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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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西佑望城街头熙来人往，一派繁荣祥和的景象。作为一个大国都城，望城街头的建筑却与“宏伟奢华”之类相去甚远。民居民宅都是青砖瓦房，显得安宁近人。虽说作为一个都城略有不妥，却因为繁荣喧闹，民生富足而别有一番风情。古朴中不失活泼。
集市上人声鼎沸，商贩与行人们的讨价还价声，年轻女子的嬉笑打闹声，壮年男子推着板车劳作的“吱呀”声，相映成趣，不绝于耳。
对比于街市的喧闹繁茂，店面中显然清净许多，尤其是未到用餐时分的酒楼，几个客人零落相坐。不多时，门口又一前一后进来两个青年。
店小二圆滑眼尖，一眼便看出这二人身份非比寻常，忙不迭上前招呼。为首的青年面容英挺，但相较于他身后的青年却大为逊色。但见那人面若冠玉，气宇不凡，举手投足之间说不清的潇洒气度。单单孑然一立，丰神俊朗之态便溢于言表，眉里眼里道不明的邪气魅惑直探人心，却偏偏遮住了真实的表情，五官似是经过精雕细琢，英气非凡。一看就非等闲之辈。店小二眼神一散，竟尔被那勾魂慑魄的邪魅吸了进去般呆呆立于原地，忘了该说些什么。
“哼。你倒是好大的胆子！”听到这么一句威吓的话语，店小二登时回过神来，为首的锦衣青年已面带怒色：“竟然这样无礼地盯着主……我家主子！”
他身后的公子神情里似笑非笑地开口，声音平和却是掷地有声，威仪且不容质疑：“罢了吧，刘盈。”
一听这话，店小二如获大赦，赶忙将二人带入上座，待得二人坐定便问：“二位爷要来点什么？”却再也不敢贪看那英俊得邪气的公子哥儿，生怕一不小心又入了神，得罪不起。
“你这地方想也没什么珍奇酒品，就来些最上等的竹叶青罢。”那公子眼望窗外，悠然道。
西佑民风淳朴平和，竹叶青与女儿红已为民间最上乘的佳酿。
“二位爷可要什么下酒？”
那公子微微思索一下，唇线弯起，道：“那就劳烦小哥儿去张罗一下，我们只要一个‘天阶月凉’，材料要上好的黄牛，专做肉用，二十条牛舌，要现割现做。调味的素菜要新鲜，辣椒要现炸的。火候要好，不油不腻，入口甘脆，微嚼应是略带清甜。”
店小二听罢张口结舌，若不是这公子不似常人，还真当是有意刁难砸场子来的。结结巴巴地应道：“爷……这……这个黄牛……现下是极贵的，为数又少，专做肉用的别说二十条……自这瘟疫过后，牛便不那么多了，更何况……只要舌头……这……这……”
唤做刘盈的青年拍案怒道：“叫你去你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还怕我家主子出不起银子么？！”
店小二急出一身冷汗，连连摆手：“不不不……只是这么一个菜实是材料难集……小人也是替人卖命……不好交代……”
刘盈又欲发作，那公子伸手一拦，从身畔取下一个玉佩，漫不经心往桌上一丢：“这作菜钱，可够了？”
店小二拿至手心一看，玉佩殊无瑕疵，碧绿欲滴，莹洁可人，入手温润凉滑，中间一点红色，纵不是行家，也明白是世上难寻的珍奇玉材。这才晓得来了不容得罪的主儿，当下不敢怠慢，唯唯连声地推下了。
耳根一静，旁桌人的谈话便入了耳，西佑极是民主，故而百姓议事也肆无忌惮。
——“想不到阳朔王一把年纪，竟好这个调调。”
周围人笑了一镇，才有另一人回道：“是了，还害得自己那小情人无处可躲，癸未与阳朔皆容不得，只能来我西佑！”
——“哈哈，那小情人知道不少阳朔惨败的隐情，自己还到处宣扬呢，谁收留了他。他便告诉谁。其实养个米虫又有什么用？这所谓隐情只对我们主上有用，宫中感兴趣罢了。西佑又不兴男风，看来是要饿死街头了。”
“康大人何出此言？在下曾有幸见了那小情人一面，名为楚水一，也不知是真的和阳朔王有什么还是假的。气质极是不同，令人大为倾倒。那双眼睛……啧啧……在下虽不好男风，也忍不住想为他破一破例啊。只是感觉上那人傲得紧，虽极是谦卑极是落魄，也难掩锋芒，不愧是阳朔王看上的人。”
周遭又爆发出一阵含着淫亵意味的大笑。
坐于窗口的公子双眉一蹩，轻声对对面的刘盈道：“这么一说，我倒记起来了。前阵子罗爱卿跟我提过，说是癸未与阳朔一战胜得蹊跷。提醒我西佑多加小心，可有此事？”
刘盈颔首道：“不错。确有此事。可是主上您忙于公主联姻的事宜，故而未加重视。”
原来那气宇轩昂的公子竟是西佑国君——莫久越。
莫久越微微一笑：“听说那一战之中，有个极厉害的任务，癸未军师夏宛汜，把所有人都掌控得牢牢的。这人以前我也有所耳闻，说是神秘到没几人知晓其貌，而且一致评价是‘阴险毒辣，城府极深，善用心计’，有趣得紧。”
刘盈略微不屑地挑一挑俊眉：“说到‘善用心计’，有谁比得过我西佑国君？”
对于这句听上去颇为“大不敬”的话，莫久越也仅是一笑带过，想是平时这么惯了的，淡怠中蕴涵一抹魅惑。
——“他们刚才提起的‘楚水一’，你怎么看？”
刘盈轻咳一声道：“臣觉得这种事还是去打听一下的为好，毕竟……也与西佑有关。”
莫久越点了点头：“也好。就算是个假的，也仅当是四处多逛了一圈吧。”
此时竹叶青已呈了上来，二人当下举杯饮酒，宛若老友，倒不似君臣了。酒楼里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