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变身张小凡]诛仙变》缺月寒枝

34、要求

　　“张小凡，你可还记得，你当初欠我一件事！”

　　碧瑶的一句话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包括根本不认识她的小白。

　　张小凡此人从来最重的便是承诺，如若不是如此，他又怎会是现在这般模样？秦羽深知这一点，碧瑶也同样深知这一点，所以她早就认定了张小凡不会否认。张小凡也确如她所料地坦然承认了，只是秀气的眉却紧紧拧在一起，彰显了他的不乐意，“我自是记得，只是我也记得当初你说不会为难我。你理应知道我在被逐出师门时，师门长辈特意叮嘱说不要与魔教有任何纠缠，此时即便你来找我，我也是有心无力……”

　　“你不必如此，”碧瑶打断了张小凡的话，“我当初既然说了不会让你为难，自不会找你做一些你不愿做、不能做也做不来的事情。还有……”碧瑶冷冷地瞥了张小凡一眼，“你的师门长辈说的是不许你加入魔教，你也不必说些混淆视听的话来糊我，我心里清楚得很！”

　　被碧瑶如此直白地说中了心思，张小凡有些尴尬。其实说实话，在张小凡的心目中，魔教中人并没有怎么罪大恶极，相反一向以正义自诩的正派人士倒深深伤害过张小凡。张小凡接触过的魔教人士不多，所以无法做出什么评判，但如果单单说碧瑶的话，绝对算不上是个坏人，反而还可以说是个善良的人。

　　张小凡知道也许碧瑶来找他并不是因为什么为难的事，而是单单不想让自己欠着这份情，他并不是不想帮，只是这简单的一件事牵扯的实在太多。

　　“唉！”张小凡终是叹了口气，无奈道，“有什么事，你便直说吧！”

　　碧瑶看了看他身后的小六、小三和小白，皱了皱眉，“你随我到那边去！”

　　张小凡摇了摇头，拒绝了，“事无不可对人言，即便他们现在不知道，到时候少不得还是要他们陪我一同前往！”

　　碧瑶眼中闪过一丝气恼，咬了咬嘴唇，这些小动作看在秦羽眼里，当下便明白了碧瑶的小儿女心态。秦羽再看看张小凡一脸的不解温柔，很不厚道地暗喜了一小下，看来这次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碧瑶见张小凡一脸的坚持，心里虽然暗恨张小凡不识抬举，嘴上却还是把来意说了个清楚，“你可知道死泽？”

　　“死泽？”张小凡很诚实地摇了摇头，他当年不过是草庙村的一个稚童，在青云山大竹峰上待了整整五年方才下山。这几年为了早日救小白，日日所做的也不过修炼而已，他对这世间的一切知道的实在不必秦羽多多少。

　　张小凡虽是不知，但小白却是几千年的天狐，虽然被关了三百年，但世间奇异之地除非偶然，又怎会是三百年就能形成呢？是以小白挑了挑眉，道：“你说的是那个有入难出的死泽？”

　　碧瑶点了点头，“没错！”

　　“你问那个死泽做什么？”张小凡问道，“莫不是，你要我去的地方便是那死泽！”

　　“嗯！”碧瑶又一次点头，肯定了张小凡的猜测。

　　张小凡和秦羽都有些意外，他二人的猜测都认为这件事并算不得难，未曾想连去的地方都有着“有入难出”的恶名。

　　碧瑶见张小凡这般表情，便知他定是心生了迟疑，冷哼一声，道：“放心，这死泽不过是名头大了些，实则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所谓有入难出不过是对着那些普通人和学艺不精的人说的罢了。更何况，我想让你做的不过是去确认一件事情，碰到危险绕道便是，没必要硬碰硬！”

　　“无妨，我既答应了你，便一定会做到，危不危险我都会去做！”

　　碧瑶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便继续说道：“当年，你既见过夔牛，便理应能猜得出这一次我们要的是什么！”

　　夔牛？张小凡想到那头只有一只脚的牛，心里有些恻然，也有些黯然，“又是一头异兽？你们魔教到底想做什么，搜集这些奇奇怪怪的猛兽？”

　　“我们收集自是由我们的用处，至于要做什么，无可奉告！”

　　被碧瑶噎了一下，张小凡也知自己刚刚问的问题有些逾越了，便转了话题，“这次你们找的是什么异兽？”

　　“九天灵鸟！”

　　“九天灵鸟？！”这一声却是小白叫出的。碧瑶甫一说出这异兽的名字，张小凡还没反应过来，小白就叫了起来。

　　“你知道九天灵鸟？”碧瑶看向小白。从一开始，碧瑶对小白就有股隐隐的敌意存在，想来小白也察觉到了，只是作为矛盾的起源的张小凡却一无所觉。

　　出乎众人意料的，小白摇了摇头，“我并不是很清楚这九天灵鸟是什么，只听说是上古的神兽，有句话说‘金芒现世，黄鸟必出’，这黄鸟指的便是九天灵鸟！”

　　“没错！”碧瑶应和道，“听闻九天灵鸟出世之时，总会腾起璀璨耀眼的金色光芒，能将天上地下都照得明亮无比！”

　　“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们已然确定这九天灵鸟定会在死泽中现世，需要你做的不过是守着天帝宝库，尽量不让黑水玄蛇靠近罢了！”

