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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章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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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原来的我们
【我们一起走着,
一点点看见希望之光摇摇晃晃,
却总是无法照出前进的道路。
神啊!
您究竟要怎样才能满足,
您看,天都哭了。
饶过我们吧!
否则,如何让我独自面对,
那只有一个人的,
余下的漫漫时光。】
Sherry与Varoa相遇那年不过12岁,地点是幽静的魔族之森,大片的彼岸花妖艳似火,虽没有忘川水的冷寂和凄凉,却多了一丝淡淡的不舍与惆怅。
Sherry说她爱着这里和这里的居民,她说这里与腐朽肮脏的人界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在人界,她只看到了暴政、叛乱、杀戮和声色犬马,即使厌恶也几乎丢失了自我。
Varoa从不与她谈论这个话题。人魔之战中,人类杀死了自己的父亲,母亲忧郁成疾不久也病逝了,自己从很小就由身为魔王的舅舅带着长大,而魔王唯一的女儿又被是人类的魔王后带走到了人界,至此多年没有相见。
复仇,他早就想要向人类报复,尽他所能。可惜这战打了多年后无论是人还是魔都不想再继续下去,于是一日一纸公文一锤定音,双方首领握手言和脸上表情都不是带着笑的,没有人知道究竟谁伤得更深谁更不甘,但是大家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战争终于结束了,尽管不知道哪日战火会重燃但至少和和平平一直到了后来。
但是和平的假象之下战火仍在燃烧,尤其是当初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的小孩子们都已长大,暗地里所有的人和魔都在等待着战争爆发以偿血债,抑或谁谁谁又正在筹划着发动战争。
殊不知一报还一报,冤冤相报何时了?今夜才闻折杨柳,明朝吹得满城霜。
只可惜朝晖夕阴物是人非事事休,Sherry重回人界,Varoa则将自己年轻的生命永远留在了他所深深爱着的、养育了他的、现今被战火吞噬的土地上。
这是天谴。
天在惩罚,那没有珍惜与自己的爱人一起度过的岁月的人。
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多蠢的道理啊。
但是每个人都还是会犯错,每个人。
[我知道我错了,但是,你还能回来吗?]
Sherry爱Varoa。
Sherry不爱Varoa。
Sherry恨Varoa。
Sherry不恨Varoa。
爱是什么?被爱又是什么?那么恨呢?
对这些个问题的疑惑造成了如今的惨状。
但是,Varoa对于Sherry来说,究竟算什么呢?
Sherry对于Varoa来说,又算什么呢?
【只是,答案早已随着忘川水流去再也寻不到影踪,湮没在了时间的土地里。】
那已经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呢?仿佛已经远到了记不清的亘古之时。
记忆的碎片只此一次,就再也无法拼凑。
自己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了。
明明,已经那样地消失过了。
从头再来,却发现任何事情,都绝不可能从头再来。
她就这样的,永远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
这故事,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大概是十多年前他们相遇在魔族之森,那时的事态异常紧急——一个少女被一群魔族极度厌恶的巨鼠围攻;在那种自身不保的情况之中,连自己也不知为什么会去救她,只不过因为一种异样的亲切感,使自己对她着迷。
那个年龄的孩子的眸子本应是明亮清澈的,然而她的眸中却有那么一丝冷漠,甚至暴戾……
她夜里睡得很不安稳,时常被噩梦惊醒,“哥哥,我害怕……”
终于有一次自己进入她的梦境,看到了她梦中所见,才懂得了那究竟是多么恐怖的记忆,以至于在她幼小的心灵上留下了极度痛苦的烙印。
血腥的屠杀。她的双亲为了那个对神许下的诺言,将女儿藏在壁橱里。而就是这个藏在壁橱里的小女孩,目睹了屠杀的全过程。血……血……血……红色是她记忆中唯一的颜色。从天边到地平线,从河流到田野,全都流淌着这罪恶的颜色。亲眼看见双亲倒在入侵者的刀下,又望到远处惨叫着死去的乡亲,小女孩已经因过度惊吓而麻木得动弹不得。四周还有猩红弥漫开来,自己仿佛也嗅到了那浓烈的死亡的气息……待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右手紧紧攥成了拳,关节处因过度用力而显得比平时更加苍白。
“呜……”她仍在自己身边哭泣。
“不要怕,因为我在这里。”每当她因为噩梦而哭泣时,自己便会怜爱地拥她入怀,直到她的哭声慢慢停止。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她这么好,也许是因为自己想从她身上找到贝拉的影子,虽然她与贝拉是截然不同的两类。寻寻觅觅,能找到的只有一样的依恋,以及恍然错觉般的,一样的心动。
但是,她是谁?
