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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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坠的过程仿佛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其实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的2秒之间而已。哈利以前也经历过这样的情况，在一次魁地奇比赛中，那枚金探子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一个劲的向上飞，哈利紧随其后，拼命伸出手，但总是差那么一点点，越往上升温度降得越低，空气也越发稀薄，每一秒都仿佛被无限的拉伸。“我会不会就这么直接飞到外太空去？”有那么一瞬间，这种不着边际的想法从哈利脑中一闪而过。下一刻，他就触到了金探子冰凉的金属表面。当他带着他的战利品回到球场上时，听到广播里的播报他才知道在两分钟的时间里他向上直冲了六千多米，破了魁地奇比赛的飞行高度记录。但是即使是六千多米的高度与大气层的厚度相比还是有着几百倍的差距。
人脑的潜能实在是不可思议，即使是在脑中回想起那场比赛和带给他的感觉也不过是在0.01秒的瞬间。紧接着他就感觉到了大自然的力量所带来的巨大冲击，在他失去意识前，另一种他同样熟悉但还来不及找到名字的感觉就随着他的意识一起远去了。
当他再次醒来，确切的说，恢复意识的时候。他什么也看不见，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他也不确定自己是否已经把眼睛睁开了，他能感觉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薄背。他试着动了动，同时他也确信了自己已经睁开眼睛，因为就在他尝试移动之后，身旁有一个光源渐渐亮了起来，那是一小团淡蓝色微微跳动的火焰，在一个玻璃瓶里，而瓶子就放在床边的茶几上。火焰还描绘出了近旁一只骨骼纤长、苍白的手。哈利微微抬起头，想要辨认隐没在黑暗之中的手的主人，随着他动作的加大那团小小的火焰也燃烧的更旺盛了。但这对他没什么帮助，没有眼镜的他根本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能大致辨认出对方是坐在茶几旁的沙发里，脸色苍白——也许吧，在这蓝白色的光源下谁不是脸色苍白的呢？哈利摸索着想要找寻他的眼镜，但是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响起，使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你的眼镜不在这里。”
“斯内普…先生？我这是……？”
“你用门钥匙飞到我这里来了。”
“门钥匙？可是我没有……门钥匙？那个药瓶？在火山爆发的瞬间启动了。”哈利努力让混沌的脑子开始运转，回想昏倒前的感觉。
“正确，我该给格兰芬多加分吗？”
原来……当时那种熟悉的晕眩感果然是门钥匙啊。哈利了然，他几乎能看到斯内普卷起的唇角，他又救了我一次……活跃起来的大脑随即发觉到有什么不同了，身上衣服的触感不像自己的，当时我已经跌入熔岩，那我采的火晶石会不会已经……？
“这个月的工资我已经收到了。”
突兀的一句话，却像是读取到了他的担心，斯内普的语气很平淡，仿佛那只是在市场随手买来的东西。
“太好了。”哈利大大的松了口气，他的努力总算没白费。
“为什么这么拼命？”虽然还是没有任何铺垫的突兀问句，但是这次斯内普平淡的语气有了一些起伏。“明明时间赶不及，为什么还要冒这个险？”
“可是不是你说我要是赶不上你就要辞职吗？”
“挽留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如果你是出于所谓的同情心和格兰芬多式的正义感，还是请你省省吧，我不需要。如果是所谓的愧疚感使然，那更是完全没有必要，我还活着没有死去，还有力量，行动自由，能够在我想居住的地方生活，这已经比战前好太多了，感谢救世主打败了黑魔王。”
“不，这都是你应得的，你为自己赢得了这一切。”
“那么你为什么还要来束缚我？你拼命挽留我是为了什么？我？还是你自己？”
哈利就像是胸口被人猛捶了一拳，他僵在那里无法反驳。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他一直认为他现在做的事都是为了斯内普好，但是本人似乎并不这么认为，‘我是在束缚他吗？不，我是想帮他……还是……想帮我自己？’他反复地在脑中自问，‘不，我这都是为了他好，我是在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你……为了你……我都是为了你……我都是为了你……”认定了答案哈利仿佛催眠一般的反复喃着那句话，他刻意忽略了心底深处的另一个不太一致的声音，最后甚至忍不住叫了出来：“你不能再这么一个人孤独的生活下去了！”不知道是为了说服自己，还是斯内普。
斯内普似乎也被他突然吼出来的这句话吓了一跳，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但是哈利看不到，他只知道斯内普坐着没有动，似乎没有理会他的混乱，继续说：“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其他的事用不着你插手。勉强做不属于你分内的事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斯内普的声音平板而紧绷，如果哈利的心情不是那么混乱的话，他会发现斯内普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今天是哈利要送魔药材料的日子，可是到了下午哈利都没有现身打扰他的安宁。觉得奇怪的他飞路联系了傲罗办公室，才知道本来只是负责指挥的哈利，接替一个生病的队员担任法国的魔法部长的贴身护卫，已经几天没合眼了，那位部长大人刚走他就拿着行李说要去意大利。那些蠢货竟然还以为他是去度假！
“傲罗办公室没人了吗？非得由你来帮他们擦屁股？”
“我是队长啊，当然要做队员的榜样。”哈利有些适应不了话题的突然跳转，理所当然的答道。
“就凭你那个知识贫瘠的大脑，除了冲动行为造成有行动力的错觉以外，你有什么可以作为榜样的地方？”斯内普的情绪如同里根拉紧了的弦。
“是吗？我做得还不够好吗？我还有哪里……”哈利觉得很委屈，即使他为这份工作努力多年，连家庭也牺牲了，可在他人看来他还是做得不够好。
“笨蛋！我说的是，就凭你做不了什么榜样。你只要顶着救世主的名头就好了，在学校时你做的就够多了。不论是闯祸还是别的什么。”斯内普能感觉到称为理智的那根玄已经到了要崩断的边缘。
“您的意思是……我可以不用再做了吗？就算不做到最好，就算会犯错……？”听出斯内普话里的意思，哈利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可是这时眼泪竟不争气的夺眶而出。
“每个人都会犯错，即使是邓布利多。啧！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哭的！你在学校时顶撞我的本事都被伏地蝠吸走了吗？”看到哈利突然落下的眼泪，斯内普不自觉的柔软了许多，即使还是训斥的语气，但其中的刻薄却少了许多。
“对不起，我不是想哭，可是它就是止不住。我一直在等，有谁能告诉我这句话。想不到……想不到会是你来告诉我。”
斯内普挑起一边眉，就因为这个？“哼！如此明显的事实，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就算别人不说你也该知道自己的界线在哪里，已经逼到极限了自己都没发现？”
“您的意思是说……我可以偶尔任性一下？”哈利勉强止住了眼泪，但是脸上的泪痕还没有擦干。
斯内普扭过头，不去看他那因为哭过而更显明亮的绿眼睛：“我无权干涉，那是你自己的事。”
“那你还会继续担任我们的顾问了？”
“什么？这和那是两回事。”
“我的任性。”哈利指指自己，笑了。
早该料到这小子会有这么一手！斯内普在心里暗骂，但他表面上只是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谋杀救世主的罪名我可担当不起。”招来了几个药瓶在哈利面前一字排开，“全部喝完。”丢下这么一句话就离开了房间。
“咦？”没有逐客令吗？哈利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甚至有点恶心。第一次面对斯内普的时候有了胜利的感觉，哈利拿起面前的一个药瓶一饮而尽…………恶！斯内普你这个老混蛋！绝对是故意的！看着剩下的七八瓶魔药，哈利刚才的胜利感立刻消失殆尽。
作者有话说第26章 第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