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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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抽出魔杖，尽管使用漂浮术的时候杖尖有些抖，但他还是成功的把那具“浮尸”搬运到了岸上。斯内普控制着自己靠近那具尸体，当他看到哈利仍然红润的脸色以后他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但随即他又皱起了眉头。现在已经一月，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期，不论这个格兰芬多是出于什么理由在这条河里失去意识，在水流中泡了这么长时间以后都不可能仍然脸色红润。果然，当他触到哈利的颈侧，哈利异常微弱的脉搏和极高的体温让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斯内普立刻施展了几个检查咒，发现除了腹部皮带下的淤青，并没有什么外伤。而且哈利异常的高烧似乎也和普通发烧不同。
在森林里完全没有治疗的条件，斯内普抱起昏迷中的哈利立刻幻影移形回了家。
清晨的阳光透过覆盖在窗口的纱帘照射到床上，尽管已经因为纱帘柔和了不少，但光线照在眼睑上带来的明亮感还是让床上的人皱了皱眉。他翻了个身来避免光线对他的睡眠质量的干扰。但是翻身的动作也让他的意识稍有回归，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失重感和随之而来的巨大冲击中，现在身下的柔软触感却让他怀疑那是否是另一个感觉异常真实的梦境，或者他现在的感觉才是他死后所经历的梦境？
死？在那场不知道是否为梦境的经历中，当他从高空坠落，他确实想过死亡。在下落的几秒钟时间里，时间仿佛口香糖一般被不断的拉长，他心中涌起的第一个感觉就是遗憾，遗憾他可爱的三个孩子就要失去父亲，挚友们失去朋友，还有他那些忠诚的队员们……尽管第一时间他眼前飘过的是那个被黑色包裹的身影，他甚至还想起了火山喷发时，他从扫帚上坠落，紧握手中的水晶瓶的触感，可惜他今天没有带在身上……
在床上又翻了个身，哈利小心翼翼地张开眼睛，看着熟悉的床幔。
所以……现在他是获救了？还是他昨晚做了一个梦？一个他失去魔力还差点因此丧命的梦？而区分那是否是一个梦境最关键的地方就是——他是否能使用他的魔力。哈利注视着床帐的缚带，想要松开上面的搭扣。一片阴影滑下，遮住了从窗口透进来的光线。他成功了！一个无杖无声魔法。尽管放在平时哈利并不是不能做到，但一般都需要他做足准备或是十分放松的集中注意力，这个节点他总是不太能掌握。这种精妙的控制力他更常在那位年长的巫师身上看到。
所以这说明什么？那些绝望、痛苦、遗憾的感觉都只是梦境所带来的副产物？他并不曾经历那些事情？不，他的理智告诉他，那些并非没有发生过，周围还留有许多可供证明的证据，例如他睡觉时都会把床帐放下——这是他在霍格沃兹时就养成的习惯；他身上的睡衣并不是自己的；以及——他刚刚注意到的——放在他床头柜上的魔药瓶。
哈利是在他以前在斯内普家里居住时的房间里醒来的。很显然他失去意识已经不只一两天了，而不论斯内普对他的魔力再次回归做了什么，很显然的，他又一次被斯内普救了。哈利翻身下床，此刻他急切的想要见到斯内普，不只是出于对救命恩人的感激，不，他对斯内普的感情早就超越了那一点。不需亲眼看到，他就能想象，那个男人又不眠不休的在工作。以斯内普的责任感和对自己魔药技术的自豪，他不会允许自己有这样大的失误。无论斯内普救他是出于同情还是出于自己完美主义的要求，最终的受益人都是他。身为一个成年人为了自己所爱的，稍稍放弃一些自尊又有何不可呢？何况这对他毫无害处，哈利体内斯来哲林的部分狡猾的计算着。
现在他最重要的是待在斯内普身边，只要假以时日斯内普习惯了他的存在，总还是有发展的机会的。如果顺利的话……哈利回想起他昏迷时梦到的一些十分绮丽的片段，那些碰触、亲昵和美好的叹息都是他梦寐以求的，太过完美，比之他从前所有的梦境都要完美。每次回想起，那人苍白的皮肤、背部的曲线、隐忍的粗喘都能让他唤起。
不，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哈利摇摇脑袋，把对梦境的回忆赶回大脑的深处的角落里，再上把锁。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很重要，他可不能让脑中那些不合时宜的幻想破坏他的计划。哈利紧张得手心都有些湿润，此时他最需要的是一小瓶福灵剂，为此要他用半个古灵阁金库的财产来交换他也不在乎——剩下的那一半当然是留给孩子们的。
