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话》九命月灵猫

25、第 25 章

　　【25】

　　如果说梦想是一个气泡
　　至少我能够触摸得到
　　我眼睛看不到你的需要
　　你的耳朵听不到我的祈祷
　　如果说天气都难以预告
　　爱情的痕迹往哪里找
　　我要对你多好你要爱我多少
　　有什么重要
　　也许答案得走过天涯海角最后才知道
　　听得见你心跳最重要

　　——。东

　　消毒水的味道，仿佛有人再说话，可是他很累，为什么还要吵……终于可以休息了……为什么一定要叫醒他。汪东城在昏迷中不满的皱眉，像个孩子一样的觉得委屈，固执的不肯睁开眼睛。
　　“医生不是说今天他就会醒来么？怎么还不醒。”
　　“你别着急，这还是早上呢，今天才开始，等等啦。”
　　“都一个月了，还不醒！”

　　阿炎？是……阿炎的声音？

　　“他动了！亚纶！”
　　“嘘！别说我在！”

　　“老……老唐？”汪东城觉得头晕眼花，勉强的睁了睁眼睛看见床边的人，“你怎么会在这？”稍微一动就全身疼，汪东城停止了挣扎，因为疼痛而剧烈喘着，微微半合了眼睛。
　　“听说你在这边，我还能不过来啊。”
　　“这里，是哪……”
　　“……台北。”
　　“台北？！”
　　“你别激动！你都昏迷一个月了，是……是吴尊带你回来的。”
　　“吴尊？……那、那撞我的人是？？”
　　“是……他堂弟，吴庚霖。”
　　“吴……庚霖？”
　　汪东城眼中闪出的光亮在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时又熄灭了，他疲累的闭了闭眼：“我妈呢？”
　　“也接回来了，现在正在赶过来的路上。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还好……”并没有多少力气说话，他稍微休息了几秒，开口，“老唐。”
　　“嗯？”
　　“我昏迷之前，好像听到了亚纶的声音……还以为自己死定了，还在想，他死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感觉。”
　　“大东……你别多想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
　　“嗯？养好身体？你应该知道了吧……”
　　“知道什么？”
　　“不知道啊……不知道就算了。”汪东城有些孩子气的笑了笑，然后闭紧眼睛，声音渐渐低下去，直到细不可闻，“我想睡一下，我妈来了记得叫醒我……”
　　“喂！大东……唉。”虚弱的人总是入睡的特别快。

　　确定床上的人已经昏睡过去，吴庚霖从门口慢慢走进来，皱紧了眉头：“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他现在身体很虚弱，还是先让他休息，等醒了再问他吧。倒是你……你，打算一辈子不见他了么？”
　　“……再说吧，他已经认定炎亚纶死了，这样挺好的。或许等他痊愈出院了，我们又会回到以前毫无交集的时候，这样就很好，不然……不又是互相折磨么。”
　　“……”沉默了几秒，唐禹哲才又开口，“亚……庚霖，我以为你是恨他的。”
　　“呵呵。”发出一声轻笑，吴庚霖看了床上的人一眼，转身向门口走去：“之前我也这么以为。”

　　“好了，我们出去吧，别打扰他休息。”

　　门被关上的声音将两个人的脚步声截断，病房里恢复静谧，本来应该静静沉睡的人却渐渐睁开了眼睛。他微微的歪了歪头，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都给他带来了很大的痛苦，但他还是固执的看向门的方向，一滴泪毫无预警的浸入了枕头。他尝试深呼吸，却痛得泪掉的更凶，一定有几根肋骨断了，插进了肺里，不然怎么呼吸都是痛的……

　　知道没有人发现自己藏起来的秘密，汪东城是欣慰的，他没有主动要求见任何一个人，只是比往常更像孩子一样离不开汪妈妈。
　　但唐禹哲觉得他不对劲，他常常会拉着自己说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并且毫无章法。

