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chapter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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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通和通信技术的发展使世界越来越小，网络的全面普及更是把地球变成了一个地球村。千万里之外新闻上一秒发生下一秒就可以通过漫天看不见的电波举世皆知，西洋的油彩和东方的水墨调和，不偏安一隅也不失偏颇，几百年间日新月异的发展，是乌尔奇奥拉和葛力姆乔还作为“人”生存的时代无法想象的。
当圣诞老人年末扛着一袋的礼物把耶稣生日的庆典送到全球各地，情人节和东方的七夕也毫不逊色地占据了电视和报纸，冲进大大小小的校园和现代年轻人激情热血的心里。
在电视节目甚至夹杂的广告都传销般洗脑风暴之后，连葛力姆乔都晓得了七夕的存在，并开始对满大街卖玫瑰百合满天星的见怪不怪。
但知道是一回事，理解又是另一回事，耐着性子听完美好的牛郎织女故事的葛力姆乔非但没生出一点感性的细胞，反而冒出许多乱七八糟的抱怨。
那女人结婚怎么还得听别人的？
还有那个拿簪子划什么河的是从哪冒出来的？
牛郎都有扛着俩筐跑到天上的本事怎么不揍丫的？
负责讲解的同学心里天崩地裂，合着我这半天都白费口水了，您这是怎么听的啊？！
抱怨归抱怨，最后葛力姆乔在同学的反复强调下终于记住了一件事——给喜欢的人送礼物。
喜欢的人啊……豹子沉默不语，虽然那个家伙不是人是个洁癖的面瘫，可他也不知道能送什么给他好。
送花对于两只破面来说简直要被笑掉大牙，送书又不知道那家伙喜欢看什么，送钻戒？好主意！但穷光蛋豹子没钱。
葛力姆乔苦恼地用双手在脑袋上犁地一样刨来刨去，险些给自己揪秃。
送？送什么啊？！不送？要是被他知道的话……
等下！乌尔奇奥拉知道七夕么？豹子觉得希望闪着金光在对他招小手，如果乌尔不知道，那么就万事大吉了~
于是葛力姆乔抖抖颤颤地回头，满怀期待地询问乌尔奇奥拉。
“乌尔，你知道后天……”
“七夕，怎么了？”
“……不，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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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最近葛力姆乔抓耳挠腮地愁什么，乌尔奇奥拉当然是知道的。只不过他压根儿也没对豹子的感性神经抱什么期待就是了。洪荒岁月的几百年间，他一次也没指望过哪天葛力姆乔能长出“浪漫”这种艺术细菌来，如果真有一天豹子温柔体贴手捧玫瑰海誓山盟感天动地，那么不是他疯了就是他疯了，或者两人一起疯了。
所以用现在网上流传的好男人标准来评判葛力姆乔的话，那他根本不、及、格！
有点小聪明还用不到正经地方，馊主意倒是一拍脑门子一个。远有教唆他破面化替考无效干脆对教授人身威胁，近有如来神掌一掌拍掉水龙头发大水。他都懒得吐槽了。
更令人发指的是上学期期末时，一位快毕业的兄弟终于忍不住内心澎湃的爱意，准备向暗恋的四年的女生告白，用百十来根蜡烛在女生寝室楼下摆成个大大的心形。
此事一出，无疑给闲的发霉的校园打了一针鸡血，立时人山人海，围观者里外三层水泄不通。乌尔奇奥拉也被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葛力姆乔拉到了现场，然后大家都怀揣着鸡冻的心情等待蜡烛君的深情告白。
人越围越多，蜡烛越烧越短，蜡烛君的脸也越来越红，几次张嘴运气深呼吸，但都憋了回去。葛力姆乔等得不耐烦，一边没好气地念着人类真是够磨叽一边大大咧咧推开人群走到心型蜡烛圈。
本以为会出来个如花似玉的小女生结果却来了个英俊狂妄的小青年，围观党们虎躯一震风中凌乱。禁忌之恋，小攻，BL等词排着队跳进乌尔奇奥拉耳朵里，联想起几天前那场莫名的纷争，于是乌尔也默默凌乱了。
葛力姆乔在众人聚焦的目光下毫不在意，比比划划跟蜡烛君说了一通，蜡烛君惊恐状摇头；葛力姆乔一脸“你是白痴吧”的表情又吼了几句，蜡烛君终于下定决心点了头，豹子才得胜状满意地回到人群中。
