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爱丽丝梦游X仙境鬼境 ...
-
库洛洛也没再问九九为什么知道他的名字。反正他也瞒了不少事。从这点来说，他俩还挺有默契的。
两人到客厅的时候大概是上午十一点多了，只有飞坦惬意地半躺在沙发上看超大屏液晶电视，正好演到一群缺胳膊少腿的僵尸把一个小女孩开膛破肚。
“我也挺喜欢看丧尸电影的。”九九插嘴。
“估计看不了同一个导演的。”飞坦仰头看过来，竟然是一副开心的表情，“对了，昨天晚上表现不错。”略带促狭的语气。
九九耸耸肩，她昨天晚上没怎么乱喊乱叫，相当镇静地观摩了飞坦拆骨卸肉的全过程。不得不提，她对自己的耐力和情绪控制一向还很是有自信的。“其实我挺不想让你看不起我的。”九九一本正经。
飞坦一挑眉，歪头思索了一会儿，说：“腿还挺白的，就是小腿有点粗。”
九九哭笑不得。到现在，她已经不像刚开始那么害怕飞坦了。毕竟，他能对自己做的最可怕的事都已经领教过了，再没什么好怕的了。而且，九九发现，飞坦挺可爱的。昨天晚上，他把九九的腿骨弄断以后，抬头看见她的眼泪鼻涕漫了一脸，嘴唇给咬的血肉模糊，但就是没出声，竟然用布给她抹了抹脸，还迟疑地说了句：“团长这次真的脑子秀逗了。”九九当时挺想笑的，可惜疼得实在没力气笑了。
也是从那一刻起，飞坦冷酷无情残忍嗜血喜怒无常难以接近这一从漫画里揣测的形象轰然倒塌。这个深蓝半长发的大男孩有一对清明的金色眼睛，做事认真，幽默而且机敏，就是偶尔反应过度。
“玛奇跟派克呢？”九九问。
“我猜团长还没跟你介绍我们呢吧。”飞坦玩味地看着九九， “你知道的真不少呢。”
“彼此彼此。”九九吐了吐舌头。
“玛奇中午想吃鹿肉，她俩去林子里打猎了。”飞坦撇撇嘴，“我建议顺便给我带窝乌鸦蛋。”
“鹿肉啊，我也很爱吃的。”九九是彻底的肉食主义者，无肉不欢，“而且，乌鸦蛋也很想尝尝哩。”
“乌鸦蛋是无上美味啊，”飞坦盯着屏幕里流泻而出的肠子跟肾脏，不无回味地舔了舔嘴唇，“当年在流星街，我经常在四区掏着吃。”
被遗忘已久的库洛洛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机会：“结果被老恰克逮了去暖被窝。”
“所幸没有失身，最后还让你渔翁得利。”飞坦咧嘴。两人相视一笑。
九九一摊手：“这下我是真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了。”
两个男人哈哈大笑起来。一瞬间，仿佛时间流逝，又回到了脏兮兮热辣辣的张狂年少岁月。
巴洛克风格的大门被推开的时候，玛奇站在正午热烈的阳光下，紫色的长碎发波光粼粼，小脸上渗着汗粒，骄傲地抬抬下巴：“飞坦，出来帮忙。”虽然面色淡淡的，但眼神灿烂，仿佛是冰山被骄阳给融化掉了。
屋里的人全来到院子里，派克正望着苹果树出神，脚下是一头健壮的花斑公鹿，还有一网兜斑斓的鸟蛋，估计不只有乌鸦的。
她朝这边看过来，笑容很腼腆。派克，真的很温柔啊。
九九帮着堆柴火、搭烤架，飞坦给鹿扒皮去内脏。整头鹿从正中间劈开，一半丢到地下冰库，另一半又切匀分了两半，一半搭到架子上烤起来，一半被派克拿去用厨房的作料腌了，说是要风干后做成肉干。
鹿肉外面的一层烤得焦黄酥脆，靠里面的肉又很筋道。鸟蛋直接扔到火里烤熟了，味道都很鲜美，飞坦还生着吸溜了几个。
院子里有很大的遮阳伞和野炊桌椅，从主人家的冰柜里拿了龙舌兰兑无糖汽水喝。每个人都吃得很开心。
九九撕了一块鹿腿肉，边嚼边问：“怎么就你们几个，其他人呢？”
玛奇没什么反映，派克倒是惊了一下。
“我就说，这小丫头精着呢。”飞坦干灌了一大口龙舌兰，拍拍派克的肩膀以示安慰，又冲九九挤眉弄眼，“要是他们都在，尤其是窝金，那这头鹿就不够分了。”
玛奇白了一眼飞坦，把视线转到九九身上，说：“大家都有私事要处理。最近没什么任务，我们过几天也要走了。”她的声音清冽，很容易让人产生信任感。
九九很吃惊，没想到玛奇会主动理她，于是回馈了一个大大的笑脸，玛奇也淡淡一笑。
九九震惊了，原来玛奇也会笑。世界观被颠覆了……
晚上，派克从冰库取了些鹿肉用土豆加咖喱煮了，其他人又从各处搜罗了不少甜点配食，又是饱餐一顿。九九暗想屋主人回来后看到满室狼藉的表情，吃得更开心了。
泡了个热水澡，库洛洛把九九领到昨晚睡的卧室，飞坦一路看着，眼神倍儿贱。
九九坐在床边上，库洛洛也在软垫靠椅上坐了，两个人都有话要说。
可是九九比较急。
“派克喜欢你。”她把鹿腿最好吃的地方切给你。她小心地给你续酒。她知道你喜欢吃咖喱还有抹茶冰激凌蛋糕。她喜欢一直看着你。她看你的眼神比看任何人都更温柔更害羞。她看见你拉我的手的时候皱了眉头。
库洛洛的表情很微妙。
九九恶狠狠地盯着他。
半晌，库洛洛含笑点点头：“我知道。”
“你不只把茜茜当妹妹，你喜欢她。”
“我承认。”库洛洛笑得更欢。
“我喜欢你。”
库洛洛不笑了。
“库洛洛，你给我讲睡前故事吧。我想知道你的过去，还有你跟茜茜的事。”九九飞快地钻进被子里，拉到下巴，不想给库洛洛拒绝的机会，“你必须讲，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我只是忘了，我有记起来的权利。”
库洛洛愕然，随即眼神变得恬淡而且辽远：“我出生在十一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