　　他说：老唐，过阵子，我想去法国看看，你能帮我照顾一下我妈妈么
　　他说：老唐，你说亚纶现在过得好不好？他的身体特别不好，你要提醒他一下，如果这个季节去内地，一定要多穿一些……哦，对哦，亚纶不在了……
　　他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匆匆离开，真怕什么都没安排好。
　　他说：老唐，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呐，我要是去旅游了，你就帮我把我妈照顾好，她每年夏天都喜欢回乡下呆几天。
　　他说：老房子那里街坊四邻我妈熟悉，就不会太孤独，以前亚纶都会在我不在的时候帮我去陪妈妈，现在就只能靠你了。
　　他说：其实亚纶很怕黑又怕鬼，自己去外面都不太敢睡，一个人到医院来的话，晚上他一定会害怕。
　　他说：你们认识我其实挺倒霉的，看，亚纶倒霉了，公司也倒霉了。

　　不但唐禹哲觉得他不对，连辰亦儒都觉得他不好了。那时候炎亚纶住院，进展再慢，起码都是有进展的，可这回汪东城的情况却是越来越差，一天比一天虚弱。

　　辰亦儒觉得有必要自己亲自去看看，于是在医院附近开完会后，趁着时间早，他推开了汪东城的病房，出乎意料的，他看见汪东城在和护士争执。

　　“怎么了？”
　　望见突然出现的辰亦儒，汪东城显然惊了一惊，随即叹了口气，转过头不再说话。
　　小护士抬眼看了看来人，张口答话：“病人没有需要，医院是不能随意□□这样的麻醉药品的，但这位病人执意要用。”
　　辰亦儒的眼神几乎是瞬间变得冷冽，打发走了小护士，便坐在床边不说话。
　　汪东城不自在的动了动脖子：“你来找我……不是为了专门瞪着我看的吧？”
　　“汪东城，本来你的死活我们不想管，但是庚霖既然撞了你，我们就要为你的生命负责，所以我不希望你有任何事情隐瞒着我们。”
　　“我能有什么隐瞒的？我连什么时候被你们送回来的都不知道，能隐瞒什么？再说隐瞒的了么？”
　　“那你为什么要用□□？”
　　“这是我的事。你刚才也说了，我的死活你们不想管，现在我想说，你们真的可以不管，如果你需要，我甚至现在就可以出院，车祸造成的问题也差不多解决了，我不会让你浪费医药费在我身上。”汪东城说着，就真的要下地离开。
　　辰亦儒有些怔愣，他没想到汪东城会有这样激烈的反应，在他的印象里，汪东城从来不是如此情绪化的人。这样反常的表现，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的情绪之前就很不安定，要么就是那个他不肯说的原因造成的。
　　“汪东城，我说了会管你就一定管到底，你现在离开，你想过你妈吗？”
　　果然只有母亲能压住他，辰亦儒看着定格在床边的人无奈摇头，不由放软了语气：“你要是有其他问题，不给我们说，每一个真的关心你的人都会很难过。比如你的母亲。”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就算我能不管你的死活，亚纶也肯定不愿意，为了他我也不可能让你这样离开。”
　　汪东城只是坐回了床上，低着头，已经过长的额发遮住了他的表情，就这样沉默了很久，他终于抬头，看向辰亦儒的眼里一片淡然：“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没事。”
　　“……”辰亦儒气结，“好，你不说，我就找你的主治医生谈。”站起身离开病房。
　　窗外的阳光依然很好，半拉上的窗帘也阻挡不了它的侵入，能在阳光下奔跑真好……汪东城感慨，门在他身后关上，他淡淡的叹了口气，真累……

　　“王医师，你是说当时你们并没有给他进行全身的检查？”
　　“是的，当时病人转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在内地进行了一部分治疗，只是回来完成另外一部分，按道理，是没有必要进行全身检查的。”
　　“明天对他进行全身检查，有什么发现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等我来找你。”
　　“好的辰先生。”
　　“对了，今晚给他的药里配些适当的麻醉剂。”
　　“麻醉剂？”
　　“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