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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七章 不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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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遁过后现场被清理得很干净。
少女的微笑在唇角停留许久都没有半分僵硬的征兆。看到佐助词穷的样子她的表情似乎很满意,最终也不去刁难什么而是从里弄中领着白及出来,边说道:“都结束了,怎么样受伤没?”
虽然躲在胡同白及还是将刚才的过程看得巨细靡遗,他由衷地钦佩佐助的忍术尤其是最后了结一切的斩首动作,上前凑近佐助他颇有些谄媚的意味说道:“佐助,没想到那什么火遁这么厉害,虽然上次竹林里看过一次但还是让人激情澎湃啊!”
佐助不为之所动,对此置若罔闻。
白及不以为意,仍然喋喋不休道:“还有还有,那个一闪一闪的是闪电么?简直是酷毙了!改天不如再演示一遍吧?其实我不介意你叫我几手防身用,不然你看我们选个日子……诶诶?佐助你怎么走了!”
佐助冷淡的态度蓦地让白及觉得他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所以自讨没趣就是这种下场是么?白及怒了,指着佐助的背影叫嚣:“忍者就能这么理直气壮地忽视人么!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才不稀罕。”
那刚刚是谁说有意学忍术的?
忘川走上一步拍了拍他的肩:“我看你是羡慕嫉妒恨。”
白及一脸被说中的神色:“呿,不过是会喷火不怕雷劈什么的……”
“就算宇智波君愿意教你,可是你资质不够哦。”忘川上下打量一番后得出结论。
少年捶着自己的胸信誓旦旦:“瞧不起我是么?”
她摇头:“不,施展忍术需要查克拉,那是只有忍者才具备的精神力量。获得查克拉的途径有两种一是先天的因素二是后天的学习。如果你与生俱来就无查克拉,绝对不是做忍者的料。”
白及似懂非懂地点头,又问:“佐助刚才的火遁和……”他还不知道千鸟是何属性。
“雷遁,千鸟。”她提醒。
“啊,对,雷遁,都需要查克拉?”
忘川不否认,补充道:“除了体术,或是像手里剑术之类的,这些不需要查克拉但是忍者的基本技能。”
白及的目光落在忘川的忍具包,脑中回放着少女使用手里剑和苦无的片段,口无遮拦地问:“那你也是忍者了?”
丝毫没有意识到他的问题已经濒临触雷的边缘。
忘川掩饰着异样的神色一副苦恼的样子:“其实我更希望自己不是。”
“这么说你是忍者了。”白及这样的追问似乎只有当他听到确切的答案才愿意善罢甘休。
少女的答话似有若无地顿了顿,在她启齿之前的时间间隔太过短暂使致白及没能发觉她的艰难地扯开嘴角的动作,但是笑靥一如既往地轻松,好像白及的问题不过是礼貌的寒暄。
她说:“目前不是。”然后目光虔诚地看着白及,“祈祷我以后也不会是吧,白及。”
他显得很迷糊。
少女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眇视远处佐助的身影催促道:“宇智波君走得很快,再不追就要赶不上了哟。”
“拜托带路的是我好不好!”他一脸不屑。
“所以才说人各有所长,虽然不适合做忍者,白及你做个有模有样的痞子还是合适得紧呢,而且还是消息灵通的那种。”
“我似乎和你没有过节,忘川!”
