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笑》琥珀夜

3、第三章 出府（２）

　　是啊。我现在身着男装，可是一翩翩公子了。我对着小春嘿嘿一笑：“没准儿，可以讨个老婆回家，这也不错啊。”
　　小春扑哧一笑，“你啊，没正经。”
　　我抬起头，看见肖子蓝身旁的小丫头，正脸红红的俯在她的耳边说着什么，眼睛瞟向我们这边。说着，肖子蓝，也朝这边望了过来。随后又转过头，吩咐了小丫头一句，丫头便拿起茶杯倒茶，眼睛却没移开，我一时起了玩心，朝着小丫头，挑了挑眉，露出个微笑。小丫头脸更红了，跟着打翻了茶杯，手忙脚乱的收拾着，眼睛还不忘偷偷望这边瞅。我不禁笑出了声，转过头对小春说：“那个小丫头，好好玩。”
　　“还不是你，没事干吗让那双勾魂眼到处乱飞！”
　　“是，是，都是我的不对。哎，这年头,眼睛稍微斜视了一点，都叫做图谋不轨了，事态炎凉啊。”我一本正经道，然后皱着眉，边是摇头，边是叹息。
　　“咳```咳”正喝茶的小春，看到我的样子，硬是把口中的茶给咳了出来。嗔怪的瞪了我一眼，于是，我笑得更嚣张。
　　“各位，我们家小姐说了，今天与文会友，在场各位公子，以烟雨阁作题材，各作诗一首，能让小姐满意者，就可以上楼与小姐把酒言欢。”二楼上一个总管模样的男人一开口，大厅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打量了一下大厅里的人，要么是不学无术的富家公子，要么是自视清高的读书人。我讽刺的扬扬嘴角。
　　“我先来，咳，”一个清瘦的读书人首先开了口。“烟雨楼阁几重重，蓬莱仙人凡尘游。娇颜如花面如玉，窈窕淑女君子逑。”
　　我轻叹，心里笑着，好一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书生真是狂妄的紧，“好”字一去，“逑之”的语气强了不少，还自诩是君子，一点也不谦虚啊。
　　“你这书生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旁的一位贵公子立刻反驳起来，“你将子蓝小姐比作仙女，你一介凡夫也妄想攀上天上凤凰？！”
　　这一起头，大厅里顿时炸开花般吵了起来。我冷眼看着，感到讽刺无比。
　　“这位穿白衣的公子，何不来作诗一首？”清亮的声音穿过喧嚣。
　　我抬起头，发现那优美的声音正是从二楼一身蓝衣的肖子蓝口中传出，她明亮的眸子正盯着我看。刹时，大厅的视线一下子集中在我身上，我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白衣，不禁苦笑，本来是想不引人注目才选择穿这件素朴的衣裳，没想到``````哎，所谓自作孽，不可活。
　　我拿起扇子，起身，向着肖子蓝作了一辑，缓缓开口：“小生不才，文采平平，实在只有献丑的份啊``````”
　　“不妨，公子器宇轩昂，想必也是人中之龙，请不必推辞，让小女子领略一番公子的才情。”
　　我面作为难，“可是``````”
　　“哎呀，你真不识好歹，我们家小姐的请求是你莫大的福气，你还推辞，这就是不给我们家小姐面子！”这回是刚刚肖子蓝身边那脸红红的小丫头开了口。瞧她还是脸红红的，却一副义正严词的模样，滑稽的紧。而跟着她的话落，四周又吵了起来。
　　“真是不识抬举。”
　　“他以为他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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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身边的小春正冲动的要回嘴，我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噤声。
　　“这位姑娘说得是，是小生不识抬举了。”我打开扇子轻摇，“既然子蓝小姐不嫌弃，小生只好献丑了。”
　　我低着头，作沉思状，向前走了两步，然后抬头看了看肖子蓝，轻轻一笑，
　　“烟雨蒙蒙兰花盛，回眸一笑百媚生，笑看百草金玉装，不见根插腐米中。”
　　堂上，一片安静，我眼睛瞄了一下，都是茫然的脸孔。
　　“呵呵``````”楼上传来银铃般的笑声，果然，肖子蓝用蓝纱掩着唇笑出了声，然后唤过红脸小丫头，在她耳边吩咐了一句，小丫头立即走下楼，当她走到我跟前，低着头说了句：“小姐，请你上楼一叙。”
　　我抬起头朝肖子蓝，点了一下头，然后对着红脸丫头说：“恭敬不如从命，请姑娘领路。”心里暗称，反正是躲不了了，就顺其自然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