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降特种公主》若雨翎音

13、前世之忆 第十三章

　　菱汐鼻子里哼了一个音。
　　此时此刻的场景让她有种错觉，她才是毒贩，而他们是正义的一方。
　　“哈哈哈……”菱汐突然大声笑起来，笑的剧烈的疼痛感不断的传来。
　　“笑什么？”肖平奇怪的问。
　　“想当年你是警队的楷模，拿过多少奖章，抓过多少罪犯。我更以你为榜样，立誓要考上警校。而现在你居然警队最大的腐败分子。难怪每次行动总有漏网之鱼，我真是大意。”菱汐嘲讽的说着。
　　“好汉不提当年勇，我已经看穿了，只有钱才是最重要的。”肖平吐出一口烟，平静的说着。
　　“肖副局，你这身警服上的勋章，你不觉得沉重吗？”严劲泽厉声询问他。
　　“我曾为国家出生入死，到头来只能拿着那些退休金过日子，出门要挤公车，我没有孩子，将来靠谁去？过点日子要算进算出，上面很多人没有出生入死却拿的比我多，用的比我好，这凭什么？现在我只是为了我自己而考虑。”肖平说的有些激动。
　　劲泽怒道，“这都是你的借口！”
　　“叔叔，你可是我和小冰一直以来的榜样。”
　　“榜样算什么？能换钱吗？”肖平反驳道，“我的清廉能换多少钱？买不起房子，开不起好车。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肖平摇摇头，“我已经回不了头了。小汐，你要想清楚，你现在的处境——是选择死，还是活。”
　　“我若选择死呢？”菱汐一扯嘴角，但却没有什么笑意。
　　“小汐！你都快和严劲泽结婚了。”肖平有些急了。
　　黄盛德坐在手下拿来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听说肖队长和严队长再过不久就要举行婚礼了，我想作为SAD少爷的婚礼，场面应该不小吧。”
　　此话一出，菱汐甚至能听到劲泽紧握拳头，指关节发出的咯咯响声。
　　“小汐！”肖平皱眉叫道。
　　菱汐别过头，不语。
　　“有骨气！我就喜欢这样的人！更何况你还是个娘们。你自己看看，现在搞成这样，真是可惜了这张漂亮的脸了。”黄盛一脸惋惜的摇摇头，看看菱汐，再对对着手下说，“缉毒队的肖菱汐可是个美人，你们谁干的？把人家打成这样？”
　　身后的人都不敢啃声。
　　黄盛挥挥手，身边的手下立马递过一根雪茄，点上，“肖队长，看在你和肖副局是亲戚的份上，我也就是开门见山的说了，你要多少钱直接开，在我能接受的范围里一切好谈。”
　　菱汐冷冷的哼了一声，说，“不要用你们肮脏的钱来侮辱我头上的国徽。”
　　“小汐啊……”肖平转头看向菱汐。
　　“肖副局啊，看来侄女不领你的情啊。我们该怎么办呢？我们几个点都给他们搅了，损失了多少你心里应该清楚。”黄盛的脸色板了下来。
　　“小汐，想想你父母，大哥嫂子如果知道你……他们会怎么样？”肖平马上走到菱汐面前想用柔情招数。
　　菱汐一脸视死如归，她不畏惧这些。
　　“今天这艘船上有你们要查的最大的一批货，午夜12点，公海上会有船来与我们接头”说道这里，黄盛德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方方的黑盒子，上面有一个按钮“我们自然会离开这艘船，而你们三位就要留下了，这个就是为你们准备的，到时候按下这个键，‘砰！’应该会很好看。”
　　“劲泽，你要想想你和小汐今后的人生，生命诚可贵。”肖平走到严劲泽面前。
　　严劲泽大笑三声，“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能同年同月同日死，夫复何求？”
　　“好气魄！”黄盛德比了一下大拇指，“我就是喜欢严队长这样的性格，都说这个社会最缺的是人才，我这边缺的也是人才，若是两位考虑之后觉得要助我一臂之力的，我自然万分欢迎，若是你们仍旧民顽不灵，也不要怪我不客气了，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人才是最没有威胁的。”
