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不朽》cocolala

84、84

　　婚纱拍摄是早安排好，上午拍摄内景，下午前往H市拍摄外景。
　　范思明将全市最高档的影楼包下来，此时一干工作人员围着两人转，准确说，是围着梁我优转。范思明原长相别致，打扮讲究，纯色礼服一披，就是一副极上镜模样，倒是梁我优作为新娘，又是梳头又是定妆又是穿戴，被十来人推进梳妆间两个多小时，依旧没出来。
　　范思明趁空与方允诺坐在休息区等候，同时听她回报工作进展。
　　“度假村投入运营后反应很不错，利润比预期高了10个百分点。但世博会那边情况不乐观，柳孟舒突然辞去项目主管，接替的人对情况不了解……”方允诺说着停了下来，见范思明专心看着窗外，丝毫没听汇报。
　　休息区设在影楼临街一角，视野开阔的落地窗将商业街上繁华景致尽收眼底。范思明抬头远望，恰好看到一对学生打扮的男女在马路上互相追逐嬉闹，两人面容稚嫩，青春洋溢，看来不过十五六岁，还未成年。街上人来人往，两人一连撞了好几个路人，但依旧我行我素，甚至当街拥吻起来。
　　方允诺看范思明心神不在，停下汇报，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当下看到男孩的手大胆往女孩大腿内侧摸去，眉头即时轻皱，“现在的小孩真是开放过头！”
　　范思明收回视线，轻瞥一眼方允诺，淡淡地道：“这种当街露脸的事也得双方愿意，如果有一方不愿意，即使路上全是盲人，也做不出来。不过如果双方都愿意，又何必在意毫不相干的路人？”
　　“小少爷？”方允诺错愕地看向范思明，实在是这几年他太循规蹈矩，完全没想到会突然说出这番话来。
　　范思明说罢，却是猛地想起，自己以前恐怕也不过是梁我优身边的路人罢了。
　　“小少爷？”方允诺看范思明表情突然一滞，不由又低唤一声。范思明回过神来，恰巧一名侍应过来替他续杯中咖啡，于是他就假装忽略方允诺脸上疑惑的神色，移眼向化妆间看去。
　　侍应续完咖啡，往后退一步，见男子依旧出神地看向化妆间，“女士化妆一般比较久……”猛然意识到自己冒犯了，但看对方依旧没回应，又壮着胆子道，“听说梁小姐在里面，光是口红就换了十几支色，眉毛也重画了七八次……”
　　范思明抬眼细看，只见对方长相清丽，注视着他的眼中波光浮动，虽然一身黑色小西服装束，却难掩高挑身材的曼妙姿色。
　　侍应被他突然审视，停了话语，下意识理了理鬓角，脸不觉就泛红，眼睛却依旧直直看着对方。这个包下整栋影楼的男子生得真好看。
　　“咳！”方允诺重重发出一声，警告地瞪着小侍应。
　　侍应即时吓得双手紧抓托盘，后退一步，垂下脸来，“对不起，对不起……请……请先生慢用。”
　　范思明没回应，只是轻扬了扬手，示意她退下，又侧头看向窗外，刚才当街拥吻的小情侣已经不知所向。
　　方允诺看侍应畏缩着退走，心里暗想待会得跟经理说说不可，面上却提醒道：“小少爷，下次遇着这种事，你可不能放任那些想高攀的女人。要是又传出不好听的话，可不好！”
　　“不过是一时走神，方姐你想多了。”范思明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神色平静。
　　“对，是方姐想多了。”方允诺看他一脸无所动容，想起他刚才听报告也是心不在焉的模样，就略带挖苦的口吻道，“小少爷是一心在梁小姐身上，又怎么能理解那些被你不经意吸引的花花草草的心情？”
