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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二章 命定之缘(三) ...

  •   该怎么样去形容呢,两张非常相似的脸,似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或许会绽放出美到极致名世之花。苍景仁如是想。

      少年的眼神清冽,他的秀美难以言喻,与性别无关,与穿着无关,与天地万物无关,因为美,所以是遗世独立的独特,因为美,所以是见之忘俗的纤尘不染。

      少女看似比少年年长几岁,她精致的五官所展示的不似少年那般略带些英气,偏偏是极尽了的柔和,细腻的柔和,柔柔的,眼角眉梢仿似用了最轻的笔触勾勒出了最动人的神韵,凝视着凝视着,竟连自己的心也柔软起来。

      少女的美不张扬,不惊艳,不耀眼,却能轻易吸引你的视线;少女的美如涓涓细流,就那么轻易的从你心底淌过,漾起阵阵涟漪。

      只需一眼,即可深入骨髓。

      内敛。是苍景仁想到的唯一词汇。

      好看。是路士瑶想到的唯一词汇。

      王宫。藏书阁。温文儒雅的南桑之从书堆里走出来,容貌俊美的少年静默的站在其中一个书架旁,目视远方。

      “孤很想知道,为何梓卿会给他女儿取闺名‘潋潋’?”南桑之难得有这个闲情。

      依言倾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小表妹生得非常漂亮,很惹人喜爱,你越看她看得久,就会觉得她越漂亮,姑姑说小表妹漂亮是不外露的,是内敛的,因此犬敛’的谐音字‘潋’为闺名,是为潋潋。”

      “哦。”南桑之漫不经心的回应。

      “请问,两位公子有什么事吗?”少女的眼波流转间,清丽动人。

      路士瑶和苍景仁回过神来,赶紧道“没事没事”,但又立刻改口“有事有事”。

      绿织狐疑的凝视着眼前这两位长相颇为出色的年轻公子,不知如何作答。

      “今日有缘相遇,地上的积雪又厚,我看姑娘和小兄弟穿得单薄,又要拉一个大箱子,既然同路,我们可送你们一程,不知•••”路士瑶绞尽脑汁的想着措辞,苍景仁在一旁憋着没笑出声来,明明一句话的事“天气寒冷,两位是否需要帮忙?我们可以送你们一程”,不是很简单嘛,非要文绉绉的扯出些理由来,八成是路士瑶紧张过度了。

      “非常愿意,谢谢!”

      “不是相反方向么,怎么会同路?”

      绿织和华歆同时说出来,路士瑶求救似的望向好友,苍景仁一副“自己的谎言自己圆”的样子。

      “阿姐,这样走去云水村,一定得留下过夜,如果接受两位公子的帮助,我们就可以省出时间做更多的事了。”华歆的话无意为路士瑶解了围。

      绿织感激的望着路士瑶和苍景仁,“非常感谢!”

      路士瑶和苍景仁倒是没想到,看似柔美的外表下,少女的性格或许并非也是柔柔的。

      好在马车的车厢足够大,四个人坐进去外加一个大箱子竟绰绰有余。

      四人相互报了姓名,绿织只觉得两位好心人也许是雪州某豪族的公子,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华歆多看了他们两眼,随即沉默不语。

      车厢里顿时陷入诡异的安静中。

      一路无话。

      心中有千言万语的苍景仁不知因何缘故,面对着两姐弟时却什么也问不出来。悄悄看了一眼好友,苍景仁不免在心底偷笑,大概士瑶也和我一样想问又不知从何问起,还好还好。

      至于绿织和华歆,两人在陌生人面前为避免唐突,自然是能沉默便沉默,何况这两位公子生得如此好看,也不知性格如何,还是少说为妙。

      就这样,四人各有所想,沉默不语的到达了云水村村口。

      绿织和华歆极其守约,立刻下了马车,任苍景仁和路士瑶如何劝说,都不为所动。

      “小女很感谢两位公子的相送,既然已经到了这儿,村子的路我们已很熟悉,想必你们还有事情要忙,我们就不打扰了。”

      饶是能言善辩的路士瑶也语塞了,少女的眼底是真诚的目光,如山涧的溪流那般清澈。

      再次道了谢,绿织和华歆推着手推车,缓缓的朝村子里走去,步伐坚定而有力。

      两位年轻的尚书相对无言,那位名为绿织的少女真令人印象深刻呢。

      尽管大雪纷纷扬扬,州牧府门前仍有仆人及时清理。

      两位尚书来雪州之前已通知了雪州州牧钦吹音,并告知了抵达的日期,所以当他们提前一天踏着暮色来到州牧府时,守门的侍卫先是惊讶于两位尚书俊美的容貌,当真是年轻有为,随即反应过来后飞也似的进去通报了。

