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66·非我莫属（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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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我优？”宁芳大掌晃一下，唤回梁我优的思绪，轻挑桃花眼，斜斜地打量她一会，便调转视线，看向左前方那一桌的女子。想到刚才在补妆间看到她与柳眉眉沉默对视的场景，宁芳心中又是一阵疑惑。到底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
梁我优抬眼飘向右前方一桌，桌面收拾整齐，范思明已然离去。想到偷听韩乔儿得来的话……15楼A套间……新闻头条……梁我优神色一凛，范思明居然约了韩乔儿在这里幽会，韩乔儿却将信息传给了记者！
梁我优摸出手机，滑出范思明的名片，在按下去一刻又犹疑起来。对于柳眉眉一家的惨遇，柳孟舒的染病身亡，梁我优除了震惊还是震惊，而对于始作俑者范思明，她并没有如柳眉眉预料般生出特别大的憎恨来。没有特别大，却还是心有介怀。
甜点送上，汤敏海扫眼妻子自出去回来后便一直意味不明的笑脸，问：“捡宝了？”
柳眉眉即时用力瞅他一眼，俏生生的，“自从我被你诱骗后，就不再相信世上有宝可捡！”
汤敏海将她那话在嘴里喳巴两下，才觉出一口的沙子，所幸两人早是如此打情骂俏的习惯，便也嬉笑着回了一句：“当然，我就是这世上最后一块宝。”
柳眉眉又是俏生生瞪他一眼，“烂草就有你份！”
“我是草，你不就是草娘嘛！”汤敏海继续嬉笑地看她，“老说我不帮你，之前不是说你哥刚从国外回来，没找到工作吗？我才替他揽了份活，市场总监，在范氏哦……”
柳眉眉这下眼里的风情全无，半带惊恐地看他，“你给我哥向范恨优要工作？！”糟糕！恐怕很快就让梁我优知道她的谎言！
汤敏海不明所以地看着脸色大变的妻子，嘀咕道：“我可是很艰难拉下面子才求来！你转告你哥好好干！姓徐的扔个一千万就打发了我，我现在巴不得重新讨好范思明……”
“有钱便是娘！汤敏海，你爱讨好就自个讨好去！”柳眉眉轻咬一口甜点，举着小调羹低声责骂，“我们一家最恨是姓范的人，我哥是不会接受这份工作的！”
汤敏海讪讪地看她，“何苦跟钱过不去？”
宁芳看梁我优捧着手机凝眉沉思，过了好一会也没反应，于是横手夺了过来，一看，手机上赤然是范思明大大的名片，忍不住心里一阵怪滋味。
手机被夺，梁我优只是错愕一下，便没再过激的反应。对于宁芳这种蛮横的行为，她已经习以为常。她抬眉又垂下，心里为刚才自己的犹豫感到迷惑。那年的事，她相信范恨优会对柳眉眉作出报复行为，但至于后来柳家的变故以及柳孟舒的自杀，梁我优并不大认为范思明会步步紧逼如此，如果柳眉眉所说属实，只能说柳爸爸和柳孟舒的心理素质不过关。她这么想时，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范思明与初恋之间，更偏向于信任前者。
“才看到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就按捺不住心情了？”宁芳吃味地道，直勾勾盯着梁我优，按下通话键，将手机凑到耳旁，“就让那头的范先生乐一回！”他打心底鄙视自己吃醋了！
梁我优伸手要阻止他，自从那趟跟方允诺通过电话后，她就没再主动找过范思明，即使是被他妈羞辱后。
宁芳往后倾身避开，半晌，切断通讯道：“居然不接。”
梁我优暗里松口气，但几乎是立刻地又紧张起来，她想到某个被捉现行的绮丽画面！一把夺回手机，想也没想，直接按了重拨。
宁芳愣了一秒，待看清眼前的人时，心底一阵动怒，用力夺回手机，低声喝道：“梁我优，你真是很奇怪！口口声声对他没感觉，现在却一副妻子查岗的模样！”
梁我优看着再次易手的手机，脸色也沉了下来，“我做什么无需向你解释！把手机还我！”
宁芳一动不动，与她瞪视。
“我说过，我认真了！我不容许你将它当笑话看！”浓浓的压迫之味袭来。
