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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野人开场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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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快到圣诞节了。”我们走在霍格莫德最宽的一条大路上,有很多家商店已经挂出了促销的牌子,里面的学生热闹地挤成一团,吵吵嚷嚷。
“也许我们可以订购一份火鸡大餐。”我若有所思地看着牌子上的字,忍不住向西弗勒斯提议道。
“这么说你打算叼着火鸡来一个别开生面的出场?”西弗勒斯目不斜视地朝前走着,仿佛旁边的热闹场景完全没法打动他,他的脸色很不好看,“真不错,我还从来没见过用火鸡腿施魔法的巫师呢,你可以让人们大开眼界。”
我被噎了一下,然后迅速装成若无其事,不过还是觉得有点可惜:“我说真的,你不考虑一下吗?”
“我更愿意考虑一下用什么毒咒才能让你闭嘴,或者干脆把你变成一只火鸡倒也不错。”西弗勒斯脸色阴沉地走在前面,我耸了耸肩,对于现在我来说,这种程度的中伤完全无法破防,只是我不明白西弗勒斯为什么一直显得不太高兴。
我们穿过热闹的人群,越走越偏僻,我觉得很难想象,这帮子斯莱特林难道会在野地里开篝火晚会吗?那需不需要跳开场野人舞?
我在脑海中模拟着西弗勒斯跳野人舞的样子,然后毫无预兆地笑喷了。
西弗勒斯转过身来,冷冰冰的黑眼睛扫视着我,问我需不需要改道直接去圣芒戈修理一下进水的大脑。我委婉地回绝了他,然后绷着脸示意他继续带路。
显然,我的幻想毫无根据,你不能指望一群叫嚣着纯血统最高贵的人能在一片稻田中席地而坐,热烈地讨论如何把麻瓜全都弄死。
实际上,我们在村外两英里的位置进入了一栋小别墅——一栋虽然简洁,但明显标着有钱人所有闲人勿扰的小别墅。门口的花园和附近的山林连成一片,很容易被人忽视,但我敏锐地注意到了山脚的牌子,这说明这一片地带都归某个人所有。
“我爱你们……啊不对,是我们的投资商。”我诚恳地对西弗勒斯表示,他瞪了我一眼。
这里景色不错,我忍不住想起……森林,老巫婆,和落难的公主。
我突然想问问,神秘人有掳公主回家的魔王通病吗?当然,我没法对西弗勒斯开口询问这个,不仅仅是因为这种想法玷污了他心目中的神,更是因为他的父亲肯定不会给他讲麻瓜童话。
我们走近的时候,原本整洁的花园好像一瞬间前进了好几个世纪,杂草丛生,枝叶枯黄,花朵凋零.西弗勒斯用魔杖敲了敲生锈的铁门,门锁上的铁链蠕动起来,迅速地向下滑落,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直到拖动出来一个银蓝色的水罐,里面淡绿色的液体微微荡漾,水面光滑如镜。西弗勒斯把脸对着里面,说了一句:“是我,卢修斯。”
我眨了眨眼睛,对讲机……
最令我难以置信的是,这种废弃般的景象并非幻象,而是真实存在的,而刚刚在远处看到的整洁白房子才是障眼法。
当然,我得承认,一个整洁严肃的别墅会让很多人望而生畏,因此止步,尤其是防止附近的麻瓜小孩把这里当作探险的娱乐地带。
“西弗勒斯,你来得还不算晚。”伴随着滑腻的慢吞吞语调,手持银色蛇杖的青年将大门的一边推开,然后拿着强调故作不解地说:“但是我总觉得,你认为我们这里已经适合对外公开这一点十分不妥。”
这种神气活现的姿态让我一瞬间泪流满面了,自从两年前开始他毕业开始,我就再没见过马尔福家的金孔雀了。没有他们在走廊里到处逮着格兰芬多关禁闭,学校里简直有些和平太甚,以至于险些枯燥乏味起来。幸亏波特和布莱克忧心群众疾苦,不时地制造出一些爆炸性新闻让大家乐一乐。
要不怎么说呢,一个人做一件坏事不难,难的是一生孜孜不倦,任劳任怨地做坏事儿。
“我想我已经跟你提过这件事了,卢修斯。”西弗勒斯生硬地说,“至于合适不合适这一点,我们没理由站在门外讨论。”
“啊,显然是这样。”马尔福微微侧身让出了一条道路,满面笑容地把手杖交到另外一只手上,轻轻抚摸着左手的银戒指斟酌措辞,“不管怎么说,我得现在就告诉你的还有一点——圣诞节我和纳西莎的婚礼就在马尔福庄园举行,如果你能来真是再好不过了。我会让猫头鹰给你送去请帖。”
“恭喜,”西弗勒斯回答,我听出来他试图在声音里加上一丝欣喜和艳羡,但显然这种干巴巴的语调说明他失败了,“我会准时到。”
“那太荣幸了,西弗勒斯。”马尔福用滑腻腻的声音说着,伸手揽住了西弗勒斯的肩膀,“为什么不进去呢,今天有很多人恐怕是第一次见面——我早就说过不是他的号召力不够,只是需要一点儿宣传,你知道。”
西弗勒斯不动声色地任由马尔福拉着走,我很想上去剁掉那只放在他肩膀上的咸猪手。我被马尔福无视了,当然,这肯定是故意的,我的记忆力还不至于差到忘记了四年前火车上那点小小的过节。
所以说男人小心眼起来,比女人可怕得多。想想西弗勒斯,再看看这表面风光的金孔雀。
我扼腕长叹,像我这么胸怀宽广的人真是不多了,江河日下啊江河日下。
我本来猜想里面有可能像是麻瓜的酒会,穿着礼服长袍的严肃巫师端着蜂蜜酒缓慢地散步交谈,或者像是电影中阴暗的长桌,旁边围坐着神情紧张的食死徒们。
但是显然我错了,这里简直就像是公共休息室的翻版,许多鼓鼓囊囊的天鹅绒扶手椅散乱地摆放着,地毯干净厚实,用我说不上名字的柔软材质铺成——
“弯角酣兽的皮毛,你相信吗?”一个黑头发的青年指着地面不屑地说,旁边两个人听得哈哈大笑。
“得了,谁会把洛夫古德的蠢话当真。”他们笑完之后如是说。
我环顾四周,发现这里的确像是另一个休息室,许多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高谈阔论,神态傲慢。
当然,这是明显具有斯莱特林特征的休息室——我们拉文克劳的休息室可不是这样的,实际上,我们更喜欢比较谁能在好几摞厚书的重压下存活得更长久。
“来点戈迪根吧,卢修斯。”黑发青年看到我们,笑嘻嘻地递过来一个茶托,上面放着一个精致的瓷杯,只是里面的液体散发出一种奇怪的气味儿。
马尔福厌恶地向后躲了躲,淡金色的长发在空中微微颤了颤,“早就跟你说过,亚尔弗列得,洛夫古德是最不可信的黑货小贩——把那垃圾堆里泡出来的东西拿开!”
“其实还挺有趣的,”亚尔弗列得不以为然地收回递出的杯子,嗅着里面的味道,然后把自己呛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你想象不了他还有多少奇异的小玩意呢。不过他要价离谱,反正我是付不起账,要是你估计还行,卢修斯。”
马尔福哼了一声,躲开了那茶杯气味儿的范围。
“哎呀,”亚尔弗列得显然刚刚看到马尔福身后的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又是一个新面孔,卢修斯。是你带来的吗?今天可真热闹,你们说他会亲自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