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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考试随笔 ...

  •   之物理
      夜来香的歌声竟然旋转起来,在耳旁形成一带丁香色的风卷儿,然后跳着华尔兹滑开去。伸展开,抱起来,两个红衣黑靴的舞者舒展地跳着,尽兴。
      白雪从冰挂上抖落下来,散了一地。有声?无声?潮涌起是一叠一叠的浪,向沙滩涌过来,有时像追逐哄闹的。在平静的湖面也难免泛起涟漪,树欲静而风不止。
      呼吸声说明一切安好,即使抽鼻子的声音多少是些遗憾,如白玉上的瑕疵。病态也是一种美。小小的恙也是一种平安。
      平安就是福。
      熊在山洞前徘徊,看守这树上的蜂蜜。黑油油的毛遮盖了一身,光润地垂下来。原来有关公的胡子便不怕蜜蜂了。那他脸上的红又是哪儿来的?
      如果有一张网,剪子剪不开,刀割不破,那定是水了。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会不会更加烦闷。还是花间一壶酒,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解开了,便脱了束缚,水便可以流开。打开金丝笼,小鸟就可以飞了。尽管有些不敢相信。

      完于2004.11.9 12:00 by东方落云

      之英语
      颇有些难以割舍的,有些时候。精华的部分真的要被割去吗?难怪说天妒人才。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还是顾忌整体的美?是顾忌整体的利益吧!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先混过去再说吧。颇有似鲤鱼,先漏过渔人的网,等待着跳龙门。

      完于2004.11.9 15:00 by东方落云

      之化学
      数学考试居然还要收草稿纸!没办法,只好放在化学考试上写了。……有些托大,即使不收,也没时间写吗。还是有两题算——错了!要疯掉。分数真的很呛人。虽不以为然那句“分儿、分儿、分儿,学生的命根儿”,但也否认不了这个现实。考不好,家长不急,老师不急,自己也总得跟自己急吧。总不好拿着张红网束裹的卷子,舔着脸说及格万岁。
      楼道里复习时听同学说监考老师一直在聊。不知能作何感想。我居然没听到。更不知有何话可说。
      一进考场便愣了。又是那个老师监考。心里不禁有些窃喜,同时又奇怪怎么一个老师可以监两门的?真是巧了。昨天物理也是他监的,今天是化学;而这两科又恰巧时间充裕得流油儿,——要是我们的午饭也能这样就好了。下午还要应付第四门同考呢,中午要加餐。忽瞥见那老师站得远了,在门边,不像昨天一般在讲台前来回打转转。嗨,告别吧,黑熊同志。——其实,真得挺可爱的。小熊□□……
      后悔没好好看看方程式,结果一个电离一个水解简直没要了我的小命。幸好还有点儿底子,现配了几个出来,应该不会有纰漏吧。胖老师,千万保佑我呀……
      算了,不查了。查也没用,保证没有计算错误就成了。后悔数学考场上被击篇大题击了个头晕眼花,舍近求远,绕了个大弯,结果仍是错——就差一点就约下去了!!!看来还是知识掌握不熟练。每次拿到卷子都会这样。大部分都会做,——胖老师来转了一圈儿,先避……奇怪,她今天怎么也穿黑外套?昨天似乎是棕的那件吧——就因为不熟练才导致速度与质量的冲突。每次都恨不得用头去撞豆腐。哎,好像初中那个同学也这么发过誓。结果不甚清晰。是不是撞倒头破血流了?也许豆腐真能磕死人吧。——冻豆腐……
      忽然有点想他了,虽然在一些人面前不大好承认。玩笑开过火了很烦人的。他那边应该已经考完好几天了吧。上次给我发短信的时候他还正焦头烂额地背语文呢。那个呆石头。极其程式化的人,八成编程学多了。面部僵化,又有点儿自负……没办法,谁让是老交情,还曾经有比邻之居呢?或许还没那么近呢。不知为什么把我们俩扯到一起,虽然……只记得他那人也挺神,发誓中考时考320以上,结果真考了个320,只可惜这个分数在模拟时很高,在中考中也不算高了。
      是啊,不知该不该感谢非典,少了理化两个包袱,不然我也不会那么幸运了。可话又说回来,考得好又怎样?不好又怎样?反正与现在的情况来说都被网在了上面。又妥协了一次。不过上哪个学校都无所谓。目标在大学,再说本也不比重点学校的学生差。中考时年级前二十名大部分都留下来了。反正顿足捶胸的也不是我。
      没时间了,还有几秒钟交卷。写了二十多分钟,也够了。下午可没空儿写这么多了。倒计时……
      错了错了!时间观念都被打破了。是考到40呀!忘了这茬了。看来考试害死人。田鼠打地洞,不容易啊。见不得光,知道它是白天是晚上?
      昨天吃饭时候听铃铛……呃,玉衡。玉衡说我写的这算是“意识流”。不太像吧?虽然也很想尝试一下让笔跟着思想走是什么滋味?思想的火花太多了,是不是爆出来一个,如果都积起来,岂不是一笔财富?只恐自己没那个本事罢了。怎么描述奇异而零散的思想?整理起来,不很容易吧。

