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啊你看我说》澄澄啊

4、调戏与被调戏

　　（四）调戏与被调戏

　　“秋高气爽，万里无云，欢迎大家来到第二十届校运会……”
　　洛炎早在报名那会儿抽中了撑杆跳，这个被瘦猴嚎叫为大奖的耍帅最优项目。瘦猴垂涎已久，终于在洛炎热身的时候，熬不住了。
　　“哥们，咱换换角色。”
　　事出必有因。洛炎扫了眼围观人群，果然找到了赌注。咧嘴一笑，“十次值日。”
　　“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十次你也太狠了。）
　　“赛出风格，争创新高～”（能耍帅的项目不多，你确定凭你的铁饼能让萧苕加上点印象分？）
　　瘦猴咬咬牙，时间紧凑，他不走广播路线了直接杀价：“五次！”
　　“十五次。”
　　“八次！”
　　“二十次。”
　　“十次！”
　　“成交。”洛炎转身，去装肚子痛了。
　　田径场上不时欢声阵阵，热闹的广播响彻整个田径场。“高一女子八百米长跑就要开始了，请各位选手到签到处签到；重复一次，高一女子八百米……”
　　洛炎抬眼一望，便看到八百米的签到处外围，小小怯怯地站着，直把身后那棵小树当成了守护神，一步也不愿离。一大早就见她候在那里了，怕是听不到广播错过了开赛的时间，就那样紧巴巴地瞅着签到处。
　　签到处又没糖发……

　　“高一（４），加——油——！胜利属于高一（４）！高一（４），加——油——！……”室内篮球场青春洋溢的啦啦声。高一（４）ｖ．ｓ．高二（３），炎炎盛日田径场ｖ．ｓ．阴凉有帅哥的室内篮球场——难怪没个人来捡小小。
　　“高一（４），古小小，来了没有？高一（４），古——小——小——！……”
　　负责签到的同学被烈日晒得焦头烂额，心情也如烈日般急躁，“没来？缺席！”
　　“来了来了！”洛炎挤开人群，拿走了小小的号码条。“又不是抽奖，怎么都围着呢？散开散开！”洛炎很好意思地先发制人，趁着人家质疑前就出了人群。

　　小小的表情就像是终于找到了失散的亲人，笑容那个灿烂；再看到他手里的号码条，灿烂又变成满脸紧张。抖着手拿来要别上，被洛炎一把抢过，
　　“谁让你戴前面了，你以为你靶子啊？”洛炎拿着号码条，替她别在后面。
　　小小乖乖转身，看着草地上的影子。人太多了，熙熙攘攘，晃满她的世界。
　　各班的选手纷纷各就位了。
　　八百米长跑要开始了……
　　小小，不怕，就算有人推你，你站稳就行；如果怕挡道，那就站在后面……
　　嗯，小小别怕！人都站好了，你该过去了！
　　应该过去了……
　　过去啊，站着干嘛？
　　不要发抖，去跑两圈就行了……
　　小小，加油！！！
　　……
　　头被拍了两拍，“小宇宙还没爆发啊？”
　　唯一一张熟悉的面孔。
　　“两圈就完事了。”他的手指轻佻佻地绕了两圈，“有啥好怕的？”
　　有啥好怕的……
　　小小眨眨眼，摇摇头，捏着拳头跑进了选手圈，站在最后。
　　等候发令的时候，小小看着前头的人，在明晃晃的太阳下越晃越多越晃越满，身边也站着人，她还能感觉到那人身上的热气……小小往角落里靠了靠，想想，又向后退……
　　脑袋又被人拍了两拍。
　　轻飘飘地，但很厚实，一下两下便将她的弱气拍了下去。
　　“再退就成观众了～要不不跑了？”
　　摇头摇头摇头！
　　“那就上！谁欺负你，我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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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没想到自己竟然能跑第一。
　　洛炎也没想到她不仅跑完了全程，还能跑第一。开始的半圈还正常，然后就看她的脸越来越白，接着像被人追杀似地往前跑。刚想通为啥，小妮子就冲线了……
　　停下来后，小小虚脱得不行了，站也站不稳瘫在地上。呼哧呼哧地看看身后，嗯，什么也没有，不怕不怕……
　　洛炎慢悠悠地踱了过来，给她递了支水；很快班长也踱了过来，“你没跟她说不能第一啊？”
　　“忘了。”说了也没用，被鬼追的时候肯定什么也记不起。
　　“山贼说了，不能太高调！虽然我们是特长班，总得让点金牌给别人。”
　　“不还有其他项目吗？”
　　“那些家伙不肯把金牌送出的。我只好跟裁判说弃权了，说……小小服兴奋剂了你说裁判信不信？”
　　“你才服兴奋剂！我下午铁饼，我让。”
　　黄灵灵顿了顿，有些别扭地看看洛炎再看看小小，“没看出你这么仗义啊？”
　　“你还没看出我很男人呢～”洛炎又变成轻飘飘的样子，拍拍小小的头，“活过来没有？”
　　小小白着脸，摆手。
　　“要做人工呼吸吗？”
　　也不知道她看懂没有，居然点头！
　　洛炎愣了愣，这时来了个煞风景的小记者：“请问你们是情侣关系吗？”