　　“方姐？”范思明蹙眉看向这个比自己年长八岁的女子，复又移眼看向别处，“我以后会注意了。”
　　方允诺自知失言了，正要说点暖和话，却听范思明突然冒出一句“只是刚才我忍不住就想，如果她仰慕我，那表情一定与之无异，不，会更吸引……”
　　“她？”方允诺听得错愕一下，马上明白指的是梁我优，即时在心中暗骂“糊涂！”，但看范思明没再说，想了想她还是劝道：“小少爷，梁小姐是个性相当独立的人，她既然嫁给你，心里自然是有你的。但每个人表达爱的方式不同，你总想她按你想的方式做，她心里不愿，你也苦闷，最后不是弄得两人都不好？”
　　范思明听得有点如梦初醒地看着方允诺，但很快眼神又一黯，“我不是拿她与别人比较，是拿我与她的前男友比较。我太清楚她喜欢一个人会有什么表现。”
　　“小少爷！”方允诺当下恨铁不成钢咬牙道，“你怎么可以自降身份去跟别人比？”
　　“我心里何尝不鄙视这样的自己，只是忍不住又做出一件件傻事！阻止徐昊深回来，将柳孟舒赶出K市……”范思明话未尽，扭头不愿再提。
　　方允诺想起A市世博会的那个竞标，以及高价聘请最后却辞职的柳孟舒，忍不住心口微痛，道：“小少爷，你听方姐一句劝，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就是很奇妙，有时候你对她越好，她反而觉得你在逼她。”
　　“所以任先生那么宠你，方姐最后还是选择离开他？”
　　“我……”方允诺没想到范思明会突然将话扯到她身上，愣了一下，就有点恼道，“我们又怎么一样，我们是性格不合！”
　　“性格不合。”范思明苦笑着重复一声，若有一天他与我优分了，恐怕也唯有这个理由最恰当。
　　方允诺还要说些什么，一抬眼只见盛装的梁我优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范思明背后，微愣一下忙端出笑容来，“梁小姐你终于出来了，怎么也不说话？真是漂亮，不枉小少爷把脖子都等长了！”眼睛自然地打量对方神色，猜测她听了多少。
　　范思明一听，忙要起身，但刚站到一半又将动作放缓下来，从容地挺立，让西礼服后摆笔直垂下来，优雅地转身，完美的笑容在看到梁我优的一刹那凝住了，镜片后晶亮的眼睛一下发直。
　　梁我优叫他一动不动的目光看得发窘，幸好方允诺在身后适时轻推一下范思明，范思明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低头笑笑，“你太美了，我……我就看傻了……”
　　方允诺听得直吐两升血，他是没救了，才优雅两秒，一看到梁我优就打回原形。
　　“你也很俊。”梁我优平平淡淡地回应。她知道范思明很在意她，但没想到两人已经注册了，他还在提防吴昊深和柳孟舒。
　　范思明对上梁我优过于冷静的面容，心口一沉。他刚才的话让她听着了？
　　方允诺自然听出梁我优话中的敷衍味道，上前打圆场道：“好了好了，你们是郎才女貌，赶快去拍照吧。时候也不早，不然下午行程不好调剂。”
　　范思明这才抬手勾起梁我优往摄影台而去。

　　摄影师是国外聘请的专业大师，但拍摄进行得并不顺利。
　　“再贴近一些！再贴近一些！”
　　“新娘身体放松，不用紧张！”
　　“新娘笑自然一些，笑！笑！”
　　“新郎亲新娘一下，新娘不要往后退！
　　……
　　如此种种，要么姿势不对，要么表情不对，前前后后补妆不下百次，才勉强拍了十辑。
