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不满和“报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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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的嘴唇动了动，似是想要反驳，但终究没有开口。或许我根本就是猜对了，他不爱我，他只是觉得内疚或者别的什么——因为我被他拒绝了之后，才彻底消失在学校里。
但尽管如此，为什么当他攥住我的手，紧紧地不肯放开的时候，我还是不忍心挣脱？
“我不管你是为了什么才回到这里——如果你想杀了托比亚·斯内普，我、还有我的魔杖，都绝对不会同意。”我猜测着他真实的来意，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关于他的父亲。
可是——我这个连父亲都没有了的人，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毁掉自己的家？
“不会。”西弗勒斯低垂着眼睑，轻声回答。
可是我又犹豫了：“可是……如果不回家的话，你打算去哪？”
“和你一起。”西弗勒斯回答。
“我？”我惊讶地抬眼。跟我一起，那岂非是……
“你是什么时候找上他的？”我严肃地问。虽然我阻止不了他成为一个食死徒，但是这个步调是不是太快了？我记得黑魔王一般不轻易收留还未成年的巫师——首先，他们的魔法水平多半不够看；其次，他们能够造成的影响力也太低；再者就是，邓布利多这个人一向舐犊情深，在他看来所有的孩子都不容亵渎，乃至于对少年人的过错往往不愿追究太多。
如果黑魔王想要半个魔法部，容易。但是如果他想要分享哪怕一丁点儿霍格沃茨，都难于登天。
邓布利多这个人很奇怪，他就像一只母山羊，外面的麋鹿被狼群吃掉多少都与他无关，但在他庇护下的小羊必须安全无恙。
可一旦小羊们脱胎换骨，有了自我生存的能力，对他而言就成了另一个世界上的人。
现在说这些毫无用处，邓布利多死守着学校，不肯替外界出力，我恨他这一点。
没错，是他组建凤凰社，是他带领人们反抗黑魔王，可是他自己在做什么？黑魔王第一次失势以前，他在坐镇霍格沃茨，黑魔王第二次失势前，他在为了五十年前对一个坏孩子的纵容而四处奔波寻找魂器。
邓布利多的一生都与孩子脱不了干系，或许、我猜测——在他看来，所有的孩子——比如他的妹妹——都不应该被伤害，但是当他们成年，他立刻开始逼迫他们担当起自己的责任。
无论哪一次，对于这样的邓布利多我都不能苟同。一个在羽翼下被保护得很好的孩子，如何才能突然间直面那么多冷酷的现实呢？就因为爱吗？爱是一种很柔软的东西，它怎么可能撑得起一片天呢。
不过……现在说这些还太早，我只想知道西弗勒斯什么时候竟然加入了食死徒，而且我并不知情。
他扯动嘴角，陷入回忆之中，“差不多就在……我听说有个愚蠢的小男孩同最伟大的黑巫师分享了一个诱人的小秘密，从此那位大人开始不遗余力地把他往火坑里推的时候。”他看了看我，补充一句，“那个时候你还在洞穴里茹毛饮血，试图跟字母都认不全的巨人们谈判呢。”
我沉默了下来，刚刚触碰到的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还在悸动，在这一刻我特别想对他说出我所有的秘密，至少不需要我一个人来承担所有。
可是西弗勒斯可信吗？
我承认我爱他——至少曾经昏天黑地地爱过他，可是我从来没想过相信他。
一个双面间谍，没有人看得透的伪装，我怎么去相信？
西弗勒斯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我抬头看向他，发现那双黑色的眼眸里隐忍着怒气，“他根本不信任你，他一直在为难你——而你就任由他这么做？”
酸涩的感觉再度涌了上来：“我能怎么办？他是黑魔王。”
西弗勒斯似乎也哑口无言了，过了很久才低声说：“从一开始，从一开始……”说道这里，他的话突然滞住。我撇了撇嘴，很高兴他意识到了这一点，没能继续他的说教——什么叫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这么做？一开始我为了谁才沦落至此，他应该比谁都清楚。
就算那个时候我被执念所扰，但是现在的我没有。如果他不打算回应我，我才不愿意见鬼地死缠烂打。
尽管……会觉得难受。
三年的时光够得上让很多人幡然醒悟，其中可能包括他，但肯定包括我。
我得承认，我的确还爱着他，不是自己骗自己。至于初衷是怎样的——那些真的重要吗？
只是西弗勒斯，他对我的爱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如果连他自己都分辨不清，我又从何知晓？
回到小旅馆的路上始终没人说话，然而这一回竟然是他打破了沉默：“黑魔王的心思没人猜得中，如果他突然不再觉得这样的你有价值……”
“不，我会得到他的信任。”我狠下心来，咬着牙说。
抬起头的时候却对上一双明显不信的黑眸，让我感到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我的脸色忍不住变了变，凭什么对我露出这样的眼神，凭什么他比我高……
“我必须要告诉你的是——”我一字一句地说，“太啰嗦就不像你了。”我猛然拉住他胸口的衣襟，凑近他的脸，带着最凶狠的神情用力啃了上去。
片刻后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擦着流血的嘴唇：“情侣之间都这样吗？或者你的牙齿是炼金术焊上去的？”
作者有话说
第76章 不满和“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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