我娘的面子真大。”赵灵梦笑盈盈，“楚大侠也来了啊，该不会又是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就被我大姐蒙来了吧。”
　　薛涵月不解释，反而楚沁生说。
　　“是楚某唐突了。”
　　“不唐突不唐突，就只是快过年了，我娘想见我们固定办的聚会。”赵灵梦一把抓住楚沁生就往里带，直接越过薛涵月。
　　跟在后头的薛涵月默不作声的暗自挑挑眉，想她的三师妹对他可真是格外热情。
　　进了里面，宋怜依坐在厅里，不见其他人。
　　“他们呢？”赵灵梦问，她已知韩初筝先到了。
　　“不知道。”宋怜依摇摇头，看到楚沁生和薛涵月，大眼睛眨了好几下。
　　薛涵月自然坐下，赵灵梦也招呼楚沁生先休息，楚沁生坐在薛涵月旁边的椅上。等了一会儿还是没人来，薛涵月放下茶杯，把赵灵梦叫了出去。
　　雪又要下了，赵灵梦有些畏冷的缩了缩，薛涵月倒是开门见山。
　　“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大姐指哪里的事？”
　　“你知道的。”
　　“最近江湖是不大太平，但并不是我管辖范围，所以不太清楚。”赵灵梦这样说着，但却笑得有些狡黠，“只是听说西南镇上发生几起怪案。”
　　“说。”
　　“几个医者无故死去，虽无外伤但内部器官却全部毁尽，并在三日之后化为血水。”赵灵梦说，“不挺像瞿枢教里的武功吗？”
　　“那是已废止的武功。”薛涵月又补充说。
　　但这样的武功却又重新出现，看来的确有人趁机作乱。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赵灵梦回归严肃。
　　“瞿枢教出了一些乱子。”薛涵月也不隐瞒，但也不多说，“你多留意，有情况就通知我。”
　　“嗯。”赵灵梦点头。
　　两人准备回去，赵灵梦又想起什么，和薛涵月说。
　　“听说，冰迹派近日广发帖子，十七宴客。”
　　“这和楚沁生比较有关系。”薛涵月冷淡说。
　　赵灵梦没说什么，只是嘟嘟嘴，等着看日后好戏。
　　而薛涵月赵灵梦暂时离开厅后，那只剩楚沁生和宋怜依。
　　楚沁生发现宋怜依一直瞪大眼睛看着他，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好奇和疑惑，楚沁生被看了一阵后，便先开口。
　　“宋姑娘，有什么事吗？”
　　“咦？”意外楚沁生竟然和她说话，宋怜依有些反应不过来。
　　楚沁生礼貌的看着她，宋怜依也回答了楚沁生的问题。
　　“楚大侠，听说你在斜月山庄外头等了三日啊。”
　　“是。”
　　“又听说你从下山就跟着大姐直到现在啊。”
　　“是。”
　　“那怎么大姐都不赶你呢？”
　　“薛姑娘赶过的。”
　　“那怎么没赶成功呢？”
　　“薛姑娘有她的安排吧。”
　　“哦，是这样啊。”
　　楚沁生点了点头，发现宋怜依还是那样看着他。
　　“楚大侠，你觉得我大姐漂亮吗？”
　　感觉到宋怜依的问题没有什么逻辑，但是她又是纯然无害口气，的确是发自内心而不是刻意刁难。
　　“薛姑娘相貌当然是好。”
　　“那你有心动吗？”宋怜依满怀希冀的问。
　　“楚某没有非分之想。”
　　“为什么？我们都很看好你呢。”宋怜依听到楚沁生的回答，小脸马上垮了下来，极其失望。
　　“看好什么？”
　　宋怜依话音刚落，薛涵月的声音马上接上，赵灵梦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被抓个正着的宋怜依，楚沁生还是一脸镇定。
　　就在这时，厅里又进来两人，一个是韩初筝，另一个是年轻男子。
　　宋怜依像是看到救星，马上躲到韩初筝身后。
　　而男子看到坐在椅上的楚沁生，开口叫。
　　“沁生哥。”
　　楚沁生看着他。
　　“行风。”
　　两人立刻走远打招呼。
　　“成行风，我怎么不知道你和楚大侠还相识。”赵灵梦有些酸酸的说。
　　“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成行风也不在意赵灵梦的揶揄，转头继续叙旧，“初筝和我说你会来，看来你和涵月在一起是真的。”
　　听到这话，薛涵月马上看向韩初筝，对于那道冷光韩初筝只是笑笑应付，轻松得很。
　　“我和薛姑娘只是因为有事才同行。”楚沁生解释。
　　但显然除了他与薛涵月两人外，其他人都没听进去。
　　成行风和楚沁生坐在一旁聊天，而薛涵月则和她的师妹们坐在一起。
　　“听说瞿枢教出事了。”韩初筝说。
　　“你又知道了。”薛涵月并不讶异韩初筝的消息掌握。
