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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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洒在身上，温暖而又慵懒的感觉从身外流入体内，仿佛融入了血液。夜神绫翻了个身，刚想继续睡下去，就听见耳边传来低沉温柔的声音：“绫，该醒了……今天不是还要参加猎人考试吗，嗯？”
夜神绫只是“嗯”了几声，就紧闭着眼一动不动，似乎丝毫没有起床的意思。
开什么玩笑？她才刚刚睡着。
“绫？”
夜神绫不管。
片刻后，夜神绫只觉得身子一轻，就像被人抱了起来一样，而且还是公主抱。她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睛，凝视着面前的男子发了半天呆，看样子还没睡醒。
“怎么了？”宇智波鼬笑了笑，一路把她抱到浴室门口，“飞艇就快降落了。还是快点洗个澡吧。”
夜神绫揉揉眼睛，望了望浴室，里面的水雾还没散去，——看来这家伙已经洗过了——她挑了挑眉说：“Itachi。”
“嗯。怎么了？”
夜神绫突然发现，那个温柔而沉默的少年似乎真的消失了。
——所以说那么纯良的Itachi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的芝麻汤圆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累死了，所以Itachi今天要抱着我哦，考试的时候也是。”夜神绫说得理直气壮。哈，她记得第一场考试似乎是马拉松吧？
宇智波鼬把她放了下来，揉揉她的红发说：“还在痛吗？”
夜神绫把门关上了。关门的瞬间她依稀听见低沉磁性的轻笑声。
夜神绫单手捂住眼，深深地吸了口气。
见鬼。
伸手打开水龙头，望着浴缸里的水渐渐上升，她侧首看向旁边的镜子。那里面，红发银眼的女孩脸上浮起了红晕，衬着她的相貌，在天真中又透出几分妩媚来，较之纯粹的纯真和妖娆多了几份别样的吸引力。
然而在夜神绫本人眼中，这十足就是一副怀春少女的模样。从来都从容淡定漫不经心的风神大人在这个风和日丽天气晴朗的日子里终于忍不住在心里这样叫道——到底为什么那家伙就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出那种话连脸红也不带一个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由此可证，看上去冷酷漠然……或者按某人的说法是温柔沉默的人不一定就有多纯情，看上去妩媚魅惑的人也不一定有多纯情——这无关乎于外貌和气质，而是本性的问题。
温柔沉默和冷酷漠然，在某些时候，其实也是闷骚腹黑的代名词。
看着遍布在白皙肌肤上的痕迹，夜神绫再次确认了这一点。可惜……为时已晚矣。
夜神绫却又怔怔地出起神来。
虽然动作稍微有点青涩，但是……缠绵的亲吻、灼热的目光、轻柔的抚摸、小心的强抑，无一不温柔得让人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温柔得让她觉得幸福。
不过眼看着温柔孤僻的少年变成一颗外白内黑的芝麻汤圆，她的内心毕竟还是郁闷的。而这种郁闷，在她对着镜子整理高领风衣的衣领大的时候，听见身后的人带着笑音说道：“你以前……总是穿风衣呢。”的时候更是达到了顶点。
于是，直到下了飞艇去到位于茶花树街二段五号十座的餐馆门前，夜神绫都笑得春暖花开。如果勘九郎看见了，想必会害怕到瑟瑟发抖的程度。
“呐，Itachi。”夜神绫瞥了宇智波鼬一眼，后者把她放了下来，“呐，我们早餐还没吃呢。我想吃巧克力、布丁和提拉米苏。”
