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人生若只如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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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人生若只如初见
“就凭你能阻止妾身吗，别太嚣张了！”
黑长发的少女看着朝她走进的莫晚歌，皱皱眉头，手一挥，一阵凛冽的狂风向她袭去，但在看到莫晚歌毫不费力的手指一伸就将其破坏掉，她的脸色终于不平静起来。
“你到底是谁？”羽衣狐问道。
“阻止你的人。”莫晚歌笑了笑。
“不可能！”羽衣狐一听，眼神愤怒起来，一阵狂风，夹杂着雷电攻向莫晚歌。
闪身躲开，一边念着咒语抵挡掉，莫晚歌快速的闪到了羽衣狐的身边，不多时，所有的妖怪都看到身穿淡蓝色绣花连衣裙的女孩手里拿着一把精致的银刀架在羽衣狐的脖子上。
一片静默。
“姐姐大人！”荒骷髅惊叫起来，就要飞身上去解救，却被首无用红线绊住。
“晚歌…”陆生看见这幅情景，心里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老朽果真没看错。”站在树上的奴良滑瓢只是摸着下巴，不做任何动作。
“你…”也许是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轻易地被一个小姑娘挟持住，羽衣狐眼神变得黑暗，突然她全身发出了一阵光芒，随后她的身后出现了九条尾巴——她化成了原
形。
就在羽衣狐变身的一瞬间，莫晚歌已经转移了阵地，看到羽衣狐的原身，只是自言自语：
“九尾．．．．．．好熟悉的感觉。”
就在这愣神之际，一条尾巴向她扫来，莫晚歌堪堪躲过，突然一个大力，她落在了强有力的怀抱中。
抬头一看，是陆生。
“陆生．．．”莫晚歌的声音轻如羽毛。
“为什么要来．．．”陆生看着怀里的少女，眼底深处带着一丝愤怒。
“这是．．．．．．”莫晚歌刚说出两个字就噤声了，潜意识里她并不想告诉陆生。
“我不管什么原因，接下来你就给我好好地呆在这里。黑田坊，替我好好照看她。”陆生不再理会莫晚歌，将她放到平地上，就招呼好身边的大将，然后一个飞身，于羽衣狐纠缠在一起。
“哎．．．．．．”莫晚歌还没说完，眼睁睁的看着陆生离开。
“莫小姐，请不要让小僧为难啊。”黑田坊站到莫晚歌的身边。
“其实我不需要这样的高级待遇的。”莫晚歌只是看着羽衣狐那方向。
“但是小僧会被少主责备的。”黑田坊只是淡淡地回答。
“好吧。”莫晚歌话音刚落，就听到羽衣狐那兴奋的声音：
“时间终于到了！我的儿！”
“恩？”莫晚歌向屋顶看去，只见羽衣狐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团雾，正在剧烈的活动着，不出多时，团雾四分五裂，在那刺眼的光芒里，一个声音幽幽的传来：
“母亲．．．．．．”
世界仿佛静止了，在这静止的时间里，莫晚歌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不断地变得冰冷，她眼神呆滞的看着那光芒消散后出现的人，声音气若游丝：
“他．．．．．．”感觉自己要昏却了。
“莫小姐。”黑田坊扶住了差点瘫倒的莫晚歌,也望着那人影。
时间又好像流动了起来，羽衣狐那欣喜的声音显得特别的清晰：
“一千多年了，终于又见面了，我的爱子，晴明。”
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莫晚歌的身体越发僵硬起来，她终于知道这个世界的错误在哪里了，为什么师父会说这是巨大的错误。她闭眼，似乎看到了迎面飘来的樱花，从远处的寺庙里传来的悦耳的笛声，还有在那青绿的竹林里，那个对她微笑的人。洁白无瑕的狩衣，乌黑的高帽，清秀隽丽的面容，狭长迷人的凤眼，那个人是——
“安倍．．．晴明．．．”
莫晚歌睁开了眼，她看向羽衣狐身后的人，那个人的面容丝毫不变，眼神也一如既往的清澈。
是的，他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那时的安倍晴明。
“一千多年没有见到了,我的儿……”羽衣狐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母亲的欣喜，她伸出苍白的手，抚上那怀念的清秀脸庞，只是她没有看见，儿子的眼里带着一丝无奈。
“母亲，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啊……”空灵的声音若竹叶被风吹动的声响，安倍晴明轻轻叹口气，没有阻止母亲的动作。
“我的儿，为娘只是想见到你啊，若是为难，那就让为娘将一切敌人给我儿铲除光！”羽衣狐听到儿子的话语，怜惜的看了看儿子，然后转身，对着已经呆滞的所有妖怪，说道：
“妾身用一千年的时光换来的回报已经实现了，那么现在，就是要将阻挡妾身成为黑暗之主的所有敌人歼灭！”
奴良组所有妖怪警惕地做好备战姿势，而京都的妖怪则士气大增。
“看来不妙了……”奴良滑瓢盯着一切，终于决定要现身。
这一切发生的时候莫晚歌依然沉溺在刚刚的震惊之中，她盯着羽衣狐身旁的安倍晴明，眼中晦涩不明。
突然，羽衣狐似乎是想到什么，转眼盯着莫晚歌所在的方向，冷笑：
“首先，就要让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消失！”
黑田坊立刻挡在莫晚歌的面前，而回过神的来的莫晚歌，看着那张扬着九条尾巴就要攻过来的羽衣狐，她脸上的神情不断地变化，最终，变成了坚定。
“黑田坊先生，请掩护我。”她低低的拜托，然后不等黑田坊琢磨这句话，她便用右手结印，目标只锁羽衣狐，然后出声，开始念出那最有力量的咒语：
“南无萨怛他，苏伽多耶，阿啰诃帝，三藐三菩陀写。南无萨怛他，佛陀俱胝瑟尼钐。南无萨婆，勃陀勃地，萨跢鞞弊......”