　　“黑水玄蛇，天帝宝库？”张小凡越发疑惑了，“怎么又和它们扯上关系了？”

　　“这天帝宝库乃是亘古奇地，听闻里面有天帝秘藏的神仙药，而这九天灵鸟正是这神仙药的守卫。黑水玄蛇，则正是那九天灵鸟的天敌！”

　　张小凡想起在死灵渊下遇到的黑水玄蛇，不禁有些头疼，问道：“这黑水玄蛇乃是上古魔兽，你是否太看得起我了？”

　　碧瑶轻笑了一声，“我并没有指望你能一直挡着那黑水玄蛇，只是希望那九天灵鸟不要在我们抵达之前就被黑水玄蛇给杀了罢了。你只要在我们到之前，尽量帮着那九天灵鸟一点儿就行了，等我们到了那黑水玄蛇怎么样都无所谓了，我们还希望黑水玄蛇能帮我们牵制住九天灵鸟呢！怎么样，这可不可以做到？”

　　张小凡思索了一下，点头道：“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想我应该是可以做到的！”

　　碧瑶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那便好，想来你也算不得为难吧，毕竟你只是牵制黑水玄蛇，只要你不说、我们不说，没人知道你是在帮我们。”

　　张小凡道：“是，我很感激你！”

　　“感激什么的就算了，你能记得我这个人情便好！”

　　事情交代完了，碧瑶并没有多留，匆匆离开了，看样子似乎还有什么急事一般。

　　待碧瑶飘然离去，小六不禁担心地问张小凡，“最近魔教动作很大，尤其是鬼王宗，几乎吞并了魔教所有的小门小派，他们如此，必然是有所图谋。而他们搜集异兽，说不得便是要对正道不利，你这样帮他们，真的没问题吗？”

　　张小凡楞了一下，良久才叹了一口气，道：“如今，我所盼望的不过是安安稳稳地过完这一生，不牵扯到任何恩怨纠纷当中，但是当初既欠了一份情，着实没有不还的道理。我不是一个什么有大志的人，也没自大到认为自己能拯救天下苍生，其实我做不做这件事，结果都是一样的，毕竟他们并不是没有人来做的！”

　　听闻张小凡这么说，小六问道：“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张小凡微微一笑，“你当我是真这么想的也好，自我安慰也罢，但事实也的确如此，不是吗？”

　　小六点了点头，又看向秦羽，眼睛里的担忧丝毫未少。

　　秦羽也叹了口气，“小六，你也不必担心了，小凡既已做出决定，我们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了。”

　　小六见秦羽都这么说了，也无话可说，只能闭嘴。

　　小白莞尔一笑，“我说乖儿子，三百年没见，你怎么这么爱瞎操心起来了呢，天大的事情又能怎样，小凡又不是无能之人，再说了不还有我们顶着吗？”

　　小六一想，也是，自己似乎真的有些杞人忧天了，正准备自嘲两句，又听小白说道：“难不成是单身太久了才变成这样的，诶，我说秦羽啊，要不我们先把小六和小三的婚事给办了吧！再拖下去，我怕我这儿子越来越婆妈……”

　　“娘！”小六听小白越扯越没边，气恼地打断了她的话。

　　小白偷眼去瞧小三，只见小三脸颊飞红，窘得不知所措，不由大笑起来，也没追究自家儿子不尊敬长辈的过错。

　　这件事本来到此就算结束了，却不料一旁的张小凡突然一本正经地说道：“是该考虑考虑小六和小三的婚事了，他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总不能一直这么下去啊！”

　　张小凡都发话了，秦羽自然跟着应和，“是啊，是啊，小六你身为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一直委屈小三这么跟着你呢？”

　　小六还没说什么，小三已经红着脸，大声叫了起来，“你们说什么呢，我跟大哥只是兄妹之谊罢了，你们再这么开玩笑，我就不理你们了！”说完，红着脸跑开了。

　　看着跑远的小三，秦羽问了小六一句，“小六，你究竟是怎么看小三的？”

　　“我……”一向成熟稳重的小六难得的语塞了一次，“这么多年来，小三一直陪在我身边照顾我，我很感激。其实她早就还清了我救她一命的恩情，这么多年下来，反倒是我欠她的多一些，可是，从一开始救她起，我就只是把她当作妹妹而已……”

　　“是吗？”秦羽的眼睛瞟了一眼不远处，又看了看身边的张小凡，叹了口气。

　　小白也注意到了，看着自家儿子叹了口气，便起身往不远处的地方走去。

　　小六见小白的动作，瞬时便明白了，小三刚刚并没有离开，只是躲在了不远处。想到这儿，小六的表情不免有些僵硬。

　　秦羽道：“有些事长痛不如短痛，你们已经纠缠了太久了，是时候让她明白了，否则对你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事！”说着，他神情复杂地看向同样一脸复杂表情的张小凡，有些事是不是我也该明白了呢？一时间，所有的人心情都有些压抑，秦羽为了缓解氛围，强笑道：“唉，本来还以为你和小三好事近了，没想到竟会变成这个样子……罢了，也不要想太多了，小三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再说还有小白在，想来她定能想通的！”只是想不想得通和伤不伤心却没有必然联系……

　　小六苦笑了一声，“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呢？对了，小凡，这死泽离南疆并不近，你既然答应了碧瑶姑娘，我们也该从长计议一下！”

　　张小凡闻言点了点头，今天的意外也便就此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