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雾漫漫》幺然一梦

39、太子之心

　　第三十九章太子之心
　　自那晚后，我便有意的躲着李世民，他知道我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我也知道他不会为了我改变他原定的生活。所以当我收拾好行李准备回年家时，他并没有阻拦。只是问了我一句：“真的不肯留下吗？”这是认识他一来第一次听他用那样的语气与我说话，带着无奈甚至是请求，如果我可以放开什么男女平等，如果我是上过一次床就必须结婚的老古董，如果我可以不在意长孙无恃可以不在乎以后的三宫六院，那么这一刻我真的会动心。可是，我在乎，在乎的不得了，我自私，自私的偏要去伤害别人，“不”，除此之外我想不到更好的答案。
　　“姐姐，你说呢？”礼儿撑着下巴眨着他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我，在等着我给他答复，可是我根本没有听他在说什么。
　　“嗯？对不起，礼儿，我刚刚走神了，没有听清你说什么。”我冲他露出歉意的微笑。
　　“姐姐，你这样恍恍惚惚已经好几天了。”礼儿有些抱怨这样的我，可更多的是担心我。
　　“姐姐没事，可能是天气这几日天气热，搞得我心烦气躁。”我解释道，大人的事他一个小孩子怎么能懂。
　　“姐姐为什么要离开秦王府？”礼儿突然很是认真的问我，我从没想过他会问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一下子懵住。
　　“你不欢迎姐姐回来吗？”我试探性的问他，想知道他在想什么。
　　“希望，但。。。”
　　“但什么？”
　　“我也不希望姐姐伤心。”
　　“我回来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伤心呢？”这孩子胡斯乱想些什么呢。
　　“姐姐你不要以为我小就什么都不知道，按照师傅给我定下的生辰，我现在已经九岁了，虽然我不懂你跟秦王之间有什么心结，但是我清楚地看得出现在的你不开心。”礼儿撅着小嘴，紧缩眉头露出与他年龄不相仿的表情。“礼儿是希望姐姐回来，但是礼儿更希望姐姐能幸福。如果姐姐呆在秦王身边会幸福，那我宁愿再也不见到姐姐。”小小的人儿站起来，挺直本有些瘦弱的腰板，紧握着拳头向我说着他的决心他的割舍。
　　我伸手拉礼儿坐下，“姐姐这么喜欢礼儿，呆在礼儿身边很幸福。”我以平等的态度与他说这句话，希望他能明白不再瞎想。
　　“真的吗？现在礼儿虽然还不能跟秦王比，但是礼儿会努力的，以后姐姐有礼儿保护。”他露出难得的笑容。
　　“一言为定啊！小男子汉！”我与他击掌为约。“你说师傅给你定了生辰，是哪一天？”我突然想起他刚才说的话。
　　“腊月十一，师傅说我自小身世坎坷，但正因为这样更要出人头地。腊月正值寒冬，犹如我的出身，但是却依然有傲雪梅花盛开于腊月，师傅教导我要如同梅花一样，有骨气有毅力。”看来这个师傅对小豆子的影响还真大，不得不说老师的确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
　　“如此说来，礼儿还有不到半年就有长一岁了。”
　　“嗯，礼儿要快点长大，保护姐姐。”
　　“好，不过那时候姐姐就老了。”我苦着脸说。
　　“姐姐永远这么年轻，不会老。”
　　“好，姐姐等着你长大。”
　　傻孩子，果然还是孩子，怎么可能不老呢。既然礼儿有了生日，那我就用这不到半年的时间好好沉淀一下心情，给他准备生日礼物吧，一定要别出心裁，一定要独具匠心，一定要有足够的代表性，代表我甄雾，之代表我这个姐姐。
　　想想已经来这里一年有余了，我似乎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但是日子却过得混混沌沌，没有什么明确的目标，这样的日子让人烦躁，回想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也都如同这日子一般，被我搞得不清不楚，我这个人也一样，如今的我已经开始梦古代的人和事了，仿佛从前二十几年都是上辈的事了，如今我找到了一个目标，就是给礼儿过好这个生日，虽然目标很小，但似乎让我的生活充实了许多，每天去长安街道逛，挑选可以用到的材料，顺便体会一下古代的风土人情，好让自己更加适应这里的生活。年老爷没有为难我什么，衣食住行都不会亏待了我，但我尽量省吃俭用不给他造成经济上的负担或是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毕竟我住在人家，小姐身份也是假的，我是女儿身又不比礼儿，在他看来我是迟早要嫁人的，所以也就由着我来了。只是，有些人偏偏不让你舒服，偏偏要扰乱你的生活，这个人就是太子。我是想破脚趾头也想不出他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为什么又来干扰我的正常生活。
　　十月份的一天，太子突然出现在年府，点着名的要见我，不见到我还不说是什么事情。我没办法，只好出来见他。见到我，他倒是没说什么，简单寒暄几句，便直入正题，他这次来并非自愿，而是皇上亲自下旨要他来，然后他传达了皇上的意思，大概就是年妃，忘记说了，年娉婷一直受宠有加，早已升为贵妃之位，年妃思念亲人成疾，却又不能把年老爷接近宫里久住，于是年妃主动提出要我这个妹妹入宫相伴左右，待其病好，再议我的去处。再议我的去处，就是说不一定我会怎么样，弄好了回来年家继续当我的小姐，弄不好也被皇帝收进后宫，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年娉婷这是唱的哪一出，她不是不希望我进宫吗，我又不是她亲妹妹，什么思亲成疾，这次连年老爷都不明白了，一个劲的叹气。太子见我皱着眉不吭声，便问我道：“怎么，年二小姐不愿意？”我是不愿意，不愿意行吗，哪怕不是圣旨，违抗皇命也不会有我好果子吃的。
　　“可容我准备些时日，宫中礼节繁多，我既是要去陪伴娘娘的，理应多懂些礼节，自是要好好学习一下的。”我想到的只有这些，别等我进了宫，哪句话不对先把小命丢了，那样我宁愿去给老皇帝做小老婆。
　　“你说的不无道理，我去向父皇说明，也告知年妃，让她不必记挂，给你三个月时间，年后入宫。”说完转身遇离开，我终于松了口气，可这口气还没松完全，他又转回身来，“怎么，不送送我吗？”语气甚是戏谑。
　　我只得遵命送他出俯，突然他站住，我也一个激灵立定，否则差点撞到他。
　　“记住，你的命在我手上，你的命运有我掌控，别人干预不得，你自己也别想逃脱。”太子轻轻地在我耳边说，气息搞得我的耳朵痒痒的，甚是讨厌。还以为他忘记了那时说的什么要杀我的话，看来是我痴心妄想了。这个疯子，他的心思到底是什么，为何如此针对我，气不打一处来，干脆不理他，转身回府关门，谁管他是谁，还真能平白杀了我不成，好歹我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年家二小姐，宠妃的妹妹，他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