      完于2004.11.10 11:40 by东方落云

      之复习手记(一)
      放下政治书,忽然觉得很空虚。于是拿出笔来,狠狠擦了化学卷子背面的草稿,开始写字。很想写,想做这个动作,却在抬笔的那一瞬觉得无话可说。只有等待。
      另一半卷子已写得密密麻麻了,承载着后悔与几天后可能成为新的后悔的原因。得失尽在于此,若有所失也好,追悔莫及也罢,总之是便也如此。不用安慰自己也许不会很低,但总会有遗憾,像张大妈小眼睛盯着菜摊上的价码般斤斤计较,总是不满。如果在一个极静的环境里,春天的柳絮,冬日的雪原,森林里,黑土,白雪——琢磨着,手托着心估量着人生的价值。便这样,沉淀着乳汁般的感情。
      风从何吹来?又吹到哪里去?
      恰巧这样。班里静得出奇,只有几个女生散落地坐在教室的角落,默默地背着。我宁愿坐在前面。门又开了,风很冷,但不想关上。教室在我眼里空荡荡的。
      玉衡去了图书馆,是夹了复习资料进去的。不过也可能躲在那里看闲书。昨天就是这样。她在图书馆看了一中午关于明代的书,我则在先前那个班的楼道里看了一中午地理高等教材。
      孤独。我欲如此,便如此吧。
      清冷冷一杯浅酒,独酌痛饮一番心情。喜也罢,忧也罢,难得怒上一回——一生便也如此吧。
      细想想,似也没什么值得执著的。
      曾想过轰轰烈烈燃尽一生,也曾想过平平常常走过自己的路,淡泊,势利,而人生来只做一件事,生存。
      至于富贵,贫贱,清高,世俗,伟大,卑劣,只不过是点缀而已。
      地毕竟是土地,哪怕上面生了花草,淌了河流,甚至铺了柏油,它只是土地而已。
      华而不实,还是朴实无华,都只不过是镜里的虚像。人生无需形容,该是怎样,便是怎样,说不清,也不想说清。
      机关算尽太聪明,难得糊涂才是傻人之福。
      也许真正的我,却没那么清明吧。

