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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晚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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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和任天远说明情况时,他的眉头皱了起来,担心地看着苏淳,非要陪他一起去,只是宋良正谈得兴起,哪有那么容易放过他,又派人跟过去照顾苏淳,再加上苏淳自已声明没什么大碍,任天任不得不留下继续和宋良沟通感情,直到子时才散。
等到结束时,任天远明显已经喝多了,话都说不清楚,只是心里还挂记着苏淳,嘴里不停地念着:“阿,阿淳!”
本来宋良在这个酒楼定了两间房,看到任天远这个样子,便命人将他先送到苏淳的房间,以求他的安心。
苏淳还没睡,一个人坐在烛光下兀自发呆,听到外面响起凌乱的脚步声,接着听到叩门声,打开门后,无奈地从随从手中接过来不太清醒的任天远,扶他躺在床上。
“阿,阿淳”刚躺倒的任天远忽然坐了起来,有点呆滞的眼睛四处张望。
看到他懵懂执着的样子,苏淳一阵感动,不由握住他的手,柔声道:“大哥,我在这里!”
听到声音,任天远慢慢地找到了目标,直勾勾地看着苏淳,那润泽的唇,迷离的眼,孩童般纯真的表情配上那张并不十分出色但温文儒雅的脸,在烛光下竟显得出奇的和谐,还隐隐带着几分别样的魅惑,苏淳忽然觉得口干舌燥,血气上涌,尤其是在任天远认出苏淳后,极具性感地放心地一笑,令苏淳有一种冲上去压住他的冲动。
心事终于得以解除,任天远很快就坠入了香甜的梦乡,这就苦了一边的苏淳,强忍着本能的冲动,为任天远擦洗去一身的酒气后,翻来覆去无数次后才在迷蒙中入睡。
第二天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宿醉的结果便是头痛欲裂,任天远挣扎着坐起来,从不远处的桌子上拿来一杯水一饮而尽,才发现身边还躺着一个人,英俊而稚气的睡脸,微皱眉头,嘟起的红唇,好象梦里又在生谁的气,不是苏淳又是谁?一时间任天远仿佛有一种错觉,他们又回到了荒郊野外的破庙里,相偎相依,不可分离。只是此时的苏淳好象比那时还清减了几分,任天远不由得责怪自己为什么要生这场病,害得苏淳辛苦了这么些日子。
“笃笃笃”有人敲门,也许是不喜欢别人的打扰,最近又没有好好睡一个囫囵觉,苏淳并没醒来,而是不耐地翻了个身继续睡觉。一定是累坏了吧,任天远怜爱地帮他盖好被子,起身开门。
门口站的是酒楼的掌柜,一见面就开口:“是任公子吧?”
“是!”任天远嘴上应着,心里觉得纳闷,掌柜的找他什么事呢?莫非玉莲没帮他们付房钱,如果是这样的话,就糟了。
当任天远正在担心的时候,掌柜的又说话了,还递过来一个厚厚的信封:“这是状元爷临走时叫我交给你们的,刚才听小二说房里有声音,便送过来了。”
里面装的是什么呢?任天远迟疑地接过信封,问道:“状元爷走了?到哪里去了?”
“听说是回京了?”
“回京,怎么昨天没提起过?”任天远自语,接着又问:“什么时候走的?”
“一大早!”
“哦,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任天远指指信封。
“不知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下去了。”
看着掌柜远去的背影,任天远拿着信封回房,犹犹豫豫地打开,结里被里面的东西吓了一跳。信封里装着四张纸,只是每张纸的份量都不轻,一张是玉莲家小酒馆的房契,一张是制酒的密方,还有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剩下的就是薄薄的一张纸,上面写着玉莲留给他们的话:任大哥,苏小弟你们好,不介意我这样称呼吧。今天早上我和宋郎就要离开凤羽到京城去了,不是故意隐瞒你们,只是不想经历那分别的场景。在这些日子的相处中,我已把你们当成了我的家人,老爹已经去世了,现在的我在凤羽除了你们再无别的牵挂。爹爹留下的酒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也没有多大的用处了,与其让它荒废还不如送给你们,也好有个栖身之所。秘方是祖上传下来的,爹爹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传人,现在我和你们有缘,就连它一并赠了吧。还有那一百两银票,本来是任大哥给我的,现在我也不需要了,希望能对你们有所帮助。另,做这样的安排只是我自己的想法,如果两位觉得不合适的话,就随便你们处置吧,反正送出去的东西,我是不会再收回了。好了就说到这里吧,宋郎在催我了,有缘的话,京城见!玉莲。
看完留言,任天远不禁热泪盈眶,在他内心里从来不屑他人的支助,但自从重生以来,接二连三的打击完全颠覆了他原来的想法,其实在脆弱的时候接受别人伸出的真诚援手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至少是对自己的宽容和对他人的尊敬,不要那么苛刻的要求自己,放松一些吧,说不定下一步就是海阔天空。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想到苏淳乞求钱财迷为他治病时的惨状,任天远不由下了赚取财富的决心。金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得,财是养命之源,任天远忽然觉得自已的思想里沾满了铜臭气,和前世鄙视名利的心情大相径庭,但是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亲身体会,他终于认识到这样一个道理:什么自由,什么理想只有在充分的物质条件下才能实现,纯粹的追求精神世界而没有物质做保证,就象失去了赖以生存的载体一样是不可能的事情。
为了能在以后获得高质量的自由,为了苏淳能过上更好的生活,任天远攥紧了手中的房契、秘方和银票。
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当是救玉莲只是本能得的反映,没想到后来牵扯出这么多事来,还得来一个酒馆,看来上天还是公平的,做好事终究会有好报。
经过一番手忙脚乱的张罗,请回了原本在酒馆帮忙的酿酒工老张和大厨张嫂,酒馆关门后他们夫妻两个失去了固定的收入,正在发愁,听到还能再回来,十分高兴,干活别提多卖力了,这样也给任天远减少了很多麻烦,都是老伙计了,酒馆里的活干起来顺心顺手,只是任天远还是有一些小小的不满。酒没什么问题,根据秘方做出来,味道很淳正,只是菜式太简单,只有家常的卤味,口味太过单调,任天远开动脑筋,从记忆里搜索出几道前世经常吃的简单易烧家常小菜教给张嫂,张嫂也不过四十多岁,试了几次后,便烧得令苏淳连称妙,不舍得放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