　　菱汐闭了闭眼，小冰该怎么办？
　　严劲泽也没有说话。
　　菱汐知道劲泽也在担心小斌，她一直和他有着一种默契，不用语音沟通的心有灵犀。
　　黄盛德的电话响了。
　　菱汐看了一眼劲泽，向他传达一个讯息，绝对不能让黄盛德把毒品运出去，出了公海，中国警方就没有权利追捕了。即便是申请国际追捕，最快也是要十几个小时之后的事情，到时候，这些毒龙早就不知道在那里转手了。
　　黄盛德虽然很小声的讲着电话，但是菱汐还是很耳尖的听到了她们现在的位置。距离国际公海还有70海里，她在心中估算了一下，她们现在所乘坐的船应该是渔船，现在东海的休渔期结束了，万艘渔船都驶向公海开始捕鱼，想必这群毒龙是跟着一起预备混出公海的，目前她反推算这艘船的行驶速度应该是9-12节海里，应该再过5~6个小时她们就要在公海上了。
　　黄盛德挂了电话，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手下，后面有人递了一把枪过来。
　　“没办法啊，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对不住了，两位队长，只能让你们去见上帝了。”
　　菱汐看着肖平，那个曾经被她视作为楷模的人，如今已满身污秽。“叔叔，我只有一个问题，靳叔、靳翔、靳玥是不是你杀的？”
　　肖平摇了摇头。
　　菱汐闭了闭眼，虽然知道人不是叔叔杀的，但是他们的死与叔叔脱不了干系。她和劲泽的双手都被手铐拷着，这不是绳索，而是铁铮铮的手铐，就算她有万般的本事，也无法打开啊。这一副让罪恶束手无策的手铐却成了他们奔赴黄泉的一个特别优待。
　　“你们要对我姐姐干什么？”聿冰眼见着黄盛德一步一步走向菱汐，他急的大喊起来，虽然他双手被困住，但是双脚却还是自由的，他跳起来冲向黄盛德把黄盛德撞了一下。
　　“小兔崽子！”
　　“呯！”
　　“姐夫！”
　　“劲泽！”
　　严劲泽靠在小冰的身上，腹部右侧开始汩汩的流出了殷虹的血。
　　放在的千钧一发之际，严劲泽直挺挺的闪出身子替聿冰挨了一枪。
　　黄盛德有些恼怒举起枪，瞄准聿冰的额头。正当他要开枪之际，肖平冲了上去挡住黄盛德，“盛哥，盛哥，手下留情，这和我侄子没有关系，我们肖家就这么一个独苗了，我不想我们家绝后啊！。”
　　“小汐，你连弟弟都不顾了吗？”肖平疾步走到菱汐身前，蹲下身子，双手拍在菱汐肩膀上。
　　菱汐没有说话，别过头，看着一辆强忍的劲泽，还有满是眼泪的弟弟。就像肖平刚才所说的，他们肖家，若是死了她一个，至少还有小冰，可是，若是他们两个一起走了，父母又该怎么办？劲泽也是严家的独子，今后的身价也是不菲的。
　　怎么办？
　　“别……考虑我！”劲泽喘着粗气，“我当上警察……那一刻，我……就知道终有一天会有……这样的结果，人生自古谁无死。”
　　“姐……姐……我不怕！我们绝对不投降！”小冰咬着牙齿。
　　菱汐差点落下泪来，这是她的挚爱的人啊！她使劲闭了闭眼，再度睁开时双目炯炯，“不必了，没有什么好谈的，今天落在你们手里，我早有心理准备。”
　　肖平长叹一声，右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小汐，为何要这般固执呢？”
　　“你当年告诉我，人这一生什么都能做，唯一不能做的就是对不起百姓的事，对不起国家的事情，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菱汐说着。
　　肖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背对着黄盛德他们，很迅速的做了一个口型，然后摇摇头，“叔叔，只能言尽于此了。”
　　“肖副局，你再多说也没有用啊！”黄盛德在后面插道。
　　肖平再度点燃一根烟，站在一旁，不语了。
　　黄盛德挥挥手，“好啦，我知道接下去的场面你不忍心看的，你侄子，侄女和侄女婿能死在我黄盛德手里也不算太失败。”
　　菱汐看着叔叔身影，手里握着他给她的钥匙，她不知道叔叔为何会这样做？他用意何在？
