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所欲》懒骨头

5、保媒提亲

　　窗外鸟儿的喧闹声吵醒了卢华娟。
　　她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绣着花饰的床帐，一时之间，分不清自己是否还在梦中。她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回想昨日发生的事情。
　　半晌，她才骂道：“靠！居然真的穿越了！”
　　她抱着被子坐了起来，抓抓头发。昨天忙着应付这突发的状况，也没时间容她多想，现在她已经开始想念亲人朋友了。
　　父母身体还算健康，并且有哥哥在身边照顾；朋友们也都是很坚强独立的人，也不用她担心；公司里，正好手上的单子都已经结束了，更是没什么好惦记的。
　　只是……感觉有点寂寞啊……
　　“算了，就当是放了一个长~~~~~~~~假，到了一个很远~~~~~~~~的地方旅行好了。”她掀开被子下了床，推开窗子，“每一天都是崭新的！我现在也是崭新的了！”

　　外间的两个丫头听到房里有了动静，在门外问道：“主子，您起了吗？”
　　“恩。你们进来吧。” 卢华娟从衣柜里挑出一套新的衣服，自己换上。
　　那两个丫头推开门，一个提着铜壶，一个端着茶盅，走了进来。
　　她们俩一个名叫馨兰，容貌端庄，沉稳大方，今年十八岁；一个名叫巧云，容貌秀丽，聪敏伶俐，今年十六岁。
　　两人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后，就准备服侍她穿衣，抬头一看，却见卢华娟已经将衣服穿好了，正在梳头发。
　　那头发长及腰部，卷卷的，颜色不是乌黑，而是略带点棕色。虽然很是奇怪，却将主子平凡的五官衬得十分妩媚呢。两人正惊叹地想着，没注意卢华娟已经将本应该她们来做的穿衣梳头的工作抢了去。
　　卢华娟将她那花了400块大洋烫的卷发三两下挽了起来，用簪子盘好。见那两个丫头还在呆呆地看她，便笑问：“怎么了？”
　　“主子不要我们帮您梳头吗？”
　　“不用，” 卢华娟笑道：“我喜欢简单一点，谢谢你们。”
　　两个丫头昨日便知道这个主子是豪爽大方、不拘小节的性子，今日又见她不但不要她们服侍，还向她俩道谢，越是觉得这个主子亲厚，心中更加喜欢。打定主意，要好好服侍她，让主子一切顺心。
　　“对了，以后不要叫我主子什么的，我听着别扭。” 卢华娟笑着说：“你们是我身边的人，叫我娟姐就可以了。”
　　两人听了，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道：“是~娟姐姐。”叫得更亲热了。
　　卢华娟昨日在那么多人里，独独挑了她们两个，就是看她们容貌气质出众，比其他的人都要落落大方。现在看来，这两人的确是知情识趣，非常乖巧。
　　先吩咐馨兰去安排将早餐摆到饭厅，顺便叫所有的人都过去候着，有事交代。然后漱了口，洗了脸。巧云也收拾了床铺，两人便下了楼。

