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不被期待的重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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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父亲陡然转过身来，眼神里透着惊愕，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
尽管事情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但这点空隙已经足够我完成一个准备已久的无声咒。
泪水止不住地滑落，顺着脸颊滴在衣领和胸口的衬衫上。我相信我的咒语毫无差错，他们的错愕已经逐渐被迷茫所取代，随即又变得坚定起来。
我给自己施了个幻身咒，看见父亲惊异地盯着手里的魔杖，好奇地在上面摸索着。
已经不知巫师为何物的他不会拆穿我的咒语，我得以安静地看着他们——或许是最后一次。
夫妻二人的脸上终于不再阴云密布，这让他们已经略显苍老的面孔透出一丝难得的活力，我把手按在胸口处，下面有颗鲜红的物体在绝望地跳动，每一下都痛彻心扉。
父亲想了想，随手将魔杖放在餐桌上，转身同母亲说起话来。他们的谈话有关于一次移民——要知道，这对夫妻都是经验丰富的电气工程师，正准备去澳洲换个生活环境，同时或许还打算生个儿子。
为什么是儿子不是女儿，那个男孩会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我没有刻意左右他们的思想，我没有……
眼前一直是模糊的，看得很不真切。但我还是贪婪地看着他们，直到两人商定了结论，开始打理各自的事情。
我终于能够放下心来，跌跌撞撞地闯出门去。街道上的阳光很刺眼，但我的身影总是同背后的景物融为一体，完美的幻身咒不易分辨——虽然不像邓布利多或者黑魔王那样，能够完全隐匿自己的行迹，但至少浑浑噩噩的麻瓜拆穿不了。
我一头朝着来时的小旅馆跌跌撞撞地跑着，顾不得刮翻了路边的垃圾桶，和被我撞得歪向一边的栏杆。
突然间一只钳子一样的手紧紧扣住我的手腕，我茫然地挣扎了许久，才想起要看看到底是谁，胆敢……
“你就这么闯进旅馆，会吓坏那个看门的麻瓜。”
我使劲儿地眨了两下眼睛，才看清楚一张瘦削冷峻的脸，眉头一如既往地皱得很紧，一成不变的黑色袍子上带着我最讨厌的魔药材料味儿。
刚刚有些好转的鼻子又觉得微微有些发酸，我努力地回想他为什么会在这儿。
“恭喜你，毕业的好日子——跟我不同，我没有证书，没有保险金，没有——”
“没有头脑。”
我气得笑了出来，甩开他的手——很容易，没有受到阻碍。
“你不愿意看见我，就别太勉强自己。”我略微仰头，直视着那双没有感情色彩的黑眼珠。
“偶尔，我要是突然想勉强一下呢？”西弗勒斯说。
“那你该去圣芒戈做个检查。”我撇撇嘴，不以为然，“是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卢修斯？该死的他怎么什么都知道？该死的有钱人，该死的眼线……”
“与他无关。我出现在这里令你不高兴？要知道你以前可不——”西弗勒斯说着语义不明的话，我突然间感到一阵不耐烦。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用来浪费口舌，直接说出你的来意——别让我猜。”我板起脸，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虽然……心底有些不愿承认，我希望他不会就此转身离去。
“哦——”西弗勒斯拖长调子，慢吞吞的语气像个十足的马尔福混蛋，“我以为三年的时间能让你不那么蠢——猜这个又不费脑子。”
“但是没有必要！”我突然间讨厌起他夹枪带棒的说话方式，很想一口气反驳到底，“我遵守了诺言，我没有再纠缠你——这三年你过得好吧？不需要不耐烦地打发我，是不是闲暇时光都变得多起来了？有没有——”我很想就此打住，但是忍不住让酸溜溜的语气流露出来，“有没有省下来时间跟你的莉莉女神泡在一起？波特一定嫉妒得红了眼——”
“他们打算一毕业就结婚。”西弗勒斯说。
我已经在忍耐，可语气止不住地暴躁了起来：“所以？你伤心难过，好容易想到一个可以任你找茬的人？就是我？”
西弗勒斯盯着我，扯了扯嘴角，露出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像是带着讽刺的意味：“你现在情绪不好，我不想跟你争——但是太过明显的事实除外。你是说我找你的茬？曾经？你确定？”
我忍不住微微红了脸，我只是脱口而出，根本没过脑子——而且吵架，谁能保证自己句句属实。
况且——想到这点我的情绪瞬间低沉下来——想到从此我不再是任何两个人的儿子，难过就忍不住从心底里泛上来。
“让我一个人呆会儿。”我伸出手微微推了推他，没有用力，只是一个示意，可是西弗勒斯无视了这个动作所蕴含的意义。
“你突然消失了三年，就打算用这样的蠢话来应付我？”他突然说。
“那你又想怎样？”我板着脸，“如果需要我跪下来道歉，改日再说。”
“你想怎样，我就想怎样。”
还没等我意识到这句话的含义，陡然间两片冰凉柔软的物体覆上我的唇，我呆滞的大脑许久才运转起来，能够将这确认为一个吻。
可是——现在？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他是西弗勒斯·斯内普？而不是一只喝了复方汤剂的发情期种马？
好在他只是一触即开，随即看着我雷劈一样的表情，向四周张望了一下，才确定地说：“我们都施了幻身咒。”
——可这不是重点。
我对上他的黑眸，从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我看不出来什么，只有鼓起勇气开口：“可是你并不爱我。”
出人意料的是，西弗勒斯蹙着眉头，看起来竟有些烦躁：“我不知道，你没有给我时间思考——你走了，你消失了——”
“不论我走不走——莉莉呢？她在你心中是什么地位？”我平静地问。
我看着西弗勒斯，他也看着我，不说话。许久之后他的语气软弱起来：“我……不知道。”
我忍不住露出一个微笑，冷漠得连我自己都心惊：“谢谢你可怜我。”
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不被期待的重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