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风神》青空之鸢

56、[二十二]

　　旅店离湖泉城不远，离砂隐村更近。
　　所以对于风影的到来，夜神绫完全不惊讶。
　　我爱罗和风影完全不对盘，所以在场的只有手鞠、勘九郎、风影和他带来的忍者，以及马基、凤潋和夜神绫。风影带来的忍者不多，只有几个，毕竟他离开砂隐村后，就是村子最危险的时候了，自然要留下几个得力干将留守村子。
　　“夜神。”
　　“风影大人。”
　　风影看了看有些拘谨的手鞠和勘九郎，挥了挥手说：“你们先出去。”又将带来的几个忍者叫出去守门，而后才转过头对夜神绫道：“马基已经对我说了个大概，你再说一遍吧。”
　　“是。”夜神绫点了点头，接过难得好心的凤潋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便开始浪费口水了。
　　——MO，所以说她最讨厌当下属了。虽然当上司也不舒服，可做下属就什么都要请示，烦都烦死了。
　　一听完夜神绫的讲述，风影的眉头就变身成为超级纠结的麻花结了。
　　“马基，你觉得呢？”
　　马基沉声道：“风影大人。此事一定要尽快解决。要是那种药水泄露出去了，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点我当然知道，可那城里的人……”
　　凤潋忽然开口道：“风影大人，据我那日查探所得，那里应该已经不会有多少人了。”
　　“你的意思是，他们……”
　　“……都变成妖魔了。就算有人……安全起见，也是绝对不能留下来的。”
　　马基和凤潋都把目光投向了夜神绫。
　　夜神绫暗叹自己实在无辜后正色道：“风影大人，请下令屠城吧。”
　　“屠城……这……”风影皱着眉沉思了许久，终于点了点头，“夜神，我说过，你只要再完成一次S级任务，再打败一个上忍，就特准你升为上忍的吧？”
　　说到底还不是自己不愿意承担骂名？还特准？她要不要跪下谢恩？夜神绫在心底翻了个白眼。
　　“……我明白了。”

　　是一个安然静谧的午后。
　　夜神绫揉揉眼睛，又打了个哈欠，才起了床。
　　【喂，我说，】手中的折扇在震动，曳影懒散的声音在脑海深处响起，【你不是接了任务要屠城吗？还睡觉？这算什么？你是猪啊你？】
　　“你不懂啦……”夜神绫捧着布丁吃得正欢，“这叫做养精蓄锐。”
　　【切。不就是屠个城么，居然还要养精蓄锐？】
　　“要的要的。虽然是屠城，但说不准会遇上谁啊……”
　　【你是说昨天那个？】
　　夜神绫微笑道：“MA，那个人的话，应该已经和大BOSS闹翻了。再说他重伤未愈，昨天我又放了他一马，他不会出手的。……MA，虽然我觉得大BOSS也不太可能会来，不过做好准备总好过没做不是么。”
　　此时她凝视着面前的穿衣镜。镜子里的女子一身黑色风衣，就连长靴也是纯黑色的。那种纤尘不染的黑色，干净得令人心惊。
　　只是那黑色越是纯粹，便越显得她的红发绚丽，银眸璀璨，眼波流转，举手投足间，风华绝代。
　　只看外表的话，的确是一个难得的美人呢。
　　眸中浮起嘲意，夜神绫靠近镜子，轻轻抚摸镜中那女子的双眼，纵然流光溢彩，也掩不住里面真正的风景，——是那样的冰雪飘飞，苍茫无际，毫无生气。
　　只看外表的话，的确是一个难得的美人——只是谁又知道这里面，装的是怎样一个不堪的灵魂？
　　【我真搞不懂你……其实，你是不是因为在这里呆得太久了，又遇上了那个人，所以，心也变得柔软起来了呢……】
　　夜神绫闻言，勾起了唇角，镜中的人也随之勾唇一笑，看起来妖娆妩媚得凌驾于尘嚣之上。
　　“你是在……开玩笑吗？”
　　有什么已经刻在了她的骨血里，永永远远，不可磨灭。
　　曳影怔了一下，随即无声一叹。