　　花厅里，馨兰和那六个男仆已经在一旁候着了。
　　卢华娟毕竟不是很能接受这个世界里瘦瘦弱弱的男人，所以这六个人都比一般的男人高大一点，五官倒也端正。
　　她是按她的审美观挑的，却不知道象他们这样高大又不漂亮的男人本是极不讨人喜欢的。平常若是有人雇佣，也只是做些极粗重的活，生活过得很是艰苦。如今被卢华娟挑中了，做的不过是些洒扫烹煮的活计，这六人自是无比高兴。也都决定日后一心听主子的吩咐，让主子一切满意。
　　卢华娟在餐桌旁坐了下来，看看桌上摆放的粥点，问道：“你们都吃过了没？”
　　“没。”巧云答道：“娟姐姐没吃，我们怎么能先吃呢？”
　　“以后不用这样。我若是起得晚了，你们这样岂不是要一直饿着么？所以日后，馨兰和巧云吃过之后再来叫我起床。” 卢华娟转头对那几个男仆道：“你们几个也是，自己先吃就好。在我这里，大家不用守什么规矩，我也没什么规矩让你们守。只要大家把各自的工作做好，剩下的时间都可自由安排。而且，每个月我还给你们三天假，让你们回家休息。”
　　八个人听了，都是无比惊讶，无比惊喜。得了这样的主子，实在是幸运！忙都行礼称是。
　　卢华娟接着问道：“馨兰，你识字么？”
　　“读过几年书。”
　　“那好。等会儿我先交你些银子，家中的帐就暂时由你来管。宅子毕竟老旧，你今日去请些泥瓦木匠，把宅子里破损老旧的地方修整一番。还有，请几个花匠园丁，把院子里的花草树木也修整一下，栽种些时令花卉。让她们做得仔细麻利点，工钱按标准的再多加两成付。午饭么，咱们厨房的人少，就不用自己做了，去镇上买些包子牛肉什么的回来请她们吃就好了。再把锦绣坊的老板请来，给你们几个量量身，做几件新衣服。请老板赶赶工，一样，按标准的再多加两成给。待过几日整理完了，你再去找些人来，将宅子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好好打扫一遍。巧云一会儿跟我出门办事。现在，你们先去吃饭吧。”
　　于是八个人行了礼，道了谢，高高兴兴地退了出去。

　　凤凰县虽然不大，但地理位置极好。它所在的凤翔郡位于溱国中部，四通八达，也是由西、北通往溱国都城雍都的必经之道，离都城不过半个月的路程。
　　这个世界女子为尊，自是以凤凰为王者象征，而不是象中国古代，一般是以龙为尊。这里敢以凤凰为名，自有有缘故的。
　　原来，这里本叫湟水县，因养育出了这溱国的第一位凤后而得以闻名。这位凤后与那女皇恩爱逾常，德才兼备,父仪天下，万民景仰。所以湟水县也被特赐改名为凤凰，甚至使得郡名都改成了凤翔郡。
　　而这里又是山青水秀，人杰地灵，溱国每朝都会有一两位出自凤凰的贤臣良相。
　　后来，又因为凤翔郡地理位置四通八达，渐渐又成了各地商品的流通之地，更是培养了无数优秀的商人。她们走南闯北，生意做得极广。各地的商品都通过凤翔郡流来转去，使得凤翔郡成为溱国的商业贸易中心，所以凤凰县也算是繁华了。
　　那徐婉彦也真是个清廉的好官。若是那贪婪腐败的人坐在她这个位置，还不知道会利用官权从这些商人那抽多少油水呢。而且，虽然徐婉彦也抱怨说受人压制，困在这小小的凤凰县城，不能一展所长，却也尽心尽力，将这凤凰县治理得井井有条，百姓生活安定。

　　卢华娟带着巧云，在镇上一家铺子一家铺子地逛。她打算先观察观察，以便好好考虑自己日后从事什么职业最为合适。
　　在原来的世界里，她是做建筑装饰设计的，且多是室内设计，所以对传统的木制结构房屋研究不多。而绘画虽然学了十几年，素描水粉画得不错，传统的水墨画却不是最擅长的。手工艺制作方面，选修过汇集了几千年精华的工艺美术史。虽然学的只是理论知识，现在也忘得差不多了，但在这个类似隋唐的时期，即使是只记得一点点，也是可以大做文章的。至于经商，暂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中，太劳心劳力了。而且她毕竟对这个世界不甚了解，要谈经商，太不实际。
　　卢华娟就这样，一边观察一边琢磨。巧云虽然觉得主子这样只看不买，很是奇怪，但也还是什么都不多问地跟在她身后。那些个铺子的老板见了卢华娟，都很热情地招待了她。知道她昨天才买了一大堆东西，所以今日也不向她推销商品，只请她随意看。