“我没有将它当笑话看。”梁我优平视对方，说实话，宁芳这个模样打心里给她压力，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很不喜欢跟比自己强势的人相处。“如果感情单靠认真便可，我不会失恋了一次又一次。”范思明也不会被我狠心拒绝。
宁芳不愧是个当兵出身，观察力极佳，一下就觉察出梁我优的心底话，警惕地问：“你刚在想什么？拿我跟他比较？”
梁我优心想，这人自视甚高，之前直截了当告诉他自己感受也不当回事，此刻看他一副气怒的模样，何不拿范思明作个正面教材。于是想罢，她便道：“我一向最讨厌将人拿来比较，但是说实在话，今天我真是不由自主多次拿了你跟他比较，同一件事同一个场景不同的态度不同的举动……”梁我优说着，嘴角浮出笑意看向对方越发阴沉的脸色，“结果……恐怕你不会想听，虽然我知道你已经猜到……”
“啪！”重重地，宁芳将手机拍在暗红的餐布上，包括柳眉眉在内的所有客人全扭头看了过来。
梁我优心里也被拍得吓了一大跳，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意，然后看到宁芳高大的身躯站起来，靠近她，眼露凶光，“戏弄我，觉得很好玩，是吗？”
“这里不是M市。”梁我优话说罢，才意识到声音里带着抖，嘴唇干涸，忍不住轻舔一下下嘴唇。
宁芳低头逼视着她，觉得对方就如一个瓷娃娃，两根手指就能结束了她。
“先生，你们的圣诞蛋糕……”侍应推着餐车过来，话到一半，意识到气氛不对，傻站一边。
宁芳扭头狠盯一眼侍应，对方吓得后退一步，然后右手一抬一伸，直直插入双层蛋糕里。
梁我优和侍应惊恐地看着他将蛋糕蹂躏成团成泥，然后终于像发泄完毕般收手，转身离去。
梁我优看着那道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转折处，身体软而无力地一下瘫在椅子上。这人太恐怖了！
大堂经理侧身过来，急促着语气吩咐同样软了身体的侍应“快点推走！推走！”身体稍转，又慰问两句梁我优，才躬身离去，嘴里却低声叽咕道：“真是白白浪费！25克拉钻戒啊！”
梁我优听得最后一句，抬眼看大堂经理，刚才宁芳那手势真像是在找什么东西！难不成蛋糕里藏了……梁我优猜想到一半，却被台阶上新出现的人吓了一跳，范思明！
范思明举着手机看她，脸上没多大表情。梁我优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手机，显示“通话中”，即时明白过来，刚才被宁芳夺过去之前，她按了重拨！
看到范思明转身就走，梁我优想也没细想，抄起桌面的手机就追了上去。餐厅里的人再次全看了过来，又很是默契地掉回头，想到不久前的风言风语，偷偷竖起了耳朵。
梁我优完全没想过这个行为会给观众留下什么印象，只是赶在范思明步出餐厅前拉着他，质问：“做不成情人，当个朋友也不成吗？”
“以我们两家的关系，既然你能接受我当朋友，那么离情人还有多远？”范思明脸上挂着招牌式的笑容，梁我优没法辨别他真假，一时让他的话给问糊涂了。他这句话，咋一听，像是他们之间除了家庭的原因，别没有其他阻碍因素，但再一细想，又像是在问她，她不能接受他的原因是什么。梁我优思维一下让他绕进去了，真的认真地分析，除却家庭的原因，范思明身上有什么优点缺点，而她不能接受的在哪？
范思明往外走，梁我优揪着他的衣袖不放，低头思索，也自然地跟着往外走。这下子，误会可大了，餐厅里的人全看得明白，梁我优自愿跟着范思明一道走了。
直到步入电梯，梁我优才醒悟过来，自己让这人忽悠了！于是张圆了双眼瞪他，“你的气量就这么点吗？不就是被拒绝，就跟我玩冷战！”想到刚才范思明接到电话就亲自过来，脸色即时又缓下来，低声道，“再说，上次我也没有直接拒绝……”
范思明本来淡淡地看她，听到这话脸上即时一喜，眼睛闪亮闪亮，却又听得下一句，“只是我真的对你没有感觉，没有以往那种对着昊深或……”梁我优想到柳孟舒略停一下，抬眼看向范思明，咬牙狠心接着道，“没有一种爱慕的感觉。”
范思明失望地垂下眼帘，“我不配？”
梁我优轻摇头，坦白道：“你身上有很多特质，我都很欣赏，所以我愿意跟你当个好朋友。但是，你和我的个性差太远了，像说句话，你老喜欢让人琢磨个三四遍也摸不着边，但我就喜欢摊开来说……”
“我可以改。”
“最主要的是，你身上没有一个闪光点，能够让我眼前一亮，心头一动，为了你不顾一切。”
