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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病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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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财迷先是一愣,接着肥肥地脸上堆满笑容:“是,是,夫人放心,老朽一定把他当大爷一样供着,真到他病好为止!”
毕竟还指望着他看病,玉莲的神色缓和下来:“那就好,有劳钱老板了,我有事,先走一步,你把他二人安顿好,如果钱不够就直说,我再派人送来!”
“够,够了!夫人尽管放心去吧!”钱财迷虽然贪财,但也不想得罪权贵,再说本身得到的已经够多了,便见好就收,这也许就是万春堂能支撑这么多年的关键吧。
玉莲和苏淳告了别,便匆匆离去了,钱财迷果然守信,马上为任天远施针救治,又开了中药叫苏淳为他煎了吃,几贴下去后,任天远很快有了精神,看来钱财迷的神医称号也是名不虚传的。几天后,任天远就可以下床自由活动了,期间玉莲也经常来探望。从她的话语中得知,那日她和宋良相认后,由于乍逢喜事,太过激动,一时忽略了任、苏二人,后来由于酒馆很长时间没有收拾过,乱得难以下脚,玉莲便跟着宋良住到官驿去了,所以后来苏淳到那里找不到人。
等到第二日激情过后,玉莲很快就想到了二人,只是她不知道具体名字,只知一个姓苏,一个姓任,而且面貌也描绘得不太清楚,因此虽然派了许多人去找,还是没有音信。离宋良回京的日子越来越近了,玉莲想到二人身上已经没有多余的银子了,不由着急起来。那天她买好一些入京用的物品后,便命人抬着轿子乱逛,巧遇他二人,才解了苏淳的燃眉之急。说到这里,玉莲的眼里溢满了盈盈的泪水:“没想到几日不见,任大哥就成了那个样子!”
已经基本康复的任天远赶忙安慰:“玉莲妹子别再伤心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吗?”接着又用欢快的声音道:“我和阿淳还因祸得福了呢,结交了状元夫人这样的大贵人!”
“任大哥,你别取笑我了!”玉莲露出了几分女儿家的羞态,却难掩心中的自豪:“宋郎说今天晚上在聚福楼请两位吃饭,以谢救命之恩。”
“别再说什么谢不谢的了,要说谢的话,我们谢来谢去不就没完了,至于吃饭嘛,阿淳,你说呢?”任天远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苏淳。
“那就去呗,好久都没吃到好东西了,大哥不馋吗?”苏淳说得一本正经,任天远不由失笑,抬起头来正好看到玉莲也是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心想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总是难抵吃的诱惑,再说和玉莲夫妻聚一聚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便点头答应了。
之后玉莲又强拉着二人到街上,为他们每人买了一件衣服,虽然二人很不情愿白拿别人的东西,可是感情难却,只好收下。常言道佛要金装,人要衣装,果然不差,等他们换好衣服出来,不止玉莲,就连任天远和苏淳自己也看呆了,两人就象被蒙尘已久的美玉忽然露出了本来面目,一个剑眉星目、英挺不凡,还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霸气,一个身材高大魁梧,却彬彬有礼,言谈举止之间带着浓浓的书卷气,怎么看都与街头的流浪艺人挂不上钩。任天远盯着苏淳的目光里满满地都是宠爱和欣赏,而苏淳的眼里却是惊艳,二人对视的一瞬间,心猛得怦然一动,接着就深陷到对方的目光里,缠缠绵绵,难以拔出。
还是玉莲先反映过来,不由叹道:“两位公子真是人中龙凤啊,不知怎么会流浪在街头呢!”
半天后仍没听到回音,再看到他二人痴痴望着对方的神态,捂着嘴轻笑着推了他们一把:“两位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把你们的魂勾去了?”
任天远和苏淳二人正为对方的眼神所惑,忽然受力,自觉失礼,脸都胀得通红,头不约而同地扭到了另外一边。
玉莲却没有发现他们神态有异,只是自顾自地继续:“这也怪不得你们,换装以后变化确实大嘛,如果走在大街上,还不敢认呢!我们快走吧,天色也差不多了,估计宋郎已经到聚福楼了。”
“好!”两人闷闷地应了一声,便跟在玉莲身后,只是子成龙不敢再看对方,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样情绪在他们之间流转。
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聚福楼前,宋良早就候在那里,看到他们,快步上来,亲热地看着任天远和苏淳道:“两位就是任公子和苏公子吧!真是一表人材!”
“哪里,哪里,状元爷过奖了!”任天远忙客气道。
宋良呵呵笑着望向任天远:“这位一定是内子的救命恩人任公子了,本来早就想去探望,可惜应酬太多无法成行,今天就当陪罪了。”
“不敢,不敢,状元爷客气了!”
一行人边说边来到楼上的包厢里,桌子上已经摆满了菜,山珍海味样样皆有,只是任天远本来是现代人,中华民族的饮食文化传承了五千年后,稍微上点档次的酒楼里烧出的菜比那个年代皇帝的盛宴也差不了多少吧,任天远虽然只是个教师,但也并非一个没有见过大世面的人,所以对这桌相对当时来说算是上等的酒菜没有表现出惊艳之色,而苏淳也是面无表情,虽然当时是他争着要来的,但此时对这样的场景却摆出一副毫不再意、习以为常的表情,令宋良丝毫摸不清他们的底细。
席间,任天远和宋良相谈甚欢,尤其是诗词方面,几次令宋良大叫奇才。苏淳只是默默地吃菜,玉莲不时地将他喜欢吃的菜命人放在他边上,还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关心的话,苏淳并不觉得厌烦,反而倍感亲切,自从母亲去逝后,再没见过这样温馨而和谐的场面,当和任天远不时扫过来的、关切的目光对上的,他竟然有一种要哭的冲动。不知怎么得,本来是高兴的聚会,苏淳没由来地感到几分伤感,花易谢,人易散,这颗飘泊的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可以依靠的港湾。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的看向笑得灿烂的任天远,大哥,你能在我身边停留多长时间?
“苏公子怎么了?”看苏淳迟迟不下筷,玉莲忙问。
“哦,哪里不舒服了?宋郎已经在这里为你们定下房间,不如我先叫人扶你回房休息吗?”
“好的!”苏淳急于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调整情绪,便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