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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苍云之风 第九章 ...

  •   夜晚的云锦也是别有另一番味道。
      云锦城里有一条小河,城中百姓生活所需的水都是取之于这条河,百姓包括高高在上的皇帝也都是喝着这条河的河水长大的,也算是云锦的母亲河了。最早这条河没有名字,大家都叫这条河叫云锦河。直到苍云开国皇帝在把国都定为云景的时候起了一个名叫霞晖河,
      霞晖,顾名思义,也就是落日霞光的余晖照在河里。据说是第一任皇帝在某日傍晚微服出宫,偶然间看到晚霞印在河面,水波粼粼,却又倒影出云锦城一派景象,像是水中镜,又像是云中城,犹如天上人间,美不胜收。后来人们都说霞晖河最美的景色是黄昏时分的景色。
      雨烟走在街头,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河岸两侧的店家纷纷点起了灯笼挂在店门口,有些像现代的霓虹灯招牌,但自然是没有现代的亮了。迎面扑鼻的是饭菜的阵阵香味,耳边萦绕的擦肩而过路人的交谈声和父母在叫孩子回家的呼喊声。偶尔间几艘小船在霞晖河上悠悠划过,划出一道道水的印记,两侧的灯火也在河面上一波波的晃动。
      人说霞晖河傍晚景色佳,其实夜晚也不差嘛。
      她喜欢逛街,可以说这是女人的天性,不过她不买衣服鞋子之类的,就喜欢小玩意,小摆件来着,以前她的房间就放满了这类的小东西,后来母亲就勒令不许再买了,再后来参军也就没有机会再买了。
      一直以为古代没有夜生活,直到她亲眼见证才相信自己是孤陋寡闻了。
      满眼的灯笼,虽不如现代步行街那般照的如白日,却很像江南水乡西塘乌镇的那种夜间在灯笼下的街景,这边卖扇子的、那边卖衣帽的、还有卖胭脂花粉的,盆栽花卉,糕点糕饼,可以说应有尽有,做买卖的在吆喝,想买的人挑着物品讨价还价。三两结伴的公子们,带着丫鬟的小姐们,在那些摊子前流连忘返。
      花了一点钱买了2个糯米团子,三两口下肚,瞬间觉得人生好满足。她不太会杀价,只要觉得在合理范围之内的价格,她一般都会很爽快的给钱。说道杀价,几个死党中也只有纱纱和施絮了,她们两个一组合,那真是天下无敌了。纱纱一直说施絮,你一个堂堂有钱人家大小姐居然是个杀价高手让我们这些屌丝卢瑟怎么活啊!
      不经意间看到了前方一辆马车停在了一家酒家门口,门口的一个小厮上前,接着从马车里下来一个看似家仆的人,弯腰从马车里搬下一个小凳子。然后执起布帘,随后一位白衣公子踏着那个小凳子缓缓下车。
      雨烟心想有钱人家规矩还挺多的么,这么点半人的高度这男人还要踩个小凳子才下来?娇贵过了头吧?
      也不是雨烟想要注意,而是那个男子的到来引得方圆百里的女性都驻足而观。当然大多是用团扇遮着羞答答的看。当然了,封建时代女子们都不敢看太久,过了一会人群也就散了。
      白衣男子也不知没有发觉呢,还是丝毫不在意受到众多女子的注目礼,站在那边与小厮说着什么,然后有三五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步履蹒跚的向那个白衣公子走去,雨烟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只是看到白衣公子的家仆从衣襟中拿出一个银袋来分了些碎银给那些乞丐。
      她淡笑,慢慢走了上去。
      乞丐们拿到钱便立刻散去。雨烟走过去,一把抓过其中一个猫着腰的乞丐。
      “你干什么!”乞丐大惊。
      她嘴角一勾,“你说呢?”也没有嫌弃乞丐的脏,仍旧拉着他,走到那位白衣公子面前,对着乞丐厉声道:“交出来。”
      “什么!你说什么!”乞丐一脸的惊恐。
      那位白衣公子和家仆也是一脸莫名。
      哎!雨烟叹气,“公子不妨摸摸自己是否有东西不见了?”
