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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温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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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儿拉紧身上的衣服,软软地靠在玉飘香身上,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对面沈白衣脸色复杂地望着笑儿,眼神中有怀疑有不可置信有惊讶有受伤有深情有……许许多多的东西包含在里面,人却没有再攻上来。
那边,夜归来却和妖孽仍旧你来我往地出手相搏,两个人俱是一脸寒霜,不过看样子一时也分不出来到底谁输谁赢。
玉飘香沉声道:“笑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手下却不停,把落在地上的衣物都捡了起来塞在我怀里,然后把我推到床边放下了帐幔,“先把衣服穿好。”
笑儿“嗯”了一声,道:“大哥哥,你能不能想个办法把妖……舟宫主和夜公子分开,刚刚的事等下我会解释的。还有,清水姑娘在门外被点了穴道,帮她解开吧,告诉她我们只是在处理自己的私事,没有大碍的。”
眼看着大哥哥点了点头,笑儿才放心地躲进帐幔后面把刚刚脱下来的衣物又一件件地穿好,系好了束带,才重又走了出来。
那边妖孽和夜归来也已罢了手,四个人亦做过自我介绍,现在都坐在桌边互相打量着。
笑儿走过去坐在玉飘香旁边,先把自己刚刚脱衣的目的向玉飘香及舟妖孽解释了一下,眼见他们虽然仍旧脸色不愉,却已不再像刚刚那般阴沉了。
玉飘香开口道:“那么,两位可证实了笑儿并非你们所找的那个人么?”
夜归来与沈白衣仍旧是神色复杂地看着笑儿。
良久,夜归来才道:“按说,云儿身上不可消除的标记有几处,刚刚我们看过他的身上确实没有……。”
妖孽冷冷道:“那么以后就请两位不要再为难笑儿了。”虽然自相处以来笑儿一直对妖孽就不假以辞色,不过说真的,妖孽除开始那次让人不快的举动外,之后都是挺护着自己的。虽然下午他与大哥哥聊天时还表明立场不打算参与到这件事中来,但刚刚与夜归来相斗的却也是他,所以笑儿现在对妖孽的看法已经大为改观,也很有些感激他了。
沈白衣仍是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略带忧伤地注视着笑儿。
夜归来想了想,道:“不过,为了完全确认,我还是有最后一个要求。”
玉飘香不说话,但笑儿却感觉到他一改平时的温和,周身都有一种冷凝的气势,那种气势,和之前在湖边时的一模一样,可以说那是一种斗气,但却带着淡淡的杀气。
妖孽道:“说来听听。”
夜归来一字一字清楚地说道:“让他把所、有、的衣服全脱掉,再让我检查一下。”
“所有的”三个字被他咬得很重,笑儿一听便知,他的意思是要自己脱得□□的给他检查。
饶是笑儿一直努力压制自己,不想给玉飘香带来什么麻烦,听了这话也不禁心头冒火。
沈白衣怒道:“夜归来,你不要欺人太甚了,云儿不是让你这么侮辱的!!”
虽然沈白衣是在替自己说话,笑儿却仍旧不得不开口澄清:“我不是云儿,我叫笑儿,沈公子莫叫错了。”
沈白衣眼睛转过来看着笑儿,满满的忧伤,让他的心不由颤了一下,剩下的话也都留在口中没有再说出来。
夜归来却赶在妖孽和玉飘香暴走之前又开了口,不过这次是对着沈白衣:“身上的胎记伤痕都可以用假皮掩盖过去,这件事以前我们不是没遇到过吧?既然无法确定他身上是不是有假皮覆盖着,就只好看看云儿身上那个地方的标记了,那可是云儿身上唯一一种不管用什么方法都遮掩不了也消除不掉的标记,不是么?”
“可……。”沈白衣迟疑了一会儿,最终下了决心道:“不行,我宁愿不做这个最后确认也不要云儿脱光衣服让人检查。”
夜归来一怔,似是没有想到沈白衣仍是反对,但他眼睛在沈白衣脸上一转,便知道了沈白衣的心思了,他的脸上泛起了讥讽的笑容,道:“没想到,我们沈大公子居然还会自欺欺人呢。你是怕他那个标志不存在而证明了云儿其实早已经死了吧?”