　　“我已经和大姐讲了西南镇上的案子了。”赵灵梦说。
　　“现在去那，也只能找到一些早就知晓的线索。”韩初筝说。
　　薛涵月等着韩初筝的建议。
　　“十七的冰迹派之宴倒是能去上一去。”韩初筝冲薛涵月笑了笑。
　　“我说了，可大姐不听。”赵灵梦接话。
　　“那是你没领会明白。”韩初筝可不信薛涵月会完全没察觉。
　　但薛涵月还是保持那个回答。
　　“这和楚沁生比较有关系。”
　　“是不是接下来你们都会很忙啊。”不插手江湖事物的宋怜依说。
　　“会忙上一阵。”薛涵月说。
　　“但去忘依谷的时间还是有的。”赵灵梦说。
　　韩初筝对宋怜依点点头。
　　就在他们相谈甚欢的时候，有一个相貌年轻的中年妇人进来。
　　“娘。”赵灵梦看到她马上迎了上去。
　　“赵姨。”她们也问好。
　　不知如何称称呼她的楚沁生只是点头行了礼。
　　赵姨招呼他们开饭了，看到生人楚沁生也多问了几句，很热情。
　　听到韩初筝和她说，楚沁生跟着薛涵月跟了个把月了。
　　“沁生都和涵月在一起了，你们这些做妹妹的怎么还叫人家大侠大侠的呢，多生疏。”赵姨说。
　　“这不是大姐还没同意嘛。”赵灵梦说。
　　“赵姨我和他不是那么回事。”薛涵月再一次被她的三个师妹陷害了。
　　“咦，涵月，人可不能把话说死，你赵姨是过来人。”赵姨笑着说，“沁生，你是嫌我们家涵月不好吗？”
　　“不是的……”楚沁生才刚开口，还没说完，就被人切断。
　　“来来来，赵姨做个主，你们把人家的称呼改了，平时留些机会多让他们培养培养感情。”
　　“沁生哥。”约等得到太后懿旨的三人甜甜的对楚沁生喊。
　　楚沁生虽然之前也觉得“楚大侠”有些言过其实，但他也从未想过会和她们关系变成这样，他更可以感觉到，坐在他身边的薛涵月紧握拳头，周围气氛更冷了几分。
　　“我干娘就这样，习惯就好。”坐在楚沁生另一边的成行风笑笑对楚沁生说，让他接受现实。
　　之后大家各回自己房里休息，赵姨说明天有大事要宣布，而薛涵月明天晌午过后也要离开。
　　楚沁生站在薛涵月门口，还未敲门，门就先被开启。
　　入夜寒风更大，但两人仍是在外讲事。
　　“薛姑娘，楚某十七得到冰迹派一趟。”
　　“然后。”
　　“不知薛姑娘能否一同前往。”
　　“我若说不。”
　　“那就还照薛姑娘的路线走吧。”楚沁生也不强求。
　　“不必，顺路。”薛涵月也不是故意刁难之人。
　　“薛姑娘，既然之后路在一道，楚某不得不知道你是如何打算。”楚沁生自然不是好奇的人，可是他也不能一无所知。
　　薛涵月也知道楚沁生不可能不问，于是虽然不愿，但是也长话短说了。
　　“这是东疾寨，行风应该有和你说了。”薛涵月先解释带楚沁生来的地方，“之后，我得查一个人，所以也只能暂定方向没有细想。”
　　“关于雍瞿令。”
　　“那是瞿枢教教内的事，我不方便说得太多，但请你能保管好它。”薛涵月说，“不让人知道，把它藏好。”
　　“我知道了，打搅薛姑娘了。”楚沁生告辞。
　　薛涵月回屋，她一个人行动惯了，如今时刻要应付另一个人，她有些适应不了，但眼前情况必须如此，她也只能改变自己的方式。
　　次日，赵姨正式的把他们叫到大厅，成行风和韩初筝已先到，相邻着坐在赵姨身边。
　　“娘你找我们来这做什么？”赵灵梦看人都来齐了，开口问。
　　赵姨笑嘻嘻的开口。
　　“今天是要和你们说件喜事。”
　　“什么喜事？”宋怜依好奇的问。
　　“行风和初筝定亲的事。”赵姨有些笑不拢嘴的说。
　　成行风和韩初筝也是面有微笑，但薛涵月、赵灵梦和宋怜依可是全傻了。
　　不明就里的楚沁生本想出声道贺，却在薛涵月的示意下先别开口。
　　“沁生哥你也要来参加婚礼啊。”成行风笑着说。
　　楚沁生只能点头而已。
　　“赵姨，你是说二姐和行风哥，要成亲？”宋怜依惊得话都有些不连贯。
　　薛涵月有些试探的眼神直盯着韩初筝，韩初筝还是一如往常的温婉笑容。
　　“娘，你说笑吧。”赵灵梦说。
　　“什么说笑啊，昨天都谈一整天细节了呢。”赵姨有些责怪的看着自己女儿，“婚期定在三个月后，你们倒是都得把时间空下来。”
　　听到这消息，众人反应不同，薛涵月没有去追问韩初筝为何这么做，只是本来就有事处理的薛涵月，头更疼了一些。
　　薛涵月和楚沁生先行离开东疾寨，牵马途中，楚沁生不解的问。
　　“行风和韩姑娘成亲不是好事吗？”怎么她们是这种反应。
　　薛涵月忍不住瞪了楚沁生一眼。
　　“竹马青梅根本不对。”
　　楚沁生还在思索着薛涵月的话，薛涵月已经驾马离去，楚沁生不禁摇了摇头却有一丝笑容，随即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