　　在黄盛德走上前，用枪指着她的那一秒，她的双手早已解开了手铐，往上一推便让那颗出了膛的子弹打到了背后的船舱上。
　　众人大惊。
　　“肖平这个混蛋！”黄盛德破口大骂，老奸巨猾的他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他举枪瞄准菱汐，“呯”的一声。
　　菱汐人本能的躲了一下，但是子弹仍旧穿过她右侧的肩胛骨，菱汐扑倒了黄盛德，紧紧握住那把靳玥的配枪。两人都紧抓不放。
　　“呯！”又是一声枪响。
　　菱汐的右腿涌出了红色的液体，但是她管不了那么多，一个手肘击出去，将黄盛德的枪撞飞了好远，而一边有人冲了上来，却被拿出配枪的肖平给放倒了。有几个还是躲到船舱里的木箱后躲避子弹。在船舱里的人，居然没有一个能出的了舱门。
　　“肖平，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黄盛德怒不可遏。
　　“我说了，我肖家就这么一个男孩，你说是你重要，还是我侄子重要？”肖平冷笑一声。
　　聿冰的双手虽然被绳子捆住，但是好在并没有反绑，大概那些人认定他没有多大反抗能力吧。他机灵的赶快把着受伤的严劲泽拖到角落后的一个木桶后避着枪林弹雨。
　　菱汐左闪右躲的在一个死了的喽啰手上拿到一把枪，对着一个露头的家伙就是一枪，直接爆了头。
　　一时间，船舱内的枪声都没有再响起。
　　严劲泽右半边的脸被血覆盖住了，小腿处裤管原就是深色的，而现在已经被血染成了黑色，腹部的枪伤也不轻，只要稍微一动，便会涌出更多的血。小冰将衬衫脱下，撕成布条替严劲泽暂时包扎一下，谢天谢地大学里曾经教过紧急救护的课程，也幸好他认真听了。
　　“姐夫！姐夫！你振作点。我们会没事的。”小冰不断的喊着。
　　严劲泽想笑笑，可是发现自己连勾起嘴角的力气都在一点点的流失。眼皮也越发的沉重，他强迫自己睁开眼看看菱汐，但眼中的菱汐俯身在他视线所及的那个木箱后，开始越来越模糊。
　　“小冰……小冰……”他使劲的叫，可是叫出来的声音却轻细如蚊。
　　“姐夫，我在，我在的。”小冰马上应着。
　　“若……若是我走了……让你姐……姐姐……忘了我……”他像是临终托付着,眼皮却越发沉重。
　　小冰摇摇头，“不会，不会，姐夫，你会没事的，我们会得救的。”他紧紧握着严劲泽的手，像是给严劲泽勇气，其实更是给自己勇气，“姐夫，你和我姐姐还没有结婚呢，我姐姐很喜欢小孩的，你们可以多生几个。我这个做舅舅的就高兴死了，姐夫，你别睡着了，姐夫……”
　　菱汐在同一瞬间猫着身子来到他们身边。用肖平之前给的钥匙给严劲泽打开了手铐，“严劲泽，我警告你，你敢给我睡着，我绝对不饶了你，你信不信！”她咬牙切齿的说。
　　严劲泽闭了闭眼，又睁开，有些虚弱的说“信！我信！”
　　接下来的几分钟内又是连续的枪击，黄盛德趁乱逃了出去，跟着逃出去的大概2、3人，最后跟着的2人被肖平打死了。
　　“驾驶室还有4个人，船长不是他们的人。”肖平说着，也冲了出去。“双拳难敌四手，我去引开他们，你们还是需要海警的帮助。”
　　“叔叔……”菱汐不知道要说什么。
　　肖平包含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我膝下无儿无女，一直把你和小冰当女儿儿子看待，钱再重要，也没有亲戚来得重要，大哥大嫂待我不薄，虽然我现在犯得事也不少了，但是我绝不做对不起他们的事。”说完就冲了出去。
　　菱汐看了一眼手表，凌晨3点40，“小冰，我要去驾驶室，船上应该有救生筏，你……”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姐姐，我会照顾好姐夫，你……”小冰迟疑了一下，“小心点！”
　　菱汐点点头，也闪了出去。
　　肖平果真引开了大部分的人，菱汐冲进驾驶室的时候，留守在里面的喽啰吓了一跳，不过也立马抽出枪开枪，渔船的船长在流弹中身亡。菱汐的枪法虽说是数一数二的，但是因为肩膀这边中了一枪以至于花了些时间解决了那两个人。