范思明垂下的睫毛又抬起，直直地看着身边女子。他努力回忆，当初是什么吸引了他，梁我优身上让他不顾一切的闪光点又是什么？
“叮！”一声铃响，电梯门打开，显示着“15楼”。
范思明收回视线，点了点头，便步了出去。
梁我优想起韩乔儿的算计，忙跟了出去，问：“你约了韩乔儿开房？”开房这两个字粗俗得让梁我优想自咬舌头，但看到范思明一脸神色古怪地看她，甚至双颊微微红起来，她心底便一阵恼怒了，“韩乔儿将这事捅给了记者，你自己看着办！”说罢转身要走。
范思明手快抓住她，感觉到对方要抽手，又加了点力，低声问：“你生气了？”
梁我优听得微愣一下，她生哪门子气啊？！转身就瞪他，骂道：“范思明，你犯傻了？还是想学汤敏海？你要招什么女人不好，找个戏子？不是拿自己名声当赌注吗？”
范思明心里略带失望，手上也松了点力道，解释：“我一时想岔了，就想换个能折腾人的，断了这念头……”
梁我优看着他这副模样，要生气也气不出，甚至有点可怜起他来。想到他那句“我是一个有执念的人”，又觉得心口隐痛，竟产生一个念头：顺了他吧！
“帮我。”
梁我优从自己惊悚的念头中清醒过来，就看到范思明一副哀求的表情看她，“帮我赶走她。”
韩乔儿身穿真丝吊带睡裙，拿着法国香水绕着房间乱喷，一听到开门声，忙跳了出来，一下侧躺在无背沙发上，勾起睡裙摆，露出诱人的黑色丁字小裤。
梁我优被眼前这副活色生香的画面给震得没话说。这女人也不怕进来的是服务生，或其他人！
“范家哥哥，人家等得好寂寞――”韩乔儿柔媚地说着，轻举脖子处范思明新送的项链，扭头看去，最后一声“哦”音在看到梁我优时卡在喉咙处，出不来。
范思明像个柳下惠般，对着韩乔儿曼妙的身姿不为所动，轻搂起梁我优细腰，礼貌性回道：“乔儿，我有客人，今晚不方便陪你，你先回去吧。”
“你！她？”韩乔儿一下像只被侵犯地盘的猫儿般跳起来，扯下裙摆，瞪一眼范思明，又瞪两眼梁我优。
“我已经吩咐好司机了。”范思明不温不和道。
“范家哥哥……”韩乔儿变脸的速度极快，马上又是一副娇媚模样，贴身上来，屁股一扭就将梁我优挤开，挽着范思明撒娇道，“你还没看清楚我戴这套玛瑙的模样呢？怎么样？好看吗？”边说着边挑起耳边长发，露出长长的吊耳坠。
梁我优早被一室的香水给熏得头晕，这下又让韩乔儿挤开，也就双手抱臂好笑地看范思明。瞧你招的人物！
范思明任由韩乔儿抱着粘着，视线越过去向她发出求救信号。
梁我优当是没看到，就着旁边的餐桌坐了下来。这个套间设施倒齐全，完全家庭式的设计。
韩乔儿是铁了心要制造绯闻的，最好是能逼范思明上架，自己当上范家少奶奶。所以她也顾不得有观众，将什么哄男人的方式全用上，声音是能酥掉骨头的媚，身体是能滑掉手的软。
范思明本想着牺牲一点点，但看梁我优一副作壁上观没打算出手的模样，心里便有点烦了，尤其是身上的女人小手已经不规矩地去扯他皮带。
“范家哥哥，我们去里面……”韩乔儿装出一副娇喘急不可耐的模样。
“你回去吧。”范思明用力推开她，平复一下气息，冷静道，“我会让人送张支票过去，今晚的事就这样！”
韩乔儿不明状况地看他，“范家哥哥，你怎么啦？”明明刚刚还好好的。
“我对你没兴趣了。”范思明不想多说，做了个请的姿势。
“说话倒一下直接了。”梁我优右手托着腮，左手指轻敲桌面，打破沉默，装出韩乔儿的语调，道，“范家哥哥，我不准你送她支票。乔儿都没服侍你，不许收费！”
范思明被她的话弄愣了，韩乔儿则是借机又靠了过去，如一条软蛇般缠上，“范家哥哥，别听她的！谈钱多伤感情，乔儿就是一心仰慕范家哥哥的丰姿，有如涛涛江水延绵不绝……”
“卟！”梁我优听得一阵发笑，直接趴桌面上，“范家哥哥，你就收了她吧！”
范思明此刻脸色有如黑锅，其实他刚才大可一走了之，扔下韩乔儿，但请梁我优上来帮忙，本意就是想看她表演。结果现在没看到，反让人看了笑话去！范思明脑瓜子稍转，便故作长叹道：“之前都是我不好，跟你生气了。但我的一颗心，我优你还不明白？要是收了她，我怎么舍得让你跟她平起平坐？”
梁我优没想到他会来这招，当下张圆了嘴巴，哑了！只见范思明更是作捧心掏窝子状道：“我保证，以后绝不碰其他女人，不再惹你生气。”
韩乔儿看得一愣，身子僵直起来，“之前那些传言是真的？你真的为了她移情别恋？”
范思明适时地与韩乔儿保持开距离，眼睛笑得弯弯地看梁我优。梁我优气得说不出话，指了指他，蹦出两个字“胡编”！
