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无用》聂小宝

4、一次遇

　　慌话说个一千遍成了真话，借口说了一万遍已不是借口而是现实。
　　正如我们三人坐在饭桌上说说笑笑般，已然像认识多年的朋友。

　　“人民广场变化可真大，那边以前可都是卖衣服的现在都盖上了高楼。”我们坐在二楼靠窗的地方无尽感慨，回想到了当年：“想当年我们可经常在这条街淘便宜的东西。”
　　“还有在对面大排档喝酒，现在啊宁城再也找不到当年那种又便宜又好的大排档。那时候你一喝醉就哭。”吴焕的口气还真像是多年未见的朋友。
　　“你的酒品也不怎样，喝醉了就吐每次都吐得我一身。”我喝了口红酒回道。
　　“他的酒品是不好，喝醉了不止是吐现在还扯天扯地扯大旗。”李霞哈哈大笑手搭在吴焕手上两人相视而笑。
　　小玲只顾着喝可乐啃鸡腿，已然顾不上我们的对话。
　　“是吗？他以前喝醉了话很少的。”我回问道。
　　“现在变了，人都是会变的。”李霞这话说的没错。
　　“人是会变的所以我们都老了，哈哈……”我笑侃道。
　　吴焕没有多少话，只是会心一笑不知在想些什么，他起身给我夹了块鸡胗。
　　切成花状的鸡胗在火锅里已炖的发灰，放到嘴中一咬便松，我皱皱眉。
　　“炖的太烂了？我让厨房再拿些过来炖。”吴焕问道。
　　“不用，不用，太麻烦了，一只鸡只有一个鸡胗怎会有多的。”我吃掉剩下的说。
　　“不麻烦，厨房里有冷冻鸡胗只是味道没有现杀的好。”李霞说。
　　她对这里的厨房怎么这么熟悉？
　　“维安姐，这饭店是我表哥开的。”小玲接着说。
　　“真是你开的？”我问吴焕。
　　他温和地笑笑：“真是。”
　　七年变化可真大，不仅让人成熟还让一个只知道吃喝的大少爷有了上进心。这宾客满坐的情景生意倒是很好。
　　“真没想到你挺会做生意的。”我赞赏道。
　　“以前啊太浑浑噩噩了，这才失去了很多东西。男人还是有自己的事业好，很多事情才能占主导权。”他真是变了，以前怎会说出如此深沉的话来。
　　我默然，他起身去了厨房剩下我们三人在包间。

　　“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天的落阳，忧郁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经无知地那么想……”这时小玲的电话响起，她赶紧起身拿着电话出了包厢。包厢外传来小玲大骂声。
　　“你老打电话烦不烦啊，再打看看把你的电话列入黑名单……”

　　“吴焕从来都没忘记过你。”李霞开口说。
　　“啊……”我无措地看着她：“我们都过去了。”我心虚地解释。
　　“也许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她说：“你觉得呢？”
　　她的眼神很温柔，我低下头说：“我有男朋友了，今天年十月份结婚。”
　　“我知道我是自私的，可是我喜欢他，比你喜欢的多。”这个理由很充足。
　　“我已经不喜欢他了，我有男朋友了。以前的事已经过去了，谁没有初恋，你也有不是吗？”我紧紧地握住筷子说：“你觉得七年未见的人，再见还会喜欢他吗？就算真喜欢我可能甩了现在的结婚对象而跟他好上吗？再说我一直后悔认识了他。”
　　李霞松了口气，而我的手心出了层汗，违心的话说来还是很吃力。
　　“你后悔认识了我？”吴焕在我身后突然问道。

　　他听见了！
　　我站起握紧拳头撑在桌子上说：“没错，当年你脚踏两只船还找借口对我说你父亲不同意，我们先装着分手，这样来甩掉我。你觉得这伤害还不够大？”我大声质问。
　　“我，我没有。”他结巴道。
　　有与没有现今有何区别，我拿起肩包推开他逃离这荒唐的饭局。
　　身后传来盘子摔破的声音，一地碎声带着那逝去的青春早已在七年前结束。
　　再见亦是痛苦。
　　“维安姐，维安姐……”小玲急切的喊叫我不予理会下楼拦了辆出租车。

　　“西站。”

　　"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天的落阳，忧郁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经无知地那么想……”

　　“你□□多少？”
　　我抬头看他清秀帅气的脸上挂着一丝魅惑的笑。
　　“刚刚是你在用系统问我要□□。”我问。
　　“是。”他竟有几分羞涩，不复刚刚的魅惑。
　　“你的多少？现在加我。”我鬼使神差大方地应了下来。
　　他愣了下摸摸鼻子，坐在收银台前的电脑边输入了自己的□□，点了查找。
　　我坐下输入自己的□□号，他专注地点动鼠标，我认真地打量起他，他的侧面很完美，秀挺的鼻梁立体感很强，好似在那见过。
　　“你，你刚刚坐在我边上。”我想他来了。
　　他腼腆地笑道：“你想起来了。”

　　“姑娘，钱。”这时胖网管拿来钱打断我俩的对话，他嘴挑起给了他一个似是非笑的眼神。
　　我顿觉得这是他勾搭女孩子惯用的招术，算了就一个□□不搭理他就成。
　　我整整衣服出了网吧。

　　网吧外冰天雪地与网吧内热烘的温度一个天，一个地，我回头看了眼网吧，飞跃网吧四个发光字被落下的雪花覆盖住，只看见一个飞字跟一个足字旁。
　　飞足？是不是指可能有飞一般的脚程？

　　如果我有飞一般的脚程多好，那样就不用在这放寒假时分大雪封道，不得不寄宿在父亲家几天，回不了外婆那边。

　　我缩紧脖子走在这白茫的雪地中，不知路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