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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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鼬在这几天内暂时先不能离开，因为最近这几天正是火之国以及其他各国对他的通缉最引人注目的时候。
夜神绫有四天的时间来陪伴宇智波鼬，那是凤潋帮她从风影和砂隐的眼皮底下偷来的时间。
凤潋和宇智波鼬甚至宇智波止水对她来说都可以说是朋友一样的人。其中宇智波止水和从前的她最为相像，也因此她对他防备最深，哪怕聊天谈话时他们非常投机，她也从未放下心防，也因此从未被他成功试探过。而凤潋的伪装完美得连风影的心腹马基也看不出来，但夜神绫与他暂时没有什么直接的利益冲突，所以两个人都在有限范围内帮助着彼此，哪怕没有真心，也起码省去了试探。只有宇智波鼬……拥有和她一样的洞察力和头脑，却让她卸下了防备。因为他……是个太温柔的人。
没有比这更可悲的了，他看穿了一切，却又无力改变；他洞察了所有，却只能牺牲。看着自己一步一步地泯灭人性，失去温暖，走向末路，迎来死亡。他太过强大、犀利、坚忍、敏锐，这些都是可悲的原因，但不幸的是，他还太聪明也太温柔，这正是最可悲的。
这三天里她什么都没做，没有开导，没有安慰，没有谈心，没有劝说。
只有陪伴。
她只是在宇智波鼬看着窗外出神的时候静静地泡茶，然后将那杯散发着袅袅白烟的茶放在她面前。茶香飘荡，淡雅的气味带着能温暖人心的温度。
宇智波鼬会偶尔看她一眼，安静地喝完面前的茶，然后无声地将茶杯放在木板上。又面无表情地看向窗外。她微微一笑，再倒入新茶。
她只是在应该进食的时候将买来的筷子和饭菜摆在宇智波鼬面前，用那银色的瞳仁定定地凝视着他，直到他好好地吃完饭后，她再无声地收拾好碗筷。
她只是在夜晚时坐在宇智波鼬的床边悄悄地握住他的手，在他仿佛永无止境的噩梦中传递给他微弱的温暖，为他轻轻拭去额上的汗，然后在他快要醒来的时候静静离开。
看着这样的宇智波鼬，她总会想起从前的自己，被罪恶和寂寞折磨得无法入眠的自己，在噩梦中一次又一次惊醒的自己，在睡觉的时候下意识地不停流泪的自己。直到后来她才变得很少做梦，因为在只有一片苍白雪原的世界里，梦这种东西太奢侈。
她不知道该做什么，该说什么，从来没有人陪伴过从前的她，她也从来没有见到过别人的陪伴，所以她什么都不知道。
但起码，她还能陪伴。
尽管曾为她所喜爱的那双黑玉般温润，黑曜石般幽深的眸子里，再也看不到暖意，余下的，只是一片幽邃而冰冷的漆黑。
她透过这片深不见底的黑暗，看到了那个深藏于其中的，温柔的灵魂。
宇智波鼬觉得一种高烧般的尖锐的疼痛正在缓缓入侵他的神志。
每一夜他都会做噩梦。
有些梦是回忆，回忆那些美好的岁月。有父亲，有母亲，有佐助，有止水，有绫，有蓝天，有阳光，有欢笑。
美好得像一场荒唐的笑话，无言的讽刺。
然而更多的梦里，是癫狂而混乱的回忆。
无数次他看见自己在血红的月色下举刀屠杀族人，听见他们惨厉的哀嚎和哭喊，听见有人对他的痛斥——对背叛了家族、亲手杀死了双亲和族人、还用残酷的手段去逼迫年幼的弟弟的他的痛斥，这样虽然无法原谅自己却又可耻地永不后悔的他。
他罪恶的灵魂，将不被任何人宽恕或救赎的灵魂，就在这无边的夜色里，被红莲业火一刻不停地燃烧着。可他不能沉迷于因这种痛苦而产生的欣慰甚至欣喜里，他必须清醒。
哪怕是去做最危险的任务，也比这样有时间沉浸于自己的回忆要好，也比留在她身边要好。
他突然难得幼稚地有些憎恨起她的温柔来，那些他不配的温柔。
那些淡雅清香的热茶，那些无声安静的陪伴，那些无微不至的体贴，那些悄无声息的守护，那些温柔得让人安心的笑容，那些温暖又不会灼人的温度。
夜里他甚至好几次想狠狠甩开她的手，让自己沾满血腥的双手和心都在夜风中渐渐变得冰凉，让她捂着那只现在已经被眼罩掩盖住的眼睛，用厌恶憎恨的眼神看他，让他得到一种病态的安慰。
但他却做不到。
他只是不想再看见她满身是血还对他微笑的样子。他只是不想看见她悲伤无奈的眼神。他只是太痛了，太累了。他只是想放任自己任性一次。
既然她这么坚定地握住了他的手，他就再也不想用尽全力地把她推开。
他只是……已经，再也没有离开她的力气了。
只是这样，而已。
