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类》澜沧音

1、大寒•折笔

　　0．
　　如果有一天我杀了人，逃跑去找你求助。你会：A.收留我；B.赶走我；C.报警；D.劝我自首。
　　璟萱：“A，毫无疑问的。”
　　子瑜：“我选D。你懂的，这才是为你好。”
　　芷研：“A吧，不然怎么办呢？”
　　司薇：“你怎么会杀人呢？”
　　陌临：“D。这个测试我以前做过。其实要看情况吧……不过罪不至死，所以我想我还是会劝你自首的。”
　　恋罄：“劝你自首或者把你藏在山里。与其惶惶不可终日，不如早死早超生的好。”
　　岚玥：“就你那胆子，你也会杀人？除非你得了精神病。”
　　……

　　1．
　　阿玥躺在了血泊里。雪白大衣上沾满的是触目惊心的红。
　　我瘫坐在地上。握着菜刀的手惊慌的颤抖着，而眼里是深深的难以置信。想起刚才瞬间喷薄而出时形成的那朵妖艳花朵，心里竟不可抑制的升起一股快感。
　　“对不起，阿玥……对不起，这是你逼我的。”冰冷的血珠顺着瘦削的下巴一滴一滴往下掉，脸上精致的妆容早已被毁得彻底。
　　“别用你那怜悯的眼神看我，我不需要可怜。不需要！”尖叫的声音盖过汩汩流出的红艳。我像极了正在声嘶力竭的独唱演员。
　　“吴……吴芯，跑……吧。更……好的开……开始。”阿玥平静的望着状若疯癫的我，她紧紧拥抱着鲜血，像是在汲取着这仅有的温暖。泪水缓慢流过眼角，像是某种仪式。
　　心里再次响起古怪的吟唱，尖利的狂笑从心底传来敲打在耳膜上，痒而疼：“你杀了她、你杀了她。”
　　“不、不……”那笑声是反复拔出的刺，带来煎熬、绝望与刻骨的清醒。扔掉手里依旧泛光的白刃。我仓皇地朝门跑去。一路的跌跌撞撞，赶不走的是阿玥那闭眼一刻留下的神圣微笑。
　　“阿玥，我们是否就这样终结？”

　　2.
　　林城的冬天十分阴冷。呜鸣的北风过境寒至心里。白雪缓缓坠落后转眼便融成一滩黑水。高贵瞬间化作卑贱，这是命。
　　我裹紧黑色的风衣，任凭落在发上的白雪为霜。踉跄地走在无人的街头，我想：“我不能被抓住……不能被抓住。我还没有和璟萱她们告别。我不可以在牢里才和她们见面。还有祁云，我还没跟他解释。呵！阿玥，阿玥！你是我的劫，你是我的劫。你早想着要我陪你一起去死，对吗？你等着，等我和她们告别……”

　　门打开时，我看见了睡眼惺忪的璟萱。犹如七月的骄阳。可我却从阳光跌进黑暗。
　　“吴……吴芯？你这是怎么啦？吴芯？吴芯……”

　　睁开眼睛，窗外透进的灰白天空打在窗帘上印不出痕迹。被棉被捂紧的身体开始发热，身上是好闻的牛奶香。我忽然紧紧握住放在我掌心的那只手。
　　“唔，吴芯！吴芯你醒了？”
　　麻木地盯着僵硬的天花板，我不开口。璟萱没有强求，任凭那白皙的手被捏得泛青。
　　回忆如海水般呼啸着漫过全身。我平静地沉至海底，明暗界限模糊时，出现在上方的是璟萱明媚的笑容。不同于阿玥的笑容。
　　该怎样形容那张笑脸呢？
　　温暖、纯净、灵动、救赎……

作者有话说

　　我知道总开坑是我不对。其实那两篇文我都有好几万字的存稿。可是觉得写得不好，于是又锁上重写，仍写得不顺。所以才打算开这篇想了很久的文。我会努力把另外两篇填完的。请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