　　拍摄后是筛选照片，梁我优没看两张，就独自到里间卸妆换衣服，留下范思明一人。
　　看着马桶里一泓染红了的水，梁我优无力地按下冲水键。经期紊乱，是因为心理压力过大！
　　她想起刚才看了几眼的照片，每一张里面的两人装扮都完美得无可挑剔，但她总觉少了些东西，少了些感动。
　　“真羡慕！好大手笔啊！”梁我优正在发呆时，门外响起一道清脆的女子声，“你看这婚纱，上面点缀的钻石听说有一千零一颗，代表着你是我众里挑一的一个。唉！眼睛都要看花了！”
　　“何止看花了，简直羡慕死人！”另一个脆一点的声音响起，“我老公结婚时，连一颗钻石也没送过。”
　　梁我优意识到外面进来工作人员了，想开门出去，结果手才握住门把就听到一把严厉的声音喝道：“你们怎么随便碰客人的东西！快放下！弄坏一点，你们打一辈子工都赔不起！”
　　“知道了！”被喝骂的两名人员忙低声道歉。
　　梁我优想他们大概就此离去，就打算站着等一会，不料却听到他们继续谈论开来。
　　“哎，张经理，你说它得多少钱？”
　　“你管那么多，拿了自己的东西就出去，别叫客人生气。”
　　“她要生气也不能说是我们惹的。”声音脆一点的女人略带刻薄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这对新人像在闹别扭。拍照时那个女的像个木头人，要她拍个亲吻照结果脖子离得老远老远的不自然。”
　　“唉！胡说什么呢你！”
　　“我也觉得，刚才我送茶水时那个范先生还盯着我看出神了，心不在焉的。你们说，他们会不会像电视上那些豪门似的，表面恩恩爱爱，实则就是一交易！”
　　“你看你说的，乱扯！”经理的声音声音顿了顿，语气放轻道，“其实我也听人说过，只是听说啊，新娘年前不小心吃了亏给那位先生，当时还登了早报……”
　　“哦，我想起了，张经理，当时还高价回收报纸呢，范氏控股，都是姓范的，原来就是他们啊！”
　　“嘘！小点声啊你！要死了，让他们听到，你丢了工作不打紧，我还要养家糊口！”
　　“难怪两人脸无表情似的！原来如此……”
　　“没准三两个月后就离了……”
　　梁我优听得手抓着门把，要出去制止，猛地又听到一道冷艳的声音――“你们在说什么？”
　　“方小姐！范……范……范先生！”女人们在看到方允诺身后的男人时，全变成结巴。
　　“离什么了？”范思明沉声逼问，将室内三个女人狠狠扫视一遍，他在外面看了好一会照片，也不见梁我优出来，就找了过来，不想却听到这帮女人在嚼舌根。要是他们说得中听，他也罢，但偏偏还诅咒他婚姻不长久，这不是自挖坟墓？！
　　“离？没离！”张经理还算反应快，“是范先生你听差了。”
　　“我听错？你是说我耳朵不好使了？”范思明上前一步，张经理吓得往后一步，紧张解释道：“不……不是……”
　　“小少爷。”方允诺拉住还要追究的人，对对面三个女人使眼色，那三人吓得忙缩着脖子出去。
　　“慢着！”范思明沉声喝止恰绕到他身边的女子，正是刚才送茶水的服务员。
　　“我刚才看着你是警告你，我妻子化妆再挑剔也容不得你弹论半分！我爱她，别说是等两小时、三小时，我等她一生也是心甘情愿！”
　　“是……是……”女子吓得不敢抬起脑袋，强抑着羞辱的泪水，快速逃出房间。另两名女子也跟着飞奔了出去。

　　梁我优这时才推门出来，对上范思明余怒未退的面容。
　　方允诺见到她，扯出一个笑容，宽慰道：“都是些不懂事的人，梁小姐不要记在心上。”
　　“我岂会记在心上？”梁我优平静地回应，“是你家少爷借题发挥了。”
