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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千里寻他(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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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锦佩辰找到解药没有,但他们两个至少是没有情迷意乱做错事了。
枫林醒来的时候躺在慈明宫,太后见她一醒,就开始数落她,“迷香散这东西配方多难找你知不知道?哀家为了你们两个可是操碎了心哪!到头来你还——”
枫林赶紧下床,跪下说,“臣妾知错。”
“知错知错,你们只知道说知错!”太后不满道,“皇后也希望你们早点有个孩子,好省了她的心。你们怎么就一点也不懂事呢!”
她只能沉默不语,听太后数落。
“叫你早点怀胎也是为你好,佩儿将来必定是要另娶的,他定不会像我那皇帝儿子一样不纳妃,到时候你要是没个皇子在,其他妃子得了逞,那还得了!”
“是,是。”
“真是的!哀家千叮咛万嘱咐,你们到底是有没有把哀家放在眼里!”
枫林低下头,不敢说话。
“好了好了,”太后扶起她,“你也不用这样,都是佩儿错在先,要怪就怪他。”
“我……”
“好了,你听好哀家的劝就是,赶紧回去歇着,不然佩儿要问你哪去了。来人,给太子妃备轿。”
回去后,锦佩辰还躺在床上睡大觉。
太后也不骂他,就骂她。
她心里生气,就大喊,,“起来!”
他转了个身,模糊不清地说,“再睡会……”
她一把掀开他的被子,他果然一颤,但蜷了蜷身子,又睡回去了。
她拉他起来,可他睡的太沉,根本就拉不动。
她松了口气,“锦佩辰!”
他没有回答。
枫林这才发现不对劲,往日,他从没这么赖床过。
她下意识的把手往他额头上一拭,一触碰到,她却狠狠的颤了下。
“来……来人……”
明镜立即跑进来,“太子妃。”
“叫太医……”
明镜看了看床上的锦佩辰,说了句,“是。”然后就跑开了。
枫林握住锦佩辰的手,热的发烫。
脸上还微微发红,嘴唇苍白,毫无血色。
她突然有些心疼。
太医很快就来了,不是一个,而是一片。
这个寝宫再大,枫林也站不下了,太医们把床围的水泄不通,光把脉就好几个。
愣住了。宫里的太医是太久没有事情做了,还是锦佩辰面子太大了……
她估计,整个太医院的人都来了……
过了一会,一个太医走过来,说了句,“太子妃请放心,太子爷并无大碍,只是乱吃了些东西,喝几剂药,调养调养就好了。”
敢情是不知道哪个是解药,就胡乱吃了。
“劳烦你们了,那么多人……”
太医摆摆手,“应该的应该的。太子爷是我们天朝江山社稷的后人,他若是出了事,那可是关系到天下苍生命运的。”
御药房送了药过来,只有一碗,黑乎乎的,散发着一种怪气。
房里只剩下她,还有躺在床上不起来的他。
她叹了口气,只能自己端着药碗过去。
“起来喝药。”她摇了摇他的胳膊。
他微微睁开眼睛,乖乖的坐好。
她把药碗给他,“喝吧。”
他说,“你喂。”
她差点没端好,药碗倾斜了下,幸好只倒出了一点药。
他一笑,“喂吧。”
她把整个碗都放到他嘴边,灌下去。
他喷出好大一口,被呛着了,一直咳嗽。
“你……咳咳……你谋杀……亲夫……”
她正想说“你不是我亲夫”,他就扔了药碗,搂过她的腰,顺势靠了上去。
地上响过一阵瓷器破碎的声音。
她只觉得身子一轻,然后唇上就贴了一样凉凉薄薄的东西,还带着一丝丝苦涩的药味。
接着,嘴巴里滑过一个热热的软体,药味更浓了,更苦了。
这才反应过来,是锦佩辰在亲她……
她连忙挣开,可是他抱得太紧,一点也挣扎不了。
都生病了,力气怎么还那么大……
过了好久,他终于放开了。她抬头看去,他的脸颊比之前更红更烫。
想必自己也是如此。
“早知道昨天我就应该趁着迷香散——”
枫林大骂一句“流氓”,就跑出房外。
他追出来,“怎么算流氓呢,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好不好,”
她回过头,却又转回去了。这个时候,实在没脸看他。
“况且,也不是第一次了……”他继续说。
她真想骂一句不知廉耻,一想,什么时候不是第一次了?
“你说什么?”
他低低地说,“那个不算……”
“哪个?”
“嗯……”
“嗯?”
“诶,趁你昏迷,不小心亲了一下。”
“我!”她举起手想打他,想想又放下了,她转过身,说,“以后不经过我同意,不许再亲我!”
他一笑,“好好好,我错了。”
秋风淡淡吹过,树上又落下几片叶子。
锦佩辰拉过枫林的手,双手握住,“冷了,以后要多穿些。”
看他嘴唇越来越发白,她有些担心,说,“快回去喝药,别在外面吹风了。”
他淡淡一笑,“我没事。”
看着他的脸,发了怔。实在太好看了,她都不敢看了。
他还是笑,“那么喜欢看我。”
她连忙低下头说,“没有。”
刘长尽和葵依的亲日,就选在二月初。
作为葵依的亲姊,枫林是理应去送嫁的。好在默丞相明白事理,不想让枫林难堪,就没让她送,只说去入席就好。
这几天一直没有想到这些事,突然提及,她心里又狠狠抽搐了一下。
虽说她和刘长尽是纯洁的表兄妹关系,但她对刘长尽,刘长尽对她,他们都是明白的,只是没有说破而已。
而现在,即使说破了,又有什么用。
你另娶,我另嫁,那些年少时青涩懵懂的情结,早应做个了断了。
只能说,一切都是注定好了的,谁也无法改变。
书信和字据,能烧的也都烧了,没有人逼的她。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想必,他也早就让她写于他的书信销声匿迹了。
从此以后,葵依便是他的妻,而她,什么也不是了。
枫林抬头望了望天空,清澈如水,却又灰灰蒙蒙,被笼罩了一大片一大片的乌云,仿佛每片乌云都是那样烫手,令她不敢触及。
她已经释然,她也已经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