　　足足逛了两个多时辰，把个凤凰县的商铺几乎逛了个遍。
　　卢华娟以前经常逛商场，穿着高跟鞋都能走半天，所以自是不觉得累。却把个小巧云累得个半死。正好到了中午，两人便寻了个酒馆坐下吃饭。
　　在等上菜的时候，巧云夸张地捶着双腿，哀哀直叫：“娟姐姐，下午还要逛么？”
　　卢华娟看她那皱巴巴的小脸，忍俊不禁，道：“不逛了不逛了！”巧云才十六岁，她这样算不算虐待童工啊。卢华娟暗笑，语气里自然带了几分纵容。
　　两人也都饿了，所以菜上来后自是不再多话。

　　吃完饭，卢华娟拿出手帕来擦手，看到手帕上绣的花朵蝴蝶，便想起了郑如月来。
　　“巧云，如果一个人帮了你的忙，你想要感谢他，你会怎么做呀？”
　　“请她吃饭！”
　　“哦。若是想送东西给他，送什么比较合适呢？”
　　“送东西么，”巧云眨眨眼，“头饰啦、耳环啦、手帕啦、玉配啦，文房四宝也不错，衣服也——”
　　“停停停~~~~~” 卢华娟拦住她，“我是指男的。”
　　“啊？” 巧云瞪大了眼，“男的？”
　　“对，男的！”
　　“……我也不知道。”巧云再眨眨她的大眼睛。
　　“……”卢华娟满脸黑线。
　　“不能随便送男人东西的嘛！”巧云嘟了嘟嘴，“万一让人误会、坏人名节怎么办？”
　　送银子是折辱那个男人，送食物又象是施舍，送衣服又太暧昧，就是知道不能随便送东西，所以我才会问你的说。卢华娟心里嘀咕。更何况人家还是个鳏夫，我更是要谨慎的嘛！虽然我已经打定主意要追求人家，所以倒也不怕别人误会说闲话，只是不想让那个男人再受伤害罢了。
　　要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他娶回家再说？卢华娟摸摸下巴。恩恩，这样应该可行。
　　心动不如行动。
　　于是卢华娟结了帐，打发了巧云回家去，她再拎了两坛酒，去找知县大人。

　　“什么？”徐婉彦跳了起来，“你要娶那郑如月？！而且还是做正君！？”
　　“不可以么？” 卢华娟眨眨眼。
　　“……男子要恪守夫道，从一而终。”不行。
　　“这天下就没有改嫁的？”我才不信。
　　“……民间生活困苦，再若情投意合，倒也不是没有改嫁的。”也是好事。
　　“那就没什么问题啦。”能改嫁就行。
　　“……”徐婉彦黑着脸。“他是个鳏夫。”再次强调。
　　“我不介意。”我很认真。
　　“他很老了。”配不上你。
　　“我也不小了。”男人三十一支花，女人三十……那啥……
　　“他有孩子。”还已经七岁了。
　　“我不讨厌孩子。”我讨厌生孩子。
　　“他是扫把星。”会让你倒霉。
　　“你信？”你信的话我鄙视你。
　　“……不信。”确实是无稽之谈。
　　“所以？”卢华娟眉一挑。“不可以么？”
　　“为什么是他呢？”徐婉彦不解。
　　“为什么不能是他呢？”卢华娟认真的看着徐婉彦，“他温柔又善良，成熟又稳重；经了那么多的挫折，受了那么多的折辱，仍是坦荡磊落，不愤世嫉俗，不怨天尤人；即使生活窘迫，也不自轻自贱，反倒自力更生，无比坚强；孩子身带残疾，也不烦不厌，不离不弃，照顾周全。这样的一个男子，不好么？”
　　卢华娟接着道：“我对他本就一见倾心，听了他的故事后，对他更是心生怜惜。所以，我要娶他。”
　　徐婉彦闻言，久久无语。
　　半晌，才道：“娟妹说得没错，是姐姐迂腐狭隘了。”
　　“所以？”
　　“这个大媒我做定了！”徐婉彦点头。
　　卢华娟心里松了一口气。知县大人保媒，这镇上的人自然会收敛一些，不会乱嚼舌根了吧。
　　“择日不如撞日，我们现在就去提亲吧？”卢华娟笑咪咪地道。
　　“……娟妹还真是心急呀~”
　　“呵呵，哪里哪里~”
　　说着，卢华娟就将徐婉彦拖出了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