少女的手遮在眼睑上方说道:“看起来马上就要到了。”
白及心累地扶额,为什么你话题跳转的速度总是那么快。
于是少年一路絮絮叨叨也不觉口焦舌燥,直到视线被那反复提及的古宅填满。
第一个到的佐助,但除此之外便没有人了。
下着小雨,没有月光,因此夜视能力极差的白及没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四周的状况。
“真是这里吗?”忘川眼中盛着的仅是一堆碎片。
浅田宅甚至连完整的轮廓都辨不清,夜色下仅仅留下一堆断砖碎瓦。这里俨然是一座废墟,在淅沥的雨丝下接受着苍凉叹息的洗礼。周围的屋舍完好无损,唯独这里残败不堪,像是在一摞骨牌中抽出了最为关键的一块。
没有灯光,杳无人烟。
“看样子荒废很久了。”忘川拾起一块碎石,上面长着青色的苔藓。
白及的聒噪声消失得很突然。
她眼中的焦点撇向白及,视野里只有少年的背影,徐徐向废墟重心靠近。没有看到少年死蠢的脸纠结的样子,也没有他懊恼的唧歪声。
风都是安静的。
少年伸手触摸着一面尚未坍塌的石壁,上面隐约刻着字迹,只是那轮廓已经磨损,早已辨不出究竟写了些什么。在细雨绵绵的雨夜,他眼中的寂落仿佛能卑微地化入雾色。
这家伙,是怎么了?忘川打消先巡视废墟的念头,默默地看着白及在一堆石块中徘徊穿梭。
另一边,佐助四下观察发现浅田的宅子不论前后都已沦为断垣残壁,如忘川所说这样的情况并不是发生只有几天。如此一来大蛇丸追踪的卷轴很有可能去向不明,他持有的信息就断截于此。
三白村与世隔绝,村民守口如瓶,浅田是生是死更不得而知。想罢他有些伤脑筋地蹙额。虽然目前摆在他眼前的事实,或许是有关蛆的真相更让他感兴趣些,但秉性沉稳自持的少年依然没有忘记自己背负的使命。虽然不知道三白村的秘密与浅田宅罹难之间有着如何的关联,毕竟他所知的称之渺小可能还有过之。
佐助循着白及的脚步往里走了几丈。忘川自他身边与他擦肩而过向白及走去,距离单薄的身影只有十米之遥时她敛步。
“白及?”
无人作答。
雨势没有减弱的趋势,连绵而下的水珠晃过视野,能清楚地听见天空抽泣的声音。
周围很安静。
正考虑是否再唤他一次,前方的少年蓦然回头,脸上被水润湿的表情不知是哭是笑,但他的语气一往的轻松:“好像来晚了一步。”
忘川的回答迟了片刻:“不怪你,世事难料。”嘴上这么说,她心中若有所思。
白及撸了撸紧贴额头的碎发,笑得很单纯。
“接下来怎么办?我们似乎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这么快就恢复了么?想了想,忘川暂且放下疑虑向后走了几步:“其实也没你想得这么坏,去处倒是有一个。”
“不会是神社吧?”白及自认为猜到答案。
“当然不是,去了就知道了。”
“不要卖关子好嘛。”
“白及你太心急了哟。今天太晚了,别忘了神社里还有具棘手的尸体。”忘川看向佐助征求他的意见,“你认为呢,宇智波君?”
他没有异议。
“那么就一起去看看今晚的住处吧,相信不会让你们失望。”
“这样就走了?”
“不然呢,雨下这么大,很容易感冒哟。”她支着下颚思索着什么,接着说,“还是说白及你想留在这里过夜?”
他连连摇头。
“快走吧。”
忘川和白及双双阔步离开,唯独佐助回头看着凌乱不堪的废墟,他心中席卷着一波久违的熟稔。
那种感觉是查克拉没有错。
忘川口中的住处在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当三人回到刚才男孩的家门口时,反应最大的除了白及别无他人。
不顾白及在身后胡叫,忘川轻叩着门,见无人应答便推门而入。
室内的煤油灯还亮着,灯芯冉冉已快燃尽。端起灯座忘川四下巡视了一番,从内室出来后没有掩饰脸上愉悦的神情。
“房子虽小,好在厨房卧室庭院什么的俱全。看来我们运气不错,这家人似乎除了那个小鬼和他母亲就没有其他的房客了。今晚就在这里落脚吧。”忘川疲惫地坐在竹椅上,摇晃着茶壶。
白及对此很抵触,想抗议竟有些无从下口。想来他们的确没有地方可以去,便不再说什么。
思及神社内的女尸还未处理,忘川放下手中的茶壶说:“我现在去神社处理那具尸体,在我回来之前把这里打扫干净。”
“角色错位了忘川,难道你不觉得你留下来打理内务,我和佐助去神社毁尸灭迹更妥当些吗?”白及纠正。
“毁尸灭迹?”忘川斟酌着这个词,饶有兴味地评价,“很合适呢。不过白及,我更感兴趣的还是尸体而不是抹布和扫帚哟。”
白及冷汗涔涔,你这什么口味啊……
“那么就这么说定了。”忘川在转身前露出自信的笑容,从门后抽出一把油纸伞撑开伞面走入雨中。
佐助在她迈动步子前叫住了她,思来想去总觉得忘川只身一人不妥,便提议:“我和你一起去。”
少女回眸,笑得无比灿烂:“契约生效了?”