      在警察面前偷窃,真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白衣公子果然伸手一摸,随后脸色微微有些变化。雨烟便笑了,对着乞丐说,“你是老实点交出来,还是要打一顿交出来?”她不是暴力崇尚者,但是很多时候她并不介意用暴力解决问题。
      乞丐乖乖的把衣服里的一块玉佩拿了出来,白衣公子的家仆接过赶紧在自己身上擦了又擦,再仔细的看了一下,随后对那位公子点点头。
      雨烟原本是要把那家伙扭送法办的,接过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公子说算了,对着那个偷东西的乞丐说,若是有下次定不饶。有些阻止她依法办理的意思,趁着这个当口乞丐惶恐的逃走了。
      真是令人不爽啊!
      雨烟仔细的看了一眼这个男人,皮肤偏白,鼻梁高挺,嘴唇很性感,眼睛深邃有神,给人一种温润的俊美绝伦,散发出的气场是高贵和优雅完美结合。也难怪只是随处一站就能吸引到芳心无数了。
      “为何要放他走,这是一种纵容。”有些生气的雨烟说。没有询问的意思,却含着一种指责。
      白衣公子淡淡一笑,嗓音“这边送进去,那边放出来,白白给了那些官府银子又何必。”
      白衣公子的家仆看着他们两个面对面一语不发,感觉这两人像是画中走下的一般,如此般配。
      雨烟听了他的话一时语结。但心里却是清楚了他的意思。
      “这块玉佩其实也不值几个钱,但对我来说却是尤为重要的东西。若是被偷去了,虽说不是找不回,但也要花些时间。伊文在此谢过小姐了。”白衣公子缓缓行了一个礼。
      你丫的活该被偷,还应该被偷N次!雨烟在心里暗暗诅咒。
      “无妨,举手之老。”雨烟摇摇头心下有些不悦。心想算是自己多事,人家也说了又不值钱,也能找得回来。也猜测出看起来这家伙来头也不小。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呗。古代人文绉绉的让人很不舒服,“既然公子已经拿回玉佩,那不如就此别过!”
      “敢问小姐芳名,改日伊文登门道谢。”
      就这么点小毛事还要登门道谢?得了吧,那不是给我爹知道了直接扒皮抽筋了?不想说。
      白衣公子以为雨烟没有听清,于是又说了一遍。
      雨烟忍住抽嘴角的冲动,装的特淑女的说,“奴家姓红叫领巾!”在自己还没有笑出声之前速度撤离那位公子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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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雨烟迅速离去的背影,伊文迹莲若有所思道:“末砚,去打听一下云锦是否有新搬来的洪姓人家。”
      “是,公子!”
      伊文迹莲望着远去的女子背影,不自觉的勾了一下嘴角。
      “公子,王爷在雅间等您好久了。”叫末砚的家仆弯腰说着。
      伊文迹莲淡淡一笑,“既然我是他兄长,做弟弟的等一会又没有什么不打紧。放心吧。”语罢,便漫步而入。
      在他踏进店门的正上方,是一块大大的店招,店招有三个烫金的大字——东来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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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烟心里有些不爽,早知道就让那个家伙被偷,给他一个教训。
      皱皱鼻子,她哼了一声,路过一个卖发簪的小摊,她停下脚步,想想屋子里那两个丫头头上似乎少了些什么。于是动手挑了起来。
      “小姑娘,这两个多少钱?”她挑了两支银钗,一支银钗上面有一朵玉雕铃兰花,另一只是玉雕的玉兰花。很简单,却很清雅。送两个小丫头正合适。
      卖簪子的小姑娘看起来十五六岁的样子,“两个加起来7文钱。”
      雨烟低头开始拿钱,身上带着的是几个碎银子,7文钱还真是没什么概念。于是拿出一个小碎银来递给姑娘。拿了簪子准备走人,却被小姑娘叫住了。
      “小姐,小姐!您这给的太多了。都可以把我这摊子买回去都嫌多呢。”小姑娘说。
      啊?“真有这么多?”晕!若是这女娃有点私心,她岂不是成了冤大头要被说死了?