宇智波鼬又开始他“细致周到的照顾”：“不可以。”
“Itachi。”夜神绫盯着他的眼睛，然后突然想要叹气。
她现在还真是见鬼的幼稚。算了，特殊情况嘛。
揉揉她的发，宇智波鼬叹了口气：“就这一次。”
他忽然感觉似乎回到了照顾佐助的时候。
夜神绫勾起一抹笑，引来不少路人的脸红和愣怔：“Jia（那么），快点哦。还有呐，你买完之后进去这里就好了。”说着指了指那间餐馆，“老板问你‘要吃什么’，你就回答‘牛扒套餐’……嗯，Itachi似乎最讨厌牛排了吧……然后他会再问你‘要怎么煮’，那么你就说‘温火烧烤’就好了。接着他应该会让你走到另一间房间，你走到那里就说‘我明明是要来吃东西的，来这里干什么’，这样就好了。”
宇智波鼬刚在扫视周围，逼退某些人的眼光，想着和绫在一起果然和照顾佐助有着很大的不同，不论是从性质上还是方式上，然而此刻听到她说的话，虽然依旧面不改色，却不由在心里囧掉了：“绫……”
“啊哈……”夜神绫“刷”地合起扇子，转身走进餐馆，黑色的长靴落地无声，“Jia，Ma Ta Ne（再见啦）。”
走近餐馆里，那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伯伯老板果然马上就开口道：“欢迎光临！您想吃什么？”
夜神绫挑了挑眉，笑道：“牛扒套餐。”
“要怎么煮？”
“慢火烧烤哦。”
老板眼里精光一闪，转头唤道：“阿爱！”
“哎！”一个黑发的拥有一双明亮眼睛的女侍应走了过来，向着某个房间伸出手，“请往里面。”
夜神绫点了点头，跟着女侍应来到了一间空旷的房间。她装作左顾右盼的模样，用那明亮的银色眼睛凝视着她，问道：“哎？怎么到这里来吃牛扒呢？真奇怪。”
可怜的侍应小姐顿时僵在了原地。
“啊拉，别这么认真啦。”夜神绫又笑了起来，那笑容在魅惑中又带着不可察觉的暗黑意味，“我开玩笑的而已。”
——真的吗？
直到她已经坐着电梯到了考场，侍应小姐还呆立在原地。
半睡半醒的曳影懒洋洋地在她的意识空间里里翻了个身，条件反射地吐糟——我说白痴，迁怒于人是不对的啊，结果毫无意外地换来了某人的“温柔抚摸”。
到了考场后，从长得很可爱很有喜感的豆面人手中接过了标着数字“400”的号码牌，夜神绫把号码牌抛向空中，又马上接住。在将号码牌别在胸襟上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什么正伴随着凌厉的杀气疾驰而来。她却是连头也不回，那些扑克牌蓦地停滞在了空中，仅仅是刹那间，就转换了方向朝着它们主人的方向攻去，换来主人的笑声和带着符号的问候以及众人的退避三尺。
本想走过来和这个看起来魅惑中带着些许危险的女子搭讪的东巴此刻也收住了脚步。而另外几个不识相的脑子里装满了十八禁东西的男子则被夜神绫干脆利落地甩出风刃摔出老远，其中一个晕了过去，另一个还吐出一大口血来。
而店外的宇智波鼬却没有马上走去甜品店，而是仰头望向了湛蓝明朗的天空，他漂亮的黑色眼眸里，温暖中带着悠远的祝愿。
——Sasuke，你现在还好吗？
——Sasuke，哥哥现在很好，也找到你的“嫂嫂”了。
——Sasuke，我们……都会幸福的，是吧？
就在他走到甜品店门口的时候，被谁不小心撞了一下，那人忙对他道歉：“非常抱歉。”
看着眼前金发蓝眸的少年，心下顿时有些明白的宇智波鼬只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就走进了甜品店。
“什么嘛？！”身后传来谁的叫声，听声音应该是那个戴着墨镜的大叔，“太嚣张了吧！”
‘好了，雷欧力！”那少年用清朗的声音喝止住他，“大庭广众之下别乱叫。”
某个自认为是少年的大叔反驳说：“酷拉皮卡！我可是在为你抱不平啊！”
“我谢谢你的好心！好了，走吧。”