两人之间长久的沉默是夜神绫打破的。
将灵力注入自己的眼睛，可以看见已经死去的灵魂，并听见他的声音。这个世界的灵魂，在死去后会在人世停留四天，然后自动消失，前往另一个世界。这两件事她在刚来到这个世界后不久就发现了。但在回到砂隐村不久后她还发现，如果将属于某个特定灵魂的灵魂波纹属性的灵力注入普通人的眼睛，那么普通人也能看见，并且只能看见和听见那个特定的灵魂与其发出的声音。
前几天她只是觉得，还没到时候。而现在，她觉得没有问题了。再说再不这样做就太晚了。
所以她引开了在她印象里又固执又刻板的，态度并不确定的宇智波富岳，悄悄找到了从前和她聊天时也算投缘的宇智波美琴——那个总是温柔地微笑，并用柔和又无奈的眼神看着宇智波富岳和宇智波鼬这对父子的女子。
惊讶了一下，在得知她的来意后，这位温柔的母亲微笑着说：“我啊……其实也不是不明白鼬的想法。战争……的确很可怕，尤其是那个时候鼬还那么小，我们又不能在旁边照顾他，所以和佐助不同，他看到了很多战争的残酷。或许这真的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幸好他是个天性温柔的孩子，才没有想歪，还养成了那样爱好和平的性格。其实富岳也很不轻松。经历过战争的人没有人会希望再经历一次的，但是宇智波一族的人都太骄傲了，他也只能这么做……看到鼬现在这样子，他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也一定很难受。
“鼬是一个真正的，非常优秀的忍者，但同时他太温柔了，这种温柔会狠狠地刺伤他自己……尤其是，执行这种任务……谢谢你，夜神，谢谢你一直陪着他。对他来说，对我来说都一样……有你在他身边，真是太好了。”
尽管如此欣喜，宇智波美琴的喜悦在真正见到宇智波鼬的时候，还是化作了无奈。
因为……她甚至连再次给她的儿子一个拥抱都做不到了。
就算是死神，也是不能跨越生与死这道鸿沟的。
夜神绫特意避开了他们两母子之间的谈话。
她只愿这会让宇智波鼬稍微好过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如果真的能够，就已经很好了。
宇智波鼬已经背负了太多，她不希望他还继续背负着对自己的憎恨。
然后她听见美琴唤她进去房间里，推门而入的瞬间正好听见宇智波鼬低沉沙哑的声音：“谢谢你……妈妈。可我还是想说，我不后悔。即使一切重来，我也还是会收选择这样做。……对不起，妈妈。”
宇智波美琴笑着点头，眼神温柔怜爱：“我知道。”
然后她转过头对夜神绫说：“那么，我家的笨小孩就拜托你了哦，夜神。”
“哎？”
了解宇智波美琴温柔中带着恶劣的性格，她看向宇智波鼬，后者对着她微微勾出一个笑容。
夜神绫依旧茫然，心里却松了口气。
总算是好起来了。
然后四天的时间到了，夜神绫再次把灵力输进宇智波鼬的眼睛，让他能亲眼看着母亲的灵魂离开这个纷乱残酷的世界。
为了保险起见，夜神绫也在自己的眼睛里输入了灵力。她依稀看见一片宇智波族人中，宇智波富岳叹了口气，却又弧度很小地笑了笑。
她听见他说；“不愧是我的儿子啊。”
那一刻她怔住了，那眼神里的诧异几乎可以被称为不可置信，然后她缓缓看向宇智波鼬，来不及掩饰自己的眼神。
她突然有些后悔，或许应该让宇智波鼬也能看见宇智波富岳才对的。
她只是不知道这个一向严厉的父亲，竟然也有这样的一面。毕竟从前的她，是从未被宽恕过的。
也许是因为他们是至亲，也许是因为宇智波鼬太温柔了，所以尽管被他杀死，真正了解他的人也憎恨不了他。
然后一切完结的时候，夜神绫轻轻拥抱了宇智波鼬。
就像美琴想要做却未能完成那样，就像美琴请求她做的那样。
宇智波鼬将脸埋在她的颈脖里。
她知道他在哭，虽然依旧面无表情冷静从容，虽然眼眶里仍然是一片干涩，但她就是知道他在哭。只在她面前，这样毫无防备和保留地，像个孩子一样地痛哭。
就像她希望自己也能做到的那种哭泣。
那个时候，没有任何一个人拥抱过我，所以我才会变成今天这种恶心的样子。
但我不希望你也变成这样。这样温柔的你，理应拥有最完美的幸福。
人世就像罪恶的深渊，人们一直往下坠，一直坠，直到坠落到地狱的最底层。
我曾经多么希望有人能握住我的手。握住了，就永不放开。
但我知道不会有那么一个人，所以我放开了自己的手，我任由自己坠落，不再徒劳挣扎，不再奢望幸福。