      看女娃的样子也像找不出来钱,她只能放下簪子,“我最少也只有这个了,要不就算了?”只能不买了。那一百块大洋去买一角钱的东西,估计人家老板不骂死你也不做你生意了。
      “小姐!”女娃的眼泪在一瞬间就充满了眼眶。
      雨烟倒退三步,有点被吓到了,“你有话好好说。”她真的有点吃不消古代女子的眼泪攻势。怎么话也说不到三句就要飙眼泪呢?收放自如的简直是自来水总闸啊!如果她骂她一顿,她到反而觉得在合理范围之内了。
      女娃拭去了眼泪,“我妹妹重病,需要银子看大夫,今天一天也没卖出去多少支,我家簪子的花式比不过人家的,有钱人家的小姐们都去玲茹坊买的,一般的姑娘家觉得我这花式太过素气了。所以……”女娃说了几句眼泪又要出来了。
      雨烟叹气。有些感慨,不论古代还是现代老百姓就是就医难啊!看了一下摊子上的簪子,将近三十来支,花色各异,不过的确如女娃所说都是比较素色的。她不知道玲茹坊是什么东西,不过这些簪子说起来挺淡雅的。
      “我全要了,银子你收起来。也不用找给我了,随便找个什么东西帮我包一下吧。”她说。
      “小姐!您是大好人!”女娃一边抹眼泪一边开始把簪子一一包了起来。
      得!被发好人卡了。她苦笑。
      三十多支簪子,自己院子里2个丫头,还有敏敏那边,还有二哥那边,礼轻情意重,送点东西打点打点总不是坏事。人情世故啊!到哪都少不了你!
      这时,就听见有人在喊“让开,让开,快让开!”
      前方自然的闪出一条空道来,只见过来七八个人走来,为首一个长相尖嘴猴腮的男人满脸的得意洋洋,走路的腔调就像周星星的《唐伯虎X秋香》中四大残子走大街的那种范,然后那人手中的纸扇一挥,扇面打开,故作潇洒,而扇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四个字,竟然是沉鱼落雁,害的她一个没忍住笑了起来。
      如果不是身在古代,她真的以为这家伙在拍喜剧片呢!雨烟差点眼泪就笑了出来。成鱼落雁!哈哈哈!太有才了!绝对的人才啊!
      “哟!美人!”那个“沉鱼落雁”一脸发现新大陆,立马冲了过来,出口便是饱含粗俗□□的口气。
      “小姐,快走吧,这个是胡尚书家的公子,喜欢强抢民女的!”买簪子的女娃好心的提心。
      胡公子一听,大怒,“你这个臭丫头,要你多嘴!”
      女娃低头,赶快把一包簪子递给雨烟,忙收摊准备离开。
      雨烟接过,没有理会这个胡公子,继续往前走。
      两侧人群开始议论纷纷,大多讲着这个胡公子的种种劣迹。胡公子的手下开始驱赶人群。
      雨烟在前面走,那个胡公子在后面追。一路追一路问,起先她懒得去理会,后来索性让他那几个家仆拦住了她的去路。
      雨烟侧头,半阖眼帘,“毛意思?”
      “小娘子,多大了啊?许配了人家没?”胡公子一脸的嬉笑讨好。
      “关卿底事?”
      胡公子显然没有听懂这句话的含义。一脸的不解问身边的小厮,“这丫头说什么呢?”
      雨烟好笑的摇摇头。
      “回少爷,这位姑娘的话是关你何事。”小厮回答着。却没想到这句话刚说完,胡少爷一收扇子用扇柄狠狠的敲了那小厮的头。
      “你吃了豹子胆了?敢这么和我说话?”胡少爷大喝一声。
      雨烟不想与他们纠缠,与那些人侧身继续往前走。胡少爷一看急了,伸手想要拉住她。雨烟皱眉闪过他的手。
      “你想干什么?”她厉声道。有些不悦这家伙的动手动脚。
      “我不想干什么,小娘子,我似乎没有在云锦城见过你呀,小娘子太漂亮了,公子我别的不缺,正缺一个小妾呢。”胡少爷用□□的眼光上上下下的打量她。
      一遍的路人也不知道谁叫了一句,“胡少爷家里都12个老婆了还缺啊?”
      “谁?谁说的?给本少爷出来!”胡少爷似乎被人揭了老底,大怒。
      雨烟左手拿着一袋发簪饰品,右手捋了捋鬓角的青丝,对着胡少爷抬了抬下巴,“我说,你是身体有缺陷呢,还是你脑子有问题?”