　　范思明神色一晃，不自然地看她，突然反问：“你听了那些话就一点不生气？”话里透着压抑的怒气。他知道她在里面，他斥责女子的那番话有一半原因也是故意说给她听。但梁我优的反应未免太平静了！
　　梁我优平静地看他，不回一话，迳自到梳妆台前除下首饰。
　　范思明本就不满她拍照时的反应，见她面对闲言碎语还是这副表情，气得拂袖离开。他不希望像父母那样吵架。
　　方允诺没想到两人会冷战起来，但她直觉是护主子的，就上前提醒梁我优：“梁小姐，你如果有什么不满或要求，你不妨直接说。你是清楚的，小少爷不会拒绝你！”
　　梁我优知问题出在自己身上，但听到方允诺最后一句强调就又来气：“他可以拒绝！我没要求他事事顺我！”
　　方允诺没想到梁我优冲自己发火，也不服气地回驳：“梁小姐，我家小少爷怎么待你，大家有目共睹，你不觉得你对他不公平吗？”
　　“他是‘你家’小少爷，你自然向着他！”梁我优加重“你家”两个字，一把扯下头上发夹，回头瞪着方允诺，“我从一开始就告诉他不公平，为什么那时候他不拒绝，现在反而叫你来教训我？”
　　“梁小姐，允诺不是教训你，是觉得你既然嫁给小少爷，以后就是范家的人……”
　　“我姓梁不姓范！”梁我优一下用力将手上发夹扔在梳妆台上，发出极响的一声，“你们是觉得我嫁给他，我就是你们范家的所有物吗？”
　　方允诺是见识过范心怡的火爆，但没想过梁我优发起火来也是如此恐怖，霎时吓得干站在原地。
　　“梁小姐！”一名衣着齐整的挺拔男子进来，抬手轻挽着方允诺，一副维护姿态道，“你不是范家的所有物，你是范家未来的女主人，不过允诺是我女儿的妈妈，所以拜托你以后对她说话客气点！你有怨气还是向你先生发泄的好。”
　　梁我优移动视线就看到跟在男子身后的范思明，一脸难看的表情。
　　方允诺回过神来，拍开身上的大手，蹙眉道：“任非凡，我的事不用你管！”
　　任非凡与方允诺曾经有过一段，现在虽然离婚，但他极是后悔，时时总想挽回。本来得知范思明选了他投资的影楼就想过来，但方允诺提前警告过他，他就躲在办公室。此时听闻员工管教不严，他就借此过来道歉，没想到听到梁我优训人的话语，当下就出面护短。
　　范思明站在他身边，一边是忠心的助手，一边是心爱的人，他一时也不知该维护哪边。
　　因为范思明的不表态，化妆间的站位成了三对一。梁我优将头一别，拎起包走了。她其实心里也明白是自己过激了，但要她说出道歉的话，此时真说不出。
　　范思明一见她走，忙反应过来，拉着先道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有什么不高兴冲我发就好！”
　　范思明不说话还好，一说梁我优又气不打一处：“你有什么错？样样都听我有什么错？是我突然不想结婚而已！”
　　范思明被她的话吓得一下停住所有动作，待见梁我优真的走了，才拼命追出去，边追边喊：“我优！”
　　化妆间一下剩下两人，方允诺一脸忧心，自言自语道：“我不该多事的！”
　　任非凡拍拍她，安慰道：“我见多了，她是婚前恐惧。”
　　“真的？”方允诺将疑非疑地看他，半晌后知后觉被人搂着，又用力推开，任非凡加大力道不放，贴身附耳道：“童童说想我，要我今晚过去吃饭。”童童是他们女儿的小名。
　　“滚！无赖！”方允诺用力推两下，被人在脸上讨了个便宜才推开。
　　“当初是你家人嫌弃童童是女儿，我答应带走童童跟你离婚，现在你这样算是什么意思？”
　　“我想过了，与其跟另一个女人生儿子，不如由你来生......”