看似普通的人类少女。
怪异的一点额间朱红痣。
像要将人吸入的恐怖银眸。
毫无征兆地出现在魔族之森。
拥有着魔和神两种对立的力量。
永远冷漠的表情以及缜密的思维。
文静的外貌下有一颗渴望杀戮的心。(←注意格式,这纯粹是格式。)
……
Varoa或许永远也无法了解,或许永远都不能了解了。
双亲被杀啊……
其实除了Sherry、Varoa,这样的可怜人还大有人在。
比如Uler,比如Gri。
Uler和Gri的关系大抵是同居人,又没有感情什么的暂且不提,不过是同病相怜,又不打不相识罢了——如果他们当初还是陌生人的时候,没有因缘巧合地去杀同一个人,恐怕接下来很多跌宕起伏的故事,根本就不会发生。
有人说过,男人不需要感情,只需要理解;需要感情又需要理解的,那就是女人。
“真是矫情得要死的说法。”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一句抱怨。
不幸是种会传染的东西,像是孤苦伶仃。
普天下的人们,有的是人的家庭早已覆落。
连同这个世界。
这个在死亡的泥沼中越陷越深,即将沦陷的世界。
一个堕落已久的世界。
在这里,没有人能够得到他该得的。
没有人被夺走他所抢夺的。
只是因为这里是这样的一个世界。
在一触即发的南海局势之下,一场被人们号称是“为保卫祖国而战”的战争终于在几方势力对立僵持了近十年后爆发了。
战争愈演愈烈,从单纯的南海岛屿领土争端上升到了整个太平洋上国家的战争,最终演变成了第三次世界大战。
由于这场战争给人类带来的灾难极其巨大,使各国任命都不约而同地想起了爱因斯坦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如果爆发第四次世界大战,人们将用石头打仗。”于是在紧急停战之后,联合国出台了一项决议,禁止任何国家再使用或生产高端武器——所谓高端武器,指的是自从第三次工业革命以来发明的所有具有破坏性的武器。
在人类共同的家园——地球出现危机之时,各国总是能摒弃前嫌,团结一致;一个国家的利益和全人类的利益比起来哪个重要,当然是不言而喻的事情。
然而在仓促停战之后,不仅仅是人类的福音,也有着更多的人民流离失所:战争中损失最大的国家就是日本,毕竟这场战争就是日本最先挑起的。日本战后被分为了东、西两个部分,名义上虽然还是一个日本,但东日本由军阀统治,走军国主义对外扩张的道路,同时治安较为混乱,尤其首都东京是远近闻名的“罪都”;西日本则仍由首相及其内阁管理,人民生活相对稳定,但总是要堤防东日本的入侵,闹得整日人心惶惶。
泽田纲吉的家乡是位于西日本的一个近海的小镇,并盛。三年的三战中他去了他真正的故乡,意大利的西西里岛避难,直到战后才回来。望着战火洗礼后的国家,纲吉的心中流淌着一种说不出的感情,是怀恋还是忧伤他并不清楚,但当他回到并盛,发现这个小镇仍然保持着从前的那种活力,看起来并没有被卷入战争,就连自己三年多没有人居住的家也没有爬上多少绿色的藤蔓,虽说破败了一些。
并中的铃声依旧像往常一样响着,风纪委员接待室门口的涂漆字却不知何时已经剥落了,二年A班的门牌又换了一张新的,在灿烂阳光的照射下微微地泛着光。
但是从前那个在这里上学的、学习虽然不好却无忧无虑的、被人们称为“废柴纲”的泽田纲吉已经永远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这个现在站在并盛的街头,用威严的目光睥睨整个黑手党世界的教父,Vongola Decimo,Don Vongola。
单纯的怀念当然不是现任彭格列当家回到日本的目的——帮助西日本战后恢复经济的同时在政坛上占据立足之地,最终达成对于西日本的控制才是他的计划。在意大利的时候他就听说了东日本的各色组织黑手党十分猖獗,想要在其中处于主动只有从西日本下手,有了一定权势后再向东日本进发。
Sherry现在是隶属东京警视厅的一位警部。作为一名罪都的警察,只要听从“王”的命令那么一切就没有问题——前提是必须要有能力,否则就会被驱逐。三年前她刚来到这里的时候甚至还没有任何真实的身份证件,全凭驻日本的俄罗斯大使馆的一通电话就顺利成为了警视厅的一员,到了现在她不仅在这里站稳了脚跟升了职也拥有了自己的户口,法裔日本人的奇妙身份,警察证上的名字“Sherry•Satan”显得格外惊心。
开始时还有人怀疑Sherry驴唇不对马嘴的户口是真是假,或是只是因为喜欢法兰西美人而和她说说笑笑的帅小伙,即使冰山美人毫不动容也乐在其中。事到如今三年前的那群同僚已无一人仍然待在警视厅,新来的大都是些被鲜血和药物冲昏了头只拥有蛮力的家伙,整日出去收拾妄图破坏存在于罪都的奇妙平衡的无知者,人与人之间的联系淡漠到不行,即使冷漠如Sherry也感到了人类所谓寂寥的不快感觉。
时不时会有无能的警察诡异消失得无影无踪,也会有能干的警察被带走到据说是“王”居住的“城”去担任更高的职位,Sherry没有兴趣也不想去,尽管被多次点名仍然推脱,具体原因只不过是她还有另一个身份。
罪都的警察受不到多少那本就少得可怜的法律的约束,Sherry是警察的同时也是黑衣组织的一员Tequini;而就她所知,这里既是执法者也是犯罪者的人绝不止她一个。
分立的政权,罪都东京,黑衣组织、塞尔宁、Vongola、Cavallone、King Caesar、Dragon Head、Hotel Moscow等等一系列组织,以及被重重谜团包围的神一般的“王”……
摆好的舞台仍是空的,四方妖魔蠢蠢欲动,只待一个契机的一声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