“你去说了什么？”
“马上你就知道了，看吧。”
乌尔奇奥拉不解的把目光转回去，只见蜡烛君果然一改常态，先前犹豫羞涩一扫而光，脚扎马步手揽太极气沉丹田，大吼一声“XX同学！——
卖！蜡！！烛！！！”
…………
围观党全部扑街，风太大了啊我们什么都没听清。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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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事后葛力姆乔说自己绝对没让他喊卖蜡烛，但乌尔奇奥拉始终不相信。
所以啊所以啊，这样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还能指望他做什么浪漫的事？不拿回索赔的账单就该烧高香了。
正想着，冷不防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吓得乌尔奇奥拉毛都炸了。
“跟老子走！过七夕去！”
来真的？乌尔奇奥拉疑惑地盯了葛力姆乔半天，最后好奇心占据了上风。任他把自己双眼蒙上又拉着自己的手往外走，一阵天旋地转之后，眼睛又重获光明。
黑夜，白沙，尖锐干枯的石英树，永远没圆过的冷月，这场景怎么这么熟悉？
“虚圈？”
“没错，七夕旅行。”
“……”
乌尔奇奥拉摸摸头上的骨盔和锁骨处的虚洞，很久没以这个形态出现还真是有些不习惯。不过正好可以拿眼前那只不知死活的豹子复习下虚闪。
“喂喂！你能不能听别人把话说完！这个地方是……哇啊！”
翠绿虚闪腾起的沙子立刻把前一秒还在叫喊的豹子埋成一个小沙丘。
这个地方是他们还没破面化时初次相遇的虚圈外围，没有标记没有特征的与虚圈任何地点都差不多的方法，葛力姆乔仍毫无偏差的记得，也算令人感动。
但这就像说“出去旅游吧！”然后转一圈回到搬家前住的房子里一样！
坑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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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子成功自救后，两只虚靠坐在一棵石英树下，冷凝的月光似从天穹倾倒的水，在身上漫了一层又一层。时间的流动格外不真实，广袤的苍凉，把一切存活的生命都变得渺小。
葛力姆乔揪住一只刚从沙子里钻出来的无辜壁虎的尾巴甩来甩去，在乌尔奇奥拉的瞪视下又把它放回地上，清清嗓子准备说几句书上学来的文艺语言。
“乌尔，七夕……”
“我们不用过那种人类的节日，葛力姆乔。”
你现在怎么又说不用过了啊？！前几天你明明就是一副“敢忘记就活埋你”的气场的！
“你这家伙能不能有点准主意？！”
“在虚圈里说过七夕，你不觉得很怪吗？”
……的确，有点怪……
葛力姆乔脑子里自动蹦出乌尔奇奥拉戴着骨盔穿着长裙被蓝染抓回虚夜宫，自己用斩魄刀一边挑着一摞书一边挑着一筐水龙头拼命砸门，而蓝染微微一笑，扔下个银色的东西——市丸银，笑咪咪地不让自己过去的场景。
这TM到底是神话还是童话啊啊啊？！！
乌尔奇奥拉看着葛力姆乔脸上五颜六色变幻莫测的表情，伸手推了推他。
“你又在想什么没人品的事了？”
带着点心思被戳破的恼羞成怒，两人再次化干戈为肉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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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架的两人倒在白沙上，手指头也不想动一根。
“乌尔，今晚不回去了。”
“嗯。”
乌尔奇奥拉闭上眼睛，沙子软软的，似乎还暖和起来，感受熟悉的温度越贴越近最后毫无间隙。温热的吐息在耳畔拂过，好像在说着什么，可他已经困得不想理会了。
“七夕快乐。”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chapter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