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雾漫漫》幺然一梦

38、弱水三千

　　第三十八章弱水三千
　　睡的好香，喝安神补脑液都没有这一觉香啊，可是怎么感觉有些累呢，难道我又在睡觉时打把势了？不愿意起来啊，翻身接着睡吧。嗯，扑在脸上的气息温温的，这都快夏天了，谁开空调的暖风了，遥控器在哪，应该在床头，伸手去摸，床头好有棱角啊，还滑滑润润的，这手感像是鼻子，往下是嘴唇。。。不对，我在唐朝，哪来的空调？有棱角的床头柜？鼻子？嘴唇？谁？猛的睁开眼，直直的对上深如潭黑的眼眸，那双眼正盯着我，满是笑意。
　　“甄儿，你醒了，睡的好吗？”李世民的天籁此刻听起来竟有些惊悚。
　　他怎么睡在我身边？这是哪里？冷静，让我好好想想，昨天我心情好去找庸医，然后我们去了青楼喝酒，之后我出去上厕所，迷路了，后来就进了屋，屋里的人变成了李世民，之后就唱了歌，接着呢？棉被真实的布料感接触着皮肤，腰酸背痛腿抽筋（啊不，没有腿抽筋）的感觉已经证明了一切，脸火辣辣的烫啊，神啊，救救我吧！
　　“怎么了，很累吗？”累？这问的是什么话？我真是无颜面对父老相亲，面对生我养我黑土地，面对培育我的党啊！
　　“你。。。”一开口就发现嗓子干干的说不出话来。
　　“我去给你倒水”，说着他起身去桌边到了杯水，“听我说甄儿，昨夜你喝了百花娇，这种酒本是望春楼的招牌媚酒，小量助兴，大量便有催情之效，用来招揽客人的。你喝了两壶多，固然要控制不住的，这不是你的错。”
　　“你明知道那酒有问题是不是？”
　　“我是知道，但我不知道你会跟珑兄出现在这里还喝了百花娇。”
　　“我。。。”我没有理由怪他，要来这地方的是我，喝酒的也是我，我能怪他什么，算了，在现代这也不算什么，虽然我并没有很开放的思想觉悟，但事已至此，还埋怨什么呢？
　　“我们回家吧，等我忙完军粮之事便娶你过门。”他揽住我，在唇上印下轻轻一吻。娶我，这便是他的承诺吗，是他对我负责的行动？真的不需要这些，我要的爱是唯一的，是白头到老的决心。
　　“你爱我吗？”我问。
　　“当然。”
　　“你能只爱我吗？”
　　“甄儿。。。”
　　他叫我“甄儿”，从刚才起他就叫我“甄儿”，“好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我还以为你忘记了。”
　　“怎么了，你不喜欢我这么叫你，这才是真正的你不是吗？”
　　“是啊，我不是年格格，我是甄雾啊。还记得昨夜我唱的歌吗？”
　　“嗯，很好听。你还说那是教育我们男人的。你的想法有时真的很奇怪。”他点了我的鼻子一下，我向后下意识的躲开，却被惩罚似的抱的更紧。
　　“弱水三千，我是你的哪一瓢？”我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
　　“。。。”他用沉默作为回答。
　　“我不需要你来对我负责，我这个人很自私，受不了跟别人分享一个丈夫，分享一份爱。你说我小心眼也好，说我嫉妒心强也好，残缺的东西我不会要的。”
　　“甄儿，你何苦这样，你明知我不可能伤害无恃。她是我的发妻，况且她是无忌兄的妹妹。”此时的李世民有些烦躁，一失往日的冷静自如。
　　“除了长孙无恃，还有其他人呢？我没有一点为难你的意思，更不会要求你必须接受我的思想。所以，既然我们谁都不会忍让退步，就别再彼此勉强，忘了昨夜的事吧。月末我便搬回年家，做我的年家小姐年格格，而不是让你苦恼的甄儿。”
　　他没有再说话，这次我说出了真心话，轻松了许多，但却没有一丝的高兴。为什么要这样回答我，尽管我知道历史是不可改变的，他不可能对我做到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可是在那么一瞬间，内心还是渴望着那个答案，为什么一定要这样，让我带着一丝幻想离开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让一切那么清楚地摆在面前，让我去做选择，留下还是离开，我还是选择了离开。
　　出望春楼时我是把脸藏在他的衣服里被抱上马车的，我知道这是一件丢脸的事，一路上我们并没有说几句话，彼此沉默着，各自思考着自己的心事。不知邹荆珑怎么样了，昨天是怎么回去的，他也没喝酒，应该不会有事吧，这次也把他搭了进去，改天一定要登门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