就喜欢扯些有的没的吗?他腹诽,态度却很含蓄。
佐助跨下台阶,没有打伞就走了。忘川见此将自己伞下的空间分给他一半,习惯性地说:“再感冒就糟糕了,现在这样的情况面对我们的都是一个个猝不胜防的意外,我担心不久即便有心也无力诊治你。”
“照顾好你自己吧,宇智波君。”
她所说的,似乎理所应当就应该是这样。
接下来的种种迹象表明佐助接受了忘川的意见,他没有推脱她的好意。
虽然不知道是出自医生的本职还是其他什么的。
到达神社已经是三十分钟后的事了。由于神社的火烛常年明亮着,因此就在进入神社的一瞬间佐助和忘川就看到了那极为骇人的场景。
躺在木块碎片中的女尸已经变成了一具白骨,深陷的眼窝空洞无神,仿佛是在窥探着远处未知的不速之客。
不约而同地,佐助和忘川的反应没有想象中的剧烈。
佐助走进了些发现四周很干净,尸体边甚至没有血迹。显然不像是人为。向神社的其他地方走动,没有任何异常之处。
他回到女尸一侧,看到忘川正尝试着取下一截长骨。
“你要做什么?”
忘川专注于手中的人骨,抽空说:“她的骨质地非常轻,密度很小,现在我要敲开她的一段长骨,也许会有什么发现。”
只见少女敲毁长骨两侧的骨骺后发现骨干竟是空的。
“难怪这么轻,骨髓腔都空了,骨髓一点都不剩呢。”少女举着女子的长骨端详着,“真是神奇的构造,你说究竟是什么能在这么短时间将尸体腐蚀得如此干净而且不留痕迹呢?”
佐助垂头寻思半会儿,茫无头绪。他看着忘川没有半点诧异之色的面颊说:“你早就知道了。”
“哎呀,被发现了。”
“是蛆?”他说出心中的答案。
“正解。”忘川的语气有明显夸赞的意味。
“你有什么证据?”
忘川扔掉手中的骨托腮郁闷道:“就知道你会这么问,证据什么的……”
佐助颦蹙了眉:“果然只是猜测么?”
忘川笑意自信中的没有因少年的举动而褪减几分:“虽说只是猜测,但是有凭有据哟。还记得女子体内的蛆是通过涎液进入你的血液吧。我想应该是蛆卵通过一种途径潜伏在人体,等到一定的时机才会慢慢苏醒。由于蛆的孵化速度极快,并且刚孵化的蛆依靠人体的各种组织器官为养料生存,不要多时完好的人体就被吃得干干净净,就像白蚁一样慢慢蛀空。当然因为人早就死了,所以不会有任何感觉。”
“——只是猜测再合情合理,违背了事实依然是纸上空谈。想要找到证据,那些村民也许是突破口。”她补充一句。
佐助不予反驳,忘川的分析与他最初的猜测大同小异。想罢他觉得必须先处理尸体,毕竟这样具白骨实在是太显眼了。
最能做到不留痕迹的快速处理方式是火遁,这毫无疑问。但是在浅田宅外感受的查克拉让他心有余悸,同样是忍者,对查克拉都持有敏感的直觉。在解决男孩时他恐怕已经暴露,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就是隐藏行踪。
虽然外乡人在这个村子太过招摇,躲在暗处的忍者也许只要向人稍加打听就可知道佐助去向。但是忍者如果这么做了,他自身也会暴露。
佐助选择火化尸体,忘川不反对。
解决一切后自然是回住处,然忘川的意思与佐助相悖。
“再等一会儿吧,至少也得为某人争取点时间。”她抬头说得很是蕴蓄。见佐助的眼神微微闪烁她笑道,“看来你也注意到了啊,白及目睹浅田宅化作废墟后的举动。”
佐助没有任何的辩驳,而是说:“这就是你执意要来神社的原因?故意支开白及。”
“其实你也是这么想的不是吗,否则也不会欣然地主动提出要与我同行。”少女起身弹了弹外套上沾染的泥渍。
“那不一样。”
忘川尝试着说服佐助,她走进几步抬头:“我猜他会趁我们不在回到浅田的住宅。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他应该有事隐瞒。那个家伙人品差了些也不至于做些伤天害理的事,姑妄观之吧。”
少年他并不想就此妥协。眼前已燃成灰烬的骸骨在雨水的冲刷下很快就融入泥土,水顺着有余温残留的骨灰渗透到地表,如同此刻清寂的凉意渗入脊髓。
不安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