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学校的那些事》蓉花

2、奇怪的面试

　　2、奇怪的面试
　　招聘广告上要求到达的时间是8:30，所以第二天早上6:00，李蕾就起床了。找出自己新近买的豆绿色小衫，一排斜斜纽扣设计，中长款，再配以磨蓝牛仔裤，白色高跟凉鞋，一个清丽的小姑娘就出炉了。王辉一边鼓励：“嗯，不错。加油！”
　　从自己所住的城市西北角坐车，然后转乘两次车，历经一个半小时，终于到达位于城市东南角的学校，拿出自己老式的诺基亚，一看时间才8:00，心里松了一口气。下了车，步行三百米，马路北边，一片砖红色的建筑，很有朝气，同时在周围低矮建筑的衬托下，也很惹眼。进得校园，发现郁郁葱葱的法梧桐的包围中的学校显得很干净，但是总让人感觉简陋了些，和自己所读的大学相比，缺少一些令人心境沉静的底蕴，多了一些浮躁的喧嚣。
　　找到教学楼的教务处报名之后，就被告知去301教室等候9点考试。到那一看，三三两两坐了几个早到的人。听他们在议论：“听说此前有过一轮招聘，来的人太少，没有的选择，所以才有第二次。”“这次来的不少，经过2个月的奔波，大家累了倦了，也想尘埃落定了，报名的就多了。”
　　考试时间到，一个个子矮矮的、胖胖的男老师和一个身材适中的中年女老师拿了试卷进来，讲了考试规则后发题。李蕾拿到试卷后暗喜，果然和自己昨天看的试题类型相似，但是不敢怠慢，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像以往一样以百倍的小心来对待这个考试。需要书写的试题，全用自己清丽的小楷写的认认真真、清清楚楚。眼角的余光发现周围的人都陆续交卷，但是自己依然沉下心来作答，等自己做完，教室已经空无一人，考试时间也到了，李蕾从容交卷，冲监考老师微微一笑，离开考场。
　　身后传来两个老师的议论：“最后交卷的这个小姑娘字写的真漂亮！”“前边的有些男生的字也很大气，但是一看就不认真。”“你看有些人的字像小学生写的，幼稚！”“还是学中文的呢，难道现在学校里不开书法课？”“开了他们也未必好好上！”“忙着谈恋爱、上网去了吧？”
　　心里偷偷一乐，走出教学楼，在校园里慢慢走，发现好多角落是荒芜的，像人的心情。这时身后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你是来考试的吧？”回头一看，一个个子不高、长一张娃娃脸的女生追了过来。“是啊，你也是吗？”“我刚才考试的时候坐你后面，你没有回头看。”“我是历东大学的，叫曹新，你呢？”看来是一个很主动的女孩，李蕾虽是内向，但从不排斥与他人的交往，于是连忙回答：“师范大学，李蕾，咱们一回一起吃饭吧。”
　　校门外林立着各类小店，因为暑假，专门的生意对象都放假了，不是很红火。两个女孩沿路寻找，人少的地方不能去，越是人少，说明那个地方饭菜质量差，最后找了一个米线馆，刚才考试的几个熟悉面孔也在里边。刚坐下，胖胖的、一脸和善笑容的老板娘马上飞出来：“两位美女，你们来了，好久不见了，吃什么？”“两碗牛肉米线！”曹新之后又偷偷做个鬼脸小声嘀咕：“我们什么时候见过？”李蕾偷乐：“人家是商战用语好吧？”曹新一乐，点点头。
　　下午的说课12:30开始，他们抽到的题目是：垓下之围。准备时间为1个小时。李蕾回忆自己在网上看的范本，然后根据自己的理解，简明扼要的写下自己要讲的内容。等到自己上台时，发现台下十几位评委，心里咚咚直敲鼓，但是面上还是装镇静，毕竟经过实习，在学校时集体活动也没少参加，这点胆子还是有的。开始时语速慢点，等问完好之后，就沉静下来，娓娓道来。
　　新课导入时选择了自己喜欢的屠洪纲演唱的《霸王别姬》，虽然是女孩，但不喜欢缠绵的女声，喜欢慷慨的或者中国风的歌曲。即兴唱了几句，圆润的中音、优美的音色让评委暗暗点头。对于项羽的评价，引用了易中天的观点，也会让学生耳目一新。
　　台下评委一脸感兴趣的表情让李蕾心情振奋，感觉超常发挥，很有激情。从容又慷慨的讲完之后，鞠躬致谢，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的面试李蕾还是早早到场，抽签的结果很好：8号。自己有点迷信，相信这是一个吉利数字。等进场之后，发现面试考官换人了，有好多不认识，据说是学校领导要参加。台下正中坐的是一位国字脸、肤色黝黑、面容沉郁的中年男子，李蕾从网上事先查过，这是该院院长许山林，虽是南方人，却长了一张北方人的模样。旁边是一个个字不高、一脸精明的人，据说是办公室主任张迪，许山林的铁杆。然后另外一边是昨天主持说课的教务处长莫明，一个身材丰满圆润、脸如中秋之月的30多岁的女教师。
　　问过学校、年龄、专业等问题之后，许山林突然发问：“你有男朋友吗？”李蕾心里一沉：“我不是进了婚姻介绍所吧？”但还是正面作答：“没有，大学四年一直打工挣学费，没有时间谈朋友。”然后看到许山林点点头。一个长相魁梧、圆头圆脑的人发问：“你工作之后能做班主任工作吗？需要常年住校，然后从早上6:00到晚上10:00盯班。”李蕾沉吟了一下：“能。”心下想：“这是什么工作啊？卖身哪，没有自由了！”
　　“我们学校月薪800，课时费每节课20元，每周平均20节课，如果你做班主任，班主任费每月300。交五险，每周五天工作制，你能接受吗？”一边一直没说话的气质沉稳的人开口问。其实这早在应聘前打电话问过，李蕾核算过，这样一个月至少有2400元的收入，自己还是能接受的。马上点头：“能。”
　　许山林开口：“你自己对学校还有什么问题吗？”“学校提供宿舍吗？”“在教工宿舍楼的单元房，两人一间。”李蕾心中高兴，但面上沉稳致谢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