      “你说什么?”胡少爷眉毛一挑。
      雨烟冷笑,“我若今天做了你第十三个老婆,那不是我身体有缺陷,就是我脑子有问题了。这么说你听清楚了没?如果还没有听清楚,我可以再说的明白一点,就是,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回娘肚子里去吧。”
      一边的路人纷纷都笑开了去。
      胡少爷挂不住脸了,“你这个臭丫头,我今天看上你是你运气,今天你是跟也得跟我走,不跟也得跟我走。”手臂一挥,“你们,给我把这个丫头绑回去!我今天定要和她洞房!”
      这一下,大街上喊开了!
      “哎呀!”
      “胡少爷又强抢民女啦!”
      “没有王法了啊!”
      “胡尚书就喜欢占人妻妾,这个儿子喜欢强抢民女啊!”
      雨烟一听,哟!原来这个毛病也会遗传啊!
      胡少爷的6个家仆袖子一撩准备动手了。看样子平时一直做这个事了。
      6个壮男,不是说打不过,有点吃亏,而且时间耗费会比较长,她还是喜欢速战速决的方式。随后她环顾四周,突然有一计上心头。
      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嘛!
      “胡少爷,大家有话好好说嘛。”雨烟对他抛了一个媚眼,“动粗神马的最讨厌了!”兰花指一翘对他一指。
      一看到美人献殷勤,这下胡少爷春心难耐了,赶忙对手下说,“等下,等下不要动粗!”
      “嗳哟!胡少爷!人家讨厌这么多人看着啦!”雨烟嗲嗲的一叫,自己的鸡皮疙瘩差点都掉下来。
      “哎哎哎!美人!”胡少爷看起来人都要飘起来了。
      雨烟对着对面巷子一指,“我们两个去里面好好说一下如何呀?胡少爷也能‘满足满足’人家嘛!”说完不动声色的开始活动起手腕。
      胡少爷一听满足两个,立刻就猴急起来,巴不得就在这里当场办事。
      唐雨烟先步履轻盈的闪进了小巷子里,“来嘛!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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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廷洛给自己满了一杯酒,放下酒壶便饶有兴味的看着对面站在床边往外看风景的那位白衣公子。
      从他刚一进雅间,与他谈了不到三句。只听得外面传来阵阵“胡公子强抢民女啦!”他就说了一句,这个胡有亮还真是觉得自己有免死金牌了?说完便站起身看了一眼,谁知就这一眼,他便再也没有坐下来,一直站到现在。
      “我说,你看什么看到现在?”他忍不住问了一句。
      “一位姑娘。”伊文迹莲回道。口气虽然是平稳的,但是君廷洛仍旧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一丝笑意。
      对于这个大他三天的表哥,他还是比较知根知底的。向来不露神色,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也从来没有见他大笑过,最多弯弯嘴角,那也是小时候,弱冠之后,便再也没有见他弯过嘴角了。
      听他这么一说,君廷洛立刻起身,也走到床边随着伊文迹莲的视线看去。只见到一个姑娘家从对面的巷子里走了出来,边走边拍拍手像是刚碰到什么脏东西似的。然后从一位妇女手里拿过一个布包,没入人流之中。
      “那位姑娘长相如何?”君廷洛问。因为天色的关系,加上视线较远,他并未看清那女子的容貌。
      “天仙下凡。”伊文迹莲仍旧四个字。
      君廷洛挑眉,“若非我记错,当年我与你第一次上凤仪阁,你第一眼看见岚儿时,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不过如此。是哪位姑娘竟然可以让你说出‘天仙下凡’四个字?”