　　调整了无线电，菱汐呼叫到最近的一个电台，报了目前的经度纬度和时速，并将速度降到最低。
　　“砰砰砰！”
　　有枪击声！菱汐果断的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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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况很乱，这是她有史以来觉得自己最束手无策的一次。脑子无法正常的运转以想到一个周全的计策。
　　天空开始亮了起来，似乎太阳就要从水平面出现了。
　　叔叔终究还是被黄盛德给抓了，毕竟寡不敌众，额头，鼻间，嘴角，还有他双腿上的血洞触目惊心。严劲泽和小冰也被制服了，劲泽躺在小冰的不远处，旁边站着一个人，或许是觉得严劲泽快死的原因，所以两个手下倒是很注意小冰。
　　让菱汐一直揪心的就是严劲泽的伤势。冷汗源源不断的从她额间滚落下来。太阳开始渐渐的从海平面露头，所有人的面部表情都是那么的清晰。
　　“肖队长，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啊！”黄盛德冷笑着。
　　“是么！”菱汐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黄盛德一手里拿了个遥控器，一手握着枪，慢慢的踱步，“干我们这一行的，总得给自己留条后路。这条船可不止只有你们缉毒队要查的东西。”
　　菱汐不觉得意外，她也猜到刚才船舱里的那些东西是什么。
　　“今天是你们几个的死期！”黄盛德慢慢的说着。“你们就搭着这艘船去黄泉吧！”
　　“你觉得……咳……你按下这个你也能逃的掉？”肖平喘了几口气，看得出来伤的不轻。
　　菱汐在心里计算了一下，加上黄盛德，他们现在就2个人了。自己手里的枪还有3发子弹，但是，对方手里拿着的是M4卡宾。想要靠手里这3发子弹解决3个人，没有胜算。
　　只是她并未料到，黄盛德这句话说完，从另一边闪出一个人来，“老大，快艇15分钟后会来接我们。”
　　“你做的很好！”黄盛德阴笑着说完这句，举枪对着自己的手下，就是一枪。子弹穿过双眉，那人瞬间到下。
　　在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包括另外2个黄盛德的手下，他们不知道接下去会不会是自己。菱汐都有些惊愕了，但是转念一想，黄盛德似乎只打算一个人逃离后东山再起。
　　就在这个瞬间，肖平扑了上去，黄盛德没有防备的，手里的遥控器飞了出去。
　　“你这个老东西！”转手对着肖平就是几枪。
　　“叔叔！”小冰叫了一声。
　　菱汐顾不上那两个手下，他看到黄盛德举枪对着叔叔，她连开两枪，但是只打中了他的手腕，黄盛德的最后一枪打偏了。
　　黄盛德的那两个手下开始对着她这边疯狂的扫射。
　　可恶！菱汐在心里暗骂一句。
　　下一秒没想到严劲泽硬是坐了起来，对着站在围栏边的那个手下就是一脚。
　　“啊！”那个人完全没有防备的就掉下海去了。而严劲泽也直挺挺的躺了下去。
　　趁这一秒，菱汐最后的一发子弹送了最后一个手下去见上帝。
　　但是她没有办法去对抗黄盛德了。
　　“小汐，带着他们快走！”肖平大吼一声，额头的青筋都爆出，面目血红，声嘶力竭的样子是菱汐从来没有看到过的。
　　她向小冰他们跑了过去，但是腿部的伤让她没有想象中那样跑得快。
　　“想跑！”黄盛德瞄着菱汐的后脑。
　　肖平一把拉住黄盛德手，子弹射偏了，但是仍旧射中了菱汐。菱汐一个趔趄，差点跪了下去，还好稳住了身子。
　　“跳！”她知道小冰会游泳，而自己抱着严劲泽跳了下去。
　　当一串眼泪滑过脸颊的同时，“轰！”的一声巨响，火光冲天。
　　菱汐知道，这个是叔叔做的，与黄盛德同归于尽了。虽然他做了很多错事，但是，菱汐知道若非是叔叔，今天她们3个一个都不要想活着离开。
　　她们跳入水中，想尽快的离开那艘船，又是几声爆炸声，船体内部也开始爆炸了，不断的有东西飞出来，其中就有一块巨大的木板飞向她们。