几乎是一瞬间，羽衣狐的周身便被隐约看得见的金光包围着，而她也似乎正承受着痛苦：
“这是…不可能！不可能！你…这样的丫头，怎么可能会大唐的法术！！！”痛苦，全身似乎要裂开，羽衣狐绝望的看向晴明。
“我的儿…我的爱子……”
似乎是心中对母亲的感情被唤起，安倍晴明从一开始的静止状态中回过
神，看到母亲的惨状，心中有不然，这毕竟是自己的母亲，可是，这咒语……他安慰的看着母亲，手开始结印，念出九言咒，只可惜，虽然强制的抵挡那金光，却收效颇微，于是这个日本历史上最优秀的阴阳师有些意外，并且，他似乎感受到了，那悸动他心灵的熟悉的感觉。
“这就是楞严神咒吗，莫丫头，果然……”奴良滑瓢出现在陆生的身边，取消了一会浑身是伤的孙子，赞赏的看向莫晚歌。此时那个漂亮的女孩认真地在念着咒文，随着一句句的咒文，羽衣狐的尾巴也一根一根的变浅。
莫晚歌只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背诵着最难的咒文，她知道自己只能背三段，虽然她不知道三段的作用有多大，但是，看着羽衣狐的尾巴开始褪减，她知道，三段足够了。
突然，她感觉到了一阵既陌生又熟悉的气息向她靠近，她原本不想理会，因为黑田坊很尽职的在掩护她，但是，一瞬间的事情，挡在面前的黑田坊被一阵绿光击的生生远了她五步，然后，莫晚歌听到了永生难忘的声音，让她不自觉间，停止了念咒。
“小晚，想不到还可以见到你……”
是晴明。
莫晚歌看着一身洁白如雪的安倍晴明，心里的波动恐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我也想不到。”声音干干的。
“小晚，那是我的母亲，算是我的请求好吗？”
莫晚歌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人向她发出请求，这人一如既往的温柔，温柔的让人无法拒绝。
“你为什么会出现？”这是莫晚歌最想知道的事情。
“这是母亲的执念。”晴明只是微笑。
两人间的平静，让硝烟弥漫的战场一时静默无比。
“这是怎么一回事……”这是所有妖怪的心声。
“晚歌……”奴良陆生猩红的眼睛带着一丝嫉妒，是的，他嫉妒那个羽衣狐的儿子早就认识了莫晚歌，他嫉妒安倍晴明的出现让从来都波澜不惊的莫晚歌大惊失色，他更妒忌的，是安倍晴明那眼中浓浓的深情，好像下一秒，他们两人就会双宿双飞。
不管陆生作何感想，莫晚歌再见到晴明，心中只是感慨万千：
“晴明，你不该出现的。”她语气里很是无奈。
“我知道，但是见到你，那代价也不算什么了。”安倍晴明依然只是微笑。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莫晚歌的眼神飘忽起来，她用眼睛告诉眼前的人，请他不要再说了，可事实上，那空灵的声音还是传入了她的耳朵：
“小晚，那时候，为什么要离开？”
眼泪顺着莫晚歌的脸颊流了下来，她忽然觉得心中那个大大的伤疤被轻易地就揭开，那种痛苦再度袭来。
“别说了……”她只能哀求。
事实上安倍晴明也似乎陷入一种魔障：
“如果那时我让你留下，你会留下吗？”
然后他向她靠近，伸出手，掐上了那雪白优雅的脖颈。
莫晚歌觉得越来越不能呼吸，她看着眼前的面容，朦胧间只觉得又看到了樱花，看到了那片竹林，看到了那腼腆羞涩的少年，听到他空灵的声音说：
“我叫安倍晴明。”
眼睛越来越朦胧，莫晚歌觉得灵魂就要挣脱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晴明，晴明，如果我们从未相见，那么现在，也就不会这样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