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思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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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餐完毕，黎华主动邀方若绮出去走走，她也还不想这么早回去，于是欣然从命。
也许是因为喝了点酒，方若绮觉得头有些沉重，虽然不影响她和黎华聊天，走路却有点不稳当起来。黎华注意到了这点，问道：“你怎么样，不要紧吧？”
“没事！”方若绮回答。正说着，脚就不知在哪里绊了一下，她一个趔趄差点倒地，还好黎华及时出手拉住了她。
站直了身子，她“嘿嘿”一笑就想带过，却见黎华好笑地看着她：“早知道你的酒量这么差，我就不叫酒了。这么容易就喝醉，我还得负责把你弄回去。”
她不以为意地说：“我没醉。”
黎华更好笑：“醉了的人都这么说。”
“我是说真的，黎华。”她不急不慢地说：“我觉得现在这样的感觉挺好，有点酒意，但是没有醉。”
不错，她是有了酒意，她发现自己和黎华说话的时候放松了很多，想到什么就可以说什么，她喜欢这种感觉。斜眼看向黎华，她又加了一句：“你不是也有酒意了吗？”
“我？我哪有？”黎华愕然。
“哪，哪，有了酒意的人都这么说！哈哈！”方若绮得意地笑起来。
拿她没辙，黎华又气又笑：“好了好了，算我败给你了行不行？”也许是有些酒意吧，黎华发现自己的话也比平时多了。眼看方若绮又要迈开不稳的步子往前走，他赶紧拉住她，然后伸出右肘给她。
“？”方若绮歪头打量着他。抢在她开口之前，黎华说道：“你愿意摔跤是你的事，我可不想跟着丢脸！”
话虽然说得难听，他的体贴却不容否认。“谢谢！”方若绮灿然一笑，挽上了他的胳膊。
还有1个月就是圣诞了，街边不少建筑已经开始张灯结彩了，商店的橱窗贴着巨幅的“SALE”、“Merry X’mas”的字样，有的地方还贴着雪花，挂起了铃当，风吹的铃铃作响十分悦耳，街道上人流车流熙来攘往，十分热闹。
方若绮一边走着，一边打量着四周。身边的人多数是结伴而行的，脚步轻快，脸上带着笑容，一边走一边热烈地谈论着什么。自己和黎华都算是公众人物，此刻却也和其他所有人一样普通，平凡得没有人会注意，而在国内，这几乎是不敢想象的。想想自己出道也不算久，出门就已经要相当小心，避开狗仔队之余还得防备着忽然出现的影迷或歌迷，还真是累啊……以前还经常和筱筠大摇大摆逛街吃消夜，以后恐怕也越来越难了吧？
方若绮看了看身边的黎华，挽着自己，他也正一派悠然自得的样子，脸上是难得的轻松的笑容，想必，他也很久没有这样随便的逛街了吧？呵呵，也就是在美国的大街上，他才能这样大大方方地挽着女孩子走路吧？这要是在国内……
“呵呵……”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又有什么好笑？”黎华闻声转向她，笑容温和，看来他今天心情也不错。
“呐，黎华，假如我们现在是在国内的话……你猜会怎么样？”不等他回答，她已经举起右手在空中比划着报纸的轮廓，然后做出读报的样子：“第二天八卦报章的大标题：『天王黎华又添绯闻女友，两人携手出游』！看你怕不怕？哈哈哈哈！”
黎华不禁莞尔：“不要说我了，你难道不怕？『漂亮宝贝戏假情真，心系黎华』你以为没有这样的标题出现？你以为你的麻烦会比我少？”
“哈哈，哈哈……”方若绮笑不可抑，还好她挽着黎华的胳膊，不然真可能当场笑倒。
由得她笑得花枝乱颤，黎华只微笑不语，等到她笑够了，才淡淡地说：“这也是我喜欢出国的原因之一，在这里，我才有一个做回普通人的感觉。”
“嗯……我想我可以理解。”方若绮看向他。作为艺能天王黎华，他或许已经放弃了太多东西，比如自由出行的权利；也背负了太多东西，比如永远不倒的偶像形象。或许只有在异国，他才能暂时卸下包袱，回复为他自己——黎华—— 一个普通的俊秀男子吧。想到此处，她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黎华……好像是他的艺名吧？也不是他的本名不是吗？恐怕，只要他一日还被人叫着‘黎华’这个名字，就一日不可能完全放松吧？唉……不知道他的本名是什么？』虽然很想问，她也知道自己和黎华的交情还没到这种地步，于是强把问题吞回了肚子里。