　　“姐！”聿冰大叫一声，见机不妙从水中一把将菱汐和严劲泽扑入水中，而自己也在同时也经受不住木板的重量而晕了过去。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觉自己和严劲泽都躺在那块刚才砸中他的大木板上，而菱汐则在水里游着，努力的推着那块木板往陆地的方向游，火光四起不断冒着黑烟的那艘船离开他们已经有一定距离了。
　　“姐……”聿冰喊了一声。
　　“嗯。”菱汐的浑身都在痛，血从她手臂上，后背的伤口源源不断的流出，木板周围的海水的颜色都是那种淡淡的红色。她知道她不能停，因为严劲泽还有救。
　　“劲泽，劲泽……”菱汐喊着几声。但是严劲泽丝毫没有反应，眼睛紧紧的闭着。
　　3月初，清晨的海水，仍旧是是冰冷刺骨的，菱汐右手紧紧握住严劲泽的一直手颤抖着。她觉得好冷，而且自己的力气也已经快耗尽了。
　　短短的几个小时的时间，却像过了几个世纪那么的长。
　　菱汐的视觉开始有些模糊起来，她想仔细的看一下严劲泽的脸，但是却无法看清，她觉得越来越冷，冷到已经感受不到手指的存在了。
　　“小……冰……”她使劲的喊了出来。
　　“姐，我在，我在，我来，你上来，让我来。”小冰急的直掉眼泪。
　　菱汐摇摇头，“你别……下来，下……面冷。”她喘了一口气，“爸妈……你要好好照顾……若是我……让……劲泽……忘了……忘了我……”
　　“你瞎说什么，姐，马上就有人来就我们了！我们会得救的！”小冰一边一边的说着。
　　远处传来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那种平日里让人厌烦的噪音竟然此刻成了天籁一般，远远地，看到一个黑点的出现。
　　“姐姐！有人来就我们了！姐姐！”小冰大喊，也跳下来，帮着菱汐一起推那块木板。
　　菱汐轻轻的点着头。她的手紧紧的抓住严劲泽，但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视野中苍茫的一片，眼睛好酸，一眨眼便止不住的想落泪，可不眨眼却越发看不见海水和天空，只有白茫茫的一片了。
　　直升机越来越近，螺旋桨高速旋转的声音是那么的震耳欲聋，而菱汐却已经听不见了。她的世界此刻是无声的，没有知觉的，如同灵魂抽离般。
　　她看到小冰嘴巴张着说着什么，一只手推着那块大木板，另一只手不断的挥舞着。
　　直升机在他们头顶盘旋，舱门打开了，放下了梯子，穿着橘黄色救生衣的人从上面爬了下来。
　　菱汐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聿冰的轮廓，但是聿冰那因为得救而兴奋的表情却清晰的印在菱汐脑海里，她的手开始抓不住严劲泽，她感觉自己在慢慢的，慢慢的向水下沉去。严劲泽的右手被紧拽着带入水中。“劲泽……小冰……爸妈……”她喊着，但是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来，视线里被海水所灌满，唯一能看到的只是自己和严劲泽的手。
　　菱汐的泪从眼底漫出，融入海水中。
　　她听到海水在耳边流动的声音，感觉到海浪起起伏伏的波动，有一股力量在慢慢的将她往下拉，力度是往天平的另一端慢慢加重着砝码似的加强，终于，她的手终究再也握不住了，恍惚之间，竟然看见严劲泽身着黑色的礼服，对她伸出手。菱汐使劲全力的向前伸去，终究只是指间轻微的碰触了一下，距离便越来越远。
　　再见了，劲泽！她无声的在心底说着。脸上带着些许笑容，至少，他们会得救的……
　　当聿冰看着救援队来到自己身边，他激动的转头喊道，“姐！我们有救了！”可是菱汐已经不在了，他看到严劲泽的一只手沉在水里，一种恐惧袭上心头，他大喊，“姐——”
　　回应他的只有阵阵海浪声和直升机螺旋桨高速的旋转声……
　　一只海鸥飞过聿冰头顶上方一连叫了好几声后振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