你和我不同。你应该拥有幸福的，你是这世上最应该幸福，也最有资格幸福的人。
在走入深不见底的黑暗之前，请握住我伸出的手。
我不会放开的，我会像曾经奢望有人会对我做的那样，拼尽全力也不放开。
干净的清晨。空气中弥漫着甜腻而馥郁的香味。
这个黎明，宇智波鼬时怀着无语以及庆幸的心情度过的。
——无语是因为他亲眼看见她身上的伤在解放妖力的情况下便全部愈合了，庆幸是因为那双眼眸还能一如当初，依然是流光而又溢彩，璀璨而又温柔的模样。
夜神绫托腮望着窗外，带笑瞥了宇智波鼬一眼问：“Itachi,怎么样？我可是学了很久的哦。”
宇智波鼬放下勺子，垂下眼帘，夜空般的眼眸染上了几分温柔的忧伤：“嗯……很好。”
“这个甜品的名字，叫做提拉米苏。呵。它的含义很有趣哦。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时候，我再告诉你是什么吧。不过那时候你应该也明白是了。”
“哦？”宇智波鼬挑挑眉。
“啊拉，没什么没什么。”夜神绫连连摆手，“话说回来，Itachi还有事要做吧？你先走吧。我再把这里的东西收拾一下。”说着指了指桌上的碟子。
很没有搭档爱的宇智波鼬报之以怀疑的眼光——连煮顿饭都能把厨房炸了的人去洗碗碟会不会把这间房子给淹了？
夜神绫抽了抽眼角说：“MO，真是的，你那是什么眼神啊……啊对了，喏，这个给你的。”递过去一条墨色手绳，上面系着一颗刻着奇怪的文字的玉珠，“这个……嗯，是我的名字。我很喜欢这颗小东西的哟。看在我们多年交情——话说回来也没多少年吧——的份上才送给你的。所以啦，Itachi要好好珍惜哦。要一直带在身边才行。不然我的心血就白费了。呐？约定了哦？”
银色的瞳仁明亮得像天上的星辰，少女挑起眉的样子明明危险而魅惑，宇智波鼬却觉得这样的她像一只嘟起嘴的小狐狸（所以说这是怎样的误解啊……），于是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夜神绫在像美琴妈妈消失之前千叮万嘱的“要为他整理好衣领这样他才有充足的面对未来的勇气”那样为宇智波鼬整理衣领，忽然出声道：“呐，Itachi，最近几天都没有下雨，对吧？”
“嗯。”
“可是，如果下雨的话，一定要记得避雨哦，淋雨对身体不好啦。所以说呢……想哭的时候，不要走到雨里哭，你以为走到雨里就真的没有人看得出来你在哭吗？其实来我这里哭也可以，作为搭档，借你一下肩膀也没什么啦，虽然你不太可能会这样做哈……当然咯，如果你找到一个人能让你在他怀里纵情哭泣，我也会很替你高兴的。”
“……他？”
“啊嗯。”夜神绫微笑。
“……”宇智波鼬突然再次觉得，她和经常说他“我的儿子又帅气又精致简直男女通吃啊”的母亲之所以会投缘，不是没有原因的。
“不过，在那之前绝对不可以淋雨哦。发泄情绪是很重要，但也不一定要在雨里哭啊。……怎么样，你的搭档我连这种事都关心到了，你是不是很感动啊？嗯？”
宇智波鼬却只是定定地凝视着她，她怔了怔，若无其事地微笑。
前者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没关系，他们还有很多时间。
就像母亲说的，要慢慢来。
“那么，”轻风撩起她的炎发，夜神绫倚在门边对宇智波鼬挥手，“再见啦，Itachi，下次见面绝对要带礼物给我，不可以让可怜的一心惦记着朋友的小女孩担心哦。”
宇智波鼬凝视着夜神绫许久，最后笑了笑，终于迈步走向未知的前方。
他一定会活着回来……一定。
因为还有人，在等他。
在这个世上，在这永无止境的长夜里，能有那么一个人等你回去，给你拥抱，能有那么一个人对你微笑，为你皱眉。这是一种多么深重的……罪孽啊。
时光如指间的沙子，无法挽留地缓缓流逝。温暖却如心里的泉水，细长而绵软，柔和而久远。
一点一点地，温暖人心。
未来的血雨腥风里，回忆和宽大的袍袖里紧贴着手腕的玉珠在风雨飘摇间带来唯一的温暖。什么时候起最初的习惯已经逐渐扩大，成为漫长得看不到尽头的道路上坚定的信仰。长夜漫漫，前路茫茫，希望渺茫。然而在深沉的夜色里，渺茫的希望中，我只要一抬头就可以望见璀璨温暖的星辰，只要一回首便可以看见你一如当初的笑颜。
就像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氤氲着的光芒，柔和而朦胧，一圈圈向外扩散着温暖的涟漪。