　　湖泉城的城门依然由那些武士守着，毕竟这是他们的城市，也不能全让忍者出力。这些武士大多数都有着很强的自尊心，而且都认为忍者干的是卑鄙下流的事情，所以都很看不起他们。事实也的确如此，忍者守则第一条就是“你很卑鄙”。
　　但是被誉为风神而名满天下的夜神绫却不同。其实主要是她懒得暗算，而她又没有查克拉也就用不了那些忍术，鬼道之类的死神能力为了不引人怀疑她不是很常用。再加上最重要的是，这世上要让她不得不暗算才能杀死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在外界的评论中，风神一向是一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光明正大以压倒性实力取胜的忍者。
　　都被骗了。
　　看见夜神绫到来，那为首的守门武士忙迎上前，说道：“真的非常感谢您。我们……终于解脱了。”
　　“没有的事。我并没有救你们，只是充当了一个通风报信的角色而已。”夜神绫嫣然一笑，“对了，你的家人……”
　　武士露出一个不知道是伤心还是骄傲的神色道：“我的妻子和儿子……都为了保护我年迈的母亲，死在了妖魔手上。啊，请您不必道歉。因为，其实我很高兴……是的，我为他们而骄傲。”
　　她没想道歉啊……夜神绫囧了一下：“是么。那真是太好了。你们也要多保重啊。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嗯。谢谢您！我们一定会……哎？不用我们替您守门吗？”
　　夜神绫说：“不用了。我一个人就行了。你们回去吧。”说着，她掏出一个信号弹，开启之后把它掷向天空，随即那信号弹便发出了奇怪的响声，“喏，其他忍者也走了。”
　　“这样啊……”那武士怔了怔，“那么，也请您多保重。”
　　说完，他向着夜神绫鞠了个躬，便招呼着其他武士走了。
　　夜神绫微微一笑，也走入了城门。
　　都是向着不同的方向，在坚定地追寻着自己想要的东西。
　　城门即将关闭的时候，鬼使神差般，那武士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去。
　　“怎么了，前藤？”
　　“没什么……”
　　他看着那女子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城门后，蓦地便感叹道：“那样的女子……真不像凡人呢。总有一天，会回到她应该呆的地方吧？远离人间的九天之上，苍穹的顶端……”
　　多年以后，听到那女子已然不在的消息的时候，他便想起了此时他所说的话，感叹“果真如此啊”。当时他正在他的师父——曾经是他剑道上的师父也是当时甜品制作上的师父的中川正信所开的一间小甜品店里。听到他的感叹后，前往木叶与火影商议歼灭“晓”的事宜的年轻的风影笑了一声，抬起头望着广阔的蓝天，眼神坚定而执着。而那个面前摆着三色丸子与布丁的俊美的青年则低下头凝视着手中的折扇，夜空般的眼瞳盈满了隐忍的温柔与伤悲，如同窗外拂过的风，明明宁静温柔，却偏偏像思念着谁的时候呢喃的低语，寂寞得能揉碎了人心。

　　此刻城里面一片狼藉。“血流成河”和“横尸遍野”一类的词用来这里半点也不夸张。夜神绫的笑容却仍旧从容柔美。偶尔还会有无形的风将面前挡路的尸体移开。
　　直到走到城的中心，她才停下脚步，扫视了一周，附近的妖魔都蠢蠢欲动。她轻笑了一声，蓦地抬起扇，开始旋转起来。
　　她的脚步奇特而快速，带着莫名的韵律。每一个后仰，每一个转身，每一个回眸，每一个微笑都让人心神沉醉。
　　深邃的紫与耀眼的金，两种颜色交织在扇面上，越发衬得那个少女容姿绝世，风华绝代。
　　——无畏无惧，无惊无怖，洋洋洒洒，随心所欲，逐风而行。
　　没有见过的人不可能想象得出来，见过的人也无法用言语表达。那种极致的优雅与美丽。
　　——这才是真正的“风神”。
　　随着那个少女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舞蹈般的动作，仿佛有风龙从她体内呼啸而出，华美大气。无论谁都会忘了呼吸，忘了一切，为那不属于人间的美丽，为那不属于人类的风华。
　　就像过了几辈子的时间，又像只过了十分之一秒，当那个少女停下动作，执扇微笑的时候，只觉恍如隔世。
　　便如那风，纵然从未改变，其实，已经穿越千年，沧海复又桑田了。
　　“好了。现在，是时候开始了。”夜神绫看着四周，微笑道。
　　就在刚才，她已经布下了结界。不管风影有没有派人来，都不可能看到里面的情形，最重要的是，这里的一切都不会影响到外面。
　　“虽然是有点小题大做了，但也很有趣不是么？我也有很久没有稍微认真一点了。……哎呀，曳影你就少说两句吧。玩一玩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吧？你要是一直维持这种状态可是很可能会生锈的哦。”
　　终于耳根清净了的夜神绫舒了一口气，手中的折扇突然发出银紫色的光芒，漂浮在空中，不多时，便已变成了一把华美大气的太刀。
　　夜神绫微笑着抚摸着刀身，轻声道：“好久没看见你的原形了……真是怀念啊。拔刀这件事，无论何时想起来，都是这么令人愉快呢。”
　　说着，她横刀而立，笑容妍丽明媚，眼中却已泛起杀意。
　　铃声渐起，夜神绫手中的刀蓦地光芒大盛，温柔而又多情地夺取人的性命。
　　那在九天之上响彻云霄的银铃，是上天的救赎，抑或恶魔的迎接？
　　死亡，在最美的时候来临。彼岸，在死去的那刻触及。
　　彼岸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只有我对你的思念，随着时光长河流淌，成就永恒的诺言。
　　而这风声里，又有着谁的歌唱，谁的哭泣，谁的寂寞。
　　都忘了吧。只要纵情起舞就好。
　　我在时光尽头等你。
　　“疏影摇曳，风起之时——起舞吧，曳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