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月未玦》君若安

8、第六回 岁月如歌

　　敬统二十三年，也就是宣德元年，乾元王朝敬帝卒，宣帝轩辕洛暝继位。
　　宣德七年，宣帝宠妃宋淑妃产子逝世，追封为贞元皇后，大祭天下。
　　宣德十二年朝堂之上，明争暗涌，王家，东方家，君家，容家已成四方之势。
　　紫禁之巅，宫墙之上，艳阳高照。御花园里，轩辕洛暝与东方觖正一同走着，在听到一阵银铃一般的笑声时，两个人的嘴角都悬起了温暖的笑意。那是属于孩子的笑声，那么的天真无邪。
　　“昱之只要一来，长沨就是要缠着他。”轩辕洛暝说着，朝着声源靠近。
　　“那是昱之的福气。”东方觖跟上了轩辕洛暝的脚步。
　　在那杏花林的深处，架着一个漂亮的秋千。而秋千上是两个漂亮的男孩子，一个身上穿着宝蓝色的衣衫，束着白玉扣得腰带，收紧的领口袖口上还用金线绣上了祥云的图案。另一个着了一身玄黑的正装，虽不似那个男孩一般精绣，却也是极好的缎子。
　　秋千上，轩辕长沨坐在前面，抓着秋千的绳索，而东方彦站在秋千上，犹如大鹏展翅一般护住了身前的轩辕长沨。
　　“喔~~呵呵~~再高一点。”轩辕长沨开心的笑着，任由秋千荡起的时候，风吹乱发丝。
　　“好。”东方彦也是笑着，每次随父亲来到宫中，长沨就是要同他一起的。不过他真的很喜欢看长沨的笑容，那是和别人的不同的笑靥，是温暖的颜色。
　　“再高一点。彦哥哥，再高一点。”
　　东方彦正准备再用些力气将秋千荡高一点的时候，却在回头间看到不远处即将来到身前的皇上和父亲。便没有再用力的荡起秋千，而是跳下了秋千，慢慢的让秋千停了下来。
　　轩辕长沨感觉身后的东方彦没了痕迹，秋千也停了下来。也探寻的回头望去，却看到父皇和东方叔叔已经到了自己的跟前。
　　“昱之见过皇上，皇上金安。”东方彦躬身行礼。
　　“不必多礼。昱之啊，长沨今天有没有闯祸啊。”轩辕洛暝看着自己还待在秋千上的轩辕长沨，这个孩子，真的有些让他头疼。
　　“长沨给父皇请安。”轩辕长沨见父皇一直瞅着她，这才知道自己还坐在秋千上。随即从秋千上下来，微微福了福身子，便扑到东方彦的身旁，抓紧了东方彦的袖子，“彦哥哥，长沨才没有闯祸呢。”
　　“没有吗？”东方彦低头看着只到自己胸前的轩辕长沨，看着那明亮的眸子，不禁想到今早她在国子监外翻墙的事情，若不是自己即使看到了她，将她抱了下来只怕就会从墙上摔下来了。
　　“没有的，没有的，绝对没有的。”轩辕长沨努力的睁大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用力的掐紧了东方彦的手臂，在东方彦看向她的时候，朝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东方彦被长沨抱住的手臂感到一阵疼痛，不觉得攥紧了拳头，想轩辕洛暝道：“回皇上，长沨很乖。”
　　轩辕长沨听到东方彦如此之说，随即松开了掐住东方彦手臂的双手，整理了一下刚刚弄皱的衣袖。
　　轩辕洛暝看着他们的样子，唇角又微微的上扬了。“等过了年，长沨就六岁了，该去国子监了。”
　　“国子监，长沨要上学了吗？跟哥哥们一起？”轩辕长沨兴奋的问着。国子监，是乾元王朝皇子们上学的地方，能在国子监上学的却不丹丹只有皇上的子嗣，还有世家大族的世家子弟。“父皇，长沨现在就想去。长沨想和彦哥哥一起。”
