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早产 ...
-
“你不觉得那个小周姨娘，有点问题吗？”平氏躺在床上，翻着聚宝阁的账本，慢吞吞的说道。
明浩卖力的揉着平氏的小腿：“嗯？怎么了？”
“她给明昌做的那些药膳，也未免太对症了点。”平氏若有所思道。
“南城里给明昌看病的大夫就那么几个，有心人想打听就能打听道。她估摸着是早打着嫁进柳家的注意了，会做几个药膳又怎么了。”明浩不以为意道，“况且，这是南城，不是京城，哪那么多阴谋阳谋的，你就不能安心养胎吗，成天胡思乱想的。”
“她那个婶娘还在花枝巷子那住着？”过了一会，平氏又问道。
明浩把平氏的脚放在膝盖上，揉着她脚底的穴道，低头回答道：“嗯，那个小周姨娘前两天还让人给那送了过年的东西去，说是自己花月例钱攒的。”
在柳家，柳白氏和柳王氏每月得三十两银子，柳王氏那还补贴五十两医药钱，当然比较贵重的还是记在家里的账上。平氏每月十五两银子，三个少爷每月是二十两，明玉是十五两，补贴若干。庶出的都是每月十两，不分性别大小。姨娘们则都是十两银子，但是进门时间长的有孩子的自然还能从别处再捞些好处。
小周姨娘进门才两个月不到，因为经常要替明昌和王氏做药膳，就代管了三房的小厨房，这里的油水可不小。可惜王氏看的紧，她初来也不敢太随意，下头的人也不是软柿子，她也只能靠着那些月例过活，再加上人情往来，能攒下三成就不错了。
“唉！”平氏踢了踢明浩的小肚子，“你去花枝巷子那瞅瞅，看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去？！”明浩吃惊道，“那，那可是，可是那什么的地方呀。”明浩小声嘀咕道。
平氏扬起嘴角：“那又怎么了，我都不怕，你还怕什么。”
“要是被爹知道了，怎么办。你现在还怀着身孕呢，我就去那种地方。”明浩戳着平氏的小脚趾道。
“你是三岁小孩子吗？就不会做的隐蔽点！”平氏不耐烦道。
“纸包不住火嘛。”明浩下意识的扭着平氏的脚，直到平氏抽回去才反应过来。
“而且为什么非要我去，让葛平去不就成了，他嘴巴也紧得很。”
“他一个长随，哪比得上你这个柳家大少爷的名声响亮，若那些人真的有什么想法，也只会冲着你来。”平氏笑道，“缺银子不？要不我给你拿点？”
明浩自己没有攒私房钱的习惯，因为他手里有钱就忍不住乱花，结婚前是乳母帮他存着，现在一股脑都交到了平氏手里，每十天平氏都会给他发个五两银子零花。
“哦？去那都做些什么？喝茶？吃饭？要花多少？”明浩只知道在京城青楼里这些大概花多少钱，对南城这方面的物价还真没什么概念。
“几两就得了，没必要为这花太多银子。”平氏精明的说，“去库房里随便拿些京城带回来的小玩意，从铺子里找些用剩下的盒子包装一下，当做见面礼就成了。”
“再去小厨房看看还有没有剩的猪下水，也一并送去算了。”明浩窃笑道，“再让玉娇她们把用剩的金丝线收起来也当成见面礼算了。”
“不成，太便宜她们了，那可是上等的金丝线，有钱都未必买的到的。”平氏敛了笑，“这些就够了，你给那么多做什么，不知道什么叫欲擒故纵吗？别一副没见过女人的样子！”
-----------------------------------------------------------------
明浩溜达到了花枝巷子，颇为吃惊的发现那小院子里竟然这么快就出现了个小周姨娘的替补，自称姓余，是周婶娘八竿子打不到的亲戚，自然也是父母双亡。
余姑娘隔着屏风给明浩唱了一首东南枝就离开了，她们这些姑娘都练得一把好嗓子，听声音便能勾魂。可惜明浩完全不感冒，心里惦记着平氏肚子里的宝宝，面上还要装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捱了大半个时辰才离开。
恰巧铺子里出来点事，明浩忙到晚饭后才回府，一进门就看的平氏黑着一张脸坐在屋里。明浩嗫嚅道：“你生气了？是你让我去的哦……”
平氏这才道：“嗯？哦，你去了。”
“不是我惹的你？”明浩松了口气，“那是谁，你脸色这么差。”
平氏咬着牙半天才笑道：“还不是你的那个正人君子的爹，今个歇在了梅姨娘的院子里呢。真是，什么香的臭的都往房里拉！”
“什么！”明浩吃惊道，柳文征怎么可能去她的房！先不说还不知那个朱宏是不是还对梅姨娘藕断丝连，柳文征也不会去碰一个青楼出来的女人啊！
平氏明显在气头上，他只能转过头去问汀儿。汀儿为难道：“大少爷，这是老爷房里的事，做奴婢的也不好说。”
“我就让你陈述一下经过，又没让你发表评论，你有什么不好说的！”
“就是，晚上老爷吃过饭，在小花园里散步消失，经过梅姨娘的院子，听到梅姨娘唱曲，就进去了，然后，然后就没出来了……”汀儿低头道。
“唱的什么曲子？”明浩面无表情问道。