      伊文迹莲慢慢的走回座位,坐下,举起酒壶给自己满上,“只怕那容貌超越了四美之首的梁梦嫣。”
      君廷洛脸色一僵,也信步回座。
      伊文迹莲对于刚才那出口便知自己说错的话有些歉意,“抱歉,梓闰,我不是有意。”君廷洛字梓闰。
      “也无妨,”君廷洛摇摇头,“那边传回来的消息,纳仁现在的皇帝也拖不了几年了,将来她便是纳仁的皇后。她的儿子都已经十岁,我还能期待什么?放着好好的皇后不做,跑回来做我这个亲王的王妃?”说完,他举杯一饮而尽。
      “梓闰……”伊文迹莲蹙眉。从刚才起,他便一杯接一杯的猛灌。他们四个亲兄弟,关系虽然十分和睦,但是他知道,廷洛一直知道廷翰对于梁梦妍也是有情的。廷彻和廷睿当年都太小,所以有关于梁梦嫣的事情,廷洛从来不会和别人讲,只会来和他这个表兄一吐为快。
      记忆中儿时的梓闰都是喜怒哀乐都在脸上的,他父皇常常说,他这样不行,以后做皇帝不能什么心事都放在脸上。可是自从他母后过世,之后君盛泽试图篡位,加上丹哧攻打苍云,梁梦妍和亲纳仁的那些事一件接一件的接踵而来,他只记得那些年十分的动荡不安,北方更是民不聊生,梓闰把弟弟都放在了云锦而他却只身一人在边境作战。
      也没过多久就捷报连连,可苍云关于他的流言也开始四起,残酷,冷血,杀人不眨眼等等他都有所耳闻,直再等到他们见面时,发觉这个表弟真的,爽朗的笑容从他脸上消失了。当他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之后,他也没有能够成为他父皇口中的皇帝。
      偶尔的一同温泉沐浴他看见了他身上的伤疤,多的都数不清,他无法想象当年在边关作战是什么样的情形,问及梓闰,他也只是淡淡的一句,这些都是男人的荣耀。
      “只怪我当时不在云锦……没办法阻止皇祖母。”君廷洛又把一杯酒一饮而尽。
      “所以,这些年来,唐太傅的日子才会不好过的?”伊文迹莲觉得有些好笑。当年的事情他也知道的一清二楚。这个表弟还是有些孩子气的。不能迁怒于姨婆,只能把气出在唐禾鸣身上了。
      不过也自从梁梦妍远嫁纳仁之后,梓闰便不再叫姨婆奶奶了,而是改口皇祖母,关系一下疏离了不少。
      君廷洛冷哼一声,“既然他是皇祖母的棋子,就该知道自己应有的后果和下场!”
      “现在唐复礼要和李琳玉成亲了,你出的那一招似乎也没有什么用了。”伊文迹莲看着他,知道他会有后招,却想知道这个表弟接下去的是个什么招。
      “在我预料之内,而且这并不是我目的。”君廷洛说。
      “哦?”
      “表兄如此聪明,你手中的线报也不会比我少,怎么?还和我打哑谜?”君廷洛不答反问。
      伊文迹莲闭了闭眼,嘴角微微一扬,“你的目标是云锦四美之三的唐婉婷吧?那个与一个秀才私定终身的唐家长女。”
      “不亏为是表兄。”君廷洛眼睛肿闪过一丝精光。他倒要看看唐禾鸣接下去会怎么接招。保得住儿子,想要保女儿就没有那么好的事了。他也不信皇祖母保的了第一次,还能保第二次?
      伊文迹莲看他一眼,“若我没猜错,梓闰你接下来就是请旨取唐婉婷为妃了。”
      “只是侧妃。”君廷洛补充了一句,同时也默认了伊文迹莲的说法。
      伊文迹莲轻轻的拍了拍手,“这一招公报私仇做的漂亮!不过你不怕唐禾鸣抗旨拒婚?”伊文迹莲缓缓而道。
      君廷洛似乎对于伊文迹莲那四个“公报私仇”不以为然,“我倒要看看他怎么个抗旨,怎么个拒婚了。即便是这些年他安分守己,但是终究不是省油的灯。一个女儿和一家子的命,就看他是怎么想的了。”
      “不过,我说梓闰,这世间有些事总是不尽如人意的。”伊文迹莲拖着酒杯,看着杯壁上的花纹。
      君廷洛闻言没有回答,只是半眯了眼睛,问了一句,“桓顷,你相信人有前世今生么?”
      伊文迹莲抬眼,“这话从你口中问出确实有些奇怪。”
      君廷洛嘲讽似的牵动了下嘴角。“随便一问罢了,我也知你与我一般,是不信这些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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