小杰也说：“是啊是啊，雷欧力，那个人没什么恶意的，他只是说了声‘嗯’而已啊。”
“小杰，你也是，你到底是哪边的？！”
“雷欧力！”
带路的凶狐狸先生露出了笑容——这几个人还真有趣啊。
争吵终于在餐馆前停止，忍不住扶额的酷拉皮卡松了口气，一面开始期待某人是不是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参加考试来了，一面在心里默默想，刚才的那个男人，多半也是来参加考试的……那个人，很强！或许和她有得一拼！
然而，来到考场，酷拉皮卡扫视一圈，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却没看见某个阴暗的角落里，红发银眼的女子勾出的笑容。她周围的人脸红的脸红，喷鼻血的喷鼻血，心跳加速的心跳加速，流血过多不支倒地的不支倒地，却偏偏就是没人敢靠近。眼角流泻出魅惑的风情，她以没有人听得到的音量喃喃道：“呀咧呀咧，晚点见也没关系吧。我可是很想看见那个冷静的孩子惊讶的表情呢。”
“不过去么？”在众人或诧异或变态的目光里，胸前别着“402”号码牌的黑发男子提着一个大袋子走了过来，他狭长的眸子瞥了眼不远处那个金发碧眼的少年，“那个少年就是……酷拉皮卡吧？”
正从袋子里找出布丁的夜神绫怔了怔：“哎？刚才见到过？”
“嗯。……挺弱的。”
“啊拉，我又没说他很强。他强不强与我无关啦。”
就在此刻，一阵铃声猛地响起。夜神绫盯着那个模样诡异的电铃囧了好久。这时，没有嘴巴胡子卷卷的男人注意到她的视线，轻咳了一声，拉了拉电铃的“舌头”，那铃声便也戛然而止。
“刚才的铃声，代表报到时间的结束。现在我宣布，猎人考试正式开始！请到这边来。”男子一面走一面说，“首先声明一下，猎人考试是极为困难的，运气不佳或者缺乏实力的人，都有死伤的可能。而像之前出现的，应试者间出现争斗，导致无法东山再起的情况有时也会发生。这样也没问题的话，请跟我来！”
夜神绫一把接过袋子，对着宇智波鼬歪了歪头：“呐，Itachi。”
宇智波鼬将她横抱起来，跟上了考官。
“经过点算，四百零六名应考者全部参加。”
而考生们的速度也都愈发得快了起来。被公主抱的夜神绫吃着布丁听着耳边的疑问声，笑道：“哎呀呀，看来已经有人发现了呢。”
宇智波鼬垂下眼看了她一眼，漆黑的眼眸里闪过笑意，脸上的表情是一贯的波澜不惊：“啊。大概这就是第一场考试的内容吧。”
“真无聊啊……我觉得中忍考试都比这个好玩，跑步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这时，无良的考官终于开口了：“还没向大家介绍，我是第一场考试的考官萨茨，我将带领各位前往第二次考试的会场。”
某个头顶亮得跟电灯泡似的光头男子似乎很激动地问道：“第二场？！那第一场测试呢？”
用神速解决掉布丁的夜神绫正开始拆开一块黑巧克力的包装，听到了男子的话后不由笑了起来：“啊啊啊，人傻到这种程度也算是一种境界了。这么无聊又简单的测试都没看出来么？”
“第一场测试已经开始了！”卷胡子的考官回答道，“能跟随我到第二场测试会场的人，就算是通过了第一场测试。我也不能透露会场的地点和到达时间，你们只要跟着我跑就是了。”
“也算是考耐力和心理素质吧。”宇智波鼬淡淡道。
而另外一边，跑得气喘吁吁的大叔模样的雷欧力看到一个十二岁左右的银发小孩踩着滑板轻轻松松地越过他时立刻大受刺激，指着他大叫：“喂！你真卑鄙！那是犯规啊！喂！”
银发男孩回过头来，一脸拽样地说：“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这个是耐力测试啊！”
“那么猥琐大叔，你为什么不说那边那个女人犯规呢？”说着就指向旁边的红发女子。
“哎？！她……”
