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雾漫漫》幺然一梦

22、 约会（下）

　　第二十二章约会（下）
　　入夜，天气已经很凉了，不过月色很美好，是个晴天。我溜达着往后院果园走，四处张望，也不知道是希望有人看见还是不希望有人看见。如果有人，那么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不用去，可是，如果没人，又可以去听听传说中的蛊术（请原谅女猪学习马克思主义唯物辩证法遗留下来的毛病）。远远地便看到树下颀长的身影，放慢脚步，第一句话说什么呢。不知不觉走到了他的身后，“来的真早。”这就是第一句话，说完了自己也觉得别扭，可总比相对无言的尴尬来的好吧。
　　“你来了？就知道你会来的。”李世民的语气里除了洋洋自得还有丝喜悦。唉，他是谁啊，我敢不来吗，还有那个太子，我若是不出来还不是被他派的眼线监视着。
　　“嗯，说说蛊毒的事吧，我好给你治病。”这是此行的目的不是吗？
　　“那天，你为什么要走？”所答非所问。
　　“败心蛊是什么蛊，今晚月圆，你不会变成狼人吧？”我继续扯着我的话题。
　　“平昔镇那晚，你为什么要走？”他继续他的话题。
　　“变不成狼人难道是吸血鬼？你不会是想吸我的血吧？”
　　“回答我的问题！”没有了刚才的平和，他的心情就是这样，阴晴不定，我是永远也搞不明白的，不知道他开心的语气里是不是开心的心情。
　　“因为不想再被你利用。”我败下阵来，转向他的话题。
　　“我没有利用你。”
　　“那是我误会了，对不起。”我淡淡地说。
　　“你不相信我？”
　　“信你什么？信你是为了一己之私才装傻骗我的同情？信你为了救我放弃计划？信你连夜飞鸽传书下令在城门处悬赏捉拿我？”
　　“原来你是这么认为。”天知道我竟然听出了他的失望。
　　“那我该怎么认为？”
　　“我所做为的是大唐江山、天下百姓，并非一己之私。回答我，为什么不跟我回长安。”
　　“我一介女子，管不了江山也顾不全百姓。我只想过好平淡的日子。跟你回长安做什么？做你的奴婢伺候你，还是，等你养我一辈子？你做这些，为了什么，感激还是愧疚？”
　　“。。。”他用沉默作为回答。
　　“嗯？为什么？”
　　“为。。。”他没有说出原因，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吧。我没有倾国倾城之貌，没有才思敏捷的头脑，既不能成为他的赏心悦目，又不配做他的贤内助。对于他来说，或许我只是老人们常说的新鲜感，或者是古代男人大男子主义的产物——征服欲。总之，都不会是我所期望的，不，与其说期望的，不如说是妄想的，爱情。
　　“还是说说蛊毒的事吧，不管怎样，我现在也都被你们管着，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打破了有些尴尬的气氛，别为难他也别为难自己了。
　　“败心蛊，珑兄是这么说的，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十九岁那年，我第一次以秦王的名义率军讨伐陇西薛举，战中突然高烧不退，甚是痛苦。大夫看遍了，药也吃了好多，烧是退了，可还是总没有缘由的犯。大家都说医不好了。后来遇到了珑兄，他说这是败心蛊，并开了几服药，吃了后虽未根治，但是发病间隙倒是长了些。直到那次遇见你之后，珑兄便跟我说你能治我的蛊毒。”
　　“没有了？”
　　“没有了。”
　　真是简单。。。“那我们回去吧。”
　　“你不是想赏月吗？今夜的月色不错，既来之，则安之。”
　　好吧，赏月就赏月，古代没有什么娱乐节目，看看月亮解解闷也好。月还是那个月，跟之前看到的没什么不同，只是看的时间变了。安静下来后，也注意到了果子的香气，此情此景倒是别有一番滋味的。以前只有在电灯熬夜备考时跟月亮对影成三人，像这样为了赏月而赏月，这还是头一回呢。高处不胜寒，现在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人迟早有一天会体会到这种感觉吧，是他的荣幸呢还是他的悲哀？
　　“你在想什么？”
　　“什么也没想，专心赏月。”
　　“你上次唱的那首歌还没唱完。”
　　“哪首？”
　　“哄我睡觉那首。”他到不害臊，装傻还要人哄他睡觉，提起来我就来气。
　　“那叫《爱的供养》。”
　　“唱来听！”
　　“凭什么？”
　　“唱来听！”我又败了，我怎么就这么窝囊，是因为怕他还是什么。
　　“把你放在手上，虔诚的焚香，剪下一段烛光，将经纶点亮。不求荡气回肠，只求爱一场。爱到最后受了伤，哭得好绝望。我用尽一生一世来将你供养，只期盼你停住流转的目光，请赐予我无限爱与被爱的力量，让我能安心在菩提下静静地观想。”
　　“你干嘛？”觉得他在我身后抚着我的头发，我停了歌问。
　　“以后别再弄丢了。”我伸手摸了摸头发，曾经在手里把玩过无数次后熟悉的手感告诉我是那条青丝带。转过身，再次对上他深黑的眸子，那是我不想想起的感觉，他为什么要把它从我的心底翻出来。有风吹起，淡淡的草药香，我迷恋的味道。黑眸渐渐逼近，在眉心印下轻轻一吻。我像是被施了定身术动不了，曾经看过一篇文章上说，眉心的下面藏着人退化的第三只眼，叫松果体，传说那里面藏着前世的记忆，前世的画面。那么现在这第三只眼会不会记住这个吻，来世我还会不会想起。来世，哪个才算是我的来世，现代的我吗？
　　“跟着我，不好吗？”轻轻的话语想咒语一般魅惑。
　　“我累了，明天还要赶路，送我回去吧。”我不想回答他的问题。跟着他，好吗？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他连理由都想不出，我拿什么做赌注去跟着他。没再问我那个问题，我们一前一后的到了我的住处，看我进去灭了灯，他便也回去了。就当今晚的事没有发生过吧，我呆呆地看着手中的发带。