　　“滚！”

　　且说回梁我优上车后依旧一副气怒模样，只是心底极是后悔说了那句气话。事已至此，大家都清楚是回不了头，这婚不结也得结！
　　范思明坐在另一端，独自生闷气。
　　两人吃过一顿无味的午餐，直奔H市。
　　一路上，梁我优身体不舒服，闭眼休息。
　　范思明见状更是心忧，等到了下榻的酒店，梁我优直接搬进客房，范思明算是彻底心凉了。他与梁我优难得在外留宿，早提前担心梁亦生从中破坏，于是命人在世博会的事上弄点岔子，让他今天非得去A市不可，却没想到问题出在了两人身上。
　　外景拍摄安排在明天早上，此时时间尚早。但范思明特意将时间定在今天，地点定在H市，是有另外安排的。
　　今晚是H市首富易丰年的生日宴，两人虽然年龄层不同，但范思明与他还是有过几面之缘，所以事先也收到邀请函。范思明是有心带梁我优出来现现，所以早答应赴约，此时与梁我优冷战，他还是硬着头皮去客房。
　　轻敲一下门没回应，范思明直接推开半掩的门，就见梁我优躺在床上，睡着了。
　　范思明一见就来气，他一下午都不安，但梁我优已经睡了一路，现在还能睡得安稳，难道跟他在一起就这么无趣？
　　他上前过去，背手插腰，微俯身瞪着梁我优，细看下，才注意到她睡得极不安稳，眉头紧蹙，嘴唇苍白。
　　半睡状态中的梁我优似是感到顶上投下一遍暗影，疑惑地睁开眼来，就对上范思明审视的目光。她尴尬地往外退了退。其实过了一个下午，她已经后悔早上火气上头说的那句话，只是又拉不下面子来道歉。
　　“你不舒服？”范思明探手摸了摸她额头，只是有点凉，但不像是感冒，“要不我叫医生过来看看。”
　　梁我优看着他略带关心的模样，想起初中时的笑话，不觉又觉得他傻气。
　　范思明见她没回应，以为还在生气，心里暗叹一声，低头服软道：“别生气了，好不好？都怪我不好，明知你不喜欢我，我还是一心想跟你在一起……”
　　范思明剩下的话语全收进梁我优突然的吻中，范思明瞳孔猛地扩大又收缩，下一刻他已经一手揽着抬头的人加深这个吻，另一手支撑着慢慢滚进床铺上。
　　良久，先点火的梁我优一得空隙，抓着某人继续越轨的手，阻止道：“等等！”
　　范思明等了这个机会很久，此时梁我优先挑了头，可谓天时地利人和，他一点也不想错失，手腕一转就反捉住梁我优，哀求道：“我优，我想要你！”
　　梁我优扁了扁嘴，“我来例假了。”
　　哗！范思明像被一盆冰水泼中般，不死心道：“不是上个星期刚过去吗？”
　　“推迟了。纪医生说是心理压力过大赞成紊乱。”梁我优说着，看范思明的目光染上一抹取笑之色，“你对我这个很了解。”
　　范思明脸上划过尴尬之色，懊恼地倒在床上，但下一刻猛地跳起来，冲出房间。梁我优被他这个变化弄得不明所以，猜测他也与一般男人无疑，吃不到就生气了。结果两分钟后，只见范思明拿着个暧宝进来，甩热了要替梁我优捂上。
　　“我真是笨了，你从早上神色不太对，我就应该猜出来。”范思明说着，回头又吩咐端着热牛奶进来的人把牛奶放到床头柜上，再煮点红糖姜汤进来。
　　梁我优看着他这副细心模样，鼻头发酸，忍不住啐道：“你一个男人做这些琐碎事，一点也不像男人！”以前徐昊深对她也很好，但也不愿意帮她买卫生巾。
　　范思明替她在后背垫上枕头，递上热牛奶，戏笑道：“我就是要对你好到你没了自理能力，以后离不开我。”
　　“神经！”梁我优捧着牛奶，瞪他一眼，心里却有点甜。
　　范思明凑近，在她气鼓的腮帮上亲了一下，认真道：“如果不是估算失误，现在你一定知道我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男人。”
　　梁我优被他直接的目光看得别开头，半晌才低声道：“早上的是气话，我不是不想跟你结婚，是事情来得太快，我适应不过来。”
　　“我优，我听方姐说了，这是婚前恐惧，是我不够让你信任……”
　　两人把话说开，气氛终于缓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