      苍景仁如坠云雾,路士瑶先一步踏进了庄严肃穆的府邸。

      “还好还好,赶上了今天的晚饭。”路尚书对前来的州牧大人如是说。

      一桌的美酒佳肴当前,三位青年省去了客套的寒暄,闭口不谈秘书监钦瑞甫的风流韵事,而是漫无边际的说着雪州的风俗和趣事,场面很是融洽。

      “听说吹音还有一位妹妹,很是古灵精怪,不知何时能见上一面。”路士瑶不着痕迹的拦下了苍景仁送至嘴边的酒。这个笨蛋,本来酒量就不好,偏要贪杯。

      苍景仁正欲夺过来,经好友这样一说,不由想起雪地里遇到的少女,灵秀雅致,确是难得的美人。晃神间,对酒的兴致淡了许多。

      钦吹音听闻对方提及幼妹,眉头微蹙,语气满是无奈:“坠夕被家里娇纵惯了,怕要叫你们失望了。”

      “令妹毕竟是千金之躯。”苍景仁说道。

      钦吹音抬眼看了看这个胸无城府的年轻尚书,笑道:“所以现在还无法找到一个能教好她的老师,今天钟太守还为坠夕推荐了一位老师。”

      于是话题转到了钟太守身上,两位尚书遂决定明天去拜访钟太守。

      一顿饭下来,不觉间屋外的风雪小了许多。

      厢房早就安排好了,路士瑶和苍景仁对吃住没什么特别要求,所以与钦吹音话别后,各自进了房间,实在是舟车劳顿呐。

      苍景仁因贪杯,脱去外套后,倒头就睡。

      怎知胃里特别难受,头脑昏昏沉沉的,无法睡得安然。

      翻来覆去之后,他觉得还是出去吹吹风比较好。打开门,冷风扑来,他只觉一阵刺骨的冷。

      隔壁的房间灯还亮着,原来路士瑶还没睡。本想回自己房间的苍景仁鬼使神差的撞向了路士瑶的房间门。

      路士瑶回到房间后,听到隔壁没什么动静,猜想苍景仁必是睡着了,那份担心不由放下,又因还没睡意,便着手给王都那边写密折。

      刚写到一半,门外的闷响让他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当路士瑶打开房门后,就被一身酒味的苍景仁撞得险些摔倒。

      他还来不及发怒,苍景仁已倒在他的床上。

      活该。这句话不知是在骂苍景仁还是自己。

      “苍景仁,这是我的床。”看苍景仁睡得安然自若,他心里冒出了无名火。

      “噢,嗯,我就•••躺一会儿。”说着翻了一个身,继续睡。

      路士瑶按捺住心中的不满,随便帮苍景仁盖了被子,继续去写密折。

      等到写完已是深夜,没想到苍景仁的酒品尚算良好,没有吵没有闹。

      苍景仁的酒意散去,不自觉的半醒了。醒来后就看到路士瑶还坐在桌子旁,所剩无几的蜡烛散发着微弱的光,照在路士瑶俊美的脸上倒显得如梦似幻起来。

      苍景仁呆呆的注视了许久,待回过神来,路士瑶站到了床边。

      “你睡醒了?”

      苍景仁下意识的点头。

      “头还痛么?”

      苍景仁努力的想了一下,似乎没那么痛了,摇头。

      “想喝水么?”

      苍景仁看着路士瑶思考良久,才点头。

      “那就好,你可以回去自己的房间喝了。”嘴角弯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苍景仁乖乖的下床,起身,不料头晕目眩,连带着路士瑶也被他拉到了床上。

      “苍景仁你•••”路士瑶又气又恼。

      “士瑶。”苍景仁的眼睛美如琥珀,此刻蒙上了一层雾气,细细看竟另有风韵。

      苍景仁第一次用略带孩子气的声音唤他的名字,路士瑶生生愣住,方才的火气顿时消失无踪。

      “困。睡觉。”

      鼻尖充斥着好友熟悉的温热气息,那软软的语气好似触动了心底某个弦,路士瑶失神了。

      那天晚上,苍尚书与某人同床共枕睡得舒适无比,满意至极。

      路尚书则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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