冰寒彻骨的寂寥长夜里，从手心传来的温暖一路蔓延到心底，炙热滚烫如同回忆的温度。
即便深陷漫长的暗夜，我依旧愿意去相信，你所说的“尘埃落定”的时候，是确确实实存在着的。
然后总有那么一天，我能够重新回到最初的地方，牵起你的手，并且永生永世，再不放开。
总有那么一天。
在漫漫长夜里，是你握住了我的手。
寂寞的风声掠过耳畔，夜神绫仰望天空，唇边的笑容恬静温柔。醉人的忧伤像馥郁芬芳的香气，无声无息地弥漫。
“绫大人。”久遥沉静的声音响起，“解决了。那孩子关于昨晚的记忆已经被我消除了。”
夜神绫把玩着手中的折扇：“很好。辛苦你了，阿久。不是亲眼看见的话……佐助对他的憎恨也会多多少少少一点吧。呀咧呀咧，真是的，佐助酱天赋不错，就是太单纯了点。就像一张白纸，想要控制他实在太容易了。”
所以尽管明知道他让佐助憎恨他是为了让佐助成为木叶的英雄所做的准备，她却还是删去了佐助关于这一夜的记忆——她太清楚，一旦佐助被人控制来伤害他，他只会对控制佐助的那个人出手，而根本不会真正伤害到佐助。
可是那时候可能已经晚了。
久遥顺着夜神绫的视线凝视着宇智波鼬刚才离去的方向，突然出声道：“那个人……很强。”
不仅指实力上的，更是指心的强大。
“要是他在那个世界，一定也会很强。”久遥道。
所谓灵力，就是灵魂的力量。夜神绫的灵力如此强大，除了王族的血统外，和她不可动摇的心志也有很大的关系。
“绫大人，他那条绳子和那颗玉珠……”
“嗯。是啊。”夜神绫轻描淡写地道：“就是那个。”
那颗玉珠，可以说是王族进入王界的钥匙，而且与夜神绫的灵魂相连着。夜神绫已经将曳影的剑鞘放在了比宇智波鼬弱得多的佐助的灵魂里来保护他，所以只能送给宇智波鼬这颗能放出三次足以抵御零番队除她之外的队员的卍解的结界，而且一旦这颗玉珠感应到拥有者无法或者相当困难抵御外来的攻击，就会自动放出结界，同时夜神绫也会感觉到，并可以以它为媒介瞬间转移到拥有者所处的地方。
而那条系着玉珠的绳子，原是王族绑在刀鞘近刀柄那个地方的。是王族的先祖为了提醒后代，他们是为了什么而拔刀，为了什么流血——王族的荣光、世界的安宁以及……最为重要的人。
如果某位王族把那送给了某个人，就代表她会为他而拔刀，为他而战斗，为守护他而流尽身体里最后一滴血。
“虽然，就算只有他一个人，也一定……”
夜神绫看着久遥，垂下眸微笑，笑容清浅干净得就像风中轻颤的花朵，与之相反，她的声音却低柔沙哑，带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沧桑之感：“可是，阿久，比起站在自己的角度，担心着他被你所伤害，认为他没有你也会很好。倒不如站在他的角度想一想吧。”
久遥的神色莫名地染上了晦涩的忧伤。
“再强的人也会寂寞，再强的人也会无助。甚至，越是强的人，他们就越是孤单。强大，不代表坚强啊，阿久。
“我只是想，在他悲伤落寞的时候，给他拥抱。仅此而已。”
就像某部小说里说的那样——我要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是等着你的,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地方,反正你知道总有这么个人。而夜神绫想要做的，是想要他知道，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个人陪着他，无论何时何地，永远都站在他身后，永不离去。
悲伤的时候，寂寞的时候，孤单的时候，痛苦的时候，我找到你，给你拥抱。
欢乐的时候，开心的时候，喜悦的时候，幸福的时候，我站在远处，给你祝福。
孤身一人在雪原上跋涉千里，不知道终点也找不到归处。纷扬的大雪将所有情绪都尽数埋葬。
雪夜里，我找到了荒芜的雪原上唯一的温暖。不奢望不强求。我只想伸出手拥抱着你，在你耳边轻声许下永恒的诺言：
“我永不离开。”
这就是我的永恒，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天长地久。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十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