　　“可是长沨还不到年龄的。”
　　“父皇，二哥都可以上朝了，五哥也都能在去年的年宴上作诗，只有长沨什么都不会。如果父皇不让长沨去国子监，长沨就要一直落在哥哥们后面。父皇心让长沨一直都是最后面那一个。而且父皇不是担心长沨闯祸吗？让长沨去上学，和彦哥哥一起，这样长沨就没有时间闯祸了。”轩辕长沨努力的睁着眼睛看着自己的父皇。满满的期待，如果父皇答应，自己就不用总是想着翻墙了，这可不是每次都会有彦哥哥来把自己抱下来的。何况若是这样的话，就能每天都能够见到彦哥哥了呢。
　　“哦？父皇怎么从来都不知道长沨原来这么有上进心的。”
　　“父皇——长沨真的想去。父皇最疼长沨了，肯定不忍心看到长沨被哥哥们瞧不起的。”轩辕长沨继续说着，有想起了去年的年宴上五哥那高高在上的样子。“父皇，就让长沨去吧。”
　　轩辕洛暝看着轩辕长沨的神情，这个孩子，的确是聪颖异常的，自己也时常的感叹自己的三个儿子中，怎么就偏偏只有这个不是儿子的帝子最为聪颖。
　　“皇上，臣觉得第七帝子长沨已经可以去国子监了。”东方觖这个时候突然帮着轩辕长沨说起了话。惹得轩辕长沨勇敢记得目光狠狠地盯住了她的东方叔叔。
　　“哦？丞相也这么认为吗？”轩辕洛暝问着，却看了看一旁的东方彦，“那么，昱之，你觉得呢？”少珏的这个儿子还真的越长越俊俏了。
　　“啊——”东方彦稍稍愣了一下，没有想到皇上突然问起了自己，“昱之觉得，长沨很聪明，今天已经能把《国风》背出来了，国子监里还有一些人背不出这篇文章呢，所以昱之也认为，是可以的。而且昱之也在国子监，如果长沨有听不懂的地方，昱之是可以帮帮他的。”
　　“父皇，彦哥哥和东方叔叔都也已经这么说了，你就同意长沨去吧。而且长沨马上就要六岁了，就可以去了，现在也只是提前那么一点点而已。父皇，长沨求您了。”轩辕长沨走到轩辕洛暝的身边，拉扯着轩辕洛暝的袖子。
　　轩辕洛暝俯下身子，渗出双臂，将轩辕长沨抱了起来，看着长沨明亮的闪着期待的眸子，问道：“就那么想去？”
　　轩辕长沨看着自己父皇的眼睛，重重的点了点头：“嗯”。
　　“好。父皇让你去。不过长沨可是要学出个名堂拿给父皇看看。因为长沨自己刚刚说了，不要落在哥哥们后面，那么就必须证明给父皇看看。”
　　“好，长沨一定办得到。”轩辕长沨喜不自胜，有转头看向东方彦，“彦哥哥，长沨明天要跟你一起去国子监了呢。”
　　轩辕洛暝看着长沨灿若昭阳的笑靥，心里不免的一阵惆怅。走到了秋千的前面，俯身把怀中的轩辕放在了秋千上：“长沨在这和昱之在这里玩吧。父皇还有事，不陪长沨了。”说完，揉了揉轩辕长沨的脑袋，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和东方觖一起离开了杏花林。
　　东方觖跟在轩辕洛暝身后离开，又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什么也没说，随着轩辕洛暝一同离开。
　　东方彦并没有看懂父亲眼神里的含义，又看着秋千上的轩辕长沨，笑了，很甜。
　　“彦哥哥，明天我要和你一起去。你还没有答应呢？”
　　“好。我在朝华门等你，和你一起。”说着，东方彦跳上了秋千。
　　“嗯。呵呵~~~彦哥哥，再高点——”
　　笑声不断，在这杏花林中，绵延缠绕。
　　那是属于孩子的笑声，听起来是那么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