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奇》灰砾

6、蒙苍山[Ⅱ]——失去天吟

　　正当沙岩额间放出一道道红光时，它突然睁开了眼，但眼神中却明显没有刚才那么凶恶了。莫白见它似乎并无杀意，也放松了警惕，缓缓地收回了手，站直了身子。他觉得沙岩似乎以一种打量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禁感到莫名其妙。
　　“到底怎么回事？”他心里默默地念着，脸上仍是一副淡定的神色。
　　而这时沙岩与地面的沙砾混为一体，瞬间又在离莫白不远处重新出现。又一翻打量后。它闭上了眼睛，默默念着什么，顿时空中响起了一阵念咒语般的声响。莫白看在眼里，但似乎已肯定沙岩并无恶意，于是一动不动，静静地等着，看帷幕后的那场戏，究竟如何开演。
　　只见天吟从莫白腰间突然飞起，如同被法师施了咒般，同剑鞘一并飞到了沙岩面前。沙岩见莫白未来夺剑，先是一惊，直直地看着莫白，然后开口道：
　　“你为何不来夺它？”
　　“原来你会说话。你若是有意害我，还需要夺我的天吟么？”
　　虽说见沙岩开口后，莫白更确定了它对自己并无恶意，但是沙岩的举动，却让他无法理解其中的用意。莫白心中本已有无数的疑惑在困绕着自己，而如今，新的疑惑又出现了。
　　“莫非……？”他心里默默一惊。
　　而这时，沙岩打断了他的思索。
　　“不愧是轩辕世家的后人。！不过，算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莫白猜测这话中一定藏着十分重要的秘密。他象寻宝者找到了线索般问道：
　　“‘很久没有人来过了’？”他漫不经心的重复着这句关键的语句，似乎无论多么神秘的事，都无法扰乱他沉稳的脚步，“此话怎讲？你又是如何知道我姓轩辕？”
　　但沙岩似乎没有时间回答莫白的问题，只是看着悬在空中的天吟。然后身体渐渐分散开来，缓缓地飞向天吟，一层层地将它包裹起来。漫天的黄沙飞舞着，让莫白眼中的尘世更加模糊不清，就同他脑海中那如雾般的种种疑惑，使他看不清前进的道路；那道路上，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去，他在心底盘问着，但始终听见的，只是自己的回声，无止境地在心底回荡……
　　这些狂沙似乎渐渐吞噬了莫白的疑惑，让他平静下来。他默默地注视着天吟一点点被包裹得越来越厚。而天吟如蚕蛹般，在沙岩厚实的包裹下，期待着自己破茧而出，重新回到莫白手中。它低迥的吟唱着，似乎这歌声被莫白听懂了，他突然急切地盼望能握着天吟，借助天吟的威力斩破挡在面前的荆棘，挥散那遮蔽事实的雾气……
　　忽然天变得阴沉了，雷电交加。整个世界如同发疯般，狂乱地用雷电轰击地面。但从那被包裹着的天吟处，一点点的灵光迅速飞散到莫白身边，形成了一个如同结界的屏障，任雷电如何轰击，屏障仍然丝毫无损。莫白望着空中，他突然感到有一种自己熟悉的气息和感觉，但是怎么也想不出那到底是什么。不一会儿，空中所有的一切象是被扭曲了，旋聚在一起，乌云、雷、电……一同钻入了那团沙砾中。
　　天空渐渐放晴了，一道虹出现在了天际，但不久便渐渐消失了，又好象是坠落到童话中去了，让人寻觅不着。当莫白转眼向天吟看去时，却发现什么也没有了。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受了沙岩的骗，但定神回想，从沙岩的眼神，言语中，似乎并无虚假。莫白神情泰然地来到适才天吟的正下方，用手指捏起沙砾来摩挲着。
　　“哈哈哈哈……不要碰我，痒死了……哈哈……”
　　这声音分明是沙岩发出的。莫白会心一笑，似乎是应了自己心中默默的猜想。
　　“你这沙岩，把我的天吟弄到哪里去了？”
　　“公子？怎么听你说话象是什么都不知道似的，轩辕冥风没有告诉你么？”
　　“祖父？你怎么认识我祖父？”寻宝者又找到了一条线索。
　　“呼呼，都过了那么久了呀！怪不得你称作天吟的那把剑看起来一点灵气都没有。”
　　莫白不做声，似乎不愿打断沙岩，等着它继续说下去……
　　朦胧的天空似乎慢慢地迎来了曙光，但这朦胧中的曙光，是为了让寻宝者寻到宝藏，还是让他掉入更黑暗处的慰藉？

作者有话说

　　万事开头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