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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thre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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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里宁格勒，波罗的海东南部的俄属领土，世界上最大的琥珀产地。
北上过拉斯维加斯，经白令海峡进入俄罗斯，再一路向西到达加里宁格勒。这本是最完美的行程，苦于途经都是高纬地区，11月深秋天寒，就算没有威震天那么悲剧被冻埋北极，也会让愉快的旅途变得艰危。
因而我们在纽约港上船，目的地是圣彼得堡。绕北大西洋西行数日，最终在路过英吉利海峡时，实在受不了船上浓重到让钢甲生锈的水汽放弃前进，下船休息。
瘫坐在码头，日晷西下沉入海洋，夜色渐浓，码头的行人渐少，海风习习。
“货舱又脏又乱！比甲板上还潮湿！”豹子恼怒道。
“要不你变形成别的什么吧，”我杵着下巴看着GMC道，“轮椅怎么样？我很乐意哟。”
“想得美！”
“那变成人好了。”
“开玩笑！”
“那随便你锈死好了。”
“……”
我们向欧洲最西的葡萄牙前进。数星星数出困意，我打着哈欠钻进后座。豹子开着暖气继续在黢黑的公路上行驶。极像领袖送我回家的场景。黑暗不知方向。只是我没说话，豹子也没有。如此的安静莫名在心理上给了一个安定的幻觉。
到达葡萄牙的辛特拉时已是深冬腊月。得益于地中海气候，这里温暖若春熙，到处是枝蔓曲长的老树，墙上布满浓密的爬藤植物。
“别再看了，”我回头望还在打量自己人形形态的豹子，“人类没有加农炮。”
黑头发和分明的轮廓，高大的身材和深凹的双眼，极像电影里的颓废大叔。这是我们综合双方意见的成果，我很满意，可他极别扭，像是被医生按错了手脚似的。
“连瘸子的步速都跟不上，” 他一脸阴郁的跟上来，我大力拍拍他的背，“回去让领袖把你也炒了。”
“我讨厌伸展不开的感觉。”他甩了甩手，嫌恶地说。
“真高兴你能理解我。”
距离城镇两三千米外便是罗卡角。路边常有当地人摆摊卖纪念品，行动不便而兴趣盎然的我和火爆派且毫无兴趣的铁皮时常成为安静小道上吵闹的来源。
我对一枚戒指爱不释手--用棕色细绳串起一颗透明小玻璃，里面嵌着不同的字母，像极琥珀。
豹子倚在墙边，爱理不理的看了一眼我，别过头。一身灰色大衣被他彻彻底底的毁了，和原型相去甚远。
女老板微笑着为我挑另一只，指了指豹子，并笑说“Por Bem”。
我稍愣，随后笑着点点头。
“好了没有？”豹子不耐烦道。
老板看着豹子又对我说些什么，我听不懂，重新挑两了枚付钱，愉快的走人。
Por Bem。这句话写在国家皇宫的天花板上，据说还有个典故。参观时我还跟着讲解员一遍一遍的念。
Por Bem。意为“这样对大家都好”。
“两个绳圈都要选那么久，浪费时间。”豹子不耐烦的加快脚步。
他的鹳骨有些高，发梢扫过脸颊时，就像淘气的豹子弄脏的胡子。我稍停，等他走到前面再猛地扑到他背上。
“别甩，会掉下去的。”在他抓住我的胳膊要往下甩时，我勒着他的脖子预先警告。
“知道就自己下去。”他侧过头时发梢扫过我的眼睛，痒痒的。
“我只有一条腿，你有两条。”
“你……”
“现在你可没有炮。”
罗卡角是欧洲最西的悬崖，在140米高且没有任何围栏的悬崖上还树立着“欧洲极西处”纪念碑。
悬崖的海风象只手把人往外推，我们顺势在游人稀少的一角坐到悬崖边上。日落时分，灼烈的阳光点点缩进与海平面相交的云里，落日晚霞由深到浅，由紫到粉，在水天相接处晕染开来。脚底有层层激浪拍打礁石，远望有如线海浪在地平线复起复灭。
很久之前也曾在巢穴车库的屋顶这样眺望夕阳等他们回来。可以小孩子似的围着擎天柱打转，和铁皮拌嘴，找救护车当帮手，和横炮一起逗大黄蜂，再被上校严重警告送回家。
“Por Bem。”
“你说什么？”
“没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