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章 邂逅（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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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时，路灯亮起，被染得浓荫如墨的蔼蔼的树丛中透出几点模糊的光晕。
日番谷蹙眉沉思，心绪颇不宁静。方才的偶遇令他有难以名状的不适感，回想起此行的目标，他内心竟有除了平静外所不该有的情绪。
山本突然中断他在现世的任务命令他捉捕流亡死神。前不久刚向瀞灵庭发送的求助目前仍没有回复，搜捕工作停滞不前，连续几天毫无线索让他煞是为难。
直到空中传来的一声呼喊他这才收回思绪。
“队长！”抬眼，隐约是一个高挑的身影。
“向瀞灵庭的求助有回复了么？”他问匆匆赶来会合的褐发女子。
“已经有结果了。”松本抹去额前细密的汗珠，稳了稳气息道，“刚刚收到的消息，这是追捕目标的资料，请过目。”
日番谷接过几张纸稿翻阅。
“千叶陌川，原从属于十一番队，十五年前在与虚圈的一次小规龘模冲突中下落不明。根据她的队友反映，十一番被大虚包围之际为了能够死里逃生，便弃卒保车，将刚入伍的一名队员遗弃在断界。如果没有猜错那个人就是千叶陌川。”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不久之前以及今天都捕捉到她的灵压，目前范围缩小到这个城市，并且总队长已经将附近的死神调回瀞灵庭，只要再次感应到千叶的灵压，便可将其擒获。”从松本的语气中可以辨出些许欣忭。
“附近的死神被调回尸魂界是什么时候的事？”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傍晚女孩的面容。
松本道：“就在十番队接到任务的第二天。”
日番谷捏紧了手中的文件，目光移至远处聚集在街道尽头。冥暗的夜色将他澄绿的眸蒙上一层黛色：“松本，我想我见过这个流亡死神，就在刚才。”
“诶？”
日番谷轻点头，沉思片刻，他神色岸然道：“你现在往东南方向追赶千叶陌川。她刚与虚交战灵压不是非常稳定，身边跟着整，应该很容易辨认。我将此事汇报总队长，一会儿与你会合。”
“得令。”
“切忌不要打草惊蛇。”
“是！”她往东南方飞身而去。
南云区C町入夜后显得尤为静谧。
郊区的房价较市中心而言廉价许多，因此即便会花上半个多小时步行去学校，陌川依然选择地价最为便宜治安最为松懈的郊区公寓。回家的必经之路由于没有装路灯，很少有人会走夜路，多半是天黑前回住所。鬼怪之类的谣言传说自然是此区居民茶余饭后的热点话题。
去药店买了些创可贴和双氧水，陌川看了看时间，加紧步伐。
“陌川我们休息会儿吧。”沧田耳闻陌川凌乱的气息，关切道。
“不用。”她不减速度，擦了擦汗水。
沧田蹙紧了眉，总觉得身边的小丫头有点不对劲。他凝眸细视，捕捉到的是她浑身散发出来的莫名的压抑感，眉心的褶皱，尽管细微得不易察觉，他仍然感受到了她的忐忑不安。
但陌川的反常不像是虚带来的，沧田不知其所以然，凭空揣度，只是平添烦恼。当然，他知道只要她不想说，再怎么歪缠也没用。
陌川的突然敛步，沧田猝不及防地向前踉跄。
“怎么了……”
没有回应他的回答，陌川回过身神色谨饬地望着身后黑魆魆的街道，绵延无尽的黑暗扑面涌入视线。
“这么快就追来了。”她轻声低喃。
沧田见她凛然的面色，问道：“是虚吗？”
“不，是死神。”双手环在胸前，她嘴角诡异地一弯，“看这灵压，起码是席官的水准。啧啧，实力不弱呢。”
“那要怎么办？”沧田握紧了陌川的肩，虩虩不已。
陌川淡然道：“你先回住所。不用担心，他们的目标是我不是你。即便遇上死神，只是被魂葬而已。”
见沧田沉默不语，她推了他一把，“别一副世界末日的样子，弄得我好像是在留遗言。快走吧，你在我反而会分心。”
沧田往后退了几步，咬牙定定地看着陌川，眼中黯然的神采微波轻荡。半响他道：“要是没活着回来，你就死定了。”
陌川忽视他句中的语病，笑着点头，随后便看着沧田的身影没入月光无法照到的阴影处，消失不见。
陌川闪身进入一条巷子，身后的灵压迫近，并且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阒然的小道回响着清晰的脚步声，她侧头抬眸冷冷地一瞥，杳无人烟。
隔着相当一段距离都能感受到灵压，尽管很弱，但足以确定附近潜伏着死神。她眼中蒙上一层栗冽的薄霜，长期身穿义骸果然是无法灵活支配义骸的动作，再快也及不上死神的瞬步。
为什么不直接动手……她困惑不已，心中盘算着如何脱身。
倘若真动起手来，她没有一丝胜算。她行动很不方便，最重要的是她没有义魂丸。不过看样子追踪者没有交手的意思。为此不知是额手称庆还是提高警觉。
陌川躲在路灯灯杆后屏息凝神，一直追赶她的死神似乎也停了下来。
松本垂眸往下眺望，晦暗无光，至少可以确定目标仍在周围。
不过半盏茶的工夫，她身后响起少年苍冷的声音。
“情况如何？”
“就在下面不远处。”她指着黑暗中的某个角落，“是个小姑娘呢，看起来和队长你年纪差不多。”
“多嘴。”他淡淡道。
松本不以为意：“不过真让人讶异，年纪虽小却能制造出如此之大的复仇性质的骚乱，甚至把地狱咎人都释放出来，尸魂界真是人才辈出。”她看向日番谷，只见他蹙眉不语。
“总队长怎么说？现在就动手吗？”
番谷止住她拔刀的手：“不，计划有变动。”
“哦？”她静候他下文。
“不必擒拿千叶陌川，总队长命令我们潜伏在她身边。”
日番谷的话立刻招来松本微讶的轻吟。
“原因何在？”
他望向暗处，突然想到总队长不久前的一句话。
这次八寒地狱的动乱，或许不仅仅是一次单纯的复仇行动。
待二人走远后，陌川从灯杆后缓步而出。视线中的两个黑点逐渐消失，她轻吐一口气。
或许她有必要再去浦原那儿一趟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章 邂逅（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