沈白衣脸色发白,却没有反驳。
夜归来又转过头对玉飘香三人道:“若你们觉得这个要求太过分的话,还有一个办法也可以,就是让他脱到刚刚的程度,然后再让我确认一下他的身上是不是有假皮遮掩着。”言外之意就是,要么脱光了让他看,要么穿条底裤,但却得给他检摸。
笑儿虽然不知道他们所说的那个“唯一一种不管用什么方法都遮掩不了也消除不掉的标记”是什么,不过想来应该是在自己的下身私密处,要不然夜归来也不会要我把底裤也除掉了。再想想沈白衣与夜归来的话以及他们每次提到“云儿”时的表情,想来那个“云儿”在他们心中应该占有很重要的地位了。这样细想之下,心头冒起的火苗便小了很多,纵然仍是觉得相当不快——相信哪个人突然被别人要求脱光了衣服作确认都不会若无其事的吧?
但是他提出的两种方案对任何一个正常人来讲显然都有些逾越,想一想,要么就脱光光,要么就给他摸过才行,无论哪一种都让笑儿心里有一种毛毛的感觉,胃里的东西也又开始有向外涌的趋势了。
玉飘香开了口,清冷地道:“我都拒绝。”
夜归来似乎没想到会得到这种答案,很是意外地看着玉飘香,笑儿也有些迷惑不解地看着他——难道大哥哥有更好的处理方法么?虽然自己确实对这件事无奈得很也恼火得很,但从没想到出口反对的居然是玉飘香。毕竟,就现在自己与他的关系来说,若自己惹上了什么甩不脱的麻烦的话,到最后头疼的是他才对吧?
玉飘香冷冷道:“你们只是为了确定笑儿是不是你们认得的那个……故人,便要他做这种过份的选择么?两位有没有站在笑儿的立场上替笑儿考虑过什么?一个人只是因为外表与另一人有些相似便要承受这种事情,这未免有些太过分了。不知两位可否想过,若最后你们两位发现是自己认错了人,那时两位是否打算只是不痛不痒地认个错就完了?虽然在场的都是男儿,两位却有没有想过笑儿被迫在他人面前脱衣时心里的感觉?两位有什么权利去做这种事?而且,刚刚我回来时两位应该并没有找到你们所说的标记吧?现在却又出于不死心,反而更加咄咄逼人么?只是因为一句笑儿与你们认得的人相似便迫他做这种事,不知两位凭的是什么?”他的话一出,夜归来的脸便有些发红,不知道是他终于也意识到自己的举动确实是有些过火了,还是玉飘香的那种凌厉的口气让他的面子上有些下不来。
笑儿知道玉飘香是一心为自己好,不过一想到这件事还没有彻底解决,夜归来和沈白衣还没有完全解除疑心,便觉得有点不安心。虽然夜归来的提议确实让人难以接受,但考虑到今后的日子,笑儿仍是咬了咬牙,拉了拉玉飘香的衣袖,细声细气地道:“大哥哥,我没关系的,我……。”
“不行。”没等笑儿说完,玉飘香便一口拒绝了我,干脆利落,不带一丝的犹豫迟疑。他抬头看看夜归来和沈白衣,道:“我玉飘香在此发誓,笑儿绝不是两位口中的那个人,若有虚言,天地不容。今日言尽于此,听与不听全在两位。不过我玉飘香丑话说在前边,笑儿的一切自有我护他周全,若两位再想为难于他的话,冲我来便是。玉飘香既说了这话发了这誓,便绝不会担不起来。沈公子与夜公子也都是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想来也应不屑于那些宵小鼠辈所为。”和玉飘香相处这么久,笑儿一直看到的都是他亲切的笑容和宠溺的神色,像今天这种如此冷酷的眼神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而玉飘香周身的气势更是让人冷得似乎汗毛都竖了起来。
只是冷归冷,笑儿的心里却似乎渐渐地有一种温暖慢慢地涨起来。
朦胧中,只是感觉那种温暖是自己曾经寻求了许多年而不得的……
——真是可笑,不是么?自己不过刚刚十八岁而已,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似乎冰冷了几十年的感觉呢?
——可是,那种渐渐扩大的暖意,真的让自己的心有一丝丝的悸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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