韩乔儿不愧是专业级演员，变脸速度比川戏还快，“范家哥哥，乔儿真的很仰慕你，让乔儿跟在你身边好不好？”既然能移一次情，她就坚信有一天范思明也会为了她放弃其他女人！
范思明这回动作快了点，窜到梁我优身边道：“你太粘了！我喜欢这样的……啊！”手背上遭了一巴。
韩乔儿拿猫眼珠子在两人身上来回一圈，想着范思明一反常态逼着她，肯定是因为梁我优，于是目标转移，露出剽悍的面目，冲梁我优发起攻击来：“之前范家哥哥对我都是好好的，现在不要我，肯定是你！你这个左右勾搭男人的狐狸精子，从中挑拔我们！”
梁我优本来还抱着看戏的心态，突然被人当头骂，怒极生笑道：“啧，这嘴巴真不得了！怎么那臭气还没散？”
韩乔儿想到化妆间的事，心头火更旺，追着梁我优跑，“气死我了，化妆间的事我还没跟你算帐！”
梁我优绕着餐厅客厅乱转，逗得韩乔儿像只猴子般，边躲边取笑道：“告诉你吧，你家哥哥最擅长装温顺，表面一套，内里一套！平时对着你眯眯笑，其实心里早嫌你嘴巴不干净，看不惯你啦！”
范思明在一边看得眉角处微微翘起，待梁我优跑得有点气不顺，便叫来套间管家，将韩乔儿强制请走。
梁我优擦擦额上细汗，不满地瞪一眼靠过来的人，“吃饱了没事做！”埋怨了一句，便拿起桌上的凉水杯替自己倒了杯水，自个喝起来。真是跑累了。
“我刚才说的都是真心话，我知错了！”范思明边陪笑道歉，边替她续了杯，“以后我再这样不理你，罚我万箭穿心！”
梁我优本来让范思明的话说得牙发酸，结果最后弄了个“万箭穿心”出来，忍不住又笑出了声，“看你样子就不真诚，现在说这些话倒越来越溜了！”
“以前一句也不敢说，但上次在你爸面前丢了回面子后，现在在你面前，好像想到什么都敢说了。”
梁我优没想到范思明说得如此直，低头装作喝水。半天觉得他的话不妥，低哼：“什么丢面子啊？”
范思明看梁我优被自己逗得闷头不哼声的模样，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乐滋滋，也替自己倒了杯水，凉水杯便空了。
“你在化妆间作弄了韩乔儿？”范思明进厨房前，扔下个疑问。
梁我优想到那件小事，有点好笑，便简要说了出来，末了总结道：“那个女人啊，千面观音，十足十的麻烦！范家哥哥，这件事教会你，路边的野草不要随便采！”
续好水的范思明正要回身过来，听到梁我优再度模仿韩乔儿的那句“范家哥哥”，心神一荡，回头透过玻璃看向那个快活的人，凝思片刻，又抬手打开顶上橱柜。
半晌，端出两杯果汁和几片糕点。梁我优奇怪地看他，“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家啦。”
“今天是平安夜。”范思明放下托盘，诚恳地请求道，“再陪我坐一会，就用完这些糕点。”
梁我优听到“平安夜”三个字，脸上生出为难，仿佛这是个特别重要的节日，而重要的节日应该跟重要的人一块过。
“不是说当朋友吗？”范思明侧身坐过来，“就十分钟。你看，现在外面的夜景比之前要清朗得多。”
梁我优顺着他的手指往外看，这个餐厅的窗户取景极好，只见之前的阴云已然消散，一弯新月挂在半空，星光点点。如果真有圣诞老人驾着鹿儿驶过，大概能被瞧个清楚。
梁我优遐思的会儿，范思明已经摆好饮料和糕点，没有酒精。于是梁我优便打了个电话回家，安心地陪范思明用夜宵。
范思明吃的不多，也没特别地献殷勤，但梁我优就是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时不时在她身上停留。她若有点大动静，他马上就会关切地看过来。她心里是明白，范思明是拿情人的态度对她，只是她就是想当个朋友，这已经是超出她之前的立下的誓言。她突然有点后悔，不应该靠近他的。
这么胡思乱想着，梁我优觉得头有点晕，抬眼看范思明也是摇来摇去的，还说着奇怪的话，“怎么回事？梁我优，我的头突然好晕……”范思明勉强站起来，身体晃了两下便倒地上。
梁我优摇摇脑袋，才反应过来，他是真倒地了，忙站起来要拉他，但才立起，头就晕得不知所向，眼前蒙胧一花，人也失去知觉。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66·非我莫属（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