黎华并未注意她的神情，而是讲到了别的话题：“可惜，明天就要回去了，不然，纽约还有很多可以游玩的地方呢。”
“哦？真的吗？还有哪里的夜景比曼哈顿更漂亮吗？”方若绮忘不了那晚的美景。
黎华气笑：“纽约又不是只有夜景可以看！帝国大厦去了吗？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去了吗？”满意地看着方若绮的眼睛越睁越大，他继续说下去：“还有林肯艺术中心，第五大道，现代艺术博物馆，圣派特理克大教堂……”
看着他如数家珍，方若绮只有赞叹艳羡的份：“你好厉害哦，去过这么多地方……呜，你说的地方我都没去过，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去？”
黎华意犹未尽，继续逗她：“还有全世界大都市中最大最美的中央公园，里面不但有树林、草地、湖泊，还有农场，随便走一走都要两小时才能出来。走在那里面，真是烦扰尽消，怎么样，想不想去？”
方若绮没有回答他的话，却冒了一句：“黎华……你，很喜欢纽约对吧？”
“唔……应该算是吧。”他点头。
“为什么？应该不单是因为这里的景点吧？”
“你说的对。”沉吟片刻后，他回答：“喜欢纽约，是因为这里是一个自由、平等、宽容的城市，不论你的出身是贫富贵贱，在这里都能找到机会，没有人问你的过去，只看你的现在以及将来。”
黎华还要再说，却看见方若绮正怔怔地望着他，脸上神色复杂，一双澄澈的大眼仿佛已看穿他的心底。他一惊住口，心想：『我是有点酒意了，今天说的话实在太多了！』
漾起职业性的微笑，他说：“今天也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明早还得赶飞机呢。”
知道他又戴上了“天王”的面具，方若绮暗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说，“嗯”了一声，随他走上了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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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铃铃铃……”民歌餐厅的电话响了。莫筱筠小跑着去接了电话：“你好，民歌餐厅！”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快活的声音：“筱筠，是你吗？我回来啦！”
“啊，是你啊！”莫筱筠认出了方若绮的声音，笑了起来。“怎么样，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家！嘻嘻，筱筠，有没有想我啊？呜，我好想你们哦……”方若绮带着夸张的哭腔。
虽然心里也很高兴，但正在上班，莫筱筠也不好大呼小叫，只能小声回答：“回来了就好，怎么样，累吗？”
“唔……这回的行程比上次还紧，而且拍动作片真的比拍文艺片累多了，真要命哦！我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想象得到方若绮苦着脸的样子，莫筱筠忍不住想笑：“有得去纽约玩儿还这么多抱怨？”
“呜，还说呢，这回是一直到最后一天才拍完，根本没时间出去玩～要不是黎华抽空带我出去转了转，我恐怕现在连纽约长啥样子都搞不清！”方若绮不满地哼着。
“黎华？哦，对了，听说他是这部戏的男主角是吧？怎么样，他本人是不是和电视上面一样帅啊？”
“嗯，是很帅！而且他还很绅士哦，请我吃饭，还带我去曼哈顿玩儿呢！”说到这里，若绮忽然停了一下：“咳咳，不过，高明权也很帅啦，不比黎华差！”
“若绮！”想不到她忽然扯到高明权身上，莫筱筠红了脸：“干吗扯到高明权啊？真是的……”
“嘿嘿，我知道在你心目中，他才是最帅的嘛！”方若绮得意地笑。
知道方若绮的话匣子打开了就没那么容易关上，莫筱筠决定先中断这个危险的话题：“若绮啊，现在店里还有客人，我不能和你聊了，改天我们见了面再聊吧！”
“啊……也是，不好意思啊筱筠，打扰你工作了。你们已经上班了，今天我就不过来了，明天一早我到你家去，好吗？顺便把你和莫叔的礼物带过去。”
“嗯，可以啊。”
“对了筱筠！”方若绮忽然想起一件事：“你……最近有看到阿威吗？他知道我什么时候回来吗？”