“不清楚，之前也没人听过她唱。就记得有句什么良辰美景之类的。”汀儿回忆道。
那是西厢记的词，这个世界所没有的。明浩自我安慰道，老爹只是好奇为什么一个青楼女子能谱出这么美妙的歌词，一时好奇才进的梅姨娘的院子。
进了屋看着依旧黑着脸的平氏，明浩突然有一种她在吃醋的感觉。可是再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真这么问，只好蹲在一边小心翼翼的问：“时候不早了，咱们是不是歇了。”
平氏哼了一声，看了一眼梅姨娘院子的方向，眼神是前所未有的阴冷。
梅姨娘身边的丫头，柳白氏掌家后就给补齐了，两个二等丫头珠儿和圆儿，是从新来的那几个中选的，还有四个小丫头负责一些粗活。不过梅姨娘最信任的自然还是可儿，可儿满了15，她竟然还在院子里办了个小型的生日宴会，亲手做了个四不像的蛋糕给她。
剩下的几天平氏都在派人盯着梅姨娘的院子，明浩则又被迫去了几次花枝巷子，见到了那个余姑娘的庐山真面目，当真是清秀可人。
而柳文征也不定期的歇在了两个刘姨娘和梅姨娘的院子里，时不时能听到家里有管弦之声，靡靡之乐。平氏每天都窝一肚子的火，恼怒着柳文征的为老不尊，成天老不羞老不羞的骂着，明浩只能打起精神给她赔小心。
那个穿越女梅姨娘倒是花样迭出，凭着这个壳本身的歌舞优势加上各种讨好人心的小手段，说不定再加上那个不把你当天一般的夫君把你当自己唯一的丈夫之类的格言用上了，柳文征可也真是颇为宠幸了一段，就是不知道她的床上功夫怎么样了。
明浩一开始的惊讶退去了，柳文征虽然年近四十了，可是保养的好，长身玉立，风度翩翩，说不定那个穿越女就喜欢这老男人呢！而且梅姨娘之前用度不缺，可是也不好，绝对不能跟受宠后的待遇比。唉，就当老爹年纪大了，如今也退了，不用那么注意平时的行为举止了，想着找点乐子吧！
可是明浩却不能这么去开导平氏，就他平时的观察，貌似平氏上辈子很风流，可是被柳文征管的死死的，这次看着柳文征这么HAPPY的宠幸一个曾经是名妓的姨娘，她的心里自然各种愤怒嫉妒恨。
导火索在二月的一天来了。
这一天，明浩被柳文征叫了过去。
柳文征扯了半天铺子上的事，等到明浩要走了才提了一句：“婉儿要生了，你最近早些回来，不要老在外头晃了。”
明浩的脚顿了一下，才迈了出去。他去花枝巷子的事还是被柳文征知道了。o(╯□╰)o我早就说了，纸包不住火的哇！
明浩跑回房里找平氏支招：“怎么办，我以后还去吗？”
“你查到什么结果了吗？”平氏漫不经心道。
“……没，可能我常年在京城，她们打探不到我的喜好？”明浩急了，“哎呀，这不重要。爹已经警告我了，我还是不要去了吧。”
“怕什么。只许官兵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他在家嫖，你就在外头嫖，看谁管得了谁！”平氏冷笑。
“哎呦！我的姑奶奶，您别闹了行吗！”明浩都要磕头了，围着平氏团团转，“把他惹火了有什么好处吗？”
“呦，心疼了！是啊，你爹他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夜夜笙歌，芙蓉帐暖，估计都把身子掏虚了，再被你一气，哼哼。”平氏笑了几声，一副很投入自己YY的情景的样子。
明浩无语：“要不要这么咒他呀，他也是你爹啊。”
“他才不是我爹！”平氏变了脸，沉声道，吓了明浩一跳，“冒牌货的爹，自然也是冒牌货！他眼里只有你一个，我算什么！放在他眼皮底下，他都认不出来！要不是我肚子里的这块肉。他能多看我一眼？！”
平氏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吓的明浩赶紧去捂她的嘴：“不要乱说！哇啦哇啦哇啦！”明浩乱叫着混淆视听，抱着平氏想往床边拖，平氏激动得挣扎起来，呜呜乱叫，手胡乱的抓着明浩的头发。
“你怕什么！怕被发现！那就杀我灭口啊！胆小鬼！懦夫！连喝酒都呜呜呜！”平氏狠狠咬了明浩的手一口，明浩吃痛放开，这时门外的人也听到动静了，尖着嗓子喊着：“大少爷！大少奶奶还有身孕呢！你们有话好好说啊！”
平氏挣脱开来，在屋里踉跄着转着圈，明浩心惊胆战的护着她的肚子。平氏发觉他的行为，大笑起来：“你看，你们眼里都是只有这个孩子！根本就没有我！”
平氏猛的向后仰去，明浩扑过去垫在了下头，被压得差点背过气去。外头的人听着动静不对，赶紧撞门而入。
“大奶奶！”翠屏和玉娇赶紧去扶平氏，两个负责生产的嬷嬷急忙在平氏身下一摸，脸色就变了。
“不好了，大奶奶的羊水破了，要生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早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