推开卧室的门，哈利轻手轻脚的走下楼梯，尽管连他自己都没有自觉到自己的小心翼翼。他来到斯内普门前时，这次梅林并没有给他预留犹豫的时间——橡木门突然被人拉开，斯内普站在门口，手里正拿着一支小瓶子。他眉头紧皱，面色蜡黄，头发油腻，身形消瘦，仿佛霍格沃兹那个令人畏惧的魔药教授又一次从冰冷潮湿的地窖走出来。学生时代的哈利只会厌恶又别扭的尽量避开和他的接触，以免学院沙漏的红宝石又因为他的坏脾气而减少。但是现在他只想上前抱紧这个男人——这个辛劳一生，退休后仍然因为他的张了张参与而劳心劳力的人。他接过斯内普手中的药瓶，什么也没问就一饮而尽。斯内普看着他的举动张了张嘴，原本空白的表情瞬间染上了愠怒。
“波特！是谁允许你喝那瓶魔药的？”
“这难道不是为我准备的吗？”
“即使真是这样，你就不考虑那是我要处理的废品的可能性？你的警惕心呢？都被河水冲走了吗？”
“首先我认为西弗你如果要下药害我，我不可能察觉，无论是否警惕。其次我相信您不会伤害我。你会吗？”哈利亮晶晶的绿眼睛看向斯内普，里面闪过一丝狡黠。
斯内普看着哈利的眼睛片刻，然后闭上了眼睛。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原本表现在脸上的愠怒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长时间工作后的疲倦。
他看着哈利，终于开口，声音平淡，不带感情：“你到底想怎么样？”
哈利看进斯内普的黑眼睛，说：“我希望能待在你身边。”
“我想你住在这里的时间已经超出合理时间很多了。”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西弗。”
长时间的沉默，斯内普叹了口气，终于开口：“……好吧。你到底想从我这个年老的前食死徒身上得到什么呢？放弃那些不且实际的幻觉，那些只是迷情剂的作用，你不需要为此负任何责任。”
“迷情剂？不，这和迷情剂没有一点关系，我是真的爱上你了。我——哈利·波特爱上你——西弗勒斯·斯内普了！不论你是否回应，都不会改变这个事实。”哈利的眼睛直直的看进斯内普眼中，眼中满是坚定和对斯内普毫不掩饰的感情。
斯内普却难得的避开了哈利直视着他的目光。他的肩膀塌下来，就好像身上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般。哈利很想上前抱住这个看起来异常疲惫脆弱的人，事实上他也的确这么做了，在他的理智起作用前，他已经紧紧的抱住了斯内普。
“给我一次机会，西弗，不要一开始就拒绝我。求你……”
斯内普被哈利抱住的瞬间就是一阵全身紧绷的僵硬，哈利在他耳边软软的说出“求你”的时候，他知道他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但还是没有放弃挣扎，斯内普摇着头说：“我们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的。对你没有一点好处。”
听到斯内普用“我们”这个词的时候，哈利就知道有希望。当他从斯内普胸前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已经挂上了灿烂的笑容：“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是幸福的，再也没有比这更棒的事了。我还需要奢求其它什么好处呢？”
就连最后的一点坚持也被哈利的笑容融化了，斯内普终于放软了身子。失去所爱的感觉他已经体验过一次，在以为哈利已经死去的时候他体会到了第二次，虽然很短，但是那瞬间占据他心里的疼痛、绝望、后悔……是如此鲜明，甚至更甚于他看到莉莉躺在瓦砾残骸中的尸体。
斯内普犹豫了一阵还是慢慢的把手放到了哈利背上，放软了声音问：“为什么是我？你值得更好的。如果你想要家庭我更不可能给你。”
哈利看着斯内普疲惫的脸上流露出担心的神色，眉头也不自觉的皱起来，哈利终于有机会做他一直想做的事——他伸出手轻轻的把斯内普眉间的褶皱揉平，接着捧着他的脸拉近两人的距离和斯内普额头贴着额头，信心满满的说：“对我来说你就是最好的，我有你就够了。虽然我想把你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但是很抱歉，亲爱的西弗，即使有比我更好的人出现我也不打算放弃你。”
“这么快就开始表现你的占有欲了？我可不是你的所有物。”斯内普挑挑眉批评道，嘴角却出现了一个柔软的弧度。
作者有话说第72章 第二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