夜神绫微笑起来：“呐，Itachi。”
“要去那边？”
“嗯！”
“好。”
然后，红发银眸的女子便对着面前金发蓝眼的少年抬手笑道：“哟。酷拉皮卡。”
酷拉皮卡不觉有些抽搐：“什么叫‘哟’啊！你刚才在哪里？我根本就找不到你。”
“当然啦。因为我故意隐藏起来，不想让你看见嘛。”夜神绫答得理所当然，“嗯。你这表情果然很有趣啊。”
“……”
酷拉皮卡默了。
眼睛倏地变成心形的雷欧力脸红了：“这位小姐是……”
“我姐姐。”在心里为某人万年不变的恶劣性格而纠结的酷拉皮卡条件反射地答了一句。
“姐姐？！”小杰和雷欧力都吃惊了。——红发银眸和金发碧眼，他们两个除了美得不像人类之外到底还有什么相似的地方？！
夜神绫轻笑起来：“我们不是血缘上的姐弟，只是干姐弟而已。我是夜神绫，请多指教。嗯，稍微说明一下……夜神是姓。”
主角君小杰很有元气地大声说：“姐姐你好！我是小杰！”
“夜神小姐你好，我是雷欧力。”雷欧力红着脸挠挠头。
“绫。”宇智波鼬在她耳边轻声说，“应该是宇智波绫吧？”
“不是说好不改姓的吗？”
宇智波鼬不回答。
不改姓氏和昭示主权是两码事。
纠结完的酷拉皮卡蓦地记起抱着他“姐姐”的男子似乎就是刚才他不小心撞到的那个人，诧异道：“夜神姐，他是……？”
“宇智波鼬。我的，……嗯，……”
“丈夫。”她身后的人却突然出声道。 “哎？！”酷拉皮卡一惊，看了看夜神绫与那男子之间的眼神交流便也明白过来，于是道，“姐夫你好。我是酷拉皮卡。”
宇智波鼬点了点头：“你好。”
“……”你们两个倒是挺相亲相爱的啊。
懒得介入接下来的剧情，夜神绫笑着对酷拉皮卡挥了挥手，就侧首说：“Itachi。我们走吧？”
“嗯。”宇智波鼬似是无意地瞥了眼人群中某个红色头发的让周围的人都退避三舍的家伙，跑到了离他尽可能远的地方。
夜神绫低垂着眼帘靠在宇智波鼬的颈侧，半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起来。
宇智波鼬垂下黑眸看了她一眼。
“也没什么。我只是在想，现在这样，当初那个承诺我也算是完成了吧？”
“……绫，你还记得你那时候的原话吗？”
“嗯，大概是‘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之类的吧？”
“所以，其实你还是没兑现你的诺言。”
她曾经答应过他不会什么都不说什么都自己来，可是最后她还是瞒着他用自己的生命为筹码赢了赌局。
她曾经答应过他会一直陪在他身边，可是最后以为他会幸福的她还是离开了他。
如果他没有决定来找她，又或者她没有留下曳影，或者说曳影没有了穿越时空的能力，如果是这样，他们会不会就这样散落在天涯了呢？
“我……果然是个糟糕至极的人啊。”夜神绫笑着这样叹息。
“绫，由我来做，我会做到。”
“那么，约定了？”
“嗯。”
这将会是一辈子的约定，也将会是永恒的约定。
很久很久以前，夜神绫曾经听过这样一段话。
“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但那人，我知，我一直知，那人永不会来。”
听过后，纵是不需要人妥善安放，细心保存的夜神绫也不免有刹那的伤感。
夜神绫的内心深处里，有人类的惶恐，却没有女性的柔弱；有人类的脆弱不安，却没有女性的多愁善感。
冰天雪地里，她的天真和柔软已在寒冷的温度里染上风霜。
但却还是有这么一个人，穿过漫长的时空，走过无边的黑暗，来到自己面前，对自己伸出手，露出她所喜爱的温柔微笑。
她知道这样不好，却还是忍不住放纵自己去依赖这个温暖的怀抱，纵容自己一点一点沦陷。
直至理智覆灭，感情灭顶。
作者有话说
第95章 [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