      惆怅东栏一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

      完于2004.11.10 13:40 by东方落云

      之政治
      看看表,还有一个多小时才收卷呢。
      长长松了口气,还好,蛮简单的。虽然没出原题,但背了一堆答案也算没白背,直接按格式往里面套就好了。要是明天历史也这么简单就好了。
      不过说实话,历史我是不怕的。因为占了一个优势——手快。考历史,手快便好。手快写得便可以多,小小的字写满了纸也不怕——反正懒得替老师的眼睛着想。不过真对不起他们,给我们创造了这样一个便利:多写不扣分。那我这等人岂不占尽了便宜?抱着蜜罐笑笑吧,再不笑,后天可就笑不出来了。
      周围的人还在写。不过我不也是在写吗?只不过写的东西不一样罢了。真搞不懂怎么突然想起在考试上记录心情了,这是不险棋,但既然走了,我就不后悔。
      那天收卷的时候,看见玉衡好像也在不收的卷子的夹缝里密密麻麻写了一大片——在我的影响下。不过我习惯用铅笔,以便讲评时销毁证据;她却是不屑,一片蓝汪汪的钢笔迹。她爱用蓝钢笔。我懒得给钢笔灌水儿。经常写了一堆东西,统统用铅笔,好擦也好改,闹得老妈老说我不注意保护眼睛。习惯问题啊。有时想想,反正眼睛也坏了,就这样吧。又像是在找借口。明不正则言不顺矣。似乎上了高中以来,用铅笔的时间倒是比小学还长,几乎写些什么,算些什么,都用铅笔。烦了随手画几幅小画,倒是方便。
      记得小学上奥数的时候,最后一段时间实在烦了个不了,干脆不听课,在笔记上画画玩儿。有时做题需要画图,我便开始发挥。讲邮递员送邮件问题,我就把街道、树、人物画的细致逼真,尤其那是刚学了一种圈圈互套的画树的方法,便尽心练习了一回,至于那邮递员怎么送的信、送了多少封,却是压根儿不知道的。到了最后,自然考了个惨烈,自己却风清云淡;老妈发现了我的“作品”,却也不记得她说了什么。后来我主动退出了数学班——这是继几年前为了给练琴、学画让步退出华校班后的第二次了。自此,我和数学竞赛彻底决裂。我坚持我的选择,就像我选择了文科一样。比之坐在教室里做题,我更喜欢看些小说,画些随意致兴的画。也是因为如此,上完小学后,我再次斩掉了一杆旁枝,便是钢琴。至于绘画,尽管我舍不得,但终究也要有伺候过,因为根系吸收不了足够的营养去维持太多枝叶的活力,所以要长得高,就要学会——放弃。
      放弃是件残忍且必须的东西,特别是对于我们这些凡人。像达芬奇那样的人似乎就可以不必放弃——但谁又知道他到底曾不曾放弃过呢?有的人为了金钱放弃了气节,也有的人为了大义放弃了幸福,这其中的值与不值,恐怕也只有身后的赞骂给予估量的了。值还是不值?我是愚人,我是不知道的。
      哈,“不知道”果然是一句妙语!那个笑话里说“不知道”是学生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它对了,无疑也错了!“不知道”不是学生的专利,普天下人人一句“不知道”,便把多少是飞掩饰过去!原来人人都如此聪明,原来世道本也是聪明的!
      但除了不充当盐的角色,这句话的作用只适用于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现实与理想的差距固远,也远不过与现实的隔阂。现实与现实,就是宇宙一头的陨石和宇宙另一头的行星之间的关系吗?
      默然。以后可能要舍弃的东西更多,因为现实太遥远,现实也太近了。一个远得看不见,摸不着,不敢说,不敢想;一个却近得像压过来的火车,而我则是站在铁轨上的人,只有讶然,透不过气来。比如,历史?喜欢,但,却学不得。一时没有毅力或者说足够坚定的信念,这便决定了我要考虑第二点,就像招生部的人一条一条审查学生志愿条度一样。二就是,生存。还是生存,谁说自然界已经没那么严酷了?社会,自然,还有人类。渺小者可以不服不忿地向巨人宣战,却不能忽视,要战斗,首先要生存。即使不是战士,懦夫,更要生存。
      我究竟为什么而活着?真像周记里写得那样吗?
      我想我把自己看得太伟大了。说到底,我所能做的,只有一点,就是问心无愧。

      完于2004.11.10 15:30 by东方落云

      之复习手记(二)
      进班,吓了一跳。七八双眼睛盯了过来。这么多人?——都坐在前排和窗边。苦笑着晃到后面无人的位子,扔下包和水壶。楼下理科班没有意料中那么多人。已经开始讲卷子的人们是在抓紧时间狂欢还是在享受生活?生活嘛,有苦有甜。或许苦的成分更多一些吧。
      下午还有最后一门。肯定是没时间写东西了,像历史就将将写完那道问答题。沉郁。不知为什么,也许是十几年来的学生生涯已经深深改变了一个人吧,本应有的敏感变成了麻木。不管有没有发现错题,都在郁郁中度过。比起而今,“寒窗十年”似乎也不过如此了。
      薪薪学子,哪个不寒窗数十年,结果却似无根星陨,落进无底的黑洞。总有一时灿烂,也永远得不到永恒。
      永恒?只存在于神话,或神话的光环。过往的诸多是非,却有哪个是定定地落了下来,像神矗的塔一般再无半分移动的?
      快乐也至此而已。当然,如果这同样适用于悲愁,那就让人求之不得了。明天按我们的话说是“判刑”的日子,今夜似还有一夜喘息,抓紧时间呼吸吧,就像正用烈酒模糊自己意志的刑徒;但如果刑期毫无先兆地提前了呢?
      语文老师出去了,希望不要回来。不过她打听了今天我们几点考完。
      数学老师最好不要来,更不要拉了我去登分。
      班主任不露面是再好不过了。
      拧绳,在解扣,一遍一遍反复做着,无意义,无聊。却是为了派遣无聊,这百无聊赖的日子。这就是我们曾经做过,现在在做,以后也会一直做下去的东西。
      窗外。远处大楼前三面红旗在飘扬。没有风声,阳光静静地洒下冬日的金色,温暖和煦的样子。而旗又摆了过来,很无聊一般。原来不止我们这样看。
      体味这样一种感觉,越是热闹的地方越是冷清,越是喧嚣的地方越是安静,越是人多的地方越是孤寂。
      就像当周围的人都在大声复习、大声笑闹的时候,我却一个人坐在墙边,兀自写着。
      抬头,四处看看,为别人的笑而莫名其妙地笑,然后仍是一泓不惊之水。我就是一个人,不管别人是不是把我当傻子。

      完于2004.11.11 13:15 by东方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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