莫筱筠想了想：“他最近两个月好像都很少来民歌餐厅了，不知道在忙什么？我和他通过一次电话，说是最近状态不太好不想唱歌什么的。我告诉他你大概是这周回来了，他也没说什么。”
“是吗？这个阿威，真的有点怪怪的，我出国前就觉得了！对我爱理不理的，说三句才答一句，真不像他！嘿嘿，筱筠，你说，阿威是不是有了喜欢的女孩子了？整天神不守舍的？嘻嘻算了算了，我不和你说了，我直接打他电话问他吧！那就这样了，我们明天见啊！”
“嗯，明天见。”莫筱筠挂断了电话。其实，关古威心里在想什么，她大概能猜到一二，可是……唉。
她摇了摇头。
另一边，方若绮挂断了电话，正在努力地收拾东西之际，手机又响了。『我才刚回来，就有人找我？』方若绮疑惑地接了电话。“喂？”
“喂？若绮，你回来了？”王瑞恩的声音传来，温和中掩藏着一丝惊喜。
“啊，王大哥，是你啊！嗯，我回来了，刚刚回来！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啊？”听到是他，她也笑了。
“我听莫叔说你大概这几天回来，就每天试着打打你的电话，今天终于打通了。若绮，你还好吗？”
听出他语意的关切，方若绮心头流过一阵暖意，她柔声回答：“嗯，我很好。王大哥，你好吗？”
电话那头顿了一顿，王瑞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稳：“嗯……我很好。”
『原来，他也是想着我的……我在美国挂念着他的时候，他也是挂念着我的……』想到这里，方若绮的心不由得甜蜜了起来，一时间也不想说话。王瑞恩仿佛也意识到了什么，沉默了起来，两人之间流转着一种奇妙的气氛。
片刻后，王瑞恩打破了沉默：“若绮，今晚有空吗？”
“嗯。”她答，一点也不讶异他的邀约，她也有好多话想和他说。
“那么，你先好好睡一觉，晚上六点半，我来你家接你，好吗？”他的声音温柔无比。
“嗯。”若绮又应了一声。
“那么，再见了。”
“嗯，待会见。”知道他不会先挂，若绮主动挂断了电话。
抓着电话傻笑了半天，方若绮忽然一跃而起。再没有心情收拾东西，她决定先钻进被窝睡一觉再说，她可不能让王大哥看到一个面容憔悴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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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方若绮决定找点话题来转换一下气氛。从在家门口两人见面开始，她就发现王瑞恩今天有点不太一样，话不多，却经常有意无意地盯着她看，那眼神让她有些手足无措，说话也不那么灵便起来。低头吃了几口菜，她想到了一个睡觉前就想到的疑问：“王大哥，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里的啊？这个新家你没来过啊？”
王瑞恩看着对面脸带红晕的女孩，一个月没见，她好像更漂亮了，引得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她。她不在的时候他并未察觉，直到今天听到了她的声音，他才发现自己对她的思念已出乎自己意料之外。只顾含笑看她，却忘了说话，听她开口，才觉自己有些失态，于是平复下心情，笑着回答：“是莫叔告诉我的啊！”
“啊？不会吧？莫叔的嘴这么不紧啊，你一问就告诉了你？”方若绮佯怒。
王瑞恩说：“本来可能没这么容易透露的，不过我跟他说，我有新片想跟你谈谈签约的事情，那他当然会告诉我啦！”说着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想不到王大导演竟然假公济私，借拍片之名行骗取住址之实！”方若绮忍俊不禁，想不到王大哥也有耍小花招的时候。
“也不完全是骗人啊，说不定很快就有新的合作机会呢。”王瑞恩看向方若绮，心里想的却是：『如果我说我确实是出自私心，你会怎么想？』。
她好像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脸又红了，低下头，半天才说了一句：“嗯，希望吧。”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思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