　　“不是，调戏与被调戏的关系。”洛炎瞅瞅那个有着无数圈圈的镜片，懒洋洋地答了一句，站起来准备离开。
　　“那我能拿这张照片登报吗？”
　　“还真有职业操守啊。”洛炎笑着，把人家数码相机很顺手地拿来，很顺手地删掉，然后才答，“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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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群众的相机是不止一台的。
　　周一班会后，山贼把洛炎叫到办公室，拿出校报开门见山，“洛炎，你速度真快啊。”
　　上面正是洛炎删掉的那张，角度略有不同而已。阳光中，绿树下，男孩脸上的表情不清，但是女孩怯怯的样子，跟他手上的小心翼翼，让画面上挤满了“暧昧”二字。
　　虽然标题上是什么互助互爱，团结至上。
　　洛炎暗骂一声“靠！”，表面上还是吊儿郎当的：“老师，还没攻城掠地呢。”
　　“我要响应学校号召把你们分开吗？”
　　“你会采纳我的意见吗？”
　　“我在问事实真相。”
　　“就算不是，防患于未然。”
　　山贼没话了，小子三言两语就把他们的想法道出。“……看上了？”
　　“璞玉在前，我本凡人。”
　　吊儿郎当，假亦真时真亦假。山贼大手一挥，把他放走了。
　　回头还得面对瘦猴的贼笑，洛炎很不爽，一个长脚踹过去，差点没把瘦猴踹下桌。“小炎炎，别不好意思了。”
　　“滚！老子心情不好！”
　　“是因为奸情被发现了呢，还是因为一江春水向东流啊？”
　　洛炎又气得牙痒痒。那张照片占的版面小，不熟悉的人是看不出来的，但是在班里是绝对的轩然大波。而在这波浪中，小小正在埋头苦干记笔记，在白忙之中扫了眼他和瘦猴争来夺去而飘到桌上的报纸，好奇地拿来看了一看。
　　女主角终于知道了。
　　他和瘦猴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瘦猴正在想着要不要开口叫大嫂的，他正想着小小害羞会是什么样子的时候，小小兴奋地把报纸放下，在纸板上刷刷刷地写了起来。
　　兴奋？……不是娇羞也不是气愤……这个、很难想象的反应啊……他和瘦猴面面相觑，伸长脑袋看小小到底的什么。
　　下一秒，熟悉的眩晕感再次袭击洛炎。
　　——原来是你帮我别的号码啊～～！我后来还很奇怪我是怎么把号码别到背上的呢！！
　　瘦猴同情的一眼，洛炎扶着桌子慢慢坐下。
　　——恩人^^，你不舒服？
　　那笑脸刺激得他的头更痛。
　　洛炎缓缓摇摇头，再次语无伦次：“……不用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