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新的一页》落云

4、尽收眼底

　　昨天晚上，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真正的彩虹。没想到彩虹是那样的高挑。然而遗憾的是，东凉台前长着一排又高又密的杨树，遮住了视线。白蓝色的天空在树叶的后面是破碎的。月余的阴雨凝成一弯长虹，就这样躲在破碎的空隙里。

　　早上，坐在十七层的办公室，打开老板的笔记本电脑，点击blog，想写下这些美景。然而，突然遭到了内存和病毒的双重威胁——一切清零。

　　尽管不舍那些描摹的语句，一切清零后，我没有耐心重来。许多这样或那样的感触就是这样最终埋藏在心底的，成了我一个人的东西。

　　回家后本来想把电脑坏掉后的郁闷和妈妈说说的，走进院子，一想，算了。太累。自己记得就好。

　　等待一个文件以冰川融化的速度打开的时候，扭头从落地窗户望出去。窗户上还垂贴着灰突突的泥道，是这些天阴雨连绵的证明。前不久一次下午下暴雨，一个巨大的闪电在那窗户前爆开明黄的尖利的火花，仿佛拥有了实体一般。像我家里住的高度，是看不到这个精致的。那之前不久编辑讲过一次夜里下雨，一道闪电打到他家的天花板，在那里爆裂。当时虽不排斥，也不深信。现在总算明白了。

　　窗户虽然没刚来的时候明净，也没再看见两个男工乘着嘎嘎吱吱响的吊架上上下下擦玻璃，但略有慰藉的是，外面的景致清晰多了，不像前几天那样灰雾蒙蒙的。

　　都是高楼大厦，尤其是路的南侧，高层的住宅，好像是什么住宅区吧。

　　是从四环叉出来的一条路。

　　突然低下去的一片空场，是一所小学砖红的塑胶跑道。一些小学生排着队跑步。

　　我笑，假期间，终于在那里看到人了。浅色的衣服，似乎是蓝白的色泽，在砖红的场地上就像破碎的树叶间的天空，明朗又活泼，跳脱出眼睛的幻想能达到的境界，似乎每种支离的细屑般的颜色都写着两个字：生机。

　　又想起不久前的笑话。

　　一个客户要找我们的办公大楼，正好是我接的电话。刚走出中学校园出来打工的我对这一带的地理有着非同一般的迷茫。这种迷茫不是来自于距离，说实话，从我家走到这里也就20分钟，还算上卡在红绿灯的时间。但是很少走这个方向。其实从小学毕业以来就很少从这边走了，但是这六年来修了四环，变化不是一般的大。本来一条宽不足十米的小破路变成了宽敞的大道，几年前我的下巴就掉过了。

　　嗯，对于道路变化和公交车改线的迷茫，我向大家都会有吧。我知道自己多少会得到一些原谅。

　　客户说他现在已经到了XX小学。碰巧，那所小学是我的母校。我立刻疑惑，它不应该在更远一点的地方吗？

　　后来才知道，从十七层俯瞰的那所校园，就是我曾经的母校。

　　多少年前就听说那个小学要搬，后来一直就没动静。不知什么时候搬到眼皮底下来了。

　　所以今天再往下看的时候，更过的是一种熟悉的欣慰。就像现在在这里写东西。

　　之前的一个月里，那操场总是孤零零地泡在一滩滩棕色的雨水里，上面从来看不见一个人影。放假后的学校是寂寥的。我不由得又想起了当初我们的校舍，连跑道都没有，只有教学楼圈出来的一大一小两个操场。其实大操场也比不了正规四百米跑道的三分之一，小操场干脆就是一个长长的“校园走廊”，外面两边是居民楼，操场一边修着一条车棚。

　　果然幸福多了呢。

　　微微一笑，不管多少年，看来都是短暂的停留。景色总是看不全的，收到眼底的，总是片断。

　　初中高中六年来，收到的不也是未完结篇吗？不过幸好，赶上了操场……

　　嗯，还有五个下着雨度过的运动会。

　　也许，尽收眼底只是一种渴望？

　　呼噜噜，还是那句话，自己心里有了就好了吧……